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时肯定的回答:“所以她最大的愿望,其实是希望你可以获得幸福。”
郝宇将知时塞回来的手链重新塞回去,并双手握~住她的手,阻止她又给送回来:“我明白,稍后我就走,但我希望你可以继续保留这条手链。”
知时看着郝宇的眼睛,最后点点头:“好。”
郝宇从她手里拿起手链,慎重其事的给她戴上,然后说到做到,直接登上长途车离开。
目送长途车驶离客运站,一转头就看见指尖擎着一张旋转的银行卡的克洛诺斯,他心情貌似不错的样子。
知时看着那张卡:“这是什么?”
“银行卡啊!”
知时低头翻自己的包。
“不用翻了,这张确实是你的。”
知时停下翻包动作,但没有抬头看他:“你又想干什么?”
“干儿子要孝顺咱们,他知道你肯定不会收,不过他还算有脑子,背着你来找我了!”
知时一把夺过还在他指尖上旋转的银行卡,四下寻找银行。
克洛诺斯伸手搭上她肩膀,笑眯眯地说:“这下不用穿那么难看的服装就能买到好几盏水晶灯,把所有的房间都换上,嗯……除了我们的卧室后,最重要的就是卫生间,要换个格外漂亮的大灯,嘻……再换个大号的双人浴缸。”
知时攥着银行卡剧烈喘~息:“你威逼我把他赶走,回头背着我勒索他?”
“什么勒索,这不是之前说好的么,我们陪他找真相,他付给我们报酬。”
“才跟着跑了这么几天,怎么值那么多钱?”
克洛诺斯理所当然:“如此高难度的工作,要不是看在他是咱们干儿子的份上,哪能只收这么点啊?”
知时喘粗气:“搞不好他比我还大呢,什么干儿子?”
克洛诺斯:“呵……”
知时突然想起来:“之前我们可以看到季岁末的幻象,那么那个时候的阿什莉……”
克洛诺斯抬手抚~mo知时的脑袋:“你只是个chong物,别把自己看得太高。”
这话其实是很伤自尊的,但她被他一伤再伤,已经习惯,更关键的是,他这是明白的告诉她,她不值得他搞那些阴谋诡计欺骗她,以达到逼迫郝宇离开的目的,就像他之前说的那样,如果他不想再看见郝宇,只要挥挥手,保准郝宇顷刻间灰飞烟灭,因为她不重要,就算伤心难过,他也不会在乎,所以,他有什么必要搞出一个阿什莉吓唬她呢?
但知时还是不能安心,抬头盯着克洛诺斯:“但真的只要郝宇离开了,阿什莉就会放过他?”
抚~mo她头ding的手渐渐温暖:“不该她做的事情,她不会做的。”说完之后,从她手里接回银行卡:“没有令人不舒服的味道,可以吃顿舒心饭了呢!”
知时却想到:“既然阿什莉找来了,那你不是应该逃命去么?”
克洛诺斯挑眉:“为什么要逃?”
知时理所当然的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克洛诺斯笑了:“你真是想得太多了。”然后搂住她,走进繁华路段最高档的大酒店,肆意挥霍。
酒醉饭饱,接着又用她的身份证开了间豪华套房,入睡前,把她扒~光,摁在浴缸里洗刷刷,添了几次热水,皮都泡皱巴了,才把她从水底捞出来,特意凑近她闻了闻:“嗯,现在味道好多了。”用浴巾裹起来,抱回房间丢在床~上,接着头也不回钻进浴室泡澡去了。
面红耳赤的知时跳下~床,从大旅行包里翻出睡衣套上,在心底默默咒骂:“猥琐的变~态!”
边骂边翻手机,几十条未接来电,全都是郝宇打来的,知时看看浴室方向,攥着手机转身走出客房,回拨过去,响一声就接通,对方抢在她之前开口:“喂,是知时吧?”
明明隔着电话线,但知时就像当面对话那样点了点头:“嗯,是我。”
☆、第53章 请注意:身世
“感觉有点想你了。”郝宇竟然这样说。
虽然听上去像是在开玩笑,但这样的直接,还是令知时有点不知所措。
等了片刻,没等到知时的回应,郝宇立马换成严肃口吻,低声说:“季春波去自首了。”
这个结果,也算季春波遵从自己的承诺了,倒是让知时对他的印象稍稍改观,因为即便东窗事发,可他要是拒不承认,要想给寒章翻案,肯定会耗时耗力,非常棘手。
毕竟时隔将近二十年,很多东西都已湮灭,而他们就算曾经亲眼目睹过当初的人和事,也绝对不可能作为人证出现在法庭上——从出生在被害人死亡后的人口中说出的“见闻”,要是被采纳,那才荒谬呢!
沉默片刻后,知时压低声音说:“有没有办法把它做成典型案例,利用媒体宣传一下?”
“你的意思是……”
“你生母已经去世将近二十年了,可那些认识她的人,直到现在还在骂她,我老爸说话很委婉,但我第一次从他嘴里听说她,还是不能承受,后来我偶遇季春波的老同事,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更是不堪入耳,虽然我不认为衣锦还乡是多么值得宣扬的事,但我觉得沉冤昭雪是一定要让父老乡亲知晓的,不然只是记录到卷宗上,尘封在档案馆里,又有什么意义?”
郝宇轻柔的:“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它具备典型案例的要素,所以不难宣传。”
知时吁出一口气:“你生母她可以瞑目了。”
“季春波他爸跟我商量了一件事。”对于郝宇来说,季俊彦是个很尴尬的存在——他既是杀父仇人的父亲,又是他自己的爷爷,让郝宇马上接受他,有点困难。
知时听这话,首先想到的就是“求得受害者家属原谅以期从轻量刑”,所以她有点不屑的冷哼:“有什么可商量的?”
郝宇声调不变:“他当初把我生父当季春波安葬了,而当初我姥爷认为自己对我生母的死亡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出于补偿心理,他私下给我母亲办理了后事。”顿了顿:“所以季春波的父亲来找我商量,要将我父母合葬在一起。”
知时有点反应不过来:“为什么?”
郝宇轻叹:“从我生母两岁到季家,到她二十一岁去世,他们也算相处了十几年,季春波他爸对我生母的性格还是很了解的,只不过他后来被仇恨冲昏了头,所以才做了那么多出格的举动,他说我生母那么喜欢我生父,活着没能一起走到最后,那么死了肯定不想分开。”
知时联想起季岁末沉入湖底的那一幕,她觉得季俊彦的这个说法还是很有可能的:“那么你答应了么?”
郝宇说:“虽然不想附和他,但我觉得,他说得对。”
“我也这样认为。”
郝宇笑了一下:“你看,我们这样是不是就叫心有灵犀?”
知时又被噎住了。
再次冷场,又是郝宇主动转换话题:“我正在翻看我姥爷当年私人保留的档案,看到眼睛疼,才停下来想着给你打个电话把那个案子的最近进展跟你说一声,现在说完了,我眼睛也休息的差不多,现在继续去看了。”
“嗯,那好,你去看吧,早点休息。”知时柔声说。
郝宇回复:“你也是。”
知时首先按下挂断键,攥着电话一转身,就看见披散着湿漉漉的长发,穿着松垮浴袍的克洛诺斯抱臂环胸,倚着客房门框,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真不像你的风格。”知时强自镇定。
克洛诺斯笑容不变,朝她伸手:“过来。”
因那浴袍是雪白的,所以他的头发也变成相应颜色,虽然早就见怪不怪,但此刻知时看到这条变色蛇,莫名觉得冷,听他喊她过去,她反倒向后退了两小步,将攥着电话的手藏到身后,一脸戒备的盯着克洛诺斯:“你要干什么?”
他微笑着说:“不要惹我生气。”
于是知时习惯性没骨气的妥协了;
然后克洛诺斯享用主食了;
再然后他撇下失血乏力的她跑出去作奸犯科了……
第二天醒过来,看在近在咫尺那张貌似牲畜无害的笑脸,她是真恨不得一巴掌拍过去,把它打残了:“你昨天晚上去哪了?”
他笑眯眯的答非所问:“你这句很像人类配偶的口气呢!”
知时冷笑:“得了吧,老早之前你那个大怪物乱臣就警告我说,我们只是主人和宠物的关系,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克洛诺斯抬手捏她气鼓鼓的脸:“你要是真那么听话,就不会还在给那只人类预留幻想空间了。”
潜意识告诉她,此刻的克洛诺斯是安全的,所以她才敢如此造次,但听他这句话,她还是不由自主的打起冷战:“你昨天晚上是去找郝宇了?”
“没呢。”他居然老实的回答,并主动交代去向:“我去和阿什莉约会了。”又凑近她一些:“你吃醋了么?”
“我为什么要吃醋?”
“她的血液是不变的蓝色哦!”
知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理所当然的说:“骗人吧,要是蓝血,皮肤怎么会那么白皙?”
克洛诺斯还在捏她的脸:“你那个时候,也没变成蓝脸人,不是么?”
知时眨眨眼睛,终于反应过来:“恭喜你终于发现比我更有效的主食了,那即是说,今后就算没有我,你也可以不用饿死了,所以这么没用的我,你打算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