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显然这并不是沈又琦所说的那股味道,包宴宴茫然地摇了摇头,道:“我怎么会闻到他那独特的味道?”
沈又琦惊奇地道:“难道他没有抱过你?”
包宴宴很想无视沈又琦看她的这种眼神,他抱过她不应该是最让人惊讶的事吗?
沈又琦又笑了:“没想到颜公子这么清纯。”
包宴宴无语地想,他要是清纯,这世界上上就没有奸佞之人了。
包宴宴解释道:“我与他没有什么关系。”
沈又琦道:“你也别不好意思,任谁都能看出来颜公子对你有意。”
沈又琦绝对不是第一个说颜肖对她有意的人了,包宴宴真想问问,她们是用什么样的眼睛看出来的?也借她看看。
看着包宴宴这变幻莫测的脸,沈又琦又吃惊地道:“难道说颜公子还没有像你表明他的心意?”
沈又琦也不管包宴宴回不回答,只是一个劲地自顾自地说着:“包姑娘,我见你我二人也算投缘,我便与你多说些,你也别嫌我唠叨。这颜公子乃是人尖上的人,你可千万要把握住了。”
包宴宴无奈地道:“大公主,你与他也未说过几句话,怎就向着他说话了。”
沈又琦道:“我看人一向很准的,颜公子确实对你有意,就是你自己不开窍罢了。”
包宴宴小心翼翼地问道:“颜公子果真对我有意?”
沈又琦缓慢而又郑重地点了下头。
包宴宴的脸却刷地一下白了,她用手捂住脸,不敢置信地道:“这要怎么办?我岂不是翻身无望了?”
沈又琦摸着她冰凉的手,疑惑地问:“你怎会如此说?颜公子要貌有貌,要才有才,是多少姑娘求之不得的呢。”
包宴宴一阵哀嚎:“那就让她们去求吧。”她对颜肖真是无福消受啊。
包宴宴此时已将调查案件之事忘得一干二净,与沈又琦完全畅谈起她的终身大事来了。
当她回去的时候,颜肖正坐在桌旁自斟自饮,房间内只有他一人。
包宴宴打了个招呼,颜肖连眼皮都没抬,道:“打探出什么消息了?”
包宴宴只说沈又琦坚持认为殷宏是冒充的,别的便再也没说。
颜肖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她。
包宴宴讪讪地道:“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她的手刚要碰到房门时,颜肖的声音如追命符一般从后面追来。
“我可以闻到你身上特有的气味。”
包宴宴伸出的手猛地缩了回去,她转身望向颜肖,他笑眯眯地看着她,神情是那么的悠然自在。
包宴宴却觉得从脚底冒出了一股寒气,直冲脑门。
这气味的问题他是怎么知道的?
颜肖朝她一勾手指,勾出了一个足以迷倒众生的笑容,道:“过来。”
包宴宴竟鬼使神差地过去了。
颜肖端起一杯茶递到包宴宴的面前,包宴宴拿在手中仰头一饮而尽。
包宴宴将空的了茶杯放到桌子上,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桌上只有一个茶杯,那她用的茶杯,岂不就是颜肖刚才喝的那个?
想到这里,包宴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颜肖饶有兴致地道:“现在知道我的气味了吗?”
包宴宴绝望地道:“你怎么知道我和大公主说话的内容?”
“偷听啊。”颜肖说的理所当然。
包宴宴仔细地回忆了下与沈又琦谈话的内容,似乎,好像,可能,应该没有说他的坏话。
颜肖又道:“我认为她说得很对。”
包宴宴一下子来精神了:“怎么样?我就说我相信她,十殿下她说是假的就一定是假的。”
颜肖笑吟吟地道:“我没说这个。”
包宴宴小心翼翼地道:“那是哪个?”
颜肖话里有话:“除了这个,今天她说的所有的一切。”
沈又琦说殷宏身上有股只有恋人之间才能闻到的味道,沈又琦说颜肖是人尖上的人物,最重要的是,沈又琦说包宴宴不知道颜肖喜欢她!
包宴宴一下子懵了,虽然在此之前颜肖也曾有意无意地暗示她,他对她有那么一点儿意思,但包宴宴却没有真真正正地往心里去。
如今他却这样说,包宴宴的心里乱跳个不停。为什么跳,她也不清楚。只知幸好她的嗓子眼细些,否则这心脏都要从嘴里蹦出来了。
房间里特别宁静,就连流水声都没有了。
颜肖上下打量着她,她低着头不敢看他,心里直盼望着他让她滚回去。
“颜公子,”包宴宴最先沉不住气地道,“咱们还是先查案吧。”
说罢包宴宴马上夺门而出,颜肖倚着门框,看着她的背影,慢悠悠地道:“何必呢,你知道你是跑不掉的。”
包宴宴不敢回自己的房间,生怕颜肖再跟去,她脚步一转出了观日阁。
在这琉璃湖,包宴宴也不认识谁,唯一说得上话的也就是沈又琦,可刚从她那里回来,现在又去,似乎不太好。
包宴宴在琉璃湖里四处乱转,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叫她,她转身一看,正是巡护将军廉青。
廉青卸了盔甲,一身寻常衣服。脱去盔甲,这份打扮却像个书生。
廉青问道:“包姑娘在这里做什么?”
包宴宴道:“我是来查查有没有什么线索。”
总不能说是被颜肖吓来的,那样实在太丢人了。
廉青笑了一下道:“我与十殿下自小就是好友,如今他出了这等事,我心中也是不好受。还希望早日查明真相,还他一个清白。若是包姑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来找我。”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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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跑来跑去的痦子
包宴宴见廉青英气十足, 颇有一身正气,心中不免对他产生了一丝无关男女之情的好感。她一抱拳,豪气万丈地道:“那日后可能会打扰廉将军了。”
见她此番模样, 廉青颇为觉得有趣, 笑了笑, 与包宴宴又说了几句客套话, 便拱手告辞了。
包宴宴迈步朝前走,忽然脚下不知被何物绊了一下, 身体不受控制地朝前倾去。眼看着要摔一个狗啃屎。忽然腰身处传来一股向后的力量——廉青的大掌将她拦住了。
饶是如此,包宴宴仍踉跄地朝前走了几步,脑袋撞到了廉青的左肩上。
包宴宴于慌乱中抬起头,眼睛正好看到了廉青的左耳,以及左耳后的那颗痦子。
“包姑娘你没事吧?”
廉青的声音将包宴宴的魂重新拉了回来, 包宴宴慌忙地朝后走了几步,与廉青拉开了一段距离。
她的脸上布满了惊愕之色, 刚才的发现太过于震惊,她现在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廉青只当她是吓得,安慰了她几句便离开了。
等不见了廉青的踪迹,包宴宴方后知后觉地撒腿向观日阁跑去。
颜肖正抱着肩膀靠在门框上悠闲地看向远方, 见包宴宴回来了, 悠悠地道:“这观日阁虽看不见太阳,却能看见一些特别的东西。”
包宴宴迈上台阶的脚顿时快走了几步,她站到颜肖身边,顺着颜肖所看的方向, 也伸长了脖子看去, 但看了半天,并没看见颜肖所说的特别的东西。
包宴宴好奇地问道:“我怎么没看见什么?”
颜肖收回目光, 低头看着包宴宴道:“我刚才看见一个男人搂住了一个女人的腰。”
包宴宴的心迅速地跳动了几下,这说得好像是她吧?她看了看颜肖的那张脸,笑容满面却觉得丝丝阴冷,包宴宴挣扎了一下道:“也许是那个女人要摔倒了,那个男人只是扶了她一下。”
颜肖突然朝前倾去,包宴宴下意识地拽住了他后背的衣服。
颜肖站稳后,面无表情地道:“看,明明抓住衣服就可以的。”
包宴宴的身后冒起了一层冷气,她松开了抓住颜肖衣服的手,慌忙道:“我不是故意摔倒的。”
也不是故意让廉青扶她的腰的。
颜肖状作惊讶地道:“原来那个女人是你啊。”
包宴宴特别想双手叉着腰,趾高气扬地对颜肖大声道:“就是我怎么了?姑奶奶我爱上谁扶我的腰,就让谁扶我的腰。瞧见没有,就你这样的,我就是摔死了,也不想让你碰我一根手指头。”
这段话足够豪气万丈,既能显示出她包宴宴不受颜肖压迫的决心,又能明确地告诉颜肖,她没看上他,他不要再对她有任何的非分之想了。
想到这里,包宴宴握紧拳头,看着颜肖的眼睛坚定地道:“我看见廉将军的左耳后有一颗痦子。”
查案要紧,那些豪气万丈的事留着以后再做吧。
颜肖闻言眯了眯双眼,道:“这事越来越有意思了。”
正说到此处,李君望从外面回来了。包宴宴忙问:“你查到了什么东西?”
虽然她查东西的时候有些小小的曲折,但总体来说收获还是很大的,包宴宴颇为自豪。
李君望道:“我问了湖主还有一些与十殿下经常接触的人,他们都说不知十殿下左耳后有痦子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