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说完,酒轩华就跳了起来,哇哇乱嚷:“什么什么?,老子的小孙女婿不顾性命舍己为人义无反顾大公无私舍生忘死的击散虎怒器灵,竟然被人嫉妒的使出如此卑鄙下流灭绝人性的手段抢功?这还了得,沐月霜你小子给老子滚出来,让老子抽筋扒皮挖眼剁舌。”
玉紫幽暗翻白眼,如果能出去,他们哪还用呆在这里?老人家睁眼瞎话如此没谱也不怕被人揭底儿。
阳灭天暗中抽蓄了n次后,实在受不了,冷声怒吼:“霜,还愣着干什么,滚回家去面镜!”
沐月霜什么也表示,真的以最快的速度取出一面大镜子,于一晃间竟注满源力开启,人转身没入镜内,与镜子一起消失,至始至终,他都没有看过死去的四卫,更别说处理善后事将其带走什么的,就那么扔下曾经追随于身的四人,不带任何犹豫的离开。
走的利落,走的干净,真是挥挥手,不带走一丝云彩。
酒轩华似是被那反应给怔了一怔,瞪着眼好会儿才回魂,又是口沫横飞:“阳灭天你包庇凶手,你还老子小孙女婿儿来,今儿你们不给老子一个交待,老子跟你们没完!”
没完就没完!
月破地冷眼一瞟,一副“要打就打少废话”的模样儿。
“怎么?你们想打架?打就打,老子刚好手痒痒。”酒轩华眼一鼓,须发乱颤,慷慨激昂。
终未吭一声的一紫一黑两面具人,从来没有斜视过的眼珠子微微一动,死水般的眸子顿时清透无比。
阳灭天心神一动,暗中一触月破地,平静的望向地泉狂涌的泉眼:“酒老院长,你那位小孙女婿已落于泉眼,我们便去寻一寻,算是给你一个交待罢。”
月破天顿时明白过来,他们两人,对方三人,这打起来胜负真不好说,更重要的是,目前真的不是动手的时候,一想明白,与阳灭天一同闪身,晃悠悠的奔赴泉眼。
“好吧好吧,老子最讨厌水了。”一脸郁闷的酒轩华,思考了那半秒,心不甘情不愿的接受那种说辞。
凤留行剜着两人的背影,挑唇相讽;“阳家的老东西,月家的老不死,别以为你们那点子心思没人知道,不就是意欲取代女神、取代琉璃王的位置么?你们祖上早于一千万余前年就已经攻陷女神殿,屠尽凤凰氏,那么逆天逆道的事都做过了,现在不过是在追杀才出现的琉璃王,反而遮遮掩掩的,真有愧你们祖先的血脉遗传。”
华仪抹汗,心中哭嚎:凤修罗呀,就算那是事实,你也不能如此光明正大的说出来是不是?至少现在还是明说的时候啊!
玉紫幽抽了,那家伙发疯归发疯,好歹看看场合啊,这么做岂不是拉大家入地狱做伴么?当众揭人家的短,那两丧心病狂的家伙还不将今儿在这里的人一家一家的全给灭口?
阳灭天月破天猛然回头,眼神冷厉如鬼。
“怎么怕了?”凤留行不屑冷笑:“你们做都做了还怕人说么?我凤氏本不屑于与你们两族争那虚名,数千万年来安守不出,而你们竟如此苦苦相逼,如此,我凤留行便遂你们的心愿,倾我凤氏之力拼上一拼,为殉职于琉璃城内的先灵们讨还一个公道,还大陆一个真正的历史真相!”
月破地阳灭天神色微微一厉,眼角瞟至一角那酒鬼一脸好奇状,却是什么也没理会,联袂飞抵泉眼。
凤修行虽可恶,可他终是太嫩,并不值得人大动肝火,那个老头才是重点,那人简直就是块牛皮糖,比什么都粘人,一旦被粘上就休想甩掉,往往一粘就会以月计数,然后直至他自己玩厌开溜为止。
更可恶的是,那人仿佛天生不会倦,无论连继追着人跑一个月还是两个月,别人累得半死,他还神采亦亦,就算他累时,只要灌几口酒,又会精神抖擞,若说拖到等人酒尽后再重头开始,然他的酒好似喝之不尽,曾经就追着他们跑了六个月,那酒都喝光。
至少,在目前他们还不宜招惹他,所以走为上策,曾深受其苦的两人,想想就心有余悸,训避开那缠人的家伙,一头隐没入泉眼中远遁。
好一会儿后,凤留行身子一软,重重的扑在三从身上,口角血如泉涌。
以低阶越级对拼,他受重创,强撑到如今终于再也无法支撑了。
三从四德面色一紧,双双挽扶住自家少主,再各自腾出一只手握住一来二去的手,四人连成一线,隐于光华中。
酒轩华与紫袍黑衣人只静静的看着。
“老祖宗,小祖宗,他会不会有危险?”老祖宗一直不去追小祖宗,这让华仪很疑惑。
“小奶娃娃当时死了没有?”老眼一翻,表情那叫个悠闲。
“没有。”当时抱着琴,应该晕迷吧?寒清安看得真切,很诚实的代为回答。
“小天马可在?”
“在。”形影不离,可是,生死跟天马有什么关系?
“那就行啦,小奶娃娃命大着了,只要当时没断气,有一丝生机就死不了,何况还有小天马在,那只小马儿本事大着呢,护个人没有问题。”
老头大手一挥:“一个个别问这问那的,那小家伙竟然能从音之界里分离出去,就务需你们担心,你们还是自己担心自己要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吧。”
众人冷汗,不带这么打击人的!
望天,时去时来,天黑天明……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七章
诚如酒轩华所说,水啸确实不需人担心,当她有意识时,感觉全身舒畅,真的是四肢百骸无一不舒畅的淋漓透致,那种感觉让人舍不得睁眼舍不得醒来,让人舍不得去思考身外事,宁愿就此保持住那种意识清明身体沉睡的状态。
可惜,她天生没那种好命,就算很想很想做个不问那些挠心的凡俗事务睡美人,却不得不得睁眼,因为,她感觉身边有人,而且还不止一个。
这,无异是件很坑爹的事。
这是在哪?
电光火石之间,水啸便明白自己还活着,至于是不是死了的那种猜想根本没机会浮生,谁让自己心跳是那么的有规律,周围的气息又是那么的阳光,如此情形下,就算想乱想都不可能。
睁眼,立马尖叫起来:“我的娘呀!”
就在她眼开之时,温温的水流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覆沾眼膜,水入眼,没有湿涩的感觉,反而很温润。
随着尖叫而张口的口更是被一股水流灌入,一下子就盈满了整个口腔。
洗澡水!
意识到自己喝了自己的洗澡水,背皮一紧,水啸一个鱼挺仰坐起。
哗啦,人出水面,带起一阵大响。
这怎么可能?
张口,噗的喷掉口中里的水,低眸,望着直腰的水面,思维有刹那的空白。
这太奇异了,身在水中竟没有任何感觉,如果不是因为水流入眼,她甚至以为是躺在阳光下,竟是那么的舒坦。
更惊异的,水包围着全身,衣衫尽湿,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那鉵肤的水像是自己的皮肤一样的亲切自然。
水则是就是寻常所见的水,本质没有变,若一定要说有何不同,也仅有只比泉水井水更加透剔纯净而已。
沉浸于惊愕之中的她有些回不过神来,甚至将查望身边气息的正事都忘得一干二净,她也不知过了多久还是一瞬,突然听到了轻轻的闷笑声。
水啸吓得脑子里“轰”的一响,身子嗖的弹了起来,一蹦就蹦了数丈高,当一蹦至高处,也终于将看清了闷笑声自何而来。
就在她刚刚跃起的地方,赫然对坐着三只生物,不对,确切的应该说是有二兽一人的三只生物浮坐在水面上。
兽是一龙一马两只,龙,就是她收藏进耳钉空间从来没有露脸过的小粉金龙,眼巡略过,她没现小龙有何不同,他的外形没变,仍然小巧玲珑可爱萌人,鳞甲则比以前更亮,眼眸更纯净。
而小马儿则有变化,他的身躯缩小了一圈儿,比之前更精巧,小翅膀像两把美人团扇,洁白的耀眼。
这是怎么了?
水啸讶然的挑直了眉毛,一直一点反应也没有小龙在没有指引下的情况下自己跑出来不说,连飞飞也变小了,这太他爷爷的稀奇了。
然而,那点讶诧在视线落到那个人的身上时,转而就烟消云散了。
那个人,竟是如此俊美,美得令所有形容词失色,她的脑子里飘过一句话-云想衣裳花想容。
她震惊的,不是他的美,而是他的眼眸与发色,他的眸子,是琉璃色的,跟她眼睛的颜色一模一样,头发也是琉璃色的,那长发配着他的容颜,完美无暇。
他穿着的衣袍亦琉璃色,他浮坐于水面,怀中抱着一面紫檀色琴,那琉璃色和着水色,流淌出一片醉人的风光。
低眸的水啸,呆呆的定在空中,望着下方仰头、眉目含笑的二兽一人,机械的伸手摸向自己的左耳垂。
空的,那里空空如也。
那只耳钉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