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别理他,我手无寸铁的,用什么劫人家!再者,谁劫银,有银锭不拿,单挑碎银?”
闻言,摊主大婶又看了看花想容,不免对这个柔柔弱弱的姑娘有点抱不平,接过银,白了聂魄一眼。
白白地遭人白眼,聂魄有点冤枉:“没打劫,你气成这样做什么?”
“那个掌柜太黑了,上次在…那个药铺,明明是五百两的,他只给我四百两!”罢,花想容就把沉甸甸的钱袋丢到聂魄怀里。
“喏,你的簪。”
“那是给你买的。”
“给我?”
“嗯。大男人收个礼物婆婆妈妈的干什么?走吧!”
花想容刚才进了那间药铺,本来想偷偷溜掉,但是想着聂魄为了自己也怪可怜的,而且他对待她的时候,太实诚,又不忍心把他一个丢在风雪里。所以,去看外婆的行程暂时推后。
“哎?咱们要去哪?”见花想容又奔在前面,聂魄忙问。
“觞鸣关!”丢下这三个字时候,花想容已跃出二十步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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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五三章入门难
觞鸣关,和花想容想象中不太一样。
虽在冬日却给人流水潺潺、曲径环觞之感。自踏入觞鸣关的地界,就不似在冬日,仿佛了世外桃源一般,就连空气中都带着淡淡的酒香,使人不饮自醉,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遥遥看见山门,她便心生清新的错觉。不是寻常大宗派门庭的巍峨,这里的“山门”,只用两块好像是大磨盘的竖在两侧作以代替。不过,她隐约见到那“磨盘”相对的圆面上似乎并不光洁,还隐隐闪着流光。
正式来到山门前,四位守山门的弟男女皆有。不过,这男着雪白、女着藏青的颜色反差还真是和她这一身黑色绝配。
“二位有礼了,却不知二位前来我们觞鸣关有何贵干?”上前搭话的,是男弟中身量较高的一个,看上去清清冷冷的,和这春意盎然的门派截然不同。
“容儿……”
“这位公有礼了,我乃剑心宗七长老,前来求见贵宗宗主。”
聂魄本是不明白花想容要干什么,见她一路低调,此时却报出剑心宗七长老的身份,就更蒙然不解了。
“剑心宗七长老?姑娘真是笑了!先不姑娘修为如何,只剑心宗长老个个都是男,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姑娘可别蒙我们身份低微,没见过大人物。”
果然,聂魄的担心立时发生了,他站在花想容身后,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丫头今天出门不单是要散散心,好像真是故意找茬儿打架的。
“喂,你哥哥们办事效率怎么那么低?我都升任七长老了,为什么还要自己打广告?”
花想容有些无奈,她没想到自己都这么高调了,剑心宗还对她低调处理。她下意识地回眸看向聂魄,并没有大张旗鼓的“你哥”云云。可是“广告”二字,也着实把聂魄弄得云里雾里。
“你们自然不认得我,但是苍幽雪苍长老可是你们觞鸣关第一个见到我的人!若是你们拿不了通报宗主的主意,便和苍长老一声。便,是一个龙吟之体的姑娘来求见,也是可以的。”
可能是因为修为一下精进到筑基期的缘故,花想容对自己往昔是龙吟之体的事,一点儿也不挂怀了似的。这话听得聂魄和四个弟都心下一蹦一蹦的,她却乐得自在地向山门里面探望。
只是这么一看进去,她就发觉从刚才到现在都不太寻常的事情:流光,你有没有觉得,这个觞鸣关有点不像是受到了很及的样?桥流水,蛮惬意的嘛!
不理她?狐狸居然造反不理她?什么情况?
“龙吟之体?姑娘,您一身修为比我都高,怎么会是龙吟之体?您该不会是来踢山门的吧?”那弟终于和聂魄达成了共识,虽然花想容并没有那个意思。
花想容本来还有别的事想做,要是在这区区山门也耽搁许多工夫,那么其他的事情今日就不用做了。
她不由得蹙起眉头,感知到聂魄要上前阻止她,情不自禁地先一步反手拨向上前来阻止自己的他,反手按在聂魄的腰间向后推:“我告诉你,你别妨碍我的事。不然以后出来,我有的是手段甩掉你!”
“容儿!”聂魄终于了解了花想容的真性情,可是他看见花想容的架势,总害怕她又像之前一样,成过盛必衰之势。
“左也不行右也不行!难道这就是你们觞鸣关的待人之道?若是如此,我且问你,花长风和花长缨可还在觞鸣关?这次对敌妖兽大潮可有损伤?”
那守山门弟本是认定花想容和聂魄是来挑事的。可是听见花家二公的名字,原本的冷清一下削减不少。
“二位师兄?他们当然安好,却不知姑娘到底是来找谁的?为什么先是宗主,后是长老,现在又要找我们师兄?”
“师兄?他们可是才没入门几个月,你们觞鸣关这么快又收了这么多新弟?这是什么速度?”
“姑娘有所不知,我们觞鸣关素来是能者居之,二位师兄天资卓绝,现在已经位列首座弟排行的第十和第九位了!”
“哎呦喂!真是没法儿活了!”
听见花长风和花长缨位列觞鸣关要位,花想容立时形如死灰一样地弯腰下去,顺势蹲在山门前。
“容儿,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见花想容忽然如此,聂魄也跟着矮,瞧着她脸色正常,脸却皱的像个,不由得紧张地问。
花想容指着自己的心口,然后肉疼也骨头疼地声:“我心疼,我就是想要回两个哥哥,谁让他们这么有出息了?害得我要大出血!”
聂魄还没明白她什么的时候,她蓦地灵机一动站起身,颠颠地到那弟面前。
“敢问这位公,你们觞鸣关没有不能探亲的法吧?”不论花长风跟不跟她走,总而言之,花长缨她必须放在眼皮底下看着。
花重锦花长缨才是她的亲哥哥,那么飞羽门有意将他放在觞鸣关也一定是安插暗哨的意思:妙舞也是够心狠的,就不怕自己的儿女被人发现遭了毒手?不行,为防止花长缨在这里壮大回头变成另一个花重锦,死活也得绑身边看着。
闻言,那弟终于摇头。
“那太好了!麻烦公通报长风哥,她容妹妹打上山门来了,让他赶紧出来接我!”
“妹妹?”
“哎呀!公你到底想怎么样嘛?宗主不给传,长老也不给传,现在想见哥哥也不行么?”
花想容也是没办法,她现在就差躺在地上打滚了,他们剑心宗入门也没见这么难的,到底哪个才是三宗之首嘛!
“刘师兄,我瞧着这姑娘眉眼和长风师兄是有些像,不如我去找找他吧!没准真是妹妹呢!”终于,守门的一个女弟花想容的死缠烂打,嘀咕了一声进门去了。
而她进门的一瞬,花想容注意到她流转着光晕好似什么都没有的两个“磨盘”之间有光影波动了一下,紧接着,就有一个女走出来补位。
如此一看,人家觞鸣关创而不伤,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正所谓“未雨绸缪”与“防患于未然”,怕就是这个道理。
本来她是想直接找花长缨的,可是在花家短短那段日,她就领教到花长缨的性古怪,想来要是被他断然拒绝,再想让人通报就不太容易了。
所以曲线救国,至少不能让自己还没入关就被当掉了!
约摸还不到半刻的时候,那女弟就从山门里出来了:“这位姑娘对不住,长风师兄今日授命出门办事,所以……”
听见那女弟欲言又止的话,花想容已明白了,不由得回身失望地向聂魄嘟了嘟唇,看来是无功而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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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五四章流觞
跟在聂魄身后,花想容悻悻地走着。
“容儿!”不过,上天还是眷顾她的,她磨磨蹭蹭才没走出三十来步,就听见身后山门的方向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
垂头丧气的神色一下消失,花想容蓦然回首,见山门那边,作势要纵身向她跃来的人,果然是她想找的花长缨。
数月不见,只见他一身对襟窄袖素白衣袍。除此之外,身上未着任何披风之物,想来山门里面一定是更暖和的。而他眉宇间那一丝不羁之色犹在,显然是没有经受过什么大的挫折。
对花长缨做了个“停”的手势,见他真的定身在山门口,不由得回眸向聂魄低道:“聂魄你在这等我,我一个人进去就行。”
“可是容儿……”
“喂!你又不听我的话是不是?我的银都在你这儿,我还能从觞鸣关后门跑了不成?你就在这等我,我保证,一个时辰之内我肯定出来!乖啊!”
哄孩儿似的,花想容冲他吐了吐舌头、又俏皮地眨了眨眼,就双足点地,回身向山门的方向跃去。
聂魄拍了拍腰间的钱袋,轻声地叨念着:“银在我这?容儿,你身上灵药无数,随意找个药铺,哪里还换不来千八百两银?真当我是个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