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真的是个灾星?爱我的、疼我的、宠我的,都会因我而死?只有与我为敌的人才能好好活着?
那恨吧,所有的人都恨我、厌我、弃我!也好过爱我的人受伤。
三日后,她以花子凌的名义登基,成为陈国史上第一位女皇,没有人敢反对,因为她身后的男人是天下第一庄庄主凌弃。
三日内,曾有官员跪在宫门口,以血书相逼花子凌放弃皇位,奇怪的是,第二日一日,会发现这些官员遭灭门之灾。不知从哪来的风声,说是凌弃命人灭这些官员满门。
暗地里,百姓称花子凌(叶长欢)为妖皇。
她登基,叶琼羽的日子自然不会好过,念在她是陈潇妻子的份上,花子凌(叶长欢)留她一命,将她发配边疆。
隔了两日,传来消息,说叶琼羽忽然消失了,被一阵狂风卷走,坊间将之传为:是先皇陈潇心疼皇后,将之救走了。
马镇。
“大哥,药来了!”酒儿已为人妇,挽着发,小脸蛋上满满幸福甜蜜,看得出来,她和陈琪的感情很好。
尉迟冽接过药,用一根细细的竹管给榻上的女人喂药,酒儿羞红了脸,忙转过头去。
喂完药,尉迟冽冷道:“这就害羞了,你跟琪亲热的时候可比这过分多了。”
酒儿瞅了眼榻上的女人,惊叹她的美,不愧是陈国第一美人,问道:“大哥,叶琼羽何时会醒来?”
“快了。”
话音刚落,榻上传来女子的轻吟声,陌生的帐子映入眼帘,美眸微眨,身子泛着酸痛。
在赶往边疆的路上,她一直步行,那些衙役丝毫不怜香惜玉,完全没当她是女人。
酒儿惊讶眨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尉迟冽哪是神医,明明就是神棍,不不,比神棍厉害多了,说醒就醒,膜拜。
“尉迟冽?”叶琼羽看了眼尉迟冽和酒儿,疑惑:“是你救了我?”
尉迟冽为什么要救她?她们之间没有半点交集。
酒儿坐到她身边,满眼羡慕:“你真的好美,就像天仙下凡。”
天仙下凡?没错,我确实是天仙下凡,我是天界的彩云公主。
当她被押往边疆时,忽然来了龙卷风,衙役弃她逃离,龙卷风将她卷到马镇附近的河中,她的后脑勺重重撞在石头上,她本已到鬼门关口,是尉迟冽将她救了回来。
生死之间,她记起前世种种,她是彩云公主,陈琪是紫薇大帝,叶长欢就是青媱!
她们是宿敌!无论怎么轮回,她们都是敌人!她们之间,必须一生一死!
尉迟冽擦拭双手,冰冷道:“回来的时候看到你漂在河中,便救了你。”
恰在这时,陈琪走了进来:“哥,酒儿,饭菜准备好了。”
“陈琪!”叶琼羽惊愕大喊,不敢置信,明明已经死的人怎么会在这里,还活生生出现在她的面前!
陈琪望去,波澜不惊:“姑娘认错了,我是尉迟琪,不是陈琪。”
探究的眼神在尉迟冽、陈琪和酒儿间来回,她确定他就是陈琪。
酒儿急忙走到陈琪身边,拉着他的手就出去。叶琼羽的惊愕更大了,陈琪居然没有甩开酒儿。
尉迟冽依在窗边:“想问什么就问。”
“他是陈琪,对么?”她的眼神很笃定。
“是。”他居然没有否认。
“他为什么说自己是尉迟琪?”
“我救了他,同时抹杀了他的记忆,尉迟琪这个身份,是我给的。”
叶琼羽小心翼翼问:“他不记得叶长欢了?”
说到这个名字,尉迟冽眼神一狠,叶琼羽看的清清楚楚,她明白尉迟冽是她的‘朋友’。
“刚才你看到的女子,她叫酒儿,是他的妻子。”
“拜堂了?”
“嗯,他心甘情愿。”
“洞房了?”
尉迟冽走进她,眼神冰冷,根本就不像一个活人:“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叶琼羽,你只需知道一点,我跟你有共同的目的!”
掀开被子,叶琼羽强撑起来:“我要叶长欢,魂、飞、魄、散!”
她现在无爱,只有恨!
她要叶长欢,也就是青媱,魂飞魄散!她本可在神界做彩云公主,若非青媱出现,她怎会来人间受苦受难!
尉迟冽微皱眉:“她现在是女皇,我们该如何下手?”
“叶长欢在乎什么?你我都清楚。”
“你想利用陈琪。”
“除了他,你还有别的办法么?”
尉迟冽不语,确实,在这世上,叶长欢在乎的只剩下陈琪。
“你想怎么做?”
“你能抹杀陈琪的记忆,给他一个新的身份,也就能给他编造一段虚假的记忆。”
“说下去。”
她笑得美而毒,像朵绽放灿烂的罂粟花:“让叶长欢死在陈琪的手里,没有什么比这更痛快。”
怪不得说最毒女人心。
他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他会给陈琪一段虚假的记忆,在这个记忆中,叶长欢是他恨之入骨的仇人。
第157章 虚假的记忆
今夜的月亮特别圆,特别亮,好似银盘镶嵌在天上,照亮整片大地。
当尉迟冽提着月饼盒子来找陈琪,酒儿才知道已到中秋佳节了。
“大哥。”
尉迟冽放下盒子,表情凝重而哀伤,对酒儿道:“酒儿,我有话跟琪说。”
酒儿会意点头出去,顺带关上了门。
“又是一年中秋,我还清楚记得上一个中秋,我们把酒言欢,热闹非凡。”
这是尉迟冽第一次主动在他面前提到过往的事情,他也问过尉迟冽之前的他是什么样的,尉迟冽只字未提。
陈琪静静等待他的下文。
突然,尉迟冽猛地跪在他面前,一脸愧疚和痛苦,似在隐忍和背负着莫大的使命。
将有苦难言的隐忍阐释的淋漓尽致。
“哥,你这是做什么!”陈琪要拉尉迟冽起来,尉迟冽却铁了心要跪着。
“皇上,是我对不起你!”
隐约察觉到尉迟冽要说什么,陈琪颜情肃穆,沉声:“哥,天色已晚,你该休息了。”
“我不是你哥!”
陈琪双拳紧握,青筋暴突,隐忍怒意道:“天色已晚,该休息了。”
“过往的事,我本不愿再提,可事到如今,我不得不提。”
“既然不愿再提,又何必再提!”
“你不好奇陈琪是谁么?为何那么多人将你错认成他?”
果然,尉迟冽是要告诉他,他就是陈琪!可是,一想到这个名字,他头痛欲裂,心脏更是隐隐作痛。
这个名字,似乎代表一段痛苦的过往。
他继续自欺欺人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人有相似,不足为奇。”
“不是相似,你就是他!”尉迟冽声音铿锵有力,直视他的双眼:“你就是陈琪,陈国国君!”
“哥!”陈琪匆忙制止,可尉迟冽已说出口:“你日夜研究草药,定是操劳过度,出现幻觉了,早些休息吧!”
尉迟冽站起身来,握住陈琪双肩,痛苦道:“陈潇死了,陈潇死了!”
陈潇?他是谁?陌生的名字却给他熟悉的感觉。
尉迟冽痛苦的目光暗藏精光,看出陈琪的困惑,他沙哑声音饱含痛苦道:“陈潇,是你的同父异母的兄弟,你的手足!”
心剧烈颤动,痛连呼吸都艰难,吸入的每一口空气都似暗夹毒针。
“照你所言,我是陈琪,那你是谁?”
“我是你的结拜兄弟,尉迟冽。”
接下来,尉迟冽告诉陈琪一段半真半假的记忆。
他是陈琪,陈国的君王,爱上了丞相千金叶长欢,叶长欢原本是陈潇的恋人,陈琪横刀夺爱,强娶她入宫,岂知叶长欢对天下第一庄庄主凌弃移情别恋,于是,凌弃展开夺妻之争,陈琪被凌弃和长欢合伙谋杀,叶长欢被尉迟冽杀死,凌弃使用茅山之术将叶长欢的魂附在花子凌的身上。
现在,花子凌(叶长欢)不满足天下第一庄庄主夫人的名号,带着凌弃闯宫,杀死新皇陈潇,夺陈国江山。
“琪,你这辈子最愧对的人就是陈潇,他现在死在叶长欢的手里,你能无动于衷吗?”
陈琪无力坐在凳子上,没料到叶长欢是这种女人,天,他曾经怎会爱上这么狠毒的女人!
“琪,如今妖女夺你陈国江山,你要眼睁睁看着她毁了陈国百年基业吗?”
陈琪犹豫了,如果尉迟冽说的是真的,他有义务杀妖皇,保江山,可是,尉迟冽说了这么多,他的心里没有半点恨。
尉迟冽再接再厉道:“琪,你就算不为陈国江山,你也要想想酒儿啊!”
酒儿?这与酒儿何干?
“妖女知道你没死,她会怎么做?斩草除根,她不会放过我们!会杀了你,杀了我,还会杀了酒儿!”
突然,尉迟冽扯开陈琪的衣裳,露出丑陋的疤痕:“你好好看看这道疤痕,是叶长欢亲手所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