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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妻火葬场失败之后 (乃)


  这会儿修士们大都还在轩辕之丘没回来,排队的人很少,拂珠迅速登记完,不及听护卫和她讲话,便匆匆往曲家赶。
  纵使还记着皇城内不允许御风的规定,拂珠速度也还是快极了。
  她身形如电,整个人简直要飞起来。
  少顷止步,曲家已近在咫尺。
  时值四月,皇城气候回暖,从院墙里往外探头的粉红花枝开得沉甸甸的,花团锦簇分外好看。蝴蝶和蜜蜂在日光下起舞,偶尔有微风吹过,簌簌作响间,馥郁花香向着周围弥漫开来,浓烈得让人难以忘怀。
  再看闭合的两扇大门,成亲时贴的大红囍字犹在,象征喜庆的精美灯笼也仍高高挂着,随风轻轻晃动。
  乍看整个曲家还是拂珠离开时的样子,并没有哪里改变。
  按理说,拂珠该放心的。
  可事实上,她不仅没有放半点心,她不好的预感反倒更重了。
  总觉得曲家这么安静,非常不对劲。
  尤其那花香,仿佛是在遮掩什么不该有的气味……
  事态或许比她想象的最坏的后果还要更坏。
  拂珠攥了下腕间手串。
  突然,旁边姬家大门底下有什么东西朝着拂珠冲来,边冲边喊:“妖皇在上,拂珠大人您可算回来了!!”
  灰蒙蒙圆滚滚又胖乎乎,正是给拂珠发传音符的大田鼠。
  仗着体型上的便利,大田鼠几乎是滚着到了拂珠脚边。
  不及像平常那样给拂珠作揖,大田鼠人立而起,张口便道:“您还等什么,赶快进去吧!再不进去怕是又要出事!”
  这话让拂珠心中一沉。
  当即再顾不得什么,她扬袖挥开紧闭的大门,步履生风地往里走。
  大田鼠哎了声,忙跑在前面给她带路。
  拂珠下意识看了它一眼。
  曲家她从小到大进过不知道多少次,熟悉到闭着眼都能随便走。这点她给大田鼠讲阵法时说起过。
  所以为什么要给她带路?
  拂珠抿紧唇。
  不过很快,拂珠注意力被转移,因为她发现她在门外的感知没出错,曲家实在是太安静了。
  安静得他们一路穿过影壁和垂花门,居然都没碰着人。
  没有负责看守传话的门仆,也没有负责迎接招待的丫鬟。
  更没有熟悉的那两个人的说话声与谈笑声。
  只能听得徐徐的风声,她和大田鼠的脚步声,以及一点若有若无的,燃烧的声音。
  整个曲家,安静得近乎于死寂。
  “就在里面。”
  大田鼠停住脚步。
  拂珠跟着止步。
  她定定地看向前方。
  难怪要给她带路,原来是曲家的祠堂。
  她确实没来过。
  她也确实,没想到还活着的人会在这里。
  明明都已经……三个月了啊。
  拂珠默了默,将白近流放到地上。
  白近流仰头看她。
  她拍拍白近流的脑袋,直起腰,长长地深吸口气,独自一人迈步向前。
  冥纸燃烧的味道掺着常年不熄的香火的气息从祠堂内传出,和被风送来的花香混糅在一起,形成种颇为古怪的强烈气味。祠堂光线幽暗,半敞着的门黑洞洞的,仿若通往地狱的入口,欲将靠近的人连皮带骨地吞下。
  “吱呀。”
  微启的门彻底打开,天光照射进去,浮尘余烬肆意飘扬,拂珠眯了眯眼。
  待到能看清了,最先映入眼帘的,竟是密密麻麻数排崭新牌位。
  拂珠认得的。
  那些牌位上刻着的名字,有曲从渡双亲,有会笑着喊她囡囡的婆婆,有一起去学堂读书的同龄孩子。
  还有她熟悉的,或是不熟悉的,林林总总,一笔一划,所有曲家人的名字全刻在上面。
  昔年童真岁月仍历历在目,他们却都已经不在了。
  只留下这一座座牌位,缄默且冰冷。
  拂珠简直难以置信。
  这是,所有人都死了吗?
  怎么会……
  赵翡呢?
  里面没有赵翡的牌位,赵翡是还活着吗?
  拂珠目光下意识看向供桌前,一身丧服跪在那里的人。
  是曲从渡。
  不知他跪了多久,他呼吸十分浅薄,气息也很淡,几欲和那些牌位融为一体。
  拂珠甚至有种她再晚来一会儿,他可能会直接这么死去的错觉。
  “……曲哥哥?”
  拂珠喊他。
  许是真的跪了太久,曲从渡过了好一会儿方才转头。
  他面色惨淡,形容枯槁,眉心一道浅浅伤痕,眼睛黯淡无光,仿佛他的灵魂早已离开躯壳,唯余这具行尸走肉,还勉强存活在这世上。
  拂珠看着这样的他,一下便酸了眼眶。
  “曲哥哥。”她又喊。
  曲从渡没有说话。
  他双目无神地看着她,似乎在辨认她是谁。
  这个时候,拂珠才看到,他手里还捧着个牌位。
  其上以血字书写的,赫然是“先室赵氏”。
  拂珠愣住了。
  和煦日光温融地自高空倾洒而下,拂珠却感受不到半点温度般,她手脚发冷地站在门外,久久回不了神。
  ……
  “那天过后,他一直是这个样子。”身后大田鼠小声道。
  “他等你很久了。”
  ……
  那是皇城里很平常的一天。
  帝墓现世所显现出的金光异象,在外地人看来是难得一见的奇景,于皇城人却是习以为常,早司空见惯。
  毕竟每十年都要来这么一出,再好的景也得看腻。
  所以这天,平常这个时候的曲从渡该起身穿衣,去院子里习武,可透过窗户,看外面金光亮得日头升了多高都瞧不出,曲从渡思考了半息,就决定赖床。
  反正看不见太阳,他完全可以理解为太阳还没出来。
  曲从渡于是很理直气壮地赖在被窝里,手指缠怀中赵翡的头发玩儿。
  一圈又一圈,赵翡那缕发丝都要被打成结。
  直等赵翡不知是感受到他的动作,还是睡饱了,睡意朦胧地睁眼看他,他才松开她头发,低首亲了亲:“大宝贝早。”
  赵翡迷迷糊糊地应声:“你怎么还在。”
  曲从渡理所当然道:“我想等大宝贝一起啊。”
  说完又亲了亲,再亲了亲,大清早的差点擦枪走火。
  好在曲从渡记着今天还有事,悬崖勒马及时打住。
  他艰难地屏着气,咬着牙,以强大的自制力整理好赵翡身上被他揉乱的亵衣,颇为沉重地感叹了句圣人难当,便毅然决然地下床,誓要把没能流给媳妇的汗水挥洒在院子里。
  赵翡倚在床头看他,漂亮的眼睛弯成月牙。
  到底是才成婚的小夫妻,只要两个人在一处,就总有说不完的话和黏不完的劲。
  便如此刻,曲从渡练完武冲完澡,赵翡拿巾子给他擦头发,却是没擦几下就被抱到他腿上。
  两人黏黏糊糊地亲热,甜蜜得仿佛连体婴,撕都撕不开。
  还是赵翡看时间差不多了,一边继续给曲从渡擦头发,一边催他用早饭,顺带问他:“中午回来吃饭吗?”
  曲从渡答:“回吧。夫子知道我新婚,先前特意说过我这段时间可以松快松快。到时我跟他说娇妻在家等我吃饭,他肯定放人。”
  娇妻听罢,脸微微一红:“不知羞。”
  曲从渡嬉笑着搂了把她的腰:“知羞娶不到媳妇。”
  娇妻脸更红了。
  这一红就红到曲从渡出门,她才记起先前请人打的玉簪已经送来了,匆匆拐回屋去拿,省得回头曲从渡又说年纪一大把的夫子都随身带有媳妇送的东西,凭什么他年纪轻轻的就没有。
  他也不想想,凭什么他年纪轻轻的,嘴巴却比老夫子还能唠。
  这么一往一返的工夫,门口有客人到访。
  客人戴着帷帽,长长黑纱遮着脸,也遮着身形,连是男是女都看不出,赵翡悄悄问曲从渡这是谁。
  岂料曲从渡摇头,他也认不出。
  直至客人摘下帷帽,抬头冲他们笑,夫妻俩齐齐一怔。
  解子沣?
  他不是和解族人去帝墓了吗,怎么会这个时候来他们家?
  莫非……
  电光石火间,曲从渡把赵翡往身后一拉:“快躲起来!”
  赵翡被拉得一个趔趄。
  还没站稳,便听“砰”的一声巨响,赵翡连忙抬眼,就见大门被解子沣一脚踹开,重达百斤的雕花门扇险险擦着她的耳畔飞过,撞上后方影壁,发出更大的声响。
  曲家一下就乱了。
  “快躲起来!”
  曲从渡又喊。
  这次不仅是对赵翡说,更是提醒周围的仆从:“找地方躲起来,快!”
  话落,解子沣已经含笑走进来。
  可巧解子沣刚进来,就有个门仆慌慌张张地从他跟前跑过。他看了眼,很随意地把手往后一伸,再很随意地往前一送,顿时“噗嗤”一声,白刃进红刃出,门仆半声没吭地倒下,就此丧命。
  解子沣没对门仆看第二眼。
  他看着剑上不断淌落的鲜血,随意往旁边甩了甩。
  却是没能甩好,有几滴血溅上他袍袖,他顿住,把剑拿远了些再甩,这次没溅在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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