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子,除了‘皇朝追风护卫队大队长’(=白风粉丝儿团团长)这个称呼外,宫里的人都会唤她作:皇姑母。
想到这里,白风不禁摇了摇头。
回过头来,脸前的白雷大步迈着,还是一身的怒气,握着自己的那只手也是攥的死死的。嘴里,好似还在念叨着什么。
此时的白雷穿了一身丝质的华服,阳光下,闪着一身的光芒,可是,直到白风看到她那梳的又高又紧的发髻时,忍不住,弯起一笑。
插在白雷发间的,是一支平实的毫无一点特色的木簪,不只是平实,甚至还有一些破旧。因为就在那发簪的尾部,缠着一段红线。那是断裂后又将它粘合和紧缠的痕迹。
白风笑着,深深的笑着,阳光下,他的眼弯的只剩了一条缝隙,却凝着光。
…… ……
…… ……
“啊,阿嚏————!”
“怎么了?不是着凉了吧?”
“杭骥啊,我、我……我怎么心里老是有点不踏实呢!”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每天来看更的诸位,阁子很感激,也,很愧疚。
今天也是抽空拿出时间在敲敲打打的,明天攒一攒,后天继续更。感谢各位没有抛弃阁子的童鞋……呃,不说了,要困去鸟%>_<%
☆、天兵天将,不敌师兄
崇华山,明月阁内。
崇华一代宗师级人物白洛英如今却是散发垂面,苍老的容颜上似是染尽了人世的风霜,总之,一眼望去正是一副看透世事无常尝尽世态炎凉的凄惨模样。
“嘎呦~”一声,明月阁的大门被人缓缓推开。一前一后,进来一个红衣,一个青衣。
“师祖……”先开口的,是为首的红衣男子,只见他俊颜上还带着些许的茉白,眉目间,皆是担忧之色。
“师祖爷爷,让白晴给您把个脉吧?”说这话的是一脸稚嫩的崇华五子白晴,只见他是有备而来,正说着呢,就把背上的药箱往桌上这么一落。
白洛英摇了摇头,飘散下来的银发随风摆动,那一幕,要多萧条有多萧条……
白雾和白晴两人顺着师祖白洛英那充满无限哀伤的眼神随之望去,就瞅见脸前那木桌上放着的一封书信,信上赫然几个大字:
师祖亲启弟子 白风
白晴见状,心里瞬间就是一紧,又瞅着师祖那泛着红光的眼眶,失口喊道:
“师,师祖爷爷,莫不是三师兄他,他出了什么事了吧……”
‘三师兄’,白洛英只闻这三字,浑身抖出个激灵,接着抬了抬头,朝着白晴和白雾,狠狠地咬着老唇,说道:
“你,你你你你,们三师兄……变,变变变,作三师姐了……”
说罢,那眉间的皱纹瞬间都挤成了一团。
“什么——?!”白晴大惊,身子更是不住地一阵颤抖。“不会吧?”
白洛英一番隐忍,却也只能回给他一个残酷的点头。“别说你,我这活了近百年的老眼,也、也硬是没看出她是个丫头来?!”
这一老一少,愣对着眼,久久沉浸在这莫大的打击之中。
相比较而言,白雾的淡定,简直就显得有些不合时宜。白雾又不能多说些什么,只是叹了口气,又问道:“师祖,大师兄可有交代他们如今可是平安,人在何处啊?还有,二师姐可是与他们在一起?”
‘二师姐’三字一出,白洛英一把老骨头如遭二次雷击,又是一颤,这下,苍白的脸色又重。
白洛英微缩了下头,四下瞅了瞅,低声说道:“你们师父呢?闻律不是去仓山了?还没回来吧?”
白雾不解,只是点了点头。
白洛英刚松下一口气,一只手,却紧紧攥在了那木桌的一角,脸色沉重。
“唉……真是,崇华不幸,真是……灭顶之灾啊!咳,咳咳咳……”
白洛英一时激动,竟气急的咳嗽了起来,白晴见状,赶紧从药箱里翻出了一瓶安神凝气的丹药,可这药丸还没来及的送进那师祖的口边,只听脸前的师祖已是面红耳赤一身怒气外泄,切齿道:
“闻律这一辈子啊,女人都没有碰过,半生献给了我们崇华,那半生……都扑在了这个闺女的身上。苍天啊,谁承想啊谁承想?他辛辛苦苦跟宝贝疙瘩似的养了20多年的闺女,就这么……就这么让白辰这混球给骗去了啊?!我,我这心……咳咳,咳咳咳咳!唔……”老眼一红,老泪纵横。
“师祖……你的意思是?”白雾心中虽有了猜想,却,迟不敢证实。
白洛英含泪道:“什么意思?就,就是你师姐……丫的,跟你们那个老不死的老流氓白辰师叔好上了呗。啊啊啊,哎哟我地心肝儿啊——!”说着,捂着胸口又是一阵狼嚎。
“咕噜——!”一声。白晴一脸大惊,登时化作了岩石。他手中的药瓶摔落到了地上,骨碌碌几番,一路滚到了门框子下。
正在这时,一只手伸下,捡起了地上的那个瓷瓶,傻着脸看着屋里的三人。
“师祖,四师兄、五师兄,这是出什么事了怎?”来人正是崇华门下的六师弟漠河。
漠河进门半天,见着屋里的三人都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于是将手里捡到的药瓶往桌上一搁,傻站了一会儿,随即就想往外走。
“六师弟来此,是有何事?”白雾对着漠河的背影问了一句。
这下,漠河一愣,倒真想起一事,一拍脑门:“瞧我这脑子!师祖,山下刚又送来一封京城来的信,好像是二师姐寄来的。”
“啊————!!”白洛英腾地一起,脸上的老泪一下甩出去二里。“还不赶紧拿来?!”
漠河被师祖这一下可是吓得不请,哆哆嗦嗦的掏出信,话还没来得及说,接着就被白洛英挥着袖子赶出了明月阁。
白晴回了回神儿,心中的震惊还未消,任他如何想象也是想象不出师姐那样的天人若是和师叔那样的邋遢鬼配成了对儿,是怎样的一副情景。可是他心中毕竟惦记着师祖上了年纪的身子,于是安慰道:
“师祖爷爷,您也看见了,那封信里都是大师兄说的话,或许,是他误会了呢?以弟子之见,还是要多看几个人的说法再下定论也不迟……”
白雾点了点头,表示赞成他的看法,接着又道:“师祖,您是从小看着师姐长大的,心中疼惜她弟子自是知道,但是也要顾着自己的身子,您忘了……大师兄临走的时候,千嘱咐万交代,师祖切勿动气,切勿动怒。师祖您若气伤了身子,最心疼的,莫过于大师兄……”
“咔!”一声。白雾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打断了。
白雾白晴循声一看,却见那紫檀木的一个桌角生生被师祖的手给掰了下来。
此时的白洛英,埋首在那白雨的家书之中,看不清他此时的脸色,只是见他肩头持续的颤抖着,且,振幅在逐渐加重。白雾心中一道不祥的气息划过……
“噗——————————!!!!”(非伪占字符)
“师祖————!”
“师祖爷爷——!”
当白晴和白雾二人一通冲上前去时,此时的白洛英已经吐血身亡,哦不,言重了,是……吐血而晕。
白晴二话不说,含着泪赶紧掏出一颗九香续命丸给师祖含进了嘴里。白晴给师祖细细把过了脉,直到确定他老人家无大碍,这才转过头来:
“四,四师兄,师祖爷爷,这是?血,怎么会……吐血呢?”白晴一脸的惨白,眼里急的全是泪。
白雾弯下身,捡起地上那张染满了血的‘家书’,略过一遍,转头,叹道:
“也难怪师祖发这么大的火……没想到这么快,连大师兄也‘失守’了。这一趟,看来真的发生不少事呢。”
白晴听不懂,心中更急。“四师兄,到底什么意思啊?是什么事能把师祖爷爷气到吐血啊?!”
白雾苦笑:“这世上,能让你师祖爷爷动怒的,就只有白辰师叔这父子俩。不过,能把我崇华一代掌门白洛英祖师气成这般的,放眼古今中外,除了你三师兄白雷,绝无第二如此能人了!”
“四师兄,刚刚师祖说过了,白雷以后……是师姐了。”白晴好心提醒,当然,连他自己一时也无法适应。
“小五,师祖无大碍吧?”
“嗯,没事,刚那一口只是压抑许久陈血,师祖身子硬朗,无碍的。”
“好,即刻吩咐门下弟子前来。我们……收拾下东西,要出门了。”
“师兄你身子还没好净,要去哪儿啊?”
“进京!”
…… ……
…… ……
京城,皇宫。
夜深,玉淑殿屋瓦上,坐着一个只着了里衣披了个长袍在身的女子。散发,支手托腮,月光粼粼于一身,那一幕,要多感性有多感性。
宋紫月看着那玲珑有致的背影,连着揉了三下眼,晃了晃脑袋,试探的唤道:“白雷?”
月下女子果真一个转身,此时,月光倾泻在她半边脸上,那粉嫩的脸蛋,还有那小巧的鼻子,一双眼睛扑闪扑闪,又莹莹泪光于其中。霎时间,若不是因为早知道这女子是自己的亲妹子,连宋紫月这般的冷漠性子也要忍不住为她动一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