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以后要是我们有机会劫富济贫,还愁有打不开的锁?”沈倚顿时乐得天马行空,连忙跳出牢房,大摇大摆的就要走。
然而刚走了几步,她却突然停了下来,猛然想起了一件事——这么走了,祁焕之那边怎么办
“怎么不走了?”秦怨看了她一眼,问。
“我问你啊,”沈倚突然笑着凑到他身边,眨了眨眼睛,“如果这里围满了官差士兵,你能摆平吗?”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很夸张的比划了一大圈,仿佛此时此刻地牢中便站满了人。
“呵,”秦怨闻言轻笑,“把你救出去自然是没问题。”
“那好!”沈倚抬脚跺了下地面,仿佛敲定了什么一般,转身走回了牢房里,坐下,不走了。
“嗯?你存心给我找事?”
“不是不是,我呢,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变成了朝廷通缉重犯啊。”沈倚立即摇了摇头,又不好说是为了祁焕之,“等着实在是还不了我清白再逃也不迟啊。”
秦怨闻言无奈的走过去,坐到她身边,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包鸡腿放到了她面前,直截了当,“不会做饭,买的。”
“噗呲!”沈倚闻言失笑,一把抓过了鸡腿,放嘴里就啃,嘟囔着,“算你……识相,还知道去买,本姑娘……原谅你了。”
秦怨摇了摇头,见她风卷残云一般将一包鸡腿吃完,打着饱嗝揉着肚子,跟平日里没什么两样,仿佛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你为什么哭?”想了想,他突然问她。
“我哪有哭啊?”沈倚一脸茫然的反问,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似乎想看看有没有眼泪,于是手上的油便蹭了自己一脸。
“我说孟全死的时候。”他见她一脸油污,不由有些好笑。
“呃,没什么。”沈倚愣了愣,有些无所谓,“就是我觉得他为了名利连自己亲人都下毒手,有些难过。”顿了顿,又补充,“替孟妡难过。”
“我怎么记得有人曾经说过,除了钱,没什么可难过的?”秦怨伸手递给她一块手绢,“现在倒好,还为别人难过起来了。”
“要你管?”沈倚瞟了他手里的手绢一眼,依旧如他衣服一样黑底红花,倒是十分干净,遂一把夺过,胡乱的在脸上抹了几把,“你是十分喜欢这种风格?”说着,她又故意将他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遍。
“如你所言,要你管?”秦怨挑了挑眉,回答。
“……”沈倚一时语塞,傲然别过脸去,脑中突然一闪,她又转回脸将他再次打量了一遍,“你伞呢?”今日醒来她就觉得秦怨身上少了些什么,一时没细想,到此时方才想起来今天就没见过素颜伞。
“我借给孟妡了。”秦怨如实回答,并没有打算隐瞒。
“孟妡?”沈倚闻言惊奇的反问了一声,“为什么给她啊?”心中突然有些不舒畅,那个孟妡昨晚还伤了她呢。
“她想见柳长珏,素颜可以让柳长珏看到她。”秦怨解释道。
“她去见柳长珏了?不好!”沈倚顿时跳了起来,“她以为是柳长珏杀了她,我得去看看。”
说着她便往外跑,被秦怨伸手拦住。
秦怨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冷漠,淡淡道:“他们两个人的事,你去做什么?”
“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柳长珏被她杀掉吧?”沈倚转过头,有些疑惑为什么秦怨瞬间变脸。
“你去能阻止什么吗?”秦怨依旧冷着脸,拦在她前面。
“秦怨,我觉得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奇怪啊,”沈倚推不开他,有些生气,“你是搅屎棍吗?你干嘛帮孟妡?”
“你又为何帮柳长珏?”秦怨低头看她,“或者说你希望我跟你一起帮柳长珏去对付孟妡?”
“你什么逻辑?你不会劝他们吗?简直不可理喻。”沈倚说着往旁边绕,秦怨还是伸手拦她,她顿时急了,心想这人怎么这么不分是非,冲他吼,“你要是闲得无聊,滚回去睡觉去,我祝你长睡不醒,不要出来捣乱!”
长睡不醒?秦怨闻言突然一怔,缓缓放下手,唇边缓缓扬起了一抹冷笑,周围的气氛骤然变冷,仿佛要结冰一般。
感觉到气氛的变化,看到他唇边的笑,她突然觉得心中陡然升起一种不熟悉的感觉,像是心疼,又似乎不像。
想了想,她移步到他面前,有些语无伦次,“那个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说要你去死啦,”想了想,又觉得不妥,“不对不对,我忘了你不是人,呃,啊呸!”
越解释越乱,她索性垂下头,双手绞着秦怨给她的手绢,不再说话,暗恨自己这张嘴,说什么错什么。
“你说的没有错,这便是我的期望。”秦怨缓缓开口,声音却低得连他自己都听不清楚。
“你说什么?”沈倚抬起头,自是没有听清,一脸疑惑的问他。
“没什么。”秦怨转过身,不再拦她,“你想去就去吧。”
“那我去啦?”沈倚歪了歪头,征求意见一般看着秦怨,直到秦怨点了点头,她才眉开眼笑,立即往外跑。
刚跑到门口,她便看到有一群人正往这边走,愣了愣,连忙转身跑了回来,焦急道,“有人来了,你快躲起来。”
“我为什么要躲?”秦怨不以为意。
“你到底躲不躲?”沈倚咬了咬牙,恨恨道,她虽然知道那些人不能把他怎么样,可依旧下意识的不想他被发现。
“放心吧,他们看不到我。”看到她的表情,秦怨轻声道。
“哦。”沈倚愣愣的点了点头,转瞬又想到了什么,惊跳起来,连忙跑回牢房中,将地上的锁抓起来随意的缠在上面,然后坐到地上,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秦怨不由失笑,随意靠在了牢房的木柱子上,又恢复了面无表情。
梁继与祁焕之一道进来的时候,正巧看见坐在地上吹着口哨的沈倚,祁焕之无可奈何的揉了揉眉心,梁继则顿时黑了脸,竟有人进了地牢还这般悠哉?
沈倚假装若无其事的抬起头,眸光一滞,突然指着祁焕之爆发出了一阵大笑,“哈哈哈,祁焕之你,你掉水沟里了吗?”
只见祁焕之浑身湿透,头发凌乱,衣服上甚至还滴滴答答的滴着水珠,狼狈不堪。
祁焕之无言以对,他冒着大雨去找柳长珏,只为了救她,一回来便迫不及待的禀告少卿,根本无暇顾及自己,更没来得及去换衣服,此刻她竟然在这里嘲笑自己。
秦怨看了祁焕之一眼,似笑非笑。
“放肆,沈倚,本官且问你,今日你为何对孟大人动手?”梁继一声厉喝,冷眉道。
“我说我见鬼了你信吗?”沈倚没好气的笑笑,看梁继十分不顺眼,心想,不过她说得也没错,的确是见鬼了。
“沈倚……”祁焕之连忙给她使眼色,再由她口无遮拦下去,就算柳长珏认罪,她也走不了。
“诶,好啦好啦。”在梁继发怒之前,沈倚识趣的摆了摆手,“我就是惊讶他心狠手辣,连自己亲人都下手。”
“你有何证据?”梁继严肃问到。
“证据?这我怎么……”沈倚惊讶的睁大眼睛,这是她亲眼看到的,这怎么拿证据出来?
“你且回想一下你看到的梦境里可有什么利器之类的?”秦怨突然提醒。
沈倚正欲转过头对秦怨说话,突然想起其他人是看不到他的,于是假装思考般转了转脑袋,慢慢回忆那件事情的整个经过。
孟妡的房间,折纸,血,孟全……对了!她眼睛一亮,跺了跺脚,“孟全的手上有一个戒指,你们去看看是不是和孟妡的伤口吻合?”
“回禀大人,孟大人的遗体方才已经检验过了,他手上并没有戒指。”梁继身后有一人立即低首禀告。
“这怎么可能啊?”沈倚不可置信的反问,孟全死的时候她似乎都还看到了那枚戒指。
“兴许孟大人作案后将戒指毁了也未可知?”祁焕之急急补充。
“办案可不是靠猜测就能断案。”梁继冷冷打断,“她行为实在过于反常,先是拦棺木,后又对孟大人动手,如果她说的不属实,那便是诬陷,本官如何放她?”
“臭老头,你要这么说,谁还跟你解释得清楚啊?”沈倚闻言气急败坏的指着梁继,“我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百口莫辩!”
“岂有此理!你简直无法无天!”梁继气得满脸通红,嘴角一阵抽搐,“谁给你的胆子如此放肆!”
“是你不讲道理,屎盆子尽往我头上扣。”沈倚毫不退让,瞪眼道。
“沈倚你住口!”祁焕之喝止她,然后转身对梁继恭敬的说到,“少卿,不如将人带上来,一并审问清楚?”
梁继闻言沉默了片刻,大手一挥,“带上来。”
不多时,随着铁链在地上拖拽的刺耳之声,一人被两名官差一左一右押着,踉踉跄跄的走了进来。
沈倚看清楚来人,顿时惊呼:“柳长珏?”
柳长珏抬起头,双目无神,头发凌乱的覆盖在脸上,原本干净的唇边已有一圈胡渣,他看到沈倚,微微笑了笑。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直没有说过题外话,其实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谢谢一直陪我的朋友和默默看文默默收藏的小天使们,有你们我才不会觉得孤单,有朋友问我,你不会坑吧?放心吧,不会的,多年的梦想也总该实现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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