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宴宴以为他是在吃醋,忙安慰道:“莫要吃醋,你在颜公子的心里永远是最重要的。”
“包子啊,”久违的呼唤声又在耳边响起,“我看你的法术还是练得不怎么样啊。”
于是,吃过早饭后,颜肖带着她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小树林。在他的亲切“关怀”下,包宴宴的法术从早练到了晚上。
太阳快要落幕的时候,包宴宴才拖着一双软绵绵的腿有气无力地和颜肖回到了仁爱客栈。
她此时最想做的就是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睡一觉。
当她推开房门,忽然见到柳娘拿着一个托盘走在她前面,推开一个房间的门走了进去。
这个房间似乎就是昨晚柳娘带来的那个人的房间。
包宴宴等她进去后,忙冲到颜肖的房间里。
她又犯了和上次一样的毛病——太过于冲动。
颜肖正缓缓地将外衣脱了下来,露出了纯白色的亵衣。
他挑眉道:“这次又是巧合?”
颜肖的亵衣微微敞开了一块,顺着衣领可以清楚地看清里面白白的肌肤。
包宴宴在连吞了七八口口水后,方道:“我回答是,你能相信吗?”
颜肖随意地坐下了椅子上,动作潇洒俊逸,姿态优美动人。
“你流口水了。”
包宴宴下意识地去擦,什么都没擦到,羞得满脸通红。
看到她这个样子,颜肖的心情忽然大好,他笑得眉眼弯弯:“找我何事?”
包宴宴低声说道:“昨天夜里柳娘带了一个人,就住在我前面不远的房间里。而且刚才我看到柳娘推门给他送饭。我在想,这个人深夜前来,恐怕不是人。谁都知道酆都城晚上是妖魔鬼怪的天下。”
颜肖的眼睛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包宴宴的脸红的像滴血了一样,她尽量不让自己的目光触碰到颜肖的目光。
她顿了一下又道:“而且柳娘是直接推门进去的,并没有敲门,我在想柳娘与此人的关系一定十分密切。”
颜肖道:“你一定还在想,梅仁爱对柳娘有那样的心思。柳娘一定是受了梅仁爱的胁迫,才与他做那种事。若是梅仁爱知道柳娘与别人亲亲我我,恐怕会对柳娘心生怨恨。”
包宴宴一个劲地点头:“你真是太英明了。”
颜肖轻笑了一声,又道:“所以,你想怎么办?”
她想怎么办?她没想过要怎么办啊?那毕竟是人家的事,而且也都是她的猜测而已。她只是想单纯地找个人分享她的新发现而已。
从颜肖的房里走出来后,包宴宴吃了些东西又洗了个澡,终于舒舒服服地睡着了。
今晚的月亮很大,很圆。
银白色的月光洒满大地,月光也从窗户中挤了进来,照得房间里也白花花的亮。
忽然,月光竟从房顶射进了屋子里,正照在包宴宴的床上。
包宴宴听到房顶的瓦片声响,揉着眼睛朝上面望去,颜肖竟然蹲在那笑眯眯地看着她。
包宴宴感慨道,颜肖果然是颜肖,大半夜的不睡觉,竟然蹲在别人的房顶上扒瓦。
“上来。”颜肖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包宴宴听得清清楚楚。
包宴宴起先不想出去,那么多的妖魔鬼怪,她害怕。
可又一想,颜肖可比那些妖魔鬼怪还要可怕,便认命地出去了,飞身跃到了房顶上。
包宴宴不情不愿地坐在了颜肖身旁,颜肖道:“你不想知道柳娘的秘密吗?”
“想啊,想啊。”包宴宴的眼睛瞬间变得晶晶亮。
颜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来:“那就跟我来吧。”
他在前面飞快地走着,速度虽然很快,但像薄纱一些轻柔。
包宴宴小心翼翼地尽量使自己不发出一点儿声音来。
大概走了十米远,颜肖忽然停住了。
包宴宴不明所以地问:“咱们为什么要在房顶上。”
颜肖神秘地一笑:“偷听啊。”
这样似乎不太好吧,包宴宴刚要拒绝。却看颜肖已经悄悄地把瓦片移开了一小块。
她正好可以看见屋子里的情况——屋内点着蜡烛,柳娘竟然和那个男人抱在了一起。
第25章 半夜三更爬屋顶
房内灯火通明, 房外月光满天。
包晏晏第一次见过男女间有这么亲密的接触,又是与另一个男人一起看的,脸登时红了起来。
虽然是夜晚, 但在皎洁的月光下, 依然能看得清清楚楚。
她装作无意地摸摸自己的脸, 火辣辣的热。
“没什么好看的, 咱们快回去吧。”
说罢猫着腰就要往回走,颜肖却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包晏晏一个没站稳, 向后跌去,接着便碰到了一副结实的身体。
刚刚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
包晏晏惊慌失措地往旁边挪了挪,当她再抬起头来时,发现颜肖正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她。
“你若是想尝试,直接与我说便是, 不必费这么大的心思。”
“不不不,颜公子金枝玉叶, 您的身体这么高贵,岂是我等凡人说碰就碰的?”
谁碰谁倒霉啊。
包宴宴强忍着手没拍打拍打刚才碰着颜肖的那块衣服。
再往下看时,柳娘与那男子已经分开了,两人坐在桌前, 桌上摆了一些酒食。
包宴宴这才看清那男子的脸, 他大约三十多岁,皮肤黝黑,身材健壮。这莫非是——柳娘的相公!
包宴宴低声道:“此人应该是柳娘的相公。”
“不对。”
包宴宴心中道:“我说对了你还不承认,这是赤裸裸的嫉妒。”
许是包宴宴的眼神太过于直白, 颜肖轻笑了一声继续道:“他也是个鬼。”
包宴宴错愕地看了一眼颜肖, 又马上朝屋里看去,烛光下, 竟毫无影子,果真是鬼!柳娘的相公竟也死了!
不知为何,包宴宴忽然觉得有些难受。
“咚咚咚”是敲门声,柳娘开门,梅仁爱走了进来。
柳娘虽是笑了笑,但总觉得她的笑里含着一丝的尴尬。
包宴宴觉得梅仁爱一进到屋子里,整个屋子的气氛登时变得压抑起来,她在房顶上都感觉胸口有些闷闷的。
只听柳娘道:“东家,这是我相公,刘福。相公,这是梅东家。”
刘福憨厚地说了声梅东家。
梅仁爱点了点头,沉着一张脸坐到了椅子上。
刘福搓着双手,陪着笑,看起来有些尴尬。
柳娘忙扶着他坐到了另一把椅子上,她坐在了二人中间。
包宴宴小声道:“你有没有觉得梅仁爱像是来捉奸似的。”
明明柳娘与刘福才是夫妻。
颜肖把食指竖到嘴前,又用手指指下面。
包宴宴又往下看去,梅仁爱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刘福看,看得刘福不自在地低下了头,柳娘陪着笑,在两个人之间周旋着。
梅仁爱终于说了话:“只差最后一个。”
什么东西差最后一个?
包宴宴不明所以,可柳娘闻听这话脸色当时变了,她一下子跪在了梅仁爱面前,苦苦哀求道:“东家,我与相公分别多年终于得以相见,就算我自己还了阳,又有什么意思呢?”
包宴宴听闻还阳二字为之一振,想问颜肖,还是忍住了,继续往下看。
刘福见柳娘跪在地上,不明所以,忙拉着她站了起来,询问道:“柳娘,这是怎么回事?”
柳娘站起身来哭哭啼啼地道:“那年我从阴兵手下逃脱,遇见了东家,那时东家修炼法术差点儿走火入魔,被我救了。后来阴兵又来抓我,东家又将我从阴兵走中救了。”
柳娘说道此处已经泣不成声了。
包宴宴伸出手来回翻看着,一脸担忧地道:“练法术也会走火入魔?若是我走火入魔了你会怎么办?”
颜肖阴测测地笑道:“那就杀了你。”
省心又省力。
包宴宴朝着颜肖相反的方向挪蹭挪蹭,颜肖马上贴了过来:“我在开玩笑。”
包宴宴的眼中又闪出了希望之光。
颜肖笑得眉眼弯弯:“为了防止你走火入魔,我决定每时每刻都跟在你身边。”
“我上茅房的时候呢?”
“我站在外面为你把风。”
那还是杀了她吧。
房内柳娘又道:“黑白无常见我前世积德行善,本不该死。东家虽是妖怪,可也没做过什么坏事。又感念我与东家为了对方不顾一切的精神,便答应我俩若是在七月十五之前抓够八百一十个流落在酆都周围的孤魂野鬼,便让我还阳。而东家,会增加一千年的法术。”
柳娘说道此处便不再继续说了,刘福也听明白了,半晌他呆滞地道:“所以,我是那最后一个?”
而今晚也是最后一晚。
柳娘满脸都是泪水,艰难地点了点头。
刘福倒退了几步。
包宴宴也才明白,原来之前他们夜里竟然干得就是此事。
可是又不免担忧起来,刘福是最后一个了,那么他们会把刘福抓走吗?这让柳娘又如何接受?
一直闷坐着的梅仁爱终于有了动作,他拿起酒杯,倒了三杯酒,与柳娘与刘福一起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