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秋本也想站起来表示一下对前辈的尊重,可是景洪一个凶狠的眼神让他不由的缩在位置上不敢有任何动作。
赵清之朝众人压了压手说:“今日是祁老爷的宴会,不必在意我,赵某人也只是路过带着徒弟来蹭个饭罢了。”
众人都笑了,各自坐了回去,赵清之却带着他的两个徒弟往景秋这一桌走来。
这一桌本就坐满了人,然而有人看赵清之过来,急忙让出位置,赵清之三人安然的接受了,一时间本来做了十人的桌子顿时只剩下七人。
景洪自顾自的夹菜吃,对发生的一切都不闻不问又不看,景秋觉得有些反常,这老头平时不都是唯恐天下不乱吗?
赵清之站起身给想要添酒的景洪倒了一杯酒,语气熟稔的说道:“师兄好久未见,你倒是越发的年轻了。”
景洪嗤笑一声:“哪及赵掌门如此风光啊”。
“唉,都说我风光,可是那及师兄如此逍遥自在啊。”
景秋冷哼了一声,抬头看了眼赵清之,嘴角的笑十分的不屑:“这扶摇十八山还不够赵掌门逛的吗?”
景秋三人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一句又一句倒是品出了些端倪,心想这两人之间肯定有过你死我亡的故事。
景秋,路简,云夏,就着赵清之和景洪话里藏刀的对话,吃了好几碗饭,路简摸出帕子擦了擦嘴,动作优雅自然,看起来倒不像是瞎子,反而像是富家小姐。
坐在对面的的赵临水和赵临云面面相觑,心想这人到底瞎不瞎啊,看她吃饭夹菜风生水起的哪里像是瞎子的模样。
路简眼珠子转了转看出了对面两人的猜疑,她摸到景秋的手娇俏的说:“哥哥,今日的菜我都没闻过,我都不知道自己吃什么,就胡乱的吃了一通,好饱啊。”
景秋瞟了瞟对面的两人知道他们有些怀疑路简,于是顺着路简的话回道:“你不知道要我给你夹吗?虽然你嗅觉灵敏可是还是会不准的。”
赵临水和赵临云看了对方一眼,觉得自己可能想错了。
“别说了,我跟你有什么关系!”景洪将酒杯重重的放在桌面上,异样的声响引来了许多目光。
恰好祁开盛正拿着酒杯各桌敬酒,看到这一桌的动静立刻笑着走了过来,安抚着景洪:“两位仙人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明日你们还需一起驱鬼降魔,可千万莫伤了和气。”
景秋也拉着情绪有些焦躁的景洪小声的问道:“师父,你没事吧?”
景洪看了看他,最终还是坐了下来:“我无事,就是不想看见某些伪君子。”
赵清之一听这话神色依旧平淡,像是景洪这句话说得是别人。
路简更加确定此人不简单,而且十分的危险,懂得露脸色的人不是最厉害的,不动神色才是最致命的。
赵临水是个火爆性子听到景洪此话,一拍桌子,拔剑直指景洪,景秋神色一变将景洪护在身后,路简一脚将那桌子踢翻,将赵临水逼得直直后退。
“有什么事冲我来,别跟我师父老人家动手动脚的!”路简一脚站在被踢倒的凳子上,一脚站在地上,手无寸铁,却如利剑锋利逼人。
赵清之看着狼藉的场面,拍了拍手:“师兄,你的运气永远都是这么好,徒弟一个比一个护短。”
路简冷笑:“你羡慕?”
“羡慕的很。”
“那也与你无关。”
景秋见不得路简这样凌厉的模样,朝她喊道:“阿简,别说了,回来。”
路简不动,头也不回的说:“不要!”
景秋脸色一沉,走到路简身边一把拉了回去。
景秋将她覆眼的白绫整理好,又拍了拍她的头说:“姑娘家,别这么盛气凌人,你当你叫了这些年的哥哥白叫了?”
路简困惑的看着他,景秋拿过云夏递过来的剑,转身一脚踏平了掉在地上的酒杯,神色不卑不亢:“赵前辈,你与我师父的恩怨我不清楚,但是你徒弟剑直指家师于情于理万万不该。”
赵临水也不是善茬,他迎剑直上:“那你师父辱骂我的师父于情于理又合适了?”
景洪在后冷笑:“我何曾点名道姓?小兄弟你这话可是说你师父就是伪君子咯?”
赵临水一时无法辩驳,正当两方剑拔弩张之时,一个轻佻爽朗的声音传来:“既然都不和情理,倒不如打上一顿?”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打雷下雨,停电啦,勤奋的大大依旧日更啦。
今天我说好烦啊好烦啊,然后问室友怎么办,室友说:你可以把好烦啊改成好开心啊,念多了就开心了。
嗯.....很有道理
☆、玄镜
刘风淳优哉游哉的走了进来,挑眉看了看景秋,景秋笑眯眯的朝他打了个招呼:“刘叔”。
他手覆身后,踱步到景秋和赵临水的之间,伸手将景秋的剑移开,然后转向对两人说:“要不你们去外面打上一架?”
赵清之看到刘风淳神色变了变,唤了声:“临水,回来。”
赵临水不情不愿的回到赵清之的身后,景秋将剑收回也回到了景洪的身边,祁开盛见双方不再剑拔弩张,立刻上前再来一番劝谈,说得话句句贴合人心,让景秋这种人情世故一窍不通的人顿感佩服。
刘风淳站在景洪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小声说:“老景,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还惦记着?”
景洪脸色和缓了不少:“对你来说是破事,可是对我来说,就算我死了我都会要狗子给我贴一张符,让我的魂魄都记得。”
刘风淳摇了摇头,看向赵清之,赵清之本来是在看景洪,遇到刘风淳的目光的一瞬他感受到了一种冷意,如利刃一般直直的抵着他的喉咙。
祁开盛有求于人做什么事都小心谨慎力求不留下任何把柄,这不被路简掀翻的桌子已经清扫干净,摆好了菜和酒。
祁开盛已经端着一杯酒请他们入席,这样谄媚的态度让在场的每一个细心的人都品味出这一出宴会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鸿门宴。
赵清之和刘风淳都被请入贵席,所以这一桌新菜完全属于景洪师徒四人,这让路简本来憋闷的心情得到了片刻的舒缓。
午宴过后,就有人安排他们去了一处院子休息,景秋问他们要他们来的目的是什么,这些仆人都是一脸淡然的回道,等晚上自然会知晓,听得景秋左眼皮直跳。
路简在一旁安慰不安的景秋:“哥哥别担心,如果你死了我就用我的血把你救回来。”
景秋:“…….”好像这样的师妹比鬼还可怕。
四个人午休完正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看着绿油油的风杨树,暮春的风带着燥热吹到屋檐下凉爽了片刻,四人被风吹得整个人都疲软了。
风轻轻的吹过,将路简的长发吹起又落下,像是只将歇不歇的的小黑蝴蝶。
景秋偏头看向路简,发现着小孩如今还真是长大了很多,以前一捏就一团肉的小胖脸如今已经变成精致的小脸,不过着眼睛还是好看得很。
景洪注意到景秋的看向路简的眼神,咳了一声,景秋急忙回过头,假装什么也没发生,只不过脸上那一抹红看的人不由的想笑。
景洪瞥了景秋一眼,心想这小子可算开了一点窍。
路简本来在想晚上怎么整赵临水,被景洪的动静打断了思绪,她看向景洪那边只见景秋白皙的脸如今染上一抹红,心下一喜,哥哥也不是那么呆嘛。
“哥哥,你脸好红啊,是不是生病了?”路简装模作样的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在顺便吃一把豆腐,景秋躲又不是,不躲又不是,简直到了一个挠心挠肺的地步。
景秋急忙抓住那只作乱的手,握在自己手里,伸手轻轻的拍了下:“不要对师兄动手动脚的!”
“就要!”
景秋顿时觉得脑袋疼,能不能有一点男女之防的意识啊!
“走开,破小孩烦人,看看云夏多乖!”景秋推开路简,往景洪身边靠了靠,指了指正乖巧的坐在一旁的云夏。
路简一听这话有些不太高兴,她一把打开景秋的手,蹭的站了起来,一言不发的走人。
这让景秋看的形势居然是这般走向,一时间有些不知道怎么办。
景洪在一旁啧了声,伸手拍了下景秋的脑袋,叹气的说道:“活该二十岁还没有媳妇。”
景秋摸着脑袋,心想这二者有什么关系?
景洪看着徒弟还是一脸没搞清楚情况的状态,感觉这孩子已经无可救药了,他拍了拍屁股走人,找刘狐狸玩骰子去。
云夏坐在台阶上,看着还是一脸懵的景秋,心里怀疑起为什么路简会喜欢这号呆子。
“云夏,你回屋待着吧,我去买些东西。”景秋说完就走人,然后一下午也不见他人影。
路简正坐在窗台上看话本,一只脚曲折搁着话本,一只脚在外头晃荡,一双眼蒙着白绫。
云夏,走到她的窗户边,轻轻的敲了敲窗户,将正在失神的路简唤回,路简看着云夏笑了笑:“怎么了夏夏?”
云夏看着脸上没有一点怨恨的路简一时间不清楚这是装的还是真的不在意:“阿简,师兄那句话你别多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