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丞忍笑,觉得是那人可以做出来的事,便说知道了,让管家无需再管。
知道那人并非普通人,当日便把柴房旁边的独立小屋子划给他,让他不用和其他人一起居住,想来居然也一年有余。
还没考进柴房就听见劈柴的声音,走近一看,男人身上确实只穿着一件薄衣,此时正背对着大门,手起柴刀落,柴火已经利落的变成两半。
江丞也不开口,搭在门板上望着那黑黝黝的头发发呆。
在去年大学纷飞的日子遇见这个人,他倒在祠堂里,浑身血迹斑斑,伤口深可见骨,养了半年才好,而之所以会留下来嘛,确实因为........
劈柴的人忽然转头,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江丞窘,逃避般挪开视线。
“姚舜华,柴火够了,以后不用劈那么多,一天一砸即可。”
舜华默默的放下手里的柴,估量了一下堆在一旁的,估计已经有好几砸,这才放下柴刀,“好。”
江丞走过去,感受到对方藏下薄衣下勃发的力量,这人本来就懂武功,又每天劈柴,估计是不冷的吧。
“为什么不穿府里发的衣服?”
“不用。”
“为什么不用?”
似乎是不明白他的话,姚舜华不语。
江丞索性踏入小屋,一进屋就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明明就在柴房隔壁,但是房间火盆却是干燥的,里面根本就没一点柴灰,恐怕搬来后根本就没用过,而府里发的衣物都整整齐齐的放在床上。
姚舜华就站在他身后,没想他会忽然来抓自己,差点下意识出手,幸好忍住。
江丞的手掌很热,热得让人难以忘记。
“你身上那么冰,还不穿衣服,也不生火,究竟是怎么回事!”江丞冷声问。
姚舜华这才憋出一句,“衣服还没穿旧。”
这是什么怪理由,等衣服穿旧了估计就已经过冬了,这男人的体力是真的好,这样的天气还没给冻出事。
“现在立刻给我换了,还有晚上必须生火盆,我们江家绝对不会做亏待下人的事,这事要是被哪个嚼舌根的下人传出去了,江家如何立足。”
姚舜华本来还想说什么,听到后面的话后却还是点头,关门换衣服去。
江丞看着合上的门板,跺了跺有些发麻的脚,忽然觉得好笑,这一年里他来的次数不多,这个半路救回来的男人压根就没有去找过他要些什么,而叫他名字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他小小声重复一句,“姚舜华?”
本是自言自语,却被屋里耳力极好的人听了个清楚,门打开,冷风将简单束发的人头发吹得扬起。
“叫我?”
江丞又有些窘,见衣服手臂袖子都比较紧,裤子也不合身的样子,便道:“你身材比较魁梧,普通下人尺寸可能不合适,稍后我会让管家重新给你量身定做。”
姚舜华点点头,两人不语,江丞搓了搓手,觉得呆得差不多了,“行,你休息吧,我走了。”
“等等。”姚舜华出口挽留。
江丞心想,又要问了。
“那个包裹......”
“放心吧,那个包裹答应了帮你找,就会帮你找,同样的,你要是找到那个包裹,想离开江家就可以离开。”
这就是姚舜华会留在这里的唯一一个原因,他为之受伤要守护的最重要东西不见了,江丞答应会帮他寻找,同时也允诺,如果要报恩的话就留在江家,某天他或者他找到包裹,那么姚舜华便算报恩完成,可以直径离去。
这一留,便是将近一年。
姚舜华没有再说,只是站在柴堆旁看着他。
江丞看不透这种眼神的,只是能够区分出不像是刚认识时那种戒备的的眼神罢了,离开时他忽然想起,似乎这一年里,姚舜华一次都没叫过他的名字。
回去后他便找到了管家,让管家带着裁缝到姚舜华的屋里去给他制作一件合身的冬衣。
晚上他去正房卧室,江夫人笑着把他推出来,说今天是到两位侍妾屋里的日子,他转到第一个侍妾门口,觉得并无此意,又转到另外一个侍妾门口,觉得兴致阑珊,索性哪边都不去。
看着灯火通明的江府,他忽然想起柴房那个冷冰冰的屋子,一时兴起便往那走,远远的看见屋内有灯光,隐约照出火盆的样子。
这男人,还算是能听得晋话嘛。
他也不继续往前,折返回书房。
小屋的门吱呀一声打开,姚顺华穿着冬衣站在门口,看着江丞的背影,神色不明。
次日,江丞带着一名小厮往乡下去。江家不仅是京城最大的盐商,而且在乡下有百亩良田,每隔一段时间便得到乡下巡视一番,以免有恶奴作祟。
到乡下的路不好走,等江丞到了所在之地都已经过去了三天,恰逢深夜大雨,他和小厮只好借助在当地以为妇人家中。
那妇人丈夫不在家,本不敢留他,但是见江丞衣着华贵,面貌俊美,这才腾出一间屋子,叮嘱他早上鸡鸣第一遍就得赶快离去,不要让人看到了。
江丞自然感谢,又拿出一些碎银子要递给妇人当做宿费,妇人不收,他便给小厮,让小厮塞在这家灶台下,等明天他走了后妇人起床生活就可看到。
他为人死板,主人下人必须有各自的各种遵守的礼仪,比如主人在房里就不可和下人一个屋子。这小厮跟他下乡好几年了,自然是知道主子的脾气,反正下人也皮糙肉厚的,不远处还有一些零散的屋子,只不过再多走一炷香时间罢了,明日再回来接主人即可。
下人走了,一夜相安无事,次日鸡叫第一声的时候江丞便已经收拾妥当悄悄出门,不给妇人惹麻烦。
小厮已经驾着马车在门口等着,两人一道赶路,等天稍微亮之后却听见身后马声嘶鸣,好几名官差越过他们,将他们堵住。
小厮大喊,“你们做什?这是我家大老爷,也是京城盐商江丞,为何拦路?”
其中一名衙役问到:“昨日你是不是在王二家里过夜?”
江丞想着估摸就是那妇人丈夫的名字,便点了点头。
“那就没错了,你得和我们走一趟!”说完就要拉他下马。
小厮急了,上前就去扯官差的衣服,“快放开我家主子。”
江丞也是又惊又怪,喊道:“要我去县衙不难,不过你得先告知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二昨夜遇害,而今早有人发现王二的媳妇也上吊自杀了,有人看到鸡鸣第一遍便从王二家里出来,不是你做的还能有谁!”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江丞念那妇人心善,而且这些事都没做过,便想着去衙门解释便好,也不急,叮嘱小厮,“你先回江家,让管家去我书房,镇纸下有关于这几日的事务,让他找来各个门店的管事,将事务念与他们,他们自然晓得,我去衙门解释清楚后随后就回去。”
江丞被带到了衙门,县官已经等候多时,地上有一副用白布包裹起来的尸体,只露出一双女人的脚,同时有一年轻人在哭。
看到他,那年轻人捏着拳头就是一拳,江丞从小锦衣玉食,哪里有被打过,当下发也乱了,面颊肿得老高。
第35章 江丞(2)
“你这衣冠禽兽,杀了我大哥,还想玷污我的嫂嫂,我打死你!”
“休得放肆!”县令一拍案板,勒令衙役把那人拉开。
他是认得这大盐商江城的,如果不是人命关天,他也不愿意得罪这富商。
“江公子,昨夜王二在野外惨死,而他的妻子被人发现上吊自杀,偏偏你昨夜在野外赶路,又留宿于王二媳妇家,这些你如何解释。”
江丞只觉牙齿错位,耳朵轰轰的疼,好半响才开口,“我昨夜确实和小厮在野外赶路,并未碰见什么王二,这点我的小厮可以为我作证,也确实在王媳妇家避雨,但是拿了烛火后我便呆在房里未在出门,因为担心叨扰到妇人,所以鸡鸣第一遍后我便和小厮离开。并且放了几两碎银子在灶台。”
县令让一名衙役前往王二媳妇家看是否又碎银,一边道:“那小厮在何处?昨夜你们两人一直都在?”
江丞现在才有些后悔,因为担心家里的事无人料理,便提前把小厮打发走,只好如实回答,“我让小厮先回家通知管家,而昨夜小厮在别处歇息,王二媳妇家确实只有我一人。”
旁边男人跳脚,“先不说他一个大男人在我哥哥家会不会对我嫂子起意,光凭他说和小厮在野外没看见人就不足以做证据,小厮是他们家的,哪家奴才不会向着自己主子的。”
“说得有理,除了小厮之外,你还有没有遇见别的什么人能够作证?”
江丞摇摇头。
那年轻人指着他骂,“就是这人,县令大人你一定要为我们家做主。”
县令听过江家不少传闻,这江家大公子为人虽然刻板,但是品行端正,倒也不至于看上乡村野妇,可是偏偏事情就是很巧合的都能够和他对接得上。
“江公子,王二在野外遇害的时候,包里8两银子均为被人拿走,可见对方不是见财起意,而你又一整晚只身一人呆在王家里,天未亮就悄悄离开,而且没有人能够为你作证,你最好再想想,看能不能有什么证据,否则本官也十分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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