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我同意了嫁过去,天君也乐的替我筹办婚礼还承诺要按照天君嫁妹子的礼节全部来一遍。承诺过后便是两族商量婚期的日子,苍梧说是希望越快越好,天君不想打仗自然也希望越快越好,所以我的婚期就由九日生生缩短到了三日,花轿是天族抬来的,柘因作为天族的代表来送嫁,另外挑了二师兄苏君尘和风曲作为娘家人送我出嫁,说是送嫁其实天君是怕我半途反悔不去妖族,让柘因来监视必要时候用点简单粗暴的手段将我安全送到妖族罢了,我可以理解天君的想法想必柘因也明白,柘因站在我身后一言不发,我忍了半天开口道:“你这么看着我,是想抢婚?”
柘因坐到一旁的桌子旁,严肃的看着我:“你真的喜欢那个苍梧,莫让你今日的一时之气没了回头之路,若你是怕打仗,大可不必担心,现任妖帝本着仁德之名坐上了这个位子,从我得到的消息来看也的确是个仁慈的主,况且若是打仗我天族不见得就会吃亏。”
我截过话头道:“嫁人这种事情还能拿来开玩笑的不成,苍梧想娶我想必是喜欢我,离垢说像我们这种寿命久远的神仙嫁人就要嫁一个尤其喜欢自己的,自己本身更爱的得到的爱不能平衡久而久之就会变成爱而不得的恨,未免我往后遇到的这样的事情,何况过了这个苍梧这个村就难有这个店在前头等我。”
我起身走到柘因身旁拍了拍他肩膀:“你若是真想得到离垢就得让他觉得你爱她比你爱自己都得多,离垢其实是个单纯的好姑娘,除了制茶几乎也不出茶君府,没有什么甚知心的朋友,我去了妖族之后可能不能经常去看她了,你替我向她致个歉意。”
柘因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只闪身出了门,走之前只低声道了句:“希望是你真心话。”我笑了笑心里比师父后来制失败的酒还要酸苦千万倍,我的确是想离开师父到一个没有旁人的地方去默默舔舐一下伤口,本来打算去离垢那住上几年大约就能稍微治一治伤,不曾想半路遇到了萝芙月打了起来,我本碍着苍梧的面上不想杀她,但是萝芙月带了帮手步步置我于死,师父来的及时救了我,其实不只是妖族,就连萝芙月的婆家少不得也要来插上一脚,毕竟死的是他们一族的媳妇,若是天君在两头夹击起来拿师父问罪不如我作为赔偿嫁过去任他们处置,我喜欢师父那么多年,这么多年里我早看得他比我要重要的多,喜欢不喜欢如今也不是很重要,我不能为他做些别的,只能做这一件唯一力所能及的事情,只要他能比我好,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能打的不只是师父
一路吹吹打打到了妖族界内的扶摇山,苍梧一身大红喜服,笔直的站在山头上,手里握着打了彩结的红绸子,我掀开盖头撑着下巴看着扶摇山上皑皑白雪,日头照在山头上隐隐发着光,晃得眼疼。我抬手放下轿帘,即使苍梧念着我曾救过他一回会对我好,但是妖族和天族战争由来已久,天君连着杀了两位妖族的妖帝如今又杀了他们的长公主,这个仇想必比天河若水还有深出许多来,我到了妖族之后只是走一步看一步罢了。
本着两族虽是联姻毕竟柘因算是他们的大仇人,天君也示意将我送到扶摇山柘因便可以回去了,至于我是死是活都无甚关系,柘因可见算是我的好朋友,临走之前交代我道:“你自己好生保护自己,你身上那些修为对待大部分的高阶妖族都没什么大问题,若是碰上了将军和王什么的若是不能绕着走就绕到苍梧旁边走。”
我点点头接过话道:“我若是能有机会就去看你,还有......叫师父不要担心我。”柘因跟苏君尘挥了挥扇子:“走吧。”
柘因和苏君尘这头前脚刚走后头轿子便砰地一声落在云头上,摔得我头晕眼花缓了好一阵刚掀开轿帘便见一到刺目强光生生刺得双眼火辣辣的疼,我捂着眼睛放下轿帘,缓了缓慢慢睁开隔着如血般鲜红的轿帘看到一个方才柘因口中说让我看着打不过绕着走一般的人站在轿帘前,手中握着一把寒光凛凛的金鞭指着轿帘面色阴冷道:“你天族倒还知趣,只是......给了你凭什么抵的我族长公主一条命。”大约是觉得我这条命不够换萝芙月的,想来也是不大公平吧,且不说好坏之分,公主的名位大约很重,我双掌运力朝轿子左右发力脚下踏云,轿身登时四散碎裂,鲜红轿衣四角以五彩鸟翎毛织成的丝络穿着四个拳头大的五色石,下头坠了好些彩珠,随着轿身四散落下云去,我祭出绿竹箫双手轻摩擦着:“妖族的长公主?”
那人金鞭一扬向我袭来,我握着箫迎上去,兵器相接炸出一团火光白耀耀刺眼,那人的眼里血丝红线一般密布整个眼睛,看着我的眼神及其狠戾,想来萝芙月的死对于他是个极大的刺激才是,刀兵之气将我向后击退一步,胸口泛着一阵腥甜,这个将军模样的人果然是个厉害人物,我深吸一口气将箫靠近嘴唇,这首失魂引是个玉石俱焚的打法,我从前想学这个的时候他一直没有教我,后来我偷偷将它偷出来想学却一直不得其法还有一回差些入魔,师父将我救回去便教了我叫我不到万不得已切不可吹这首曲子,这个将军比之前半路跟萝芙月一起拦着我的谷廉更要难缠许多,一般的自然对付不了他,我是师父的徒弟,跟外人打架自然不能输了师父的面子,打死了也好过打输了,况且如今我已没有什么牵挂,要说遗憾,大约就是没能亲眼看着师父醒来。
他穿着一身战甲十分利落,风卷残云呼啸将我这一身三十二天的云锦织成的血红色嫁衣下摆卷成一道结上下攒动,出嫁前白坠握着梳子念念叨叨的一梳梳到尾,恩爱白头,二梳梳到头,子孙满堂簪好的首饰也不知散落何处,长发顺着胳膊缠了一圈又一圈.......白坠怎知我跟苍梧会恩爱白头笑看子孙满堂,我闪避着他猛烈的攻击快速变换着指法,血顺着嘴角流到绿竹箫上染红我的手指,箫声中漫出劫火将他紧密缠绕,沉沉的烈火灼烧声夹杂着他兵气的交接劈砍,强忍着胸口不断翻滚的腥甜吐意,他破出烈火卷起碎石朝我袭来握着金鞭向我攻击的招式已然有些虚浮,我加快了指法的变换,风声呼啸着像是具有了形体一般震得耳膜生疼,我握着箫朝他最后一击,箫身刺过他的胸口,鲜红的血染红了师父编的白绿的丝络,顺着丝络一滴滴往下落在我的绣花鞋上头与鲜红的鞋子融为一体看不出颜色,他握着金鞭撑在地上胸口右手捂着左胸被我刺穿的胸口,鲜血顺着指缝染红他整个手掌,他喘息着道:“我低估了你......你杀我,不过妖族还有千千万万个我在等着你,我也等着你。”他极大口的喘着气,苍梧从云头上下来,冷冷站在他身前冷冷道:“雷顷,我敬你重你皆因你是我妖族三代重臣,随爷爷和父亲打过无数次与天族的战争,你救过我爷爷我们都谨记在心从不敢忘,可今日你却要杀我未过门的妻子。”
雷渊闭了闭眼道:“王,我不会后悔今日所做之事也不觉得今日所做之事有何不妥,这女子与他师父杀了长公主,此等深仇老臣不敢遗忘,忘王也能时刻警醒。”
苍梧冷冷打断:“够了。”
穿胸而过雷渊必死无疑,若不是如此我还十分想瞧瞧在我与他之间苍梧会如何选择,苍梧道:“长公主的事我自会给堂庭山一个交代,你为我们妖族鞠躬尽瘁着实辛苦,这些事便不劳雷渊将军费心了。”雷渊握着金鞭的手紧了紧手上筋脉突然突起眼闭了闭朝天大声吼了一声便沉沉朝地上倒去。
苍梧转身看着我似笑非笑只轻声道:“不曾想你还这般能打。”我擦了擦嘴角的血冷笑道:“你不知道的事情何其多,敢问妖帝这出戏看的可还满意?”苍梧走到我身旁握住我肩头在我耳边道:“十分满意。”我刚想接话眼前一阵泛黑沉沉身体向下坠去。
醒来时在一处大红色的床上,上面撒了许多花生枣子莲子之类的东西硌的我腰疼,我想要不是这么些东西我大约不能这么早醒过来,我伸手从枕头旁拾起一个鲜红的枣子咬了一口,四处打量着陈设,屋里案头上点的两根红烛早已烧到了一半,烛泪顺着烛台留下一道道痕迹滴在桌上,绘了苍松的檀木屏风立在屋里的三层帘子后头显得有些多余,因出嫁时为了避免有三急之类的事情发生便不能让新娘吃东西,我顺手又从枕头下摸出了一个核桃,咬了半天没咬开,苍梧端着药从门口进来,我招招手道:“你过来帮我把这个核桃打开。”
苍梧将药塞到我手里,接过我手里的核桃运力将核桃碎成两半,我一仰头把药喝完,不得不说这个药比起师父的药要顺口的多,师父给我喝的药永远都那么苦。
我把碗放到一旁的按几上,将床里的核桃都找出来递到他手里:“你顺手都剥开吧。”苍梧看了我一眼挨个将核桃剥开把肉放在我手里。
我靠在床柱上问他:“现在我也嫁过来了,你想给你姑姑报仇还是怎么?”苍梧兀自剥着核桃没有接话,我想起来多年前去凡界见着的青衣,便道:“对了,你有没有一个叫青衣的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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