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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是疯子/调"教"女道士 (江静九)


  风止没有回答,径直拉了推门就进了房间,关门的时候,发现十狼鬼鬼祟祟地跟在后面,风止默默地瞪了它一眼,十狼悻悻地爬走了。
  我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干嘛,也不知道风止要干嘛,因为他关上了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关上了门,这之后会发生什么,我……有点……迷茫了。
  忽的灵台一阵清明,风止他不会想……我猛地一抬头,对上他的眼神,于是我下意识地抱住自己的手臂,他却步步逼近,直接将我堵在墙上,风止怎么那么喜欢把我堵在墙上?
  我不知道现在自己是什么心情,当他捏着我的手臂束在我头顶按在墙上的时候,心里忽的开始燥热起来,我觉得我在轻微地轻微地颤抖,也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连呼吸都开始变得有些不稳了,他的身体开始慢慢地贴了过来,我的声音都变得沙哑:“风止,你……要干嘛?”
  风止眼神复杂,他空出的一只手,轻轻地摩挲着我的嘴唇,我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还未来得及再问上一句什么,他只贴近我,温热的气息吐在我的嘴角,轻声道:“以后不要用契约术了,发生任何事都不要用。”
  其实风止不说,我也不会随便再用契约术了,每用一次,我身上就多造一份孽,我不太喜欢造孽,所以就不想多用契约术。
  这一天的晚上,我睡得极沉,却恍惚间也能感觉到似有一双手抚过我的脸颊,又似有唇畔扫过我的眼睛,脸颊。迷糊中我以为是十狼,抬手挥了挥,便翻了个身又睡过去了。
  时光荏苒,岁月蹉跎,自那一日之后,我已经浑浑噩噩地在大瀛找了风止两年,我曾经那样执着地去寻他,但寻着寻着,却也有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寻个什么。那时候他不告而别,连封书信都未曾留下,我竟痴痴地违抗师命下山满世界的寻他,起初我还抱着或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的假想,后来,却不知道该怎么来安慰自己,究竟为什么,他要走?
  信五怕我一个人出事,便硬是要随着我一同去找风止,他常常见我一个人托腮冥想,不知道在想些个什么,后来,他实在忍不住,便来劝解我:“小九,你不过才十七岁,怎么心境竟沧桑的如同七十岁一样。诚然,你夫君他自说自话的消失了,可你一个姑娘家这样巴巴地满世界找他,这不是让人笑话么?再者,我看风公子他,也不是个靠谱的,否则怎么会连句话都不留下便一个人走了?”
  我换了个手托腮,愣愣地看着茶楼下叽叽喳喳的人群,声音有些木然:“其实,我只是想找到他,也算了解我一桩事,等找到他了,我想我也该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了。”
  对于风止,不,对于傅君,我原本是存着那一份幻想的,那些日子他同我说的温存话,我都藏在心里,私心猜测他可能有难言之隐才不说一声便走了,他是怕我容九受不得被休的打击么?那他便是小看我了,我一向心境比较好,不太会受打击,自我修复的功能也算是尚佳,一颗破碎的心用浆糊粘一粘便也修复了,如果他觉得我是个经不起打击的人,那着实是对我天大的误会,但是他这一走便是两年,杳无音讯,若是要躲我,便就直说,我不是个喜欢死缠烂打的人,这个样子,那他置我容九于何地?果真他是在玩弄我这个女道士?

  第一章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开始是顺V章节……说来这是第二个故事咯……会更好看的哦…… 回顾两年前的那一日清晨,我晕头转向地起床,晕头转向地梳洗完,晕头转向地准备开门下楼吃早饭。
  就在这样的晕头转向中,我却再也找不到风止了。
  我曾报着很大的希望,或许他只是出去办了些什么事,他很快就会回来,我便耐着性子什么话都听不进去的在客栈等了他五天,他依旧没有回来,再问掌柜的才知道,风止早就付清了日后不知道能住多久的住宿费,和六义走了。
  掌柜的说,姑娘啊,你说的那位白衣公子,他留下了好多银子,说这些银子都是姑娘你的住宿费,我算了算,都够你在这里住上一段时日了,他还说要我们好吃好喝地待你,这位公子这样慷慨,我们自然是要好好待你,姑娘今日想吃什么菜?
  我完全没心思去听掌柜的兴高采烈地在那里独自报菜名,我只想快些找到风止。
  在虎安城兜兜转转三天,没有找到风止,我也没有那个脸面再去安府找安皓渊求助,生怕他一刀子捅死我,且信五也表示,不敢再见安浅姑娘,生怕再出事端来。我顿时一颗心木得变得空落落的,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当我要死要活地准备出虎安城找人的时候,信五一个手刀,劈晕了我扛回了莲花山上的莲花观。
  犹记得那一日,半仙师父将我叫到东王公像前小坐。
  师父他老人家盘腿坐在蒲团上,闭目养神,我抱腿屈膝坐在他面前的蒲团上,满脑子想的就是怎么逃出莲花山找风止,就算他真的不想要我了,那我也要找到他要封休书,这个样子杠着,我也不好改嫁是不是。
  因着门是关着的,大屋能显得有些黑黢黢,师父他老人家点了许多蜡烛,在这大夏天的未免有些热,我从小不太出汗,此时却在额心冒出许多汗来,兴许是虚汗吧。
  我恹恹地耷拉着脑袋,师父他老人家却突然道:“九儿啊,精神一点好不好,这不像你啊。”
  我无语凝噎地抬起头,朝着师父嘿然的笑了三声,全然是皮笑肉不笑。
  师父额头上的青筋暴跳了几下,忍着怒气道:“为师说的是让你精神一点,不是神经一点!”
  师父他老人家说的有理,我这么个样子实在不太像样了些。我记得风止对我说过让我觉得最感动的一句话是什么来着,哦对了,是我问他永远是多远的时候,他说什么来着,他说我是我对你坚持的丈量,如今看来,这个永远也不过堪堪如此。
  默默了半晌,我心里一阵的委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记得这一日,是我这辈子哭的最伤心的一日。
  待我抽抽噎噎地哭完,师父他老人家蔼声道:“九儿啊,有些事情不能强求的,你何苦如此执着呢?你倒不如多用用契约术救济救济人,哦对,说到这个契约术,你用的还算顺手吧,没出什么岔子?听信五说,前些日子你刚送走一个姑娘是吧。”
  咦?师父他老人家不是……我红肿着眼睛看着半仙师父,疑惑道:“师父,你不是一向不让我用契约术的么?怎么如今却……”
  师父从善如流道:“为师本就说过,契约术能化恶为善,化悲为喜,既然这么多人生活在苦难里,你去帮一帮他们脱离苦难,也是一件善事。”
  师父这句话纵然是没有错,谁人不想过的开心些,但是这个开心却是要用自己的灵魂来当抵押,徒留一具没有用的躯体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活着的人看着这具躯体亦是有不能接受的,然后便也悲伤了,便也想解脱,如此循环下去,岂不是全大瀛的人都要去极乐了?
  况且,风止那样认真地神情同我说,往后不要在用契约术,那我到底该听谁的?
  我又该不该告诉师父风止不让我用契约术呢?
  我私心以为,还是不要告诉师父了吧。
  我却有些扭捏道:“师父,老是用契约术总是不太好,要不我们换个什么别的什么温和一点的办法助人为乐吧。”
  师父却道:“难道九儿你觉得还有什么比契约术更为温和的法子么?比去极乐还要快乐的法子么?”
  我语塞。
  或许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别人到底极不极乐,跟我真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师父当初命我下山去悟的什么大道,我如今却越悟越乱,又隐隐开始觉得哪里还是不对起来,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我是该听师父的去用契约术救济别人,还是坚持自己的原则去找风止?
  我开门走了出去,看到八旺和十狼这对狐朋狗友在打闹,十狼一个机灵往我肩头上窜去,八旺就只能巴巴地看着十狼在我肩头上对它呲牙咧嘴,它却没有任何办法。
  我驮着十狼在莲花山山头的小土坡上面曲腿躺在地上看落日,恰似一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凄凉之感。落日熔金,暮云合璧,人在何处?
  他说的喜欢我,究竟喜欢到哪里去了?
  慧极必伤,我不慧都能伤成这样,那要是我慧了,是不是也该求一求师父让我去极乐?
  十狼往我身上蹭了蹭,我偏过头去看着它,十狼便呜呜了两声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明知故问道:“十狼,你想说什么?”我知道十狼不会说话,它这么呜呜的我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十狼在原地转了两圈,啪吱倒在地上,直挺挺地不动,我吓了一跳,赶紧起身,我以为它生了什么病,刚推了推它,它却又一个翻身坐起来,端端正正地坐在我面前,我似乎明白了十狼的意思,我试探着问它:“你刚刚表演的是被催眠?”十狼蹭了蹭我的手,十狼这个样子,应该是告诉我我说对了,我又问它:“你表演被催眠干什么?”十狼咬过我的袖子扯了扯,这一次,我似乎是真的明白了十狼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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