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路简突出重围之时只能模糊的看到两个缠绕在一块的人,一时间分不成那个是阿凌。她为了唤醒阿凌本就失血过多,如今没有能力再开一次五感。
本以为还能维持半刻,谁知一下子黑暗袭来,这下她只剩下嗅觉和迟钝的触觉。
她凭着敏锐的嗅觉能细微的嗅出那一股潮湿难闻的气味,她本欲慢慢的靠近,可是在半路她嗅出了另一股气味,浓郁勾人,它不属于这里的每一个人和鬼的,是那种像长年燃香的寺庙里的气息,带着一股冷香出尘的感觉。
她寻着那一股气息摸索着碰到一个东西,她用手摸了摸是一块牌位,上面刻的是亡夫宋平云。后面是比较小的字她没认出来,本想拿过在确定一下,谁知突然一股熟悉的气息,让她来不及认清就急忙拿着那块牌位躲开。
“放开你手里的东西。”女僵尸怒瞪着路简。
她往后退了几步,退到一个角落,碰到一个东西,她用手碰了碰是有点弧度的东西,那一刻她心想这是一个盒子?还是棺材?
还未等她想出结果,女僵尸就直直的朝她扑来,路简感受到空气的震动,她忙一躲,一个不小心掉入了一个狭窄的空间,她摸了摸壁面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这是一个棺材,不过这棺材里居然没有躺人?
女僵尸这下更加愤怒,她一把将缠上来的阿凌推开,想把路简碎尸万段:“不要睡在他的旁边,他是我的,是我的!啊!”
路简本来就聋了,现在还瞎,可是她对危险的判断力很强,在女僵尸即将打过来的时候,她从这个棺材跳了出来,到了另一个与刚才一样的空间,不过这个是有人的。
她手碰了下是完整的人,在慌乱中胡乱的摸了一通,发现是个男人,看来这个男人跟女僵尸的关系很不一般啊。
路简也不管是不是关系非同一般,如今她掏出一张引灵符,贴在这尸体的脑门,一会这个尸体就动了起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这是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之前有一个兄弟跟我催更我答应她了,可是我没有做到,真的感到十分抱歉。
以后我会说到做到的,谢谢你们,这几天因为要考准备考试,所以断更了好几天,今天是上完课就开始码的,可能会有些漏洞,欢迎各位提出来。
爱你们呦,虽然还没有爱我的小可爱【委屈巴巴】
☆、秦皇九鼎
路简直接了当的将命令下达:“将那个穿红衣服的僵尸缠住。”
然后自己就凭着感觉远离了这两口棺材,她嗅着阿凌身上的气息寻到了她,此时的阿凌已经气息微弱,路简喂给她血后,将景秋的衡笄放到她的手里,对她说:“刺中她的心口,我就让完成你一个愿望。”
阿凌往女僵尸那刺过去,而此时景秋和景洪解决了外面的那些僵尸,来到了这里,他们看着周围像婚房摆设的地方,觉得怪异,而且更怪的是摆在中央的居然是两口棺材。
此时女僵尸已经呆愣在一处看着一个穿着红色喜服的男人,脸上的神情比人还复杂了许多,但最多的还是惊喜。
景秋将蹲在角落里摸牌位的路简提到自己的身边,问道:“小孩,你没事吧?”
路简没回答,他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没反应,捏了捏她的脸也没反应,景秋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脑袋说:“你怎么好一阵坏一阵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路简此时摸着那块牌位一字一字的念出“亡妻乔芸”
景秋看了眼她手中的牌位上面写着:亡夫宋平云。
右下角是亡妻乔芸。
景秋和景洪都十分惊讶,清城有一个风俗就是当家中有年幼早失之子可在弱冠之年结一门阴亲,也就是冥婚。新娘入门之时需要亲自刻一块牌位与之拜堂结亲,牌位中就需要刻上亡夫,亡妻二字,来表示两人门当户对,无生人死人之分。
现如今各地都有了这样的风俗,但基本都是有一些财力或势力的家族才能办的了这样的亲。
如此看来这两个人生前身份不一般啊。
路简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她抱着那块牌位低着头碎碎的说着:“冥婚?这两人是冥婚那为何女僵尸会心心念念找她的夫君?她的夫君?郎君?男人!”
路简理解其中关系后顿时眉开眼笑,回过神后闻到了熟悉的气息,她伸出手在空气里摸索了下,试探的喊了声:“哥哥?”
景秋握住了她的瘦的突兀的手腕,拉到身边,路简从迟钝的触觉里感受到了热度,不由得扬了扬嘴角。
景洪在一旁看着,咧着嘴不住的笑着,用肩膀碰了碰景秋:“狗子,这女娃子好啊。”
景秋急忙放开路简的手腕,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心想男女授受不亲,以后还是要注意。
“哥哥,你看到一个男子了吗?”路简扯了扯景秋的衣服问道,她想起自己听不见又补充道:“有就掐我一下”。
景秋掐了一下她的脸,很软,像面团子一样,他不由的想起那一抹黑色下的白,看着突兀却令他记忆犹新。
路简摸了摸自己的脸,神色认真的说:“那个男子就是这个女僵尸的夫君,你们可以利用那个男子牵制住她。”
不用路简说景洪和景秋都看的出来。
他们不远处正上演着一出负心汉的好戏。
那男子生前可能耍的一手好剑,他手中就一根不知道哪里拿的棍子对女僵尸招式耍的十分凌厉,道道直逼命门,而后又有阿凌手中握着景秋的衡笄攻击。
女僵尸一时间步步维艰,她不敢相信的看着用木棍直直的戳向她眼睛的男人,眼中各种情绪翻滚。
她守了这么多年,守到了一个要杀她的人。
随即她又想到都是因为他们,都是因为他们她的郎君才会这样的。女僵尸的情绪由开始的难过转化为愤怒,她愤恨的看向了路简三人,然后一把将阿凌打开,直冲三人来,路简还抱着牌位思索着。
景秋见状忙跑到不远处阿凌身边想抢过衡笄但是比他更快的男子也就是宋平云,只见他一把将木棍丢掉,抢过了阿凌手中衡笄从女僵尸的头上刺下,然后又一把刺到她的双腿上,女僵尸一把跪在了地上吐出了一口黑血。
女僵尸抹干嘴角的血偏头看向了男子的方向,她神色带着嘲讽的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原来我等了这多年白等了,哈哈哈。”
宋平云目光看着她,一点也不为所动,反而他扶起了被打在地上的阿凌问道:“阿凌,你可有事?”
景秋和景洪面面相觑,这不是宋平云吗?为什么会对阿凌这么好?
女僵尸看到这一幕,神色变的凶残起来:“你不是平云!你是谁!”
假的宋平云扶起了阿凌,恨恨的说:“冤有头债有主,你杀了人还不记这笔账?”
景秋听着这声音十分熟悉,这不就是阿凌表哥孙君蕈的声音吗?
女僵尸听到这句话冷笑了起来,阴沉的目光让人看的头皮发麻:“冤有头债有主?我杀人无数的债你们记得清清楚楚,那数人逼死我的怨为何无一人替我偿?”
孙君蕈用衡笄直指她的脸,神情愤懑不平:“王家满门数百口人被你杀害谁又来偿还他们!”
“有东西!”一直一个人沉浸在自己世界的路简突然说了一声。
大家都被这一声断了声响,齐齐看向路简。
路简眉头皱了皱,她的嗅觉在退化,只能依稀的嗅到那一到燃香的气息很熟悉,跟这个空间的气息很像。
但是她找不到那个东西在何处。
女僵尸一时间也似乎感知到了什么,神色一变。
景洪见她有异样,一把扯下来一根帷幔,动作迅速的用它围住了她。
而站在一旁的景秋却出手阻止,景洪狐疑的看向景秋,只见他眉心一点黑,就知道这傻狗被鬼附了身。
此时本来安静的待在一旁的路简却突然往外走去,景洪急忙喊住,可是路简步子越来越快,这让景洪怀疑起这丫头是不是装瞎。
而此时被鬼附身的景秋已经将女僵尸护到了自己的身后,然后十分有礼的朝景洪作揖,温文尔雅的说道:“晚辈宋平云无意冒犯先生之徒,望先生原谅。”
景洪见这鬼不同其他的鬼,心里有些犯嘀咕,心想,如此有文化礼仪的鬼为何会有如此凶残的妻子。
“你可知你妻子所做之事?”
被宋平云附身的景秋拉着女僵尸一把跪在地上,声音诚恳:“知,当时我魂魄被困,不能及时阻止,眼睁睁的看着她一错再错,我心中痛恨不已,却无力更改,如今因那小姑娘一滴血让我魂魄得以从鼎中出来,我便急忙寻到此处欲阻止她的所作所为,今日我便替她所害的无辜之人来向她索赔。”
他目光温柔的看着女僵尸问道:“阿芸,你知不知道你错了?”
女僵尸看着他,一时间黑色的眼泪就落满了脸:“阿芸知道错了,真的知道的了。”
他擦干了她眼泪摸了摸她的脸说“阿芸,我想看看你原来的模样。”
女僵尸将脸上那层皮硬生生的剥了下来,只见一张疤痕从眉心到下巴的脸,带着血给泪,像是一个丑陋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