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竟有这么可怕的女人?
“相公,我们杀了花子凌,好吗?你不知道你就是陈琪,陈潇是你的亲兄弟,花子凌现在霸占属于你的王位,你该杀了花子凌为陈潇报仇,夺回你的江山啊!”
陈琪蹙眉,不悦道:“你何时知道我是陈琪?”
酒儿心虚垂眸:“我……我也是刚……刚知道,”忽然,她觉得陈琪说的话有点问题,抬眸问道:“你恢复记忆了?”
他记起来了?也记起叶长欢和花子凌之间的感情了?那他,是不是要离开我了?我该怎么办,用什么办法留住他?
“没有,”陈琪道:“我没有恢复记忆,是哥告诉我的。”
声音颤抖:“他告诉你什么了?”
“我是陈琪,花子凌是我的仇人。”其余的都是废话,他只抓住了这两个重要信息。
酒儿不明白尉迟冽为何这么说打,但只要对付花子凌的,都是她的‘朋友’。
“对,你是陈琪,花子凌是你的仇人,相公,你可以出去问问,陈国被花子凌弄的乌烟瘴气,你身上流淌陈国皇室的血液,你该守卫你的国家,保护你的子民。杀妖皇,保陈国。”
他犹豫了,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杀了花子凌,他会抱憾终身。
“就算不是为了陈国子民,你也该为你的手足报仇啊!还有我,我们的孩子。”
“孩子?”陈琪惊愕看着酒儿,他们的孩子?
酒儿拉着陈琪的手放在独子上,柔情似水道:“我怀孕了,身为父亲,你该给孩子一个安稳的未来,身为丈夫,你该保护自己的妻子。相公,只有花子凌死,我们才能高枕无忧。”
深邃的眼眸凝视她平坦的小腹,她怀孕了,为何他没有半点欣喜。
酒儿心虚,不敢注视陈琪,她的肚子空空如也。
深夜时分,待陈琪熟睡,酒儿拿着衣裳前往尉迟冽的房间。
咚咚,两声敲门后,尉迟冽开门,见到一脸慌张的酒儿。
“进来。”尉迟冽冷声道。
一进门,酒儿急忙跪下:“帮帮我。”
看佳人跪在脚边,一脸祈求的模样,尉迟冽没有怜香惜玉,依旧冷若冰霜。在这世上,能让他倾尽柔情的女子已经死了。
“说。”
“我骗相公说,”酒儿羞愧垂眸,“我怀孕了。”
“为什么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能让酒儿撒下弥天大谎。
酒儿恨恨道:“因为花子凌,我要相公杀了她,只有她死了,我才能和相公在一起。”
普天之下,能靠近花子凌,令其失去戒备心的人只有陈琪。
“你害怕陈琪想起花子凌,为她舍弃你,所以,你要她死,对么?”
酒儿起身:“你也想她死,不是么?否则你不会告诉陈琪一段虚假的记忆,所以,我们是朋友,你该帮我。”
尉迟冽打开房门,冷言道:“明天一早来我这拿药。”
皇宫中,女皇殿。
红纱飘扬,烟雾缥缈,酒香四溢,丝竹声乐。
花子凌(叶长欢)不善饮酒,她却将身子泡在酒池中,闻着浓烈的酒味,面色微红,嘴角噙着微笑,双眼迷离,如沉浸美梦中不愿醒来,
凌弃站在红纱之外,透过轻薄的沙曼,可依稀瞧见她迷人的模样,带着水滴的双臂撑在池边,丝滑的长发随意垂落酒池。
凌弃急忙背过身去,暗自咽口水,心爱的女子未着寸缕,他怎能无感觉?
微抬眼睑,花子凌(叶长欢)看着纱幔那边的凌弃,声音懒洋洋道:“凌大哥,有什么事么?”
她的声音充满魅惑,凌弃绷紧身子,声音沙哑道:“收到消息,陈琪明早便到宫门口。”
迷离的眸子闪过一丝悲痛,他要回来了,这便是她等的,只是,他回来的目的是什么?
“他一个人么?”
“还有尉迟冽,”凌弃顿了顿,“还有酒儿。”
屋内一片沉寂,她的眼眸闪过肃杀之气,他是回来了,还带着他的新婚妻子。
“明日一早,我亲自相迎。”
在一僻静山路,马车吱呀碾地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尤其刺耳,陈琪骑着白色大马,尉迟冽和叶琼羽驾着马车,酒儿坐在车内。
陈琪答应酒儿的要求了,入宫杀妖皇,夺回帝位。但这不是他内心真正的抉择。
马车内,酒儿看着手中的药瓶,里面装的药能让呈现怀孕状态,连肚子也会自己鼓起来,其代价就是弑心之痛。
内心有一个声音:夫妻之间不可以存在欺骗,说了一个谎需要一百个谎来圆。
该怎么办,我究竟该怎么做?我只想简简单单相爱,简简单单在一起。
花子凌狰狞的脸又浮现在脑海,一遍又一遍告诉她‘陈琪是我的’。
一狠心,打开瓶盖,将药水一饮而尽,随着药水流进肠胃,她的小腹传来阵阵痛意,好似刀绞般。
她努力咬唇不发出痛苦的声音,可尉迟冽和叶琼羽还是依稀听见了些,他们相视,知道酒儿吞下了药水。
尉迟冽道:“天亮前能赶到了,我们暂且休息会儿。”
突然,马车内传来翻滚的声音,酒儿痛苦哀嚎。
“酒儿!”陈琪飞身而下,紧紧搂着酒儿,她的模样很痛苦:“酒儿,你怎么了?”
尉迟冽佯装为她把脉,神情忽然凝重,皱眉:“怀胎不稳,这些天她受了什么刺激,孕妇心绪不静,对胎儿不利。”
酒儿忍着疼痛,吃力道:“我……我刚才小憩,梦到花子凌要杀我。”
陈琪目露凶光,似要吃人。
酒儿,我会为你和孩子创造安稳无忧的未来。
第160章 再吻我一次
鸡儿打鸣,鱼肚白现,清风飒爽,看得出,今日是个少有的好天气。
皇城,天子脚下,繁华昌盛,踏进这里,尉迟冽悲痛交加,曾经的皇城给他创造无尽的美好记忆,可如今,心爱的女人正长眠于此。
叶琼羽扶着酒儿,面无表情,好一个冰山美人,引得众人侧目,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这不是第一美人叶琼羽么?听说她被发配边疆了,怎么回来了?不怕女皇杀了她么?”
胆小怕事者道:“别多事,赶紧走。”
叶琼羽始终保持高贵的气质,曾经,她在这里是何等的风光,哪个男人不视她为女神,敬之、护之、爱之,愿一掷千金换她红颜一笑。
现在,她的美貌依旧,风光却消失殆尽。
这里的商铺、布局跟以往一模一样,车水马龙,叫卖声满街。
陌生和熟悉感绘织成一张天网紧紧包裹陈琪,形形色色的人往来于人群中,他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一花楼,脑海中忽然出现一幕奇怪的画面:一带着面具的男子拉着一清秀公子躲避穷追不舍的恶汉。
一只只名为‘记忆’的飞蛾欲冲破天网得到释放。
突然,人群自行散到两边,面露恐惧,推搡着让出一条宽敞的道来,在推搡中,不少人摔倒在地,没人敢扶,一退到两边,他们便跪在地上,颤颤巍巍。
“娘!”一听上去稚嫩的女娃娃音响起,陈琪等人顺着声音看到一约莫五六岁的小女孩儿摔倒在地,慌乱的人群踩踏她的小身子。
“娘!”小女孩因疼痛和害怕大哭,小小的圆脸条条泪痕,充满无助的眼神在人群中胡乱搜索。
娘,她的娘呢?为什么这些人要踩踏她?
陈琪欲上前帮助小女孩儿,尉迟冽伸手阻拦,冰冷的眼眸无情注视那个小女孩儿。
“我要帮她。”再这样下去,小女孩儿会很危险,她那么小,那么脆弱。
看着小女孩儿哭泣无助的样子,尉迟冽猜想赵灵月被人****时该有多害怕和无助,跟这个小女孩儿一样吧!可是,没有人帮她!
尉迟冽冷声道:“不要多管闲事。”
突然,一股强大的掌风袭来,周围的人群被袭击在地,一位黑衣男子自天而降,额间黑色火云栩栩如生。
无情、冷血、残暴。这是凌弃给陈琪的第一感觉,但凌弃做了件让他意外的事情,凌弃抱起地上的女娃娃,不顾娃娃身上的污垢,用价值千金的衣裳为她擦拭眼泪,那一刻,陈琪知道他是善良的。
但是,周围跪在地上的百姓似乎很怕他,就像见了阎罗王。
一名衣着破旧的妇人爬到他面前,脸色煞白道:“庄……庄主大人,她……她是草民的女儿。”
眼眸一寒:“是你的孩子,为何不看好了,让她受到伤害?”
这句话,似说给她听,又似说给自己听。自己的孩子为何不看好了,让他受到伤害?
将孩子还给妇人,妇人脑袋磕了好几下才离去。
在凌弃身后,是一支御林军,奉命前来迎接陈琪。
“许久不见。”凌弃率先道,陈琪微愣,他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前往天下第一庄时,他并没有见到凌弃本人。
见他蹙眉深思,凌弃道:“还没记起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