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棠脑子有点混乱,想挣扎着起身,很快蔺湛的身形也覆了上来。他如狼一般的目光简直和那天一模一样。薛棠忍不住惊叫出声,却被他一把捂住嘴,他低声道:“这里是郑府,让外面人听到怎么了得?”
薛棠眼睫抖了抖,就不该相信这个人会变温柔。
蔺湛见她没胆子叫了,便移开手,又轻车熟路地摸向了她的腰带,摸出了那枚骨哨,看了眼上面的字,“你叫沅沅,为何不告诉我?”
薛棠简直想翻白眼,“殿下,这是我的小字。”再说,他不一直怀宁怀宁的叫吗?
“沅沅……”他低低地重复了一遍,重新将骨哨塞回她的腰带里。他的手指不小心碰到薛棠的痒处,惹得她不自在地扭了扭腰。
蔺湛手一顿,入眼即是一片白皙滑腻的肌肤,他眼底一暗,屈起膝盖压住她的腿,低头凑了上去。
薛棠偏过头,小小地叫了一声“殿下”,身上的人置之不理,很快她便感到颈边一痛。
他居然咬了上去!
薛棠微微张开唇,像一条躺在砧板上的鱼,任人刀俎。她心里擂鼓似的跳起来,这感觉仿佛比杀了她还难受。他咬完好似还不尽兴,又吮舔了一下,少女的肩膀立即蜷缩了起来,锁骨像两柄玉如意一般凸现出来,让人忍不住在上面也咬一口。
蔺湛忍住了,舔了舔唇,盯着她逐渐浮起水雾的眼睛,沉声道:“下回再提郑十七,我便不只是咬一口这么简单。”
薛棠捂着脖子心中悲泣,她又惹着他什么了?是他让自己提要求的啊!
蔺湛不忘将皱皱巴巴的床铺整理好,以免让人看出端倪来。他见薛棠委委屈屈地站在一旁,眼睛一直瞟着门口,一副很想逃走的样子,脖子上还有一块暧昧的红痕,她也不知道遮一遮,就这样□□.裸地暴露在空气中。
想起方才咬上去时甜软的感觉,蔺湛一瞬间又口干舌燥,眸色更暗,抬手伸向她衣领,薛棠却以为他不餍足,还要来一口,当即错开一步躲了过去。
“你怕什么?”蔺湛强硬地按住她的肩膀,将她衣领往上拉了拉,“我又不吃了你。”
他的眼神很能吃人。薛棠憋屈地在肚里道。
两人从屋内出来,郑夫人正等在门外,她刚要说什么,触到薛棠水光潋滟的双眸,心中一惊。
方才她就听到里头有惊呼,难道……
她连忙往屋内瞥了一眼,见房间整整齐齐没一丝凌乱,才放下心来。
毕竟是他母亲住过的房间,这孩子的心思再怎么捉摸不透,也不会在这里乱来。
薛棠与蔺湛同郑延龄告别,纷纷踏上自己的马车,分道扬镳。
郑夫人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禁不住靠在郑延龄身上,闭上眼道:“夫君,我们都做错了……”
郑延龄扶住她的身子,“怎么了?”
“我们的小妹……”郑夫人拿帕子捂住口中的哽咽之声,回想起郑灀曾经天真无邪的笑容,后又如秋花般一层一层凋谢在深宫,直至香消玉殒,心中便止不住地抽痛,“她不该跳那一支舞,我们都错了……”
薛棠回到宜春阁不久,荣铨却来送了药膏。他直楞楞地站在门口,似乎已经等了一会,道:“殿下说,这种药膏能去痕迹。”
绿鸳不明所以,疑惑道:“县主,什么痕迹呀?”
“没什么。”薛棠气急败坏地劈手夺过,心道:他那里的药膏怎么那么多,五花八门的。
……
夜里很冷,蔺湛却热得厉害,浑身都烫。
今夜偏是例外,以前接触到所有和母亲有关的事物,总能做一整晚的噩梦。今日他又去了郑府,但奇怪的是,脑子里想的却不是那张狰狞的书案,也没有幽怨的声音徘徊在耳侧。
连梦也奇怪。
躺在床榻上的少女有一张极其熟悉的脸,只是脸上褪去了往日的懵懂稚嫩,媚色横生,娇艳可餐。薄薄的玫红色纱衣下包裹着羔羊一般洁白的身躯,玲珑有致,纤细柔软,散发着幽幽的香气,令人忍不住一口吞入腹中。
这一幕,和他十三岁那年的晚上很像。
只要一看到女人的身体,脑中浮现的不是男人应有的绮念,而是他尊贵的母亲被压在别的男人身下的场景,没有反抗,婉转承欢,那个男人口中说着□□不堪的词,每一句都是在玷污母亲。
所以他将那个低贱的女人当场杖毙。
可……现在却好像有些不一样。
他忍不住将她抱了起来,咬上那一片白腻,逐渐又变成了细腻的啄吻。她身子软的简直跟水一样,几乎让他溺毙其中。
天光大亮,几声鸟鸣漏入耳中,蔺湛猛地睁眼,看到身下一片狼藉。
第29章
秋寒瑟瑟, 临近入冬, 早晨枯叶上仍凝着一层霜,薛棠出门前穿了件披风, 双手拢在兔绒暖袖中。
廊下站了个眼生的侍女, 踌躇着不敢进甘露殿去。她看到薛棠,眼睛一亮, 忙上前行了个大礼,“参见怀宁县主。”
薛棠颔首, 准备从她身侧绕过去, 她又凑了上来,“县主,您是……准备去看皇后吗?”
薛棠停下脚步,好好地打量了她一眼, 确认她并非是甘露殿的宫女。她手里端着一碗药汤, 神色焦灼,“县主能否和皇后说一声, 我家昭仪想送一碗安胎药来, 可……这甘露殿的宫女却不让奴婢进来, 奴婢不知该如何给昭仪复命……”
原来是尤昭仪宫里的人。薛棠笑了笑,“那就不要送了。”崔皇后也不缺一碗安胎药。
那宫女却一下子跪了下来, “县主, 求您了!您知道, 我家昭仪现下处境难堪,其他宫里的女眷都欺负我们, 皇后疼爱县主,将县主视为生女,也只有县主能替我家昭仪做主……”
“做什么主?”一道冷冷的声音横插进来,薛棠一愣,蔺湛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人身后。
那宫女面色一慌,伏跪在地,她手里的碗却被蔺湛一把夺走。
他低头闻了一下,看也不看往身后草丛一扔,“啪”一声摔了一地的碎片,俯身道:“告诉你们昭仪,少打她的主意。”
宫女面色惨白。
“听明白没?”
“奴、奴婢明白。”她颤抖着点头,爬起来欲走。
“碎渣捡干净。”
宫女一把抓起碎片,手心被割破了也浑不在意,几乎是夺路而逃。
薛棠胆战心惊地看了蔺湛一眼,不知他又在发什么脾气,却见他神色已经云销雨霁,全然看不出方才威胁时的冰冷,朝她微微笑道:“陪我走走?”
薛棠磕磕巴巴道:“我、我是来看皇后的,改日再来陪殿下可以吗?”
蔺湛眼底幽黑,目光在她面上流连片刻,“好吧,那你别忘了。”
薛棠一愣,有些不习惯他如此神色,随意扯了个话题,“殿下今日……也是来看望皇后的吗?”
蔺湛道:“我是来看你的。”
薛棠觉得他这个样子有点反常,停下脚步,“殿下找我有什么事吗?”
海棠色绣金莲纹的披风,衬得她肤色愈发雪白,像嫩芽尖上最干净的一抔白雪。蔺湛想起昨晚那个旖旎的梦,把手伸向她的鬓角。薛棠微微往后退一步,这么一瞬息的功夫,他冰凉的手指擦过脸颊,指间多了片枯叶碎片,打着旋摇摇晃晃地往地上飘。
原来是捡枯叶。
薛棠看着他身上只一件单薄的翻领长袍,投桃报李地将暖袖递给了蔺湛,“快入冬了,早上好冷,这个暖袖给殿下。”
蔺湛犹豫了一下,接了过来,暖袖上绣着一丛幽兰,带着她手上的体温。他笑了笑,“真要送我?”
薛棠点头。她冬天怕冷,暖袖备了好几个。
“我觉得,不太暖。”蔺湛将手伸了进去,挑剔地评价。
“怎么会?我都捂过了。”
“真的不暖。是你没缝好,线脚里漏风了吧?”
薛棠哭笑不得,觉得他是故意找茬,自己把手伸进去摸了一把,“明明还有余温呢,再不济可以去暖炉上熏一下……”她的话忽地一顿,感觉自己的手指被一只冰凉的手攥住了,继而又摸了上来,握住了她整只手。
“好冷。”她打了个冷战。
蔺湛道:“我现在觉得挺暖和。”
慌乱间薛棠一个用力将手抽了出来,让他微微一愣。她连告退都没有说,脚步凌乱地消失在拐角处。蔺湛将暖袖握在手中,对着空气道:“是真的很暖啊。”
……
“皇后闲来无聊,便给殿下缝了一套冬装。”北地的狐裘料子,光滑油亮,领口一圈压着一道黑边。内监见蔺湛无动于衷,将漆盘放下,又拿来一对暖袖,同样也是狐裘的料子,蔺湛终于抬了抬眼。
内监道:“这是周小姐送来的。”
蔺湛额角一跳,将手中正读着的书往案上一放,扯出一个笑,“知道了,代我谢过母后,让她劳心了。”
内监退下,他面上的笑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提起那对暖袖,好似勾起了什么回忆,眉目逐渐舒展,然后将它们往一旁炭火盆中一扔。
伫立在一旁的荣铨神色微动,内心苍蝇搓手,敢怒不敢言。
蔺湛拿起书,“含霜殿有什么动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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