芫画顿了顿看了看我又道:“当年她以命魂为噬诅咒九黎于君上情求不得,但这是妖族禁咒使用者很有可能会形神俱灭,在受术者转世之后若再忆起前生或者爱上同一个人之后那么此咒便会再次生根,同时也相当于施咒者又施了一次咒,所以她也活不了多久,但因受术者若是受伤之时经受此咒便会神形俱灭,即使侥幸能入轮回井转生,会再次相遇的机率也少之又少,所以公主并未放在心上,后来的事情你也知晓,九黎我知道对不住你,你想杀我还是如何我没有怨言,请你不要迁怒于我弟弟。”
说着双膝一软扎实的跪地对着我磕了一个实实在在的头,许久才道:“我来向你坦白便没想着君上可以饶过我,我只是这些年一直觉得对不住你,你要杀我还是如何,我不会有任何怨言。”
我接过话道:“那我这回的伤也是你?”
芫画愣了愣:“不是,我偷偷来检查过你的伤,是中了另一种毒,你这几日可与什么人亲密接触过?”我细细想了想除了白坠便是千碧一家子,我心里咯噔一声手有些暗暗发抖,千碧求我救救她的孩子,却并不说要我如何救,若是真是她,当真让人失望之极。
我道:“你走吧,从今往后我不想看见你。”我闭了闭眼,芫画怎么说也是个可怜人,我对她委实也下不了手。
芫画看了看我,低声道了句:“对不起。”脚步极轻身影却尤其沉重,在门口遇上哈着手进来的白坠,白坠劈头便问了句:“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芫画抬头看了看天没有接话便匆匆走了。
刚来榣山时我时常想,我是不是暗地里做过什么对不住千碧的事自己却没有发现,导致了她对我怀恨在心,想了许多年终未果,因她算是对不住我,我也生气几百年未去海子里去看她一眼,想来日子也好得很,偶尔二师兄去海子里头串门的时候总也能给我带些千碧的消息回来,我很安心。
但如今若真是千碧害我,这是否都得归结于命,我方才故意说我是九黎的转世,芫画并未反驳,可见我八成便是那个倒霉的大师姐无误,如果芫画知道那么师父也一定知道,师父知道柘因也不会蒙在鼓里,柘因走的时候欲言又止怕是为的就是这事,我寻思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必须很严肃的问问师父或者柘因。
受了一回伤连续着躺了七日,七日里师父每日来给我弹琴养伤安寝,我抱着被子侧身看着师父弹琴时的模样,低着头漆墨一般的长发顺着脖子散了一束在胸前洁白的衣袍上,我喜欢这样的时候旁人定也喜欢,萝芙月的喜欢以害人为代价着实有些难以接受,师父的脸一直有些阴沉,我严肃的开口问道:“师父,我听说我是你从前收的那个女徒弟,只是被人害死了,是吗?”
琴弦猛地发出一阵颤音,声音尖锐的我有些不安,琴弦逐渐安静,一时间屋子里安静的可怕,我咽咽口水试图舒缓一下话题的严肃程度却不知如何转,只僵着身子紧了紧胸前的被子,许久才听师父道了句:“不是。”
便见他起身唤了白坠进来,对着白坠吩咐道:“看好她,不许她下床。”
我道:“白坠你先出去。”
白坠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师父,他点了点头,白坠依言出去甚是贴心的关上了门,连续躺了几日也逐渐能下得了床,走到师父面前严肃道:“若我不是她,你为何救我,还愿意带我来榣山,你若是这么随意便将人带回来,那个萝芙月还会三番几次不惜牺牲性命也要害我?”
作者有话要说:
☆、师父原来很能打
我一步步逼近,师父面无表情将我看着眉头都未皱一下,我有些忐忑:“你是想说萝芙月认错了人还是错杀一千罔错一人?”
师父转过身,双手负在身后长身玉立仙风道骨,那样高不可攀不容侵犯。
我握着桌角手心微微汗湿:“你走吧。”
师父并未转身看我一眼,只走至门口前顿了顿,交代了白坠几句便再也没有踏进过清江院。一直到我的伤好也未看见师父一眼,白坠看在门前禁闭一样看着我,我偷偷化了隐身诀从后头将她敲晕了拖回殿里,从后门化了朵云直奔着四重天柘因府上不曾想半路碰上了萝芙月,果然冤家路窄得很,萝芙月一个闪身至我身前,冷冷道:“你命倒是大得很,你师父没告诉过你呆在榣山受他保护安全的很吗?”
我冷笑道:“受师父保护的这些年一直没有什么机会打架,我手痒得很,我手上的兵器也痒得很。”
萝芙月祭出双剑,双手握着剑向我袭来,招式凌厉看得出对得起她妖族长公主的身份,这些年一直没有什么机会打架我也手痒得很,我握着绿竹箫一招招挡住攻势,萝芙月的剑尖化出一缕缕青烟,随风而上。
我脚尖踏云而起将箫凑近唇,这招踏雪是我跟师父学的最后一招,还未试过威力如何,拿这个大公主试招也算是对得起它的身份。第一个音符出来逢云化雪,一时间漫天飞雪细细缠住萝芙月,她双剑交叉反弹开不断包围的雪,瞬间白雪沾染成紫黑色,传言萝芙月双剑带毒,不想却是真的,不仅真的还丝毫未有夸大之嫌,我手指不断变换着指法,采风一招是以风之力攻于无形防之无防,萝芙月逐渐不支,双剑攻击的准确度明显下降,原本凌厉的剑风如今也有些力不从心,萝芙月倒下前一招凌厉的掌风向我袭来,我全心与萝芙月交战却未曾想身后还有第三者存在,匆忙抵挡下不免也中了掌风扫过,我踏云向后退了一步,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冷笑道:“怎么?妖族都是带帮手找情敌麻烦的不成,还是你......也喜欢我师父?”
那男子怒道:“你竟敢如此口出恶言,我怎能饶你。”
我笑道:“谁饶过谁还未知晓,话且别先说的这么满,省的跟她一个下场。”
我指了指在他背后暗暗咳嗽的萝芙月,将箫凑近嘴边吹起采风,那男子掌中化出长枪招式远远比萝芙月要狠戾的多,可见修为不浅,这个萝芙月倒是很会找帮手,我不敢有丝毫懈怠,尽管招招尽全力抵挡我还是未有半分化开他攻击的缺口,我不断换着指法却见萝芙月握着双剑绕到我身后,我想大约要命丧如此正想着如何能躲开这两人夹击,身后萝芙月一声痛极哀嚎,我不敢回头去看只仔细吹着踏雪抵挡眼前的攻击,身后凌厉的剑风向我袭来将我头发吹起来绕到手腕上,师父拎着剑站在我身前,阴沉将我看着,依旧是一身月华白的长衫,手中握着长剑的姿态和弹琴时并无甚区别,我口中踏雪不由顿了几拍,愣愣将他看着,他握着长剑入了那男子攻击我时织出的防护网,隔着四散飞雪只隐约看出师父剑风凌厉招式精深,剑气似有了形态细细密密缠在那人四周,一时间九天上浓云密布呼啸的风声鼓动的耳膜升疼,因在阵眼中我看不见师父的身影,只见四周向炸出火光般,只三五招的功夫那人便落了手中长枪,师父的剑尖指着他鼻尖,剑尖隐隐泛着清寒的光泽,阴沉道:“你杀我的徒弟,问过我了么?”
那男子擦了擦嘴角的血笑道:“只听说沉渊琴艺无人能敌,未见过剑术也这般顶尖。”
我从未见过师父执剑的模样,月华白的长衫随风翻飞,因我打不过这人所以全心在踏雪和采风的转换上,顾不得风雪打在我脸上身上,现下觉得整个脸上刀割一般的疼,师父道:“我只是几万年未拎着这把剑,你便以为我弹琴是用来打发时间的么?”
我愣了愣,暗暗想了想,半天未果,师父平时弹琴不就为了打发时间的么。
那男子道:“你作为天族上神随意诛杀我妖族长公主,难道不管两族睦邻友善了么?”
师父冷笑道:“谷廉,回去告诉现任的妖帝,关于我击杀妖族长公主之事,自会差人将交代送过去。”谷廉转身抱着萝芙月的尸体背对着沉渊点了点头。
师父背对着我,只说了声:“回去吧。”
我跟在后头寻着话题,由衷道:“师父从来未见你使剑,不想却是如此英明神武,徒儿真心敬佩之极,感谢师父救命之恩铭感五内。”
师父始终未接话,我觉得有些难过,虽说是我偷跑出来,即使死在萝芙月手上也是我自找,师父的心思我始终难以猜透,他活了几十万年,多多少少也能遇到几十几百我这样的姑娘,我没有自信能让师父喜欢我,我只是希望能知道他的心意,这几万年来我只看着他,只爱着他,偶尔师父对着我笑一下,多说几句话甚至是多骂几句我也十分开心,只是他对我似乎和其他弟子一样,那日我问他我是否是九黎的转世,我想若是他是因为我是转世可能爱我,那也是爱我,我就是九黎,他说不是。
这一届的天君是个和善怕打仗的住,丝毫没有老天君威武善战不怕流血的气概,因沉渊杀了妖族长公主,现任的妖帝提出要么将我嫁给他平息战乱,要么就开打,十分简单粗暴的条件,天君思考良久决定将我嫁给妖帝以补偿妖族的损失,说是损失不如说是赔个牺牲品罢了,天君思考良久大约思考的是如何让我和沉渊同意并让我心甘情愿嫁去那个有去无回水深火热的妖族,着实费了一番心力,第一日派了十三天出了名能说会道善言语的太白仙翁打头阵来做说客,被我拿着扫把赶出榣山三里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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