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出鞘,他将刀柄给了她,刀尖对着他的胸膛,位子跟杀陈琪时的一模一样。
微微用力,匕首刺破他的皮肤,血如墨汁般晕染他的衣襟,她手一颤,泪水点点,错愕恐慌,双眼看着他,不敢置信。
“我知道无论我做什么,你只爱陈琪,可我妒忌了,自私了,”满眼深情,瞳孔中只有她的影子:“长欢,你是我的全部啊!”呐喊,用全部的爱呐喊。
花子凌(叶长欢)听出了爱,还有在绝望中的垂死挣扎。
她残忍道:“我不爱你。”
含着泪:“我知道,可我还是爱你。”
她继续道:“我也不爱陈琪。”
他糊涂了。
收回匕首,擦拭干净,放回刀削里,脸上泪水干了,只留下看不清的泪迹:“我只爱我自己。”
扬起下巴,她的眼眸刚经过泪水的洗礼,清澈明亮:“凌大哥,帮帮我。”
“你要我做什么?”
她笑的明媚:“我要天下。”
屋檐上的身影一颤。
凌弃陪花子凌(叶长欢)用过餐后回到书房,打开书房的门,看见焚天神色凝重坐着。
“你疯了么?”
“为何这么说?”
焚天失控冲到他面前,一把拎住他的衣领:“她要天下,你便给她天下!凌弃,你要纵容她到什么时候!”
深瞳一沉,寒意迸射:“你偷听我们谈话。”
放开凌弃,焚天猛地掀桌子,狂躁道:“我若再不阻止你,便不是你的兄弟!”
试图安抚他:“焚天,长欢的要求不过分,她要的只是陈国而已,她本就是陈国的公主,要回她的东西,合情合理。”
“陈国如今有陈潇执政,国泰民安,你是要逼陈潇下位么?凌弃,你醒醒,不要再被叶长欢迷惑心智,她若当了女皇,将民不聊生!”
“无论她要做什么,我都无条件支持,她要陈国,我便给她陈国,她要一统天下,我便给她天下。”
疯了,全部都疯了!
“她若要你命呢?”焚天的声音不带任何温度和情感。
没有考虑,没有犹豫:“给。”
入夜,皇宫。
今夜的天很奇怪,不下雨,却电闪雷鸣。
龙榻上,陈潇紧闭双眼,额头渗满了汗水,似做了噩梦:“长欢,长欢。”
躺他旁边的叶琼羽一听到这个名字条件反射睁开眼,眼神恶毒。
起身,冷眸俯视陈潇,没有半点感情。
她对陈潇的爱一点点消失,原来,失望和绝情是这样一点点积累的。
长欢长欢,我讨厌这个名字!
说来也怪,这几****在梦中总会梦见一些奇怪的画面,那些画面美如仙境,明明没有去过,却觉得很熟悉。
脑海中,似乎有东西被封印。
起身,披上外衣,打开窗,仰视天空,看那慎人的闪电,她没有惧意。
在她梦中的故事似乎与遥不可及的天有关。
在梦里,她身披嫁衣,原先是笑着的,忽然间,她倒在血泊中,望着一绝色女子怨恨诅咒。
那个女子很美,美得惊艳。
她叫青媱。
天还没完全亮,花子凌(叶长欢)便画上淡妆去找凌弃,其目的是去尉迟冽那。
“去做什么?”
“听闻今日尉迟冽要为酒儿和尉迟琪举行婚礼,酒儿辛苦为你送来丹药,我们不该准备贺礼去道贺么?”
道贺?
凌弃面露不愿,可又不忍心拒绝她,便答应了,正要命人准备贺礼,她扬了扬手中的盒子,笑道:“贺礼,我准备好了。”
“是什么?”
她的笑别有深意,神秘道:“这东西,全天下只有两个,贵重的很。”
其中一个,随着南宫暮烟入土了。
陈琪,不知道你看到这根簪子,是否会想起我。
原本是坐马车前去,花子凌(叶长欢)担忧会误了时辰,决定和凌弃驾千里马而去。
不早也不晚,时间刚刚好。
媒人刚要喊‘一拜高堂’,就听见花子凌(叶长欢)喊了一句:“且慢。”
第155章 陈国第一个女皇
本欲拜堂的身子一滞,红盖头下,嘴角明媚的笑容缓缓落下,眼中闪烁不安。
叶长欢追来了?!
闻声,陈琪转身望去,那是一位稍施粉黛的女子,眉眼浅笑,却冷如三秋。
她映入陈琪眼帘的瞬间,似有枯萎的苗儿欲春雨滋润,欲破土重生。
她是谁?
突然间,他对遗失的记忆有了莫大的好奇。
酒儿扬起小脸,微微撩起盖头,透过细缝看到陈琪失神望着凌弃身边的女子,心安了下,不是叶长欢。
重遇叶长欢他也没有这般,这个女子是谁?
注意到酒儿的窥视,花子凌(叶长欢)的视线如利刀射向她,快、狠、准。酒儿心颤,手不自觉哆嗦,她的眼神好似毒蛇野兽,可怕到了极致。
整个婚礼除了新郎、新娘、尉迟冽,就只有一个媒婆。陈琪说:“明媒正娶,我不想委屈了你。”
绣花鞋一步一步,轻而稳,边走边环顾四周,眼中流淌不屑和哀怨,最终她双眼微红冷视尉迟冽:“尉迟神医好本事。”
她的话只有尉迟冽明白,她在指责他的欺骗和利用。
尉迟冽风轻云淡道:“比起花小姐你,在下逊色不少。”
他再有本事又怎敌得过她?一个弱小女子将两个男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嗖。她的视线落在陈琪的身上,哀怨流转,似有言之不尽的故事。
“我们也算的上是故人,今日新娶,不请喝杯酒么?”
故人?在他的记忆中,她只是个刚刚出现的女人,说不定,还只是个过客。
“抱歉,我失忆了。”
心上的薄冰不断蔓延,将她的温度一点一点冰封。
他忘了,忘得一干二净,忘得彻彻底底,过往种种,只有她独自流泪承受,爱情原本是两个人的事情,现在,却只有她坠落在爱情深渊中,爬不上来。
“你虽失忆,却抹不去我们是故人的事实,今日前来,只为尽一点故人之意。”拿出盒子,递到他的手中。
陈琪迟疑,犹豫再三还是打开盒子,酒儿却急忙摁住。
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她虽不知这女子是何人,可她感觉到这个女子对她充满敌意。
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酒儿,怎么了?”他担忧道,言语间的柔情刺痛了花子凌(叶长欢)。
“没,没什么,我们拜完堂再看吧,吉时已经到了。”只要拜了堂,她就是陈琪的妻子。
花子凌(叶长欢)夺过盒子,笑的诡异:“酒儿姑娘在怕什么?我好心送来贺礼,酒儿姑娘怎么跟防贼似得?”
突然,花子凌像是想起了什么,慢慢道:“忘记说我是谁了。”
她看着酒儿,璀璨的眼眸似魅惑人心的蛊,又似迷雾深处神秘的光芒。来的路上,凌弃高速她酒儿的身份。
无知老人的关门弟子,她该知道凌弃杀进皇宫夺她的事情。
好你个酒儿,明知我和陈琪的事情,却装作毫不知情,还瞒着陈琪。
“姓花,名子凌。”
酒儿失控道:“你是花子凌!”
陈琪宁愿死在凌弃的剑下,也不愿讲花子凌交给凌弃,可想而知,陈琪对花子凌的感情有多深。
酒儿不知道,花子凌的身体内居住着叶长欢的魂魄,凌弃和陈琪至始至终都只爱叶长欢一人。
花子凌(叶长欢)再度将盒子递给陈琪,双眼直视,可以说有点逼视的味道。
“新郎官不打开看看么?”
双目相识,暗流涌动,那是一场看不见刀光血影的战争。
他欲伸手打开,酒儿慌张上前一步,欲阻止却被他的眼神制止,他似在说:相信我。
打开盒子的瞬间,酒儿煞白了脸。
这只簪子普天之下只有两支,曾经,她在师傅的书籍中看到过,她还哭着向师傅讨要。
如今,这支子就在她的面前,她却想毁了它。
师傅说,一支在南宫暮烟那,还有一支在安以柔那,安以柔将她转赠送给了叶长欢。
按照师傅所说,这支簪子最终在叶长欢的手上,是叶长欢托花子凌送来的么?她们想做什么?要来阻止她的婚礼么?
这支簪子似有无形的魔力牢牢抓住陈琪的视线,一个个模糊的画面闪过脑海。
夜空、繁星、湖光还有梦中熟悉的女子……还有他!
簪子是他赠送给梦中的女子!
不敢置信,脑海中时常浮现的女子就是她吗,花子凌?
“尉迟大哥。”酒儿紧张极了,挽住陈琪的手臂,手心冒汗:“吉时快过了。”
“尉迟?”她讥讽笑了笑,她这一声捏住了酒儿的心。
气氛尴尬之时,尉迟冽出声:“拜堂。”
陈琪转身欲拜堂,花子凌(叶长欢)湿着眼问:“你当真拜的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