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刘亦贤绷不住了,开始狂猎的颤抖,心中一阵快意,笑得更是冷冽森然:“你和常欢翁主狼狈为奸,不比她好到哪里去!朝露和沁水的性命,鸳鸯湖众鬼的劫难,你同样有份!还有你手上总共有多少条人命你自己清楚!到了地府千万不要吓得哭出来。”
他说着似是想起什么,又道:“不过你也不需着急,你爹刘志文多半比你早下地狱,将来你父子二人也能在刑具上相见。”他冷哼一声:“倒也未必!没准你死在你爹前头,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不是多了去了!”
刘亦贤啊的一声叫出来:“你别说了!”
“怎么,这就怕了?好不容易有点胆子敢冒犯我,原来果然是强撑出来的!”严凉鄙视的瞅着刘亦贤,双臂将曲朝露全部纳入怀里,温柔捂住她的耳朵,显然是不想让她听到自己接下来的话。
曲朝露很配合的埋头在严凉怀里,任由他隔绝了她的听觉。
“刘亦贤,常欢翁主当日可是被我手下的鬼差硬扔进十八层地狱的,她就是再沸反盈天,也得把那些酷刑循环往复的尝遍。”严凉眼底有火簇跳跃,竟是以如数家珍的姿态,说着令刘亦贤恐惧到极点的话。
“第一层地狱是拔舌头,用铁钳夹住你的舌头,慢慢拉长,生生拔.下。”
“第二层地狱是用剪刀剪断你十根手指,一根一根的剪,剪到你鲜血淋漓。”
“第三层地狱是把你绑在铁树之上,树上全是粗.长锋利的铁钉子,你就被吊在那里。”
“第四层地狱……”
刘亦贤抱头惨叫,惊恐万分:“别说了!你别说了!”
“第六层地狱,你可听说过商纣时期鼎鼎大名的炮烙之刑?这第六层地狱的铜柱刑便是照着炮烙来的!”
“第七层地狱,赤.身裸.体爬过刀山,罪孽深重的鬼魂还要常驻于此。”
刘亦贤吓得面无人色,捂着耳朵想逃,然而严凉的声音如魔音灌耳,直接在他的脑海中出现,无孔不入。
“第八第九层地狱,是过冰山下油锅,小鬼们扒光你的衣服让你在冰山里走得够了,再放进油锅里暖和暖和,直到把你炸熟了,拿出来冷却了再炸,炸上百遍千遍!”
“第十层地狱往上,便更为精彩了!把你丢进牛坑里,让数头野牛牛角顶,牛蹄踩;用吊绳在你头顶上悬挂和你一般大小的巨石,然后剪断吊绳!”
“还有把你扔进血池里淹死、火山里烧死,一遍又一遍,一年又一年……”
“啊啊啊!”刘亦贤躲不开也逃不掉脑海里不断讲述的声音,只能疯狂喊叫。府门口几个撒纸钱的人冷笑着远远欣赏他的惨状,大把大把的纸钱被风吹过来,落了刘亦贤一身。他宛如处在恶鬼环绕的阿鼻地狱,被满眼白色刺得双眼发痛,脑仁儿剧痛,他疯狂的在地上打滚起来。
“别说了!求求你放过我!我是被逼的,都是被逼的!啊啊啊!”
严凉右手猛地向头顶一指,手腕上曲朝露为他戴的碧玺相互碰触发出“哗啦”一声脆响,话音一重,厉声道:“你敢对天发誓吗?!”
刘亦贤瑟瑟发抖,眼睛里含着恐惧的血丝。
曲朝露因着被严凉松开一只耳朵,听到了严凉这句话,她眯着眼望着刘亦贤,下意识也问了句:“你敢对天发誓吗?”
刘亦贤举起一手作发誓状,张开嘴后却又难以说出话,那纠结的样子凄厉又可憎。
严凉放声笑道:“你不敢!”他一针见血:“你若品行贵重、心志坚定,谁又能拉着你为非作歹?”
“我没有,我是被逼的,我没有……”
“刘亦贤,十八层地狱里最后两层是最精彩的,我说给你听听。”严凉再度捂住曲朝露的耳朵,毫不理会刘亦贤越发疯魔的求饶声,冷笑着道:“第十七层,石磨地狱,将你放在石墨上磨成肉酱,再重塑为人身,然后再磨,周而复始!第十八层,刀锯地狱,把你的衣服脱光了,敞开四肢,捆绑在四根木桩之上,由裆部开始锯你的身子,一直锯到头部。”
“别说了,求求你放过我,闭嘴,闭嘴啊……”
“刘亦贤,你觉得如何?将来十八层地狱皆欢迎你和你爹入住,我定会用最好的刑具招待你们!”
“啊——!!!”
刘亦贤嘶叫出口,蜷缩在地上,头发散乱,面色煞白,两眼睁的如铜铃一般大,直要冒出血来,一声接一声的疯狂尖叫,完全失去了理智。
那些撒纸钱的人远远的见刘亦贤发疯,纷纷交换了嫌恶的神色,还有人幸灾乐祸般的朝着他啐了一口。
刘亦贤双手胡乱挥舞,嘴里含糊喊着:“闭嘴,闭嘴!我是被逼的,贱妇该死,我不去地狱,姨娘救我啊!”
严凉冷漠看着他,摇摇头道:“这样就失心疯了,真不中用。”他揽着曲朝露转身就走,轻轻松开她的耳朵,柔声道:“为夫为你出了口气,只可惜刘亦贤太不禁吓,成了那副模样,夫人不怪我下手太重吧?”
曲朝露回头看了眼刘亦贤,很快就扭回头来,含情睇视严凉,依依道:“夫君不介意我二嫁之身,还宠我、维护我,我怎么会抱怨夫君。”
严凉挑眉道:“若你们真圆房过起了日子,他还能狠心置你于死地,我便连废话都不与他说,直接弄死!”
曲朝露如跌进蜜罐,浑身都浸泡在甜味里,接着又想起一事,担心道:“只是你这样做,会不会等同于直接插手阳间之事?万一又遭到天罚……”
“这次不会。”严凉道,“他方才辱骂你,是为对神不敬。此乃大罪,我有权当场惩他,所以隔空给了他一巴掌。至于后面的,我只是为他介绍十八层地狱的酷刑,是他自己不禁吓,怪不到我头上去。”
曲朝露忍不住好笑:“怪不得容娘姐姐说,她之所以愿意跟着你,是因为你能做到绕过天罚、算计阳间的时事走向,果真是这样。原来天道也有漏子可钻。”她想了想,莞尔一笑:“我是不是也能钻天道的空子,明面上没插手阳间的事,实际上却左右了事情的走向?”
“是。”严凉隔着曲朝露的面纱,刮了下她的鼻子,“天色晚了,我们回去吧。”
“好。”
“夫人,我有个提议。”
“是什么?”
“待会儿回去了,我想和夫人共洗鸳鸯浴,夫人批准吗?”
曲朝露又羞又娇嗔:“阿凉~”
“夫人不愿意?”
曲朝露红着脸说:“洗就洗。”
第45章 沐浴
严凉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搂着曲朝露召唤出金色的法阵, 双.双回去地府城隍庙之中。
他们身后, 刘亦贤还在疯了般的喊叫、嗫.嚅,一会儿缩成一团, 一会儿又手脚胡乱挥舞,活见鬼了似的, 被严凉打得破裂的嘴角还在滴血, 掺.杂他的口水。
大长公主府门口那几个撒纸钱的家丁,望着严凉和曲朝露双双消失, 脸上纷纷呈现出莫名的神色。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道:“方才听他叱骂刘亦贤,我就觉得是城隍爷显灵了,还真是啊。”
“是啊是啊, 你是忘了这三天, 今上请了城隍爷出来!城隍爷可不就能随处转悠吗?”
家丁们又看了刘亦贤, 想着这人谋害前妻,又对常欢翁主见死不救的事,心里就忍不住的鄙夷。虽说常欢翁主品行不好, 他们都知道的,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对刘亦贤的冷漠和鄙视。
他们都是大长公主的家丁,蒙受大长公主多年的恩惠, 与大长公主和驸马爷是一条心。
害大长公主和驸马爷如此生气伤心的人, 他们看不上, 也巴不得另有人折磨刘亦贤!活该!
夜深了。
地府城隍庙笼在淡淡幻紫青蓝的光华之中, 连绵的楼台殿宇如山峦重叠,起伏不绝。
灯火通明,尤以高高的显灵塔最是明亮,像是整个豫京地府的北辰星。
浴.池里,烧着温.滑.软.腻的水。如今曲朝露已不再是水鬼的体质,便能享受美美的热水浴。
她把整个身体浸在温.热的水里,暖.暖的温度浸.入每一个毛孔,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懒懒靠在严凉怀里。无瑕美.玉铸成的浴池盛着盈盈珠.汤,水气缭绕氤氲,夹杂着香料的味道和严凉温.热的呼吸,拂在曲朝露的瑶鼻和红.唇。
她掬了些水,轻轻拍在严凉肩头,替他揉.捏肩膀,手法熟练,专注而耐心,她的静致和贤惠在这一刻表露无遗。
严凉也掬了水,替曲朝露梳理头发。浴池的水里加了豆蔻花和熬煮熟了的佛手柑汁液,醇厚中不失清新之气,香气甜.美随着热水留在了曲朝露的发中,在严凉的鼻翼盈.盈.绕绕。
他本就被曲朝露按.摩得妥.帖又心.痒,再闻着周遭的香味,欣赏她红.润脸颊上认真的表情……
他根本把.持不住。
本来也没想把.持,严凉眼底幽.深,如燃了火.花般的直欲.吞人,声音染了情.欲的喑.哑,道:“朝露,换个地方揉.揉。”
曲朝露婉转道:“哪里不舒服?”
“这里。”严凉握住曲朝露的手,引着小手向下探.入水中,落在了他欲.望的中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