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简也感受到周围的变化,她拉着景秋希望窜出了底面,站起来就看到一个站在绿光里的女僵尸阴恻恻的朝他们笑。
景洪耳朵动了动,一时间神色有些沉重:“你们做好准备,可能会有一大波阴邪袭来。”
景秋耳朵又听到一阵铃铛声,前两次在岸上他以为是哪出挂了风铃,这第三次是在水里听到,那么开始推测就是错误的了。
“本想让你们一个一个的死,可是你们不听话那就一起死了来给这口鼎增加养料吧。”女僵尸一说完那铃铛声急切很多,瞬间整个空间如白昼。
他们三人只见好多初级僵尸一蹦一跳的涌了进来。
路简嫌弃的看了眼,嘲讽的笑了声对女僵尸说:“就这样?”
景秋一把捂住她的嘴,陪笑道:“小孩子不懂事啊,你别太认真。”
女僵尸嘴角扬起一抹让人害怕的皮笑肉不笑,一时间本来还一蹦一跳的初级僵尸像是被强行加持了百年功力变得如同女僵尸那样灵活,每个僵尸眼神本来都是十分迟钝的,但是如今就像是强行染上十分的凶残与恨意。
景洪将桃木剑丢景秋给说:“狗子,开光!”
景秋放开路简开始给桃木剑加持开光,那群僵尸将三人团团围住,像是看见了世间最美好的食物,贪婪与凶恶的眼神让三人一时间有些紧张。
景秋将开光了的桃木剑紧紧的握住,偏头跟还在一派悠然的路简说道:“小孩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是不要逞强。”
路简一双乌黑的眸子探究看着他一会,景秋笑着敲了敲她的头,路简这才撇着嘴点了点头。
“你去看看哪里有铃铛,或许那是可以制服女僵尸的东西。”
景秋的话刚说完,铃铛声越发的急切了,听起来像是千万把的利剑全部逼上这一圈。那群僵尸涌了过来,景秋趁机将路简往外一推,路简动作利落的跑了出去。
女僵尸坐在鼎上,看戏一样的神情看着被僵尸团团围住的三人。
路简趁着僵尸多混乱闭住呼吸,走到了洞口时一抹血溅到了她的脸上,温热的液体散发着腥味,让路简一时间有些错愕,她来不及回头看一眼,就被一股力量直直的撞出去。
路简从地上爬了起来,抹掉脸上的血,回头望了眼,就顺着铃声的方向跑去。
她不断地暗示着自己:“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
断断续续的铃铛声引着她往前走,她防备的看了看四周,两只鬼魂看到她正打算乱窜的离开,路简急忙抓住他们问道:“你们在这里多久了?”
“不知道”两只小鬼怯生生的说着,路简将灭灵符掏出来威胁道:“不要骗我,快说!”
其中一个小孩吓得瑟瑟发抖,支支吾吾的说“我,我们刚来不久,上个月我们贪玩来了这所宅子,后来我们就死了。”
“那你们知道哪里有铃铛吗?”
两个小鬼看了对方一眼,点了头:“我们带你过去。”
路简跟在他们的身后一路到了最开始地方,小鬼指了指发着光的鼎说:“在里面。”
路简怀疑的看着两鬼,心里对此感到不可信居多。
她将两鬼打发走,围着这口鼎看了许久,听了许久并没有铃铛声,她在纠结信息的真假度,也在担忧景洪景秋的安危。
最终她还是爬了上去,她攀在鼎口往里看了看,除了刺眼的光还有清晰的铃铛声,看来没有错。
路简翻身下到鼎中,一脚踩底感觉有异样,她一看心里骇然:“这不是阿凌的身体吗?”
而此时路简已经听不到任何铃铛声,她预感自己被骗了。
路简气的一掌拍到鼎面上,使本来划开的伤口一时间又流出了鲜血,滴入鼎面,在她未看见的地方冒着细微的火花。
各路的孤魂野鬼也闻到了弥漫的血腥味,围着鼎不安的窜动着,路简看到自己的血,神色冷峻。
随后她将阿凌的嘴掰开,将自己的血滴入阿凌的口中,一时间这具尸体出现了变化。
☆、秦皇九鼎
本来冰凉的尸体如今像是被熔炉烘烤,炙热的温度让路简额头的汗流入眼睛,她只是眨了眨疼痛的眼睛,目光有些空洞。
“不要害怕孩子,你的血可以让他们重生,可以让他们再一次活过来!过来,把手伸出来。”
“不要,我不要。”
“乖,听话,只要让他们喝一点你的血,只需要一点。”
“我不要!”
路简脸色白如蜡,本来是在额头冒出的汗水如今已经如雨水般沿着脸的轮廓从下巴滴落。
她的手紧紧的握着,像是在极力的克制自己的不安。
突然那具尸体抽搐起来,猛然间就坐了起来,她睁来了眼,赤红的眼珠呆滞的看着前方,路简掏出一张空白的符纸,沾着血在上面画着,汗落下滴在符纸上冒出一丝白气,这里面的温度原来越高。
她将那张符纸装入怀里,拍了拍阿凌说:“走吧”。
景秋一手将已经被僵尸的黑血染黑的桃木剑直指还坐在鼎上看戏的女僵尸,一手护着已经受伤的景洪,他的脸已经看不出本来的模样,只能从一双杀红了的眼睛察觉他的愤怒。
“你想干什么?”
那女僵尸捂着嘴痴痴的笑了:“一开始我就与你说了,要你们的命的,是你们不听话哦”
眨眼间本来倒下的僵尸又纷纷立了起来,景洪一口血从口中吐出,他拍了拍景洪的肩膀说:“狗子,你还能打得过吗?”
景秋将景洪安放在地上,他点头说:“师父,相信我。”
景洪看着他慢慢成熟的脸庞欣慰的笑了声:“狗子,为师不是一个好师父,你是一个好徒弟。”
景秋一边挥舞着桃木剑一边跟景洪说:“你能有自知之明就好咯,回去后记得对我好一点。
景洪大笑起来,他扶着剑鞘站了起来,跟景秋背对背:“回不回得去都难说,这次可真是被那只狐狸害惨了。”
“你还不是自己愿意,说这么多”
景洪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景秋一剑将一个僵尸砍了头,在面对第二个袭击他头的僵尸真的无法招架,正当他在心里想着我还没娶媳妇我就要死了,真的有些遗憾时,那个僵尸就被弹了出去,景秋一脸惊讶,他随即就想起之前女僵尸想要拔走他衡笄时也是被弹开了!
景秋心下一喜,他欲将衡笄取下,被景洪阻止:“不能拿下来,你本身就三魂七魄不过而且这里阴邪之物众多,你一取下它,下一秒你就将被鬼附身。”
景秋以为峰回路转,谁知也是不通此路,顿感失落。
那些僵尸死了一波又一波,铛铃声一直没断过。这让景秋在招架这些僵尸的时候,又不免有些担心路简的安危。
景洪已经体力不支的一脚跪在地上,景秋急忙将景洪拉到自己身边:“师父你没事吧?”
景秋一分神,僵尸纷纷朝着他的命门抓去,这时一阵风吹来,掀起了以前残破的帷幔,挂在景洪腰上的安神袋也在不安的动着。
景洪看向洞口只见一张符纸直直往女僵尸飞去,然后一个动作僵硬神色死板的小姑娘跑了进来,也直接往女僵尸那里去。
两人只见那僵尸动作很快的躲开了那张符纸,对上了小姑娘。那张符纸直直落到鼎中,只听见蹭的一声那口鼎就翻腾着火焰,瞬间炙热的温度让整个空间都热了起来。
“居然是业火!”景洪看着那火焰神色有些惊讶的同时又带着严峻。
景秋听到业火两字也十分惊讶:“‘业火现世,百灾将临’里说的业火?”
景洪点头,他看向已经回到洞口的路简,更加觉得这姑娘不简单。
路简此时的耳朵已经完全听不见声音,眼睛所看见的也是模糊的景象,她只能依稀的看见还在不断击倒僵尸的景秋,正被一只僵尸掐住了脖子。
路简急忙跑过去,一手将那僵尸踢开,她将一张符纸塞到景秋的嘴里说:“吃了它,然后把你衡笄拔下来,用你的血喂一点给它。”
景秋看了眼景洪,景洪看了眼路简,问道:“女娃,你是什么来头?”
路简将欲上前的僵尸一脸踢了过去对景秋说:“别磨磨唧唧的,快点!等下阿凌撑不住了。”
景秋看了眼女僵尸的方向那个小姑娘确实是在鬼镜里的阿凌,可是阿凌明明死了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心里虽说百般疑问,可是目前的任务还是需要逃出去。
景秋将难吃的符纸吃了下去,才把衡笄取了下来,咬破手指点了几滴血在上面,一时间本来平平无奇的衡笄迸发出耀眼的光,她一把夺过,对两人说:“这些僵尸都是杀不死的,只能把他们丢到火里去。”
路简说完就把一个贴了一张符纸贴在一个高大的僵尸脑门上,那僵尸本来进攻的姿势变得乖顺起来,路简下了一到命令:“将这些僵尸通通丢到鼎里去。”
那僵尸就一手将一个僵尸抬起,丢到火焰中去。
景洪与景秋面面相觑,看着那小姑娘一脚踢一个僵尸的冲了出去。这才开始将僵尸砍倒丢到鼎中,果真那些丢入鼎中的僵尸再也没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