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我是该逃跑还是留下,但看看他样子,想逃跑也是不可能的。反正已经饿得亲胸贴后背,不吃白不吃,遂瞪了他一眼,做到桌前,“没有筷子怎么吃啊?”定时没料到我直接就坐下了,他本打算再戏谑的言语被生生地吞回肚中,一脸的不爽。
小二送筷子时又多上了几个菜,他便也坐下,我努努嘴:“不是没有胃口吗?”他倒是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你管我!”遂抢过一把筷子,自顾自地吃了起来,看着他吃,我反而楞了。我还蒙着面纱,怎么吃啊,怎么把这事都给忘记了。
他见我愣住,也不抬头,继续吃着,“你到底吃不吃啊。”我幽幽地试问道:“我可以打包到隔壁吃吗?”他一口没吞下去,被我这句给噎着了,遂喷了一桌的饭,我俩都是傻了眼。
我盯着一桌无辜的饭菜,郁闷道:“看来是没得吃了。”正欲起身告退,这时小二在外面敲门,低着声说:“爷,姑娘来了。”我一听,又看看这屋子,这姑娘肯定不是一般姑娘,想想三王爷为人,也知道了大概。
☆、偶遇三爷,无辜被戏(下)
脸一下红了,站起身就往外走,他反手拉住我,嘴角荡出一丝笑,让人心头一慌。对着门口说:“羽仙,你先下去。”外面道了声是,就没了声响。他又侧过头,满脸轻佻,“是你扰了我的好事,是不是该赔我呢?”
我一甩手,捂住衣裳,躲到了墙角。他反而更加魅惑地看着我:“我最喜欢在墙角了……”我心一紧,一个激灵又闪到窗边,大不了等会从窗户跳出去。“我的窗户是封了的。”我一愣,这人还会看心。
我紧张地盯着他,“你敢过来,我就不放过你。”他站起身子,向我缓缓靠近,我手指一转,心里念叨一句,谁知紧张时刻竟施不了法了。“你要怎么不放过我啊?”他伸出右手按在墙上,身在挡在我前方,他另一只手抓住我的肩,眼睛里都是燃烧的火。
我使劲地向推开他,但是对于一个这高五尺八的男子来说,我的力气实在太小了。推不开,便尽量缩着身子,哪知他抓着我肩膀的手顺势一扯,衣服往下一滑,微微露出双肩,我心中惊吓,滚出一滴泪,高声道:“我奇丑无比。”他却轻松的笑笑,“我知道啊。”我“啊”了声,不可置信地盯着他。
他一手扯开我的面纱,收回轻佻的笑容道:“早知道是你,”他一愣,“不过好似变美了。”我负气地推开他,坐回椅子上,“你怎么知道是我?”他狡黠一笑:“因为我聪明。”我鄙视地瞪着他,冷哼一声。“是你的眼神出卖了你,只有你才敢那么瞪一个人。”我遂明白了过来,又生气道:“那你知道,还调戏我。”
他收敛笑容,一副正经样子,“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哪来的内奸”转而又露出丝邪笑,“我还得确定你是不是贪恋我的美色啊。”我一听,破涕为笑,“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三王爷虽然生□□荡,但为人不羁,当他退去邪魅时,也是极易相处之人。与他一起,不用担心尊卑地位,可以自由畅谈人生,无所忌惮地大杯饮酒,甚至戏谑他几句,他也一笑置之。对他的戒心也越来越少,慢慢地还真以为自己是在和一个老朋友把酒言欢。
三杯酒过肚,人竟有些飘飘然,脑子反应迟钝,他说什么我都只是痴痴地笑着,渐渐人影模糊,脑袋一沉,眼前便黑了。待我醒来时,发现已在床上,急忙坐起身子,检查身上的衣物,发现并无不妥,遂松了口气。揉揉疼痛的头,发现三王爷正站在窗前,窗竟是打开的,还骗我说窗是封了的,翻起身下了床。
他仍看着窗外,脸上的表情复杂,眉头紧锁,像是在深思什么,我这么大的动静,他竟也没有发现。我便悄悄走到他身后,握着拳头,想偷袭他一拳,谁知他身子一侧,一反手竟抓住我拳头,连带着人拉到他面前。他微微一笑,“你还真是小看我。”
我耸耸肩,向他眨着眼扮了个鬼脸,宛然笑道:“我认输。”他嘴角一笑,遂把脸靠近我,在我耳边轻声道:“你遗憾刚刚喝醉时没有碰你,现在反多来勾引我吗?”我直打哆嗦,糟糕,邪魅的他又出现了。我脑中灵光一闪,温柔地对着他的眼说:“你先放开我,给你一个惊喜。”
他竟听话地松开我的手,我急忙一跳,闪身冲向门口,转头回了一个胜利的微笑,留他一人错愕地留在屋里。跑出饭馆后,抬头仰望,见他正站在窗前盯着我,我对他挥挥手,笑着说道:“以后就算朋友了。”他不语,抿着嘴一笑,算是同意。
☆、此情追忆,竟是惘然
回到太子府时,天已经黑了,但是府中灯火通明,下人仍然忙忙碌碌。出去转悠了一圈,心情大好,便绕着路往屋里走去。刚走到屋前,菊香便跑了出来,一脸焦急,“夕颜姐姐,你可回来了,我们正四处找你呢?”我拍拍菊香的背,“别急,喘口气再说。”
刚踏进屋子,便看到太子正坐在榻上,刘富静默地立在一旁。太子神情依旧淡漠,只是眼神中透着怒气,我一面想着谁又招惹了他,一面中规中矩地行了礼。他没发话,只是示意菊香和刘富退下,我就那么屈身站着,站得实在有些发酸,心中也不免怒了,遂直接站直了身子,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他一拍桌子,怒道:“谁让你起身的。”第一次看他发如此大的脾气,我不免一惊,身体晃了一下,又立刻站直,气愤地瞅着他,“我凭什么不能起身,我不是你家丫鬟。”他筋肉紧绷,咬紧牙,“去哪了?”我转过头,不搭理他。
他遂轻轻一跃,落于我面前,一手卡住我下颚,一手抓住我挣扎的双手,一字一顿地说:“去-哪-了?”我仍是不语,他遂加大了力道,这次我打死也不认输,下颚疼得钻心,几滴不争气的眼泪滚了出来。
他手一抖,放开了我的脸,我使劲推开他,心中憋屈,哭着嗓子吼道:“我不是丫鬟,凭什么给你请安。我不是丫鬟,凭什么没有自由。我不是丫鬟,凭什么任你欺凌。”一口气冒出那么多,心里的气倒是撒了不少,但是却意识到闯了祸,急忙转身往外逃,心想,得罪了这位主子,不逃只有等罪受。
还没跑出房门,就有双手从背后抱住我,挣扎着想要逃脱。他把头贴着我的脸,伤心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愣,这是怎么回事,心里竟是一软,遂安静了下来。他就这么用身体贴着我的背,我都能感受他加速的心跳,不知为何我竟贪婪起来,享受着这份温柔,不能自拔。
他转过我的身子,温柔地看着我道:“我可以放纵你的一切,可以给你自由,可以让你不受欺凌,所有你想要的我都保证,但是不要离开,好吗?”原来自己对他竟是这般重要,我心头尽是温暖,这暖气染红了脸,我木木地点点头,为这份柔情我心软了。
他把我拉入怀中,我竟就这么依着他,没有丝毫的反抗,头紧倚着他的胸。他把头埋在我的发间,轻声道:“我需要你帮我。”我疑惑地盯着他,心中思绪一闪,遂明白他的用意,觉得自己是多么可笑,太自负,把自己看得太重要。遂甩来他的手,冷冷地说:“有吩咐请说,何必这般假惺惺。”他只是一愣,眼神受伤,忽然一脸铁青,遂笑了起来,一脸嘲笑,笑得让人心寒。
“既然你已经了然,我也不必屈尊演这出戏。”他转过身,不再看我,冷冷地道:“明日中秋盛宴,准备唱歌的宫女突然不能唱了,所以我让你帮我,就唱你那晚唱的《水调歌头》。”我心中凄凉,这不是让我去当歌妓,问道:“那与我有什么好处。”
“你可以随便提一个要求,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应允。”我想了片刻,还是回到自己的初衷,道:“把我献给小王爷。”他身子一晃,木然地立在屋中,幽幽道:“你就那么喜欢七弟。”我想也没有想,回了句:“是,我很喜欢。”他也立刻回答道:“好,我答应你,只要帮我办好这事,必然将你献给七弟。”负手阔步离开。
☆、粉妆玉人,微微倾城
他一走,紧绷的身子便一下软了,一个踉跄瘫坐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涌,心中的痛被绞在一起。
我看着刚刚跑到我身边的菊香,问她也问我自己:“你愿意留在这吗?”她不语,只是默默地替我拭泪,可是心里的泪谁来拭。
坐在屋顶,已是深夜,周遭一片静寂,我呆呆地看着弯月,凉风吹来,我有些冷,遂抱紧了双臂伏在腿上。
这一夜注定不眠,心里承载了太多,装不下也溢不出,最后只能脑袋发胀,头疼得厉害。也许自己一开始就来错了地方,这里是太子府,他是将来的天子,在他眼里只剩江山,何时曾容得下我。摇摇头,连自己都觉得轻视自己了,在他眼里容不容下又如何,我不在乎,也与我无关。
第二日,菊香叫了半天我才睁开眼,只觉头疼得厉害,不知是昨日喝了酒还是吹了一夜风的缘故,撑起身子坐了起来,全身都是软绵绵的,身子正在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