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袖子撸的最高的,身上穿的,恰好就是我皇朝内宫戒律院高等女官的官服。
白风看过这一幕,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么一说:不是所有花儿,都能出淤泥而不染的。瞧瞧,好生的一朵朵花苗子,在淤泥里这么一泡,全毁了……
屋里的白雷哪知道自己干的那点坏事儿又入了大师兄法眼了,这边的她玩的还正兴起呢,吃了两大口的瓜子,接着又道:
“哎!我倒是忘了,早上咱讲到哪儿了?”
“讲到白大人十二岁那年,老掌门要将白雨许配给他!”
“对对,就是这儿,就是这儿,你刚去了趟茅厕,可把我们给急坏了,到底……这婚,许是没许啊?”
白雷笑着转了两圈脑袋,接着伸出一手朝大家晃了一圈,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出了一抹狡黠。
一个女子见她这番,半蹲的身子登时一起:“怎的又要收钱啊!昨天不是给过了么?”
白雷噘着小嘴把脑袋一侧。“今天这个可是重头戏,要加倍的!而且,今天这章,我还可以附赠给你们一回‘大师兄夜战白头峰青桐二老’,买一回,赠一回,要多划算有多划算,你们自己看着办。”
白雷这话一出,在场的两个身穿锦衣的大小姐瞬时入怀就拍了个十两的银子在桌上,那目光,期待中带着些幻想,爱恋中还弥漫着些许的yin荡。
两个大小姐拍了钱了,剩下的三个女官也犹豫了一番,一咬牙,还是掏出了银子。那袖子撸的最高的女官,有些心疼的瞧着白雷把桌上的银子一一收走,说了一句:“你是公主,坐拥金山银山,还差这点钱吗?”
白雷把银子揣进怀里掖好,这才回道:“你们穷过吗?你们懂啥啊!钱这玩意儿,没有最多,只有更多,更多更多!”说着,在胸前画了个大圈比划了两下。
“好了好了,快开始讲吧,急死人了。”
白雷笑着,拍了拍胸前那厚实的手感,这才十分满意的收回了目光,接着,整容以肃颜说道:“话说我那个二师姐啊,姓白名雨字仙水,崇华二子,江湖人称白雨仙子,她有着沉鱼落……”
“谁在叫我?”
这一句突入其来的话语彻底打断了屋内的一众人,不光是屋里的,由于白风俯身藏在那窗外太过投入,连他也没有察觉到白雨和白辰二人是何时进入这院子的。再一个回身的功夫,白雨一张漠然的淡颜已近在脸前。
“师兄,你站在外面作何?”
“…… ……”光明磊落一世的白风,竟也有被人抓住小辫子的时候。而且,偏偏还有个最会落井下石的白辰在。
“哎哟哟!我知道了二丫,老大他呀,刚刚定是藏在这里偷看雷子更衣呢!”
白风一怔,蹙眉摇了摇头,却也不知该如何回他的话。
正这时,院子外又走进两个人来,竟是白雾和白晴这两只。白雾毕竟还算是崇华这众多不靠谱青年中为数不多的……靠谱的一个,于是,他站在大师兄的角度上,毅然决然的为其辩论道:
“师叔,你可看仔细了,哪有人白天更衣还把大门开这么大的,虽说雷子是师叔你教出来的,也不至于这么重口吧!”
白风缓出一笑,对着那许久未见的四师弟抬袖作揖。
白雾和白晴自然也对着大师兄恭敬了回了一礼。
白辰被人里应外合的堵了,心中自有不快,于是朝着白雾努了努嘴,说道:“哼!老四啊,在崇华你是光研究五行术数去了,可没好好学学我崇华尊老爱幼的精神啊!”说着,白辰故意将那‘老’字,用了几分力。
白雾笑着对师叔一拜,眉眼间不着痕迹的扫了脸前的师姐一眼,接着又道:“师叔啊,您可不老,正逢人生的第一春,怎算老呢?”
“你,你你……”白辰不比白风,外面看着皮厚,内里却是啥啥都比别人薄。白雾一句玩笑,他老却已燥红了脸,手也搓是脚也跺。
白雷在屋里早就听到屋外的声音了,直到一屋子女人慌乱的整理好衣物,这时才齐齐在门外站了一圈。
“呀,大师兄!来了啊!”一面说着,脸上却是难掩的心虚。
话说白雷那厮一面和各位师兄弟们打着招呼,手脚却没闲下,他两只胳膊死死的拦着身后的五个女子,只见那五人一脸的花痴状比起院子外那些宫女们简直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雷子催眠后的效果)。她们痴痴的张望这白雷身前那个一身白衣好似仙人一般的白风,双手忍不住的向那方伸去。
“那,那啥……呵呵,还,还没介绍,这五只,不是,是这五位是皇后娘给咱请来的伴儿,哈哈,新来的丫头没见过啥世面哈。”
白雷嘴上刚说完,接着又回头朝着身后拼死拦住的这群女子小声说了一句:“丫的,咋,咋说的来着,只能看,不,不能碰!你们这群丢人的小娘们儿……”
白雷虽是如此下了命令,怎奈,她这多日建立起来的威信实在不咋地,眼看她的小身躯就要抵制不桩大军’的压制了。万般无奈之下,白雷暴口:“来人啊!送,送她们先去后院歇着,我,我要会见我师兄弟们啊啊啊!”
所以说,瘦死的公主比白雷大呀!接着,屋外跑进来几个内侍,连拖带拉的就给五个小姑娘弄出了院子。
白雷这才长吁出一口气,累出半身汗来不说腿和脚也开始发软。小白晴笑着跑上来,一把扶在白雷胳膊上,说道:“三师兄啊,还记得以前你带我去梅镇老铁那里听说书的不,那老头讲宫斗讲得可真好,我记得他啊,最常说的一句是……”
白雷苦笑一下,回他:“宫里的女人啊,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两个小家伙对视着,爆出一阵笑。
白风站在窗边,始终看着白雷,看着他如今生活的依然很好,还是可以开怀的大笑,还是那个能吃能叫能闹的白雷,看着这些,他便满足了。
白风低头看着腰间的佩剑,禁不住地想到:一切都是如他所料般的顺利,那么……也许真的是时候了。
…… ……
…… ……
皇后娘娘居住的正宫那就是不一样,虽说东宫是太子的地界儿,可要是来皇后的宫里转上这么一圈,那差别,不言自现。
今天皇后宴请白雷在宫里的几个同门,起初白辰还真是不安了一下下,可是整个宴会,皇后迁就白雷的喜好,形式上就是个家宴,除了丰富和奢侈的菜肴,气氛都是轻松无比的,但就这一点来说,白辰这顿饭还真是不虚此行了,吃了个十一成饱,就是打个嗝都能上泛的那种。
临走的时候,白辰还抱走皇后赐的那剩下的半坛的酒,六十年的女儿红,啧啧,别说女儿,这年份儿孙女都该红了。
白雷把白辰一行人一直送到正宫的大门口,一路上他几次偷偷抬头看狗儿爹,却发现那厮只顾着低头看他怀里的那坛子酒,小雷子心里不免有些生气。
眼见就是正门了,白雷不能再往外送了,这才一咬牙,扯住了那一身酒气的白辰。
“狗儿爹……”
白雷这一唤,白辰垂着的头抖了那么一下。周围的人也很长眼见,趁机退开了几步,给这父子二人留了个空间出来。
“狗儿爹,你咋都不理咱?”
白辰头还是埋着的,肩膀摇摇晃晃,随时要站不稳似的。
白雷见他还是不说话,憋着嘴又道:“不说话是做啥?你,你老头就是骂骂我也行啊!”
白辰依旧晃悠悠晃悠悠,白雷急了,按着他的肩膀就晃起来。“臭狗儿爹!你倒是给我说话啊!”
“说啥……”浅浅的声音从白辰的垂面间传了出来。
白雷一愣,这才听到老爹那一口的酒气,又道:“都是人家得娃儿了,说啥啊……”
白雷闻言,两眼瞬就红了,眼泪珠子在框里滴溜溜地打转。“你不是早知道我是人家的娃儿吗!你不是说,不管啥时候不管以后怎着,你都是我狗儿爹吗!”
白辰肩头抖了两下,好似是在笑,接着,缓缓抬起了头,迷蒙的眼睛看着白雷,幽幽道:“雷子啊!以后别说什么狗儿爹之类的话了,失了你现在的身份,再说……往后我走了,这就是你家了。你亲爹亲妈,在这儿呢!”
白雷怎么也没有想到,狗儿爹会说这么一段话。这种话,要是放到以前,打死白雷都不信这是狗儿爹嘴里能说出的话。可是如今,无论是不是白辰酒后的醉话,可他心中的意思,是确确实实传达到白雷这里了。
“你,你这是要玩绝的丫,狗儿爹?你,你信不信……你前脚走了,不认我了,我后脚就敢翻墙离家(宫)出走?”
白辰一愣,脸上的苍老和沉痛瞬间一滞,脑中一阵急思:这厮,真的干得出来这种事,而且,这么高的宫墙他虽然翻不过去,但是这么长的外墙,一两个狗洞,保不准还是有的。
很显然,白辰这忍痛断亲的计策,就此夭折。
老脸一瞪,下意识的就伸出手扭在了白雷的耳廓子上,呲牙喊道:“要挟老子,你丫竟敢要挟老子?!”
白雷吃痛,咧着嘴却也不肯服输,双手扭着白辰腰上的肉,喊道:“同归于尽吧!丫的和你同归于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