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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冕礼赞 (十载如憾)


  为此他还无偿送出自己撰写的十几卷定制人类资料……克维尔顿觉得自己没法辜负崔恩的良苦用心。
  而第三门课,之所以会选择非常偏门的“百老鉴赏”,起因是一卷剧本。
  这份剧本很是不同凡响,但要说最不同凡响的一点,倒不是其中跌宕起伏的剧情,也不是可歌可泣的情感,更不是如坠梦境的世界——相比起这些,不如说那随便落款的名字更醒目。
  公爵潘。
  这个名字活脱脱是个荣誉雕塑一般的存在。在诺丹罗尔,有人猜测他是一个挥霍无度而穷困潦倒的编剧大师,幼年不幸孤独缺爱,导致作品独树一帜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也有人猜测她是一位玩弄感情的沙龙少妇,在每个金迷纸醉的夜晚,都会以性感女主人的身份出场,指间夹着一支荆棘酒或是燃情烟,倾听无数失意人的故事,笑容浓烈如血。
  而在依布乌海,血族们只是将此剧本设为“只许借阅”范围,因为没办法找到著作者获得授权,并支付税款……
  没有人找得到公爵潘,这个人仿佛只存在于传说。
  克维尔顿填了课表,心满意足,又搓了搓手,刚转过身就撞见同样将脑袋包得密不透风的安瑞·格尔木,两只腮帮子鼓成了球,费力地嚼着什么,见到克维尔顿吓得脖子一缩,窝着肩就要溜走。
  这家伙是被吓怕了,自从被王女殿下有意无意的坑过几次,连着他老爸都不敢和蔼地跟王女殿下套近乎。
  完全不明白真相的摩西雅,一直都非常奇怪王女和安瑞的关系,有次无意透露后,导致国王也对这种奇怪关系有点疑惑,不过崔恩倒是胸有成竹。
  “王,这是女孩在这个年龄都会有的一种心理状况,她们会本能的排斥男孩子,这个不用担心,过了这个年龄段,这种症状会消失的。”
  国王嗯了一声,想了想又问:“那克尔也会疏远我么?”
  崔恩沉默了一下,才以一种非常官方的口吻道:“王,请注意我的措辞,我说的不是所有男性,而是小、男、孩。”
  国王:“……”
  这么有力的强调是几个意思……
  “你为什么每次见到我就蹿掉?”
  克维尔顿很轻松就勾住了安瑞的后衣领,她憋屈得很,前几天崔恩忽然说奉命过来,给她上了一节长达四小时的疏导课,重点是如何正确处理与男孩子之间的正常关系。
  简直莫名其妙。
  安瑞努力吞咽嘴里的血煎饼:“唔唔唔唔唔!”
  克维尔顿放松了一点拉他后领的力度:“勒到你也不至于哭吧?”
  “唔唔唔!”
  “不能再松了,你跑掉我抓不到你的。”
  “嗝!”
  “……”
  安瑞觉得自己一定是被倒霉老爸给传染了霉运,不久前格尔木侯爵为了和夫人享受度假,腆着脸交了一份病假的申请——休假定额时间已经被他用光了,议政贵族唯一能旷工的条件就是病假,不过为了携夫人去观赏千羽湖的盛景,格尔木侯爵拼了。
  千羽湖不愧于它的名声,漂亮得一塌糊涂,尤其是冬季,霜花甚至像是凝结到了月亮上面,湖泊犹若幽蓝宝钻,落花如羽。
  格尔木侯爵深深感觉不枉此行,选择性无视了还在苦苦看家的儿子,决定多逗留几天跟夫人浓情蜜意……然后他就留出麻烦了。
  在比预期晚了好几天的归途中,格尔木侯爵直接遇上了前往芬可城的国王仪仗,在心惊肉跳中立刻让胡桃船舶靠边并单膝行礼,这时国王侧过脸,轻描淡写瞥了他一眼。
  “……”
  格尔木侯爵觉得自己的议政生涯混到头了。
  果然刚回到王城,就被检察官郑重请去喝血茶了,连写个检讨的时间都没有。被遗忘在家的安瑞在紧张中还有点幸灾乐祸,最严重的不过革去议政之权或是降爵位,这对他们一家而言都不算什么,搞艺术的嘛,算是为了艺术而献身。
  安瑞最近申请了自选五门课的进阶考,因为爸妈不带他出去玩而化悲愤于学业,竟然达到了合格线,正在学院里吃着血煎饼转悠,准备找个带了笔的校友交流一下心得,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那一刻,他终于理解了老爸对上国王时的寒毛卓竖。
  安瑞艰难地将血馅饼咽了下去,牙齿打颤了半晌,胸腔突如其来一阵闷,又憋出了一个字:“嗝!”
  

  ☆、芬可

  
  第七纪元后期是血族史上最为安逸宁静的时光,浅蓝的月光透彻直下,细碎地洒在晾晒的纱布上,透过白涯与雪松的枝桠,湍流旁弥漫着水玫瑰的清香,四季静谧变幻,悄然无声。
  想象一下,在这样一个细雪冬季与深红长衣的女孩相遇,记忆中的黄纸页像是瞬间复生,风吹过黄昏,眉目间用眼神丈量光阴……多么让人享受的时刻,若是某个有情怀的诗歌家,说不定一首衔着隐隐情愫的诗篇将诞生于此。
  但安瑞·格尔木不享受,他很想夺路而逃。
  连续打了十几分钟的嗝后,安瑞终于缓过来一口气,在这个痛苦的过程中,他眼睁睁看见王女殿下好奇地翻遍了他的书包。
  “构图分割解析?不是说图吗为什么全都是字?美术史论学……哇你居然还有这个素养!唔……这是什么?用三根线条画出一副静坐像,你还真就用三根?就算五百字论述文,我还会适当性超两三个字呢。”
  “……”
  喂你确定这两个的作业画风一致?
  嗝完了的安瑞默不作声蹲下来,看着克维尔顿畏冷地从袖口伸出两点手指尖,捻着书页角儿翻过去。安瑞扣着自己白底靴子上的挂饰,摇来晃去,在心里一遍遍盼望王女殿下翻完他的作业,他绝对二话不说就拎包遁。
  “你这个表格还没填。”克维尔顿忽然点了点那本子的最后一面,封皮套中夹着一页纸,她将手缩在袖子里,然后将整个本子往安瑞面前推了推。
  安瑞垂头丧气:“没带笔……”
  克维尔顿又抖了抖肩:“笔扣在我衣领上。”
  安瑞试探地拿下那只别在玫瑰校徽上的笔,琢磨了一下,才抱起本子开始填:“你……这是伤了手吗?”
  “没有,我冷。”
  “这个温度不是很冷,还不到深冬。”
  “我跟你又不一样!”克维尔顿蹲着移了移位置,探头看安瑞写字,“进阶回馈表格?你为什么写了好多理由?”
  安瑞随口道:“因为本来就有这么多理由啊,为了兴趣为了理想为了我那不靠谱的爸妈……唉,那你写的是什么?”
  “为了有点脸。”
  “……”
  沉默了一下,安瑞才将被风吹到眼前的亚麻色头发撩到后面,问:“王,他没对你这个理由……嗯流露过什么表示吗?”
  克维尔顿奇怪道:“我说的是实话啊,如果不说实话为什么还要填这个表格?你说你的实话,我说我的,理由本来不需要太多,有一个让我有勇气递上申请就够啦。”
  安瑞默了一下:“也是哦。”
  等到整张表格填完,安瑞站起来将笔还了回去,挠着头发半天,忽然问了一句:“你选没旬遗迹探寻’这门课?会有很多野外旅行的,不过麻烦的是如果选课者不足十个,则会酌情取消,其实我就是想说……算了你当我什么都没说……”
  克维尔顿看了他一会,才说:“可我选够三门课了。”
  “是不是有古戒律?说真的,那个课听一次就够了,我就是前车之鉴。”
  “很难懂吗?”
  “还好吧,只是听完会略微怀疑一下自己的生存意义……等下,为什么路这么软?”
  安瑞和克维尔顿面面相觑,然后缓慢往下看去。
  他们脚下的泡芙路,这是欧柏学院的特色,然而踩上这条路的是初等院新生的特权,为了防止幼年血族发生磕碰意外。
  这条路是定期维护的,如果有学生不遵守规定踩入此地,那么只有……旁边正在用轧铲护理路段的授课者抬起头,捡起另一把,礼貌地扔给了两个踩入范围的进阶学生。
  克维尔顿缩了缩,自从捧在手上的血浆果汁热气渐散后,她整只手掌都缩进袖子里了,只留了个冻得通红的爪子尖戳着杯子。
  顿了一下,安瑞挎上包,迟疑地伸了一下手,还是将克维尔顿拉开泥软的泡芙路,上前一步踩在了她的靴印上。
  然后他弯腰一把抄起轧铲,说:“我来吧。”
  算了,倒霉已经倒习惯了。
  … …
  依布乌海,芬可城。
  这是一座岁月浅薄的城池,然而却被封作遗址城垣,也是唯一能够享受与血族初始君主?黛布安王的遗址的同一待遇。
  原因很简单,因为它封尘了太过沉重的历史。
  贝烈梅之战。
  国王定期到访了这里,挥手遣散所有的侍卫与随从,独自缓慢入城。
  曾经贝烈梅之战终止后,加冕为王的修沃斯王驱逐了全无理智的反叛者,以权杖为祭,锁住了九片地域,彻底压入深海。
  芬可城却是个特例,它同样是个放逐之地,却不拘于深海,因为镇压的是——反叛者唯一的领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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