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丞只好摇头。
那男人还在骂,骂得特别难听,江丞脸色难看,“我念你一天失去两位亲人确实可怜,但是案件未明朗,你不应该如此辱骂我。”
男人呸的一声,“除了你还能有谁,你别以为有两个臭钱就了不起,我们王家可不怕你。”
江丞哪里受过这样的侮辱,气得直发抖。
县令让男人不要吵闹,男人反而指责他和江丞勾结,说不定还会误判,吵闹不止,直到县令要打他板子,这才安静。
事已至此,县令又让目击江丞从妇人家中出来的人上堂作证,对方明唤章生,是个卖豆腐的。
“我每天早上都得扛豆腐出门卖,最近天冷,买豆腐的人多,我起得就更早,然后今天早上就看见这个人从王二家里出来,起初没觉得什么,只以为是妇人不守妇道,但是到集市听了王二死了,有人上门报丧的时候发现王二媳妇也死了,我这才觉得有问题,赶紧来报官。”
县令听得频频点头,末了看向江丞,“江公子,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人确实非我所害,我也不认识王二。”
正好这时候去王二家里的衙役回来了,确实在灶台找到数目一致的碎银,但是那男子一口咬住就是江丞杀人。
因为这事蹊跷,而且江丞又是富甲一方的大户,县令一时难以判定,便先将江丞收押延后再审。
此时江家已经乱了套,两个小妾一直在哭,江夫人虽然还算镇定,但显然也是六神无主。
家里主事者被抓入狱,而江楼还在回京城的路上,显然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江夫人让小厮立刻带上银两若干赶到乡下游说,该塞钱的不要吝啬,凡是能够用钱办到的,都赶紧去办,不够就立刻让人回来拿。
管家一方面让下人紧闭嘴巴,不许透露出一点风声,一方面又按照江丞的吩咐将各个分店的管事找来,把事情都吩咐下去。
裁缝来了,是来送衣服的,管家谨记老爷的吩咐,他在这个家里呆了几十年,隐约也知道那个男人不一般,便亲自将衣服送去。
姚舜华依旧在砍柴,自从江丞吩咐过后,他每日砍柴数量都是一砸,不多也不少。
“姚公子。”管家把衣服递过去。
姚舜华接了,看到布料一顿,衣服所用的料子非常好,不是给普通下人的。
“发生了什么事。”
管家正哀愁着,听他问,又觉得既然老爷对这人有别于他人,兴许能帮上什么忙,便把事情说了。
隔天一早,厨房发现每日准时放在门口的柴火今天却迟迟没有送来,厨娘便去柴房询问,一推开柴房的们发现院子角落里堆满了足够7,8天使用的柴火,而柴房和小屋却空无一人。
姚顺华趁着夜色出发,一夜未睡,到了乡下也仅仅是次日清晨,而带着银钱早就出发的小厮还没到。
在小酒馆呆了一会便已经能把这件事听得七七八八,听闻江丞被王家的人打了一拳,他眉头一跳,做出坐在酒馆后第一个反应。
傍晚,王二弟弟又到县衙里闹,说案件已经很清楚了,县令迟迟不把事情判下来就是为了收受贿赂。
县令被他吵得头疼,避而不见,男人在衙门口吵了一顿,觉得没趣,这才转身回家。
刚拐弯就看见迎面走来一个身材高大,穿着却有些单薄的男人,那男人直径走到他面前,眼光很凶,然后抬手不留情的打了他一拳。
这一拳把男人牙齿都打掉了一颗,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也下意识缩成一团,怕对方接着打他。
半响也没听见声息,他抬头一看,男人已经往远处走远。
他又气又急,但也不敢追,生怕再被打,只好作罢。
牢狱里,江丞的伙食还算可以,虽然不是大鱼大肉,好歹是干净的清粥小菜,就是这卧榻实在是太硬了,他睡了两天只觉腰酸背疼的。
门口忽的传出倒地的声音,他也没在意,背对着牢房门发呆,接着听见“咔擦”一声。
他回头,牢房门已经开了,而姚舜华就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他。
“怎么没把新棉衣穿上?”
相见第一句话却是这个,江丞也只是下意识的,话后也有些蒙,姚舜华情况并不比他好多少,冰冷的面庞闪过诧异的神色。
“回去穿。”
对方老实回答让江丞感觉很爽,点头的时候却扯到前天被打的面颊,又疼得皱了眉。
姚舜华见了,心里默默计量着,刚才是不是应该再打得重一点。
“走吧。”
江丞却拒绝,“今日我若走,那不就侧面证实了我有罪,是畏罪潜逃,江家的人也会因为我被人耻笑,再者身为当家主,若是我走了,整个江家会惹上麻烦。”
相处一年,姚舜华大致能够看透这个男人,不是深明大义,而是刻板得让人无可奈何。
他重新把锁合上,落下一句,“明日江家有人会拿银子来赎。”
江丞听完大怒,“谁的主意!让把人快快回去,千万别做这些丢人的事情,我江丞行得端坐得正,用钱赎我不是等于坐实了这罪名?我宁愿在这牢里多等几天,等事情查清,也不要有落人口舌的机会。”
见人不答话,他提高音量,“姚舜华!”
这三字振地有声,姚舜华眸色略微摇动,点点头。
江丞松了口气,他知道只要这人点头了,就一定会做到。
他催促姚舜华赶快离开,后者离开的时候,瞥见他捶打着后腰。
江丞本来以为人走了,便躺下睡觉,这天气冷,牢房里虽然没人都给发了一床被子,但是这被子一股味道,里面棉絮又很松少,仅仅能够御寒不能够保暖,可是都到这种时候了,也只有将就着。
当听见牢门又咔嚓一声响了,他睁眼,“你怎么还没走。”
姚舜华手里抱着一床棉被,大摇大摆的走进来,放在旧棉被上。
江丞心里一暖,嘴上却嘀咕,“怎么牢房像是你家似得来去自如。”
这话说的未免有点无情,他说后也有些后悔,毕竟人家好心好意,偏偏姚舜华却像是能把他话拆开去吃里面的意思。
“没人看见。”
言下之意,没人看见我,可以放心。
正想走,袖子被人轻轻拉了下,江丞撇过头,“会,会铺床吗?”
江丞当然不会铺床,这活他从小就没干过,在家里也有很多人抢着干。
他站在一边抱臂看着姚舜华很细心的帮他铺床,四个边角还叠起来,高高扎起的乌黑长发轻微晃动。
作者有话要说:
江丞篇为男男剧情,不喜的要自带避雷针避雷。(??? ?? ? )?
第36章 江丞(3)
这个男人......长得挺好看的嘛。
姚舜华忽然起身,他赶紧把头撇开,心里暗自骂刚才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
“我走了。”
“去吧。”
他坐在铺好的床上,忽的觉得有些孤独,也不知道还得在这里呆上多久。再抬头的时候,姚舜华已经不见了,门还忘记关。
江丞认命的自己把门锁好,这才坐下,这一夜竟然十分好眠。
闹市中人潮攒动,偶尔有人会瞥一眼坐在台阶上,明明冷得很却只是身着单衣的男人。
这个男人在这里坐着已经有三天了,每天就在同一个地方,别说挪动位置,连脸上表情也不见一分一毫有变化的。
今日和往日有些不同,一辆奢华的马车停在男人面前,接着下来一位老者,男人面上现出犹豫的神色,最后还是上车。
马车离去,车内气氛却不好。江夫人怒气冲冲,因为知道姚舜华阻碍小厮花钱贿赂县令,心急之下只好亲自赶来。
“江家人或许对你没有什么大的恩惠,但也绝对没有害你的心,你为什么要阻止?夫君已经在里面呆了那么多天,如果不是你,现在估计早就已经出来了。”
姚舜华只道:“他的意思,要遵守。”
江夫人其实也能够猜到自家夫君是这种性格,此时便循循善诱,“我们做家人的,有时候能够知道什么对他最好,这次不能让他再这么任性的来。”
姚舜华异常固执,最后江夫人也怒了,“我今日已经来了,一定是要把他救出来的,我也不和你多说,你只要别再插手就行!”
她刚准备让马夫往衙门走,忽的马车壁箱一声巨响,已经破了一个洞。
姚舜华收回手,冷冷道:“按照他的意思办。”
江夫人看着正在往里冒风的车壁,直到姚舜华下车都没敢开口。
车子还没行两里路,姚舜华就追上了了,手里拿着块木板,叮叮咚咚的修好破掉的车厢,这才下车。
担心他又做出什么事,江夫人让马车赶紧走。
集市的小贩看见那个男人又去而复返,又是见有奢华马车来接过他的,顿时心里都很好奇,但也没人敢去问。
傍晚快要收市的时候,有人拿女子的金钗来卖,连问了好几个人,都无人问津,顶多有人多看几眼。
“章生,哪里来的金钗,不会是从哪个娘子身上顺过来的吧。”
章生笑骂,“放你娘的屁,这是我捡的,你要买就拿钱来,不买就把嘴巴塞进屁股里别说话。”
话音刚落,他就被人提离地面好几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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