院外喜乐声传来,几声唢呐、几声笛箫。
今日,是徽王的女儿过门的日子,迎亲的队伍跨了半个京城。
骆雨沁勾唇浅笑,笑容讥讽。
徽王赫连淳信,有独生女赫连映菡。
怀徽两王联姻,也就预示着——三王的战争即将打起,她很高兴!
“据说,赫连映菡才貌双全,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被誉为南庭第一才女。”
宛樱抱着小皇子缓缓走过来,被冷风一吹,又连忙向后退一步,为怀里的小人挡住这嗖嗖的冷气。
唇角漾出轻笑,骆雨沁缓缓摇头,起身关了窗子:
“我们还要感谢这位才女,如果没有她,如何能搅起这乱世浑水。好歹也是南宫诀新婚,我们送些礼物过去。”
宛樱轻笑:
“怀王府还能缺了什么不成,我们能送什么?”
“送一份大礼……”
骆雨沁缓缓垂了眸子,唇角微勾:
“两王联姻,襄王怎么会不来‘恭贺’,就把凌萧文的行踪告诉他好了。”
宛樱眸光一闪,眉头紧皱:
“告诉谁?襄王凌鼎天?”
☆、两王联姻【2】
“不,告诉南宫诀。”
缓缓在桌边坐下,骆雨沁托腮轻笑,南宫诀忙着娶亲拉拢徽王,她怎么能什么都不做呢!
“让南宫诀自己向襄王解释凌萧文的下落岂不是更有趣。”
襄王派了独生子围堵南宫诀,不想没有得到小皇子,反而连自己的儿子也一并丢了。
四王虽然各怀心思,却还没到撕破脸的地步,如果说南宫诀的婚礼是导火索,那么,凌萧文的下落就是那点燃炮仗的火星子。
想到那斯文的大男孩现在的情境,宛樱忍不住掩唇低笑。
…………
…………
而此时,淮郡郊外的西山上,蓬头垢面的凌萧文蹲在地上咬着草根骂骂咧咧,身上的米白色衣衫已经被刮成一根根破布条,干裂的唇角渗着血丝。
“天杀的南宫诀,这是什么破地方!老子走了五天了,怎么还走不出去!”
在这山上兜了几天,急得他顾不得礼仪形象,脏话也骂了出来。
“老子就想不明白了,就这么屁大点的山头,用跑的,跑不出去,飞也飞不出去!”
他不知道,西山虽小,却是当地有名的鬼山,多少路人都迷在里面,山下百姓连靠近一步也不愿,进去的人从来没有出来过,所以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回淮郡路过这里的时候,骆雨沁偶然听到这座山的传说,当即便做了决定。
凌萧文知道她的公主身份,是断断不能带回怀王府的,带着便宜了怀王,放了他又便宜了襄王,她又怎会让这两人如意。
“这个华阳公主倒也奇怪,怎么就和南宫诀搞在一起了。”
又累又饿的凌萧文泄愤似的,划拉两下地上的干草,一屁股坐倒在上面。
当时他被那公主的丫鬟五花大绑地扔在这里,还说是南宫诀求了情才好心将他扔在这里,让他自行离去。
“呸!”
凌萧文吐了嘴里的草根,一脸嫌恶:
“什么好心,南宫诀一定是知道这座山里的蹊跷,这才把老子扔在这里!”
他眉头又一皱:“真是奇了怪了,那丫头是怎么走出去的?”
…………
…………
怀王府的疏桐苑里,檐下雨水滴答。
抱着孩子的宛樱轻笑一声,挨着床边坐下,脸颊上晕出两抹嫣红,这一笑倒是显出些少女该有的灵动气息:
“那座山也没什么要紧的机关,更没有猛兽毒蛇,只是一走进去就会迷了方向,要是闭着眼睛,很快就能出来了……襄王的儿子也不怎么聪明嘛。”
“他只是没想到罢了,凌萧文也不简单,不要掉以轻心。”
骆雨沁端了茶水轻抿一口,缓缓站起身,眸光清冷:
“襄王这会儿也该进了城了,咱们也该去给南宫诀通个信。”
喜堂里挂着大红色的锦缎,宾客满堂,处处都透着喜庆的气息。
仍旧一身白衣的南宫诀闲适地端坐在轮椅上,微笑着与宾客寒暄,笑容欢喜,却有种事不关己的意味。
拜天拜地拜父母,夫妻对拜。
☆、两王联姻【3】
骆雨沁站在人群外遥遥看着,她目光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红色,一抹讥讽的笑容爬上唇角。
倏地,透过人群,一抹犀利的眸光射来,准确无误地投到她的身上,视线的来处,正是端坐高堂,正接受着宾客道喜的怀王南宫义坤。
骆雨沁勾唇轻笑,纤长的手指摸摸脸颊,触手温润,却是一层易容的表皮。
从跟随南宫诀回到怀王之后,她和宛樱就换了面容。
这会儿不说他南宫义坤记忆力如何,就是过世的皇后封卿颜重新活过来,也未必能认出这个面黄肌瘦的女孩是她的华阳公主。
高堂上的南宫义坤偏头对身边的小厮说了句什么,只见那小厮挤出人堆,挤到骆雨沁的面前。
“王爷吩咐,这里不是雨落姑娘该来的地方,还是早些回去吧。”小厮低眉垂首,颇为跋扈地说道。
骆雨沁倒也不计较他的态度,微微一笑向后退了一步,携着宛樱的手离开。
刚才匆匆一瞥中,高堂首位上端坐了三个男人,冷漠的怀王,长须和蔼的徽王,这两个人她见过也认得,而另一个英武的男人八成就是襄王凌鼎天。
呵,她只要确定凌鼎天也出席了婚礼,这事儿也就成了一半,只需找了时机告诉南宫诀凌萧文的下落便是。
轻松的笑意在唇角漾出,骆雨沁眉头舒展。
今日婚礼,四王到了三个,还有一个呢?
宛樱抱着孩子在前面走,也是一脸困惑:
“另一个倒不常出现,领地在东南沿海,有传言说明王已经隐居,只是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清风拂过,拂起青石路旁宫灯上的红绸,红绸飞舞,挡住了骆雨沁的视线。
“司马君晔势力如何?能和哪一王相抗?”她问。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司马家历来都是东华皇帝的暗军,军中将士个个都是以一敌十的精锐,若是单独和一王相抗,自是不在话下,只是我们算是众矢之的,一旦浮出水面,四王联合,咱们……”
宛樱微微蹙眉,压低了声音说道,忽而又眉头紧蹙,眸光怅然:
“这次京都事变,司马将军一定也在京都伺机救驾,只是不知为什么成了这个结果。”
“你也说了,四王联手,又岂是他一个暗军部队能抗衡的。”
骆雨沁挑眉轻笑,眸光清冷,她倒是有些欣赏这个司马君晔了,懂得保全才有机会翻牌:
“现今三王厮杀最好,他们相斗正酣,咱们才能坐收渔翁之利。”
“只是玉玺是复国之本,我们必须要拿到。”
宛樱眸光犀利,透出几分坚毅:“只是不知是哪个王带走了玉玺。”
“小声些吧。”
骆雨沁轻嘘一声,勾唇浅笑:
“到底不是我们自己的地方,小心隔墙有耳。”
玉玺这么关键的东西,无论在谁手里,一定不会随意放置,想要拿到,还要费上好一番功夫。
今晚洞房花烛,正是她的好机会,虽然不一定能找到,先了解了解王府的情况也好。
☆、两王联姻【4】
喜乐自清晨唱到夜半,圆月升空的时候,院内终归归于一片安寂。
…………
…………
黑夜,阴沉灰蒙笼罩着整个王府。
缎带束发,黑衣冠身,铜镜中映出英姿飒爽的人,骆雨沁唇角噙笑,墨黑的布巾蒙了脸,一时周身透出一股煞气。
“小-姐今晚要去?”宛樱不放心地递上一把青光匕首。
布巾挡住了大半面容,氤氲如烟的眼中寒光微闪,骆雨沁拿了匕首,轻笑:
“今晚是那位尊贵世子的洞房花烛,他可没工夫在外面游荡,这么好的时机为什么不去!”
一俯身,将青光匕首插-进靴筒,又将桌上的长鞭一拧,缚于腰上,转身,大踏步离去。
留下宛樱双唇一抿,关了房门,眸光闪动。
偌大的王府前院里,处处都是杯盘狼藉,今晚王爷世子娶妻,丫鬟小厮也偷个懒,东西没收拾就回去睡了。
正方便她骆雨沁。
院内几束宫灯残烛微晃,烛光暗黄明灭。
一袭黑衣穿过回廊,路过新房门前,黑影飘忽,无一人看到。
骆雨沁唇角微勾,遥遥望着一身红衣的南宫诀入了新房,新房房门紧闭,骆雨沁嗤笑一声闪身入了疏桐苑的书房。
如果玉玺在怀王府,就不外乎这两个地方——南宫诀的书房,寝房!
依照南宫诀和南宫义坤的关系,如果得到玉玺,他也不会乖乖奉上。
而其他地方,想来南宫诀也没那个胆量存放玉玺,若是被不知情的下人动了丢了,可不就亏大发了。
就算找不到玉玺,也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借着朦胧的月光,书房内的摆设一览无遗,靠墙一排古木书架,案几一方,圈椅一把,又有软榻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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