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
小厮一直等在门口,听见里面有声音赶紧跑进来,“老爷。”
“外面在吵什么!一点规矩都没有。”
“是这样的老爷,昨夜不知道哪个小厮还是丫鬟将花园里的句话糟蹋得不成样子,大家正在抓凶手呢。”
“岂有此理!让管家一定要严查,暗地里破坏他人私物的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江丞怒,头疼更重了,起床洗脸。
小厮在一旁回答,“管家去了,让人把残败的花枝拔掉,土地弄平即可。”
江丞不太满意,虽然老管家做事谨慎,但是这事处理得有些潦草了,连花都不爱护的人怎么会有善心。
洗好脸清醒后他忽然想起,糟糕!昨夜答应的给姚舜华过生辰!
心里不能说是不愧疚的,他赶紧换好衣服往柴房走去,想着虽然对方肯定不至于等他过生辰,但是君子答应人却不做到,有失风范。
路过花圃,几个下人正在平土,管家在一旁指挥着。
“老爷。”看到他,管家立刻上前。
看到花这么被糟蹋,江丞恼怒,“弟弟平日最爱花,他不在家,我作为兄长当然得多上心,不管这是谁做的,都必须给我好好查清楚!”
江家大公子出了名的醉酒后就忘事,以前并不是没有过,有一次喝醉酒爬进别人家里呼呼大睡,差点被人当贼,幸好两家平日有来往,才没有被送官,而次日后江丞却是一点都不记得,怀疑人家诓他。
“是。”管家麻利应下,“您这是要去哪里?”
“柴房。”江丞捂着头直往柴房而去,管家也跟去了。
姚舜华正在砍柴,看到江丞微微一愣,似乎不知他为何而来。
“昨夜抱歉得很,我与朋友在外喝酒,最后虽然不知怎的就回来了,但还是错过了答应你的事。”
姚舜华不明所以,“你不记得了?”
“什么?”江丞也是莫名其妙,“昨夜是我错,当时欠你一个人情,你记着,往后有什么想要的便说,对了,你刚才说记得什么?”
姚舜华喉头动了动,“没什么。”
江丞准备走,一眼就看见小屋窗台上有个陶罐,陶罐里插着一束菊花,菊花正在晒太阳,再联想后院被人摧残的菊花田,惊诧后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大张旗鼓的抓賊。
“姚公子,你喜欢菊花的话,家里还有好些,等下我让下人送一些好的给你,就....就不用那么辛苦了。”他说罢,觉得这样的暗示已经足够,怕姚舜华尴尬,赶紧和管家走了。
“.......”
去了柴屋后,恰好今日事情多,江丞忙到晚饭后才有时间闲一闲,便在书房喝点小酒,他本不爱诗词歌赋,这天气小酌一杯最是怡情。
江夫人红着眼眶进来了,一进来就叹气的坐在一旁。
“夫人怎么了?”
江夫人眼眶红红的,叹了口气,“夫君,我进门之后做得好不好?”
江丞回答:“将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没有任何需要精进的地方了。”
后者叹气,“那为何夫君却恋上男人?”
江丞差点握不住杯子,还被溢出的酒烫了下指尖,“夫人为何这么说?”
江夫人答:“你对所有朋友都是泛泛之交,但是对于姚公子却是很不一般,不愿意把小桃许给他,从乡下开始你便和他同骑马,同睡马车,一路上十分关怀,我还听小厮说了,你还答应了给姚公子过生辰,这些你从来没有过的啊。”
这些话听得江丞心惊肉跳的,难不成大家都是这么想?心里有些乱,唯一的念头就是立刻否认。
“夫人你误解了,听我细细道来。”他将那日救下姚舜华的情景大致说了一下,“夫人我知你不会乱说,所以才把这话告诉你,你切莫和其他人说起。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把小桃许配给他了吧,他和我们不是一路人,于小桃来说未必是个好归宿。至于在路上,那是因为他对我有恩惠,我定当要百倍报答的,至于你说的过生辰。”
江丞心里顿了顿,不可否认,此次他是真的花了三天时间想如何给姚舜华准备寿礼,但是这些话都在江夫人的质疑下埋到了心底。
“至于过生辰,只不过是随口应下罢了,也是为了报答他的奔走之恩。”
江夫人松了口气,又有些担心,“夫君你留着他不会出事吧。”
江丞心里有些不痛快,板着脸,“妇人之仁,我留他不图名不图利,只是那时候他伤得很重,不救他的话恐怕撑不过去,虽然他不说,但我知道他也无地可去,江家那么大,多一个人不多,如果能够留在江家一辈子未尝不可。”
屋外,姚舜华背手站着,月光未曾照到他身上,所以看不清容貌与表情。不等屋内说话声消掉,他便踮起脚尖一跃而且。
从那日后,江丞倒是等着姚舜华提要求,可是左等右等那人都不来,一晃半个月就过去了,他也渐渐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弟弟和弟媳因为天冷,道路难走,所以拖得很慢,估计得到年末才能到家。
第39章 江丞(6)
管家走进来,“行李已经收拾好了,这次老爷要去几天?”
江丞看着管家递过来的物品清单,“应该能够在弟弟回来之前便回来,御史大人的宴请不去不行。”
看到携带下人姓名那一栏,他顿了顿,问:“姚舜华最近都在做什么?”
管家回答:“厨房每日柴火的供给很足,倒是没看见姚公子出过柴屋。”
挥退管家,江丞直径去了柴房,不知是不是因为半个月没见,越是接近,他的心越是砰砰的跳。
姚舜华居然不在屋里,桌子上那个陶罐还在,但是里面的菊花已经枯萎。
他随手把菊花丢在屋外墙角,又吩咐小厮到园子里采些山茶,等了一柱香的时间,人还未回来,他便走了。
忙到傍晚,他再去柴屋,那人还是没有回来。
人,去哪里了?
深夜,月光皎洁,姚舜华推开房门,看着里面板着面孔而坐的人。
“你去哪里了?”
他没立刻答,目光落到陶罐里的茶花后却是一顿,神色居然有了一丝慌乱。
顺着他的视线,江丞解释:“菊花放在屋里始终寓意不好,而且花都枯萎了,这山茶花我让下人精挑细选的,你要是喜欢,往后时不时的让下人送来。”
姚舜华并不领情,面色铁青,“花呢。”
他这样子江丞也糟心,心想再怎么清冷也要有个限度,也怪他热脸贴冷屁股,这么想着口气也就差了,“让下人丢到江家门外了,估计现在被哪只野狗叼走了吧。”
姚舜华转身就走。
他一愣,追出去,“喂,你到底是怎么了!”
姚舜华不理,身板挺得很直,江丞望着他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忽然有些慌,大喊,“没丢到门外,在这里。”
前方的脚步一顿,江丞从墙角把枯萎的菊花拾起来,怒气冲冲的走到他面前,将花丢在他身上,“不知好歹,要是喜欢这破花,就拿去好了。”
姚舜华低头看着满地的枯花,蹲下去一朵一朵的捡起。
江丞诧异,他真的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这么看重这花,见他半蹲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捡着,心里又有歉意。
有一支枯枝在他脚下,他便弯腰去捡,恰好姚舜华也要去捡,他的手便盖在姚舜华的手背上。
真凉啊......
这样的想法只是一闪而过,要舜华抬头看他,眼神波动。
他赶紧松手,跳到一边假装咳嗽,“好了,我知道未经你允许,偷偷把花丢掉确实有点欠妥当。”
姚舜华握着那束枯萎的花,“没关系。”
两人都没有说话,外面冷风一吹,江丞喉咙有些痒,就咳嗽几声。
本来站着的姚舜华立刻就回了屋,刚才是他还不太明白为什么,直到看见屋内炭火生了,姚舜华就站在门口看他。
毕竟,刚才是在吵架吧,现在倒也不好开口。
江丞眼睛这里飘飘,那里飘飘,虽然只要扯个谎离开就好了,但是心里这么想,屁股就是不动。
“对了,我受到御史大人的宴请,明日便要出门一趟,大概要去十天左右,你要不要一起去?”他为找到话题接着往下聊而感觉到有些雀跃。
“不去。”
雀跃的心一下打入冷宫。
他的表情快要挂不住了,“为什么?你可以扮成我的侍从。”
“我要找东西。”
江丞一愣,忽然懂了,今天一整天都不见到面,恐怕就是一直在找那个见不到面的包裹吧,这半个月兴许也是这样。不能和他一起出行,是因为要腾出时间找那个真正重要的事。
糟心,现在才意识到这真的是太糟心了。
他脸色铁青的起身,“随你。”走到门口回头,“那就祝你找点找到,然后可以顺利离开江家。”
隔天一早,江丞带着小厮以及给御史的礼物上路了,从出发到行走了几里路,他的脸色一直很不好,小厮都大气都不敢出。
已经入冬,虽然没有下雪,但是每天雾气很重,又是马车,所以行驶速度不快,一整天也只是走了十几里而已。
半路上遇到那天送江丞回家的朋友,姓苏,名远航,家中也很富裕,两家偶尔有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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