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问你,你一个道姑躲在尼姑庵头牌小郎君的床上……意欲何为!”
道姑气红了脸,“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躲在公子床上了,是床后,你少胡说污蔑我们公子清名。”
原以为是个小情人没想到居然是主仆关系,那么问题来了,一个以男儿身在荒郊野外的尼姑庵当头牌的工子和有不弱身手的杀手婢女,这么惹人注目的奇葩组合八成意味着有故事。
我搬个板凳坐下来,倒了杯凉茶,“说说吧你们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灭门惨案还是你爹始乱终弃了哪个女魔头,或者你家房梁上藏了绝世秘籍,或者你干爹抢走了武林至宝劫持了你亲爹娘去了外海某个岛上无媒苟合生下了你,多年后你爹娘返回故乡却遭到了县太爷和村长的严刑拷打?”
今日这主仆两个总算见识了世界上真有人能把死的说成活的,道姑打扮的婢女小声说:“公子这人编瞎话可比我们厉害多了。”
杨柳菩萨看似气若游丝实际没多虚弱,他一直在想脱身的法子,想他的伸手也是一流高手却被这个女人压制地毫无还手之力,看她的年纪不过二八就算从娘胎里练功又怎么能练就如此硬核的功夫出来?真叫人琢磨不透。
他细细想了想还是示敌以弱的好,于是,我目瞪口呆地看这大老爷们落下了一滴清泪,宛如西子病弱地抽噎道:“小生……”
“等等!”我赶紧打手势制止了他,“抱歉我不想知道娘炮的故事。”
绝对选项电了我一下,说我存在对娘炮的歧视。
这年头歧视娘炮都算是罪了吗?
娘炮队伍莫非上街游/行了?谁批准的这么荒唐的游/行?
杨柳菩萨一口气憋回去,呛地又吐了口血沫子。看他的样子还想我刚才还那么上赶着跟他亲密接触之后立即搓了无数遍手又马上嫌弃起他,变的太快他受不住。
我摆了摆手,“想说你就说吧。”
于是杨柳菩萨说了个狗血的豪门外室子被掌家夫人追杀家破人亡母亲横死不得不男扮女装隐身在尼姑庵,还是老鸨尼姑是个心地善良的体面人。我表示怀疑。
杨柳菩萨……哦,他真名就白杨柳。你咋不姓垂?不然说不定还能掰弯鲁哥哥。
我点了下头,“那我今天就在你屋里睡了,我睡床,你打地铺。怎么还有意见?你想让我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打地铺。还算什么男人?”
道姑:“我家公子身份尊贵怎么能给你这么个粗俗之人让出床铺,还有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睡我家公子的床?”
我横眉立目,“你个小妖精,看我不拔光你的乳牙。”
我把道姑按在了床上,如法炮制了另一道火爆臀尖。
看你还敢不敢嚣张。
大猩猩说的没错,称霸臀尖的人就可以称霸整个情场。
是夜,蜡烛早吹了,闺房里响着三个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渐渐变成了同一节奏。
到了凌晨也不知道是几更天,这两个人多半以为我睡熟了贼溜溜地爬了起来,拔出匕首做了个割喉的手势,他们居然想杀人灭口!卿本佳人,心狠手辣!如果换成是我未必就能放走知道自己性命攸关秘密的人。
道姑婢女摸着到了床边,努力忽视臀部的不适举起匕首便刺了过来。
我瞬间睁开眼睛,加藤鹰之指再次启动。
“没想到二位连杀人都敢。”
我两个手刀劈晕他们扯下帷幔将两人绑在一起,想了想干脆扒了他们的衣服捆在一起,看你们两个还怎么逃走。
没发出响动地翻出了窗户,也不知道张青在哪个小楼里,撇下他自己走?我又不是非得回慈悲寺。左右转了一圈,我眼尖地在某个小楼二楼的栏杆上看见了什么,跳上去仔细一瞅,这特么的不是张青的裤腰带吗?怎么拴在这了?莫非是给我提醒?
不好!他说不定有危险!
既然白杨柳是假头牌其他人未必就是真的。
我伸手捅破窗户纸,往里面一瞧,幸好此地没有大树遮挡,月光照的室内透亮,里面情景一览无余,张青被反手捆着脚也绑着拷在一把椅子上,尿急把脸憋得通红,里面静悄悄地好像没人。我壮着胆子摸了进去,张青困乏膀胱肿胀见我来了立即呜呜地叫了起来,我走之前顺手揣走了道姑婢女的匕首,电视剧里不都这么演的,请君入瓮下个套,没准我踩到什么,一张大网就罩下来,或者是地板忽然裂开里面养了一池子鳄鱼。我也不是头一次遇到了,上次和面点王罗根月圆之夜、渤海之上的对决,我就一时不查被揩油算计落入了海底,也不知道阿贝姐和邵安怎么样了。
拿出了塞在嘴里的布,张青大喘口气,忙叫,“水、快给我水。”我顺手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张青连忙干着嗓子说:“别拿那个,里面有蒙汗药。”
我骂了句,“那你叫老子去哪给你弄水?”
“里屋、里屋有。”
喝了一壶茶水张青才喘过气来,我翻了下塞嘴布,呦呵竟然是个肚兜,古代女子不都把这玩意看的可重了怎么就能随意当抹布堵嘴?
“你怎么被绑起来了?”
张青叹了口气,“起初还好好的,那个小娘皮以为我睡了就和人嘀嘀咕咕的,说什么白莲教……”
白莲教!
我下了一大跳,白莲教名气大的连我这个史记都没读几页光看电视剧的人都知道,急忙追问,“白莲教如何了?”
张青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这里,多半是白莲教的据点。”
卧槽!那我们还呆在这干啥还不赶紧扯呼等着被包圆吗?
“兄弟莫急,我在白莲教也有几位兄弟,只不过一时不查被她们绑了没来得及说而已。”
你一个种菜的在白莲教有关系,我咋这么不信呢?该不会是白莲教底层的教众吧?随便哪个村子数一数怎么也能抓几个出来。
“我那兄弟是白莲教青木堂堂主。”
青木堂是白莲教的组织?我咋觉得这么耳熟呢?仿佛在哪听过。
“咱们还是先离开吧。”
张青苦笑一声,“进来容易出去难,他们的哨卡一向严密,而且,这里不少人知道我。”
晓得了,你没少扒人家墙头。
“这可如何是好。”
张青道:“兄弟本事大,不用管我肯定能逃出去,我报出我那兄弟的名字想来性命无虞,我们兄弟就此别过吧……”
我一点头,“那成,告辞。”
张青傻眼了,“你真走啊?”
“就知道你小子是在说大话框我。”
张青尴尬了,“正义之士都吃这一套,就算是小人说不定也得推辞一下,兄弟二话不说转头就走可真是吓到我了。”
我黑着脸,“你说要不要我走?”
张青第一时间觉得这话有些暧昧,仿佛道兄弟是在逼他承认什么,可为今之计也只有神秘莫测的道兄弟能带他逃出虎穴龙潭,他一咬牙,道:“带我走。”
我满意地,两手将他拦腰抱起,张青脸红如血,“兄弟,这姿势实在……”
我眼睛一眯,“你还有意见了?不如我放你下来去喂菩萨。”
张青吓得嘴巴闭紧不敢说话了。
推开窗子,抱着张青飞上了屋顶,没几下就飞出了感业寺。张青被我出神入化的轻功吓呆了,结结巴巴了好一会儿,“莫非兄弟是神仙不成?”
张青所在的水浒世界是低武世界,一流高手最多能跳的高点跑的快点除此之外也就没有别的了。
“我不是神仙。”
“那你的身后……”
“是功夫。”
张青一脸不信,“兄弟莫要骗我,我张青也算是武林中人,从未听说过有这等平地跃起几十丈的功夫。”
“那是你少见多怪。”朝游北海暮苍梧听说过没。“你知道的那些都是后天层次的武夫,对武学的认识只停留在对身体的锤炼,而后天中级的武学高手已经能修炼出内力,后天巅峰的高手则能摸到天地灵气的存在。”
张青激动地身子狂抖,“莫非世上真有神仙不成?”
呀,我居然在封建迷信的古代世界找到了一个不信神佛的大兄弟,真不容易啊。
我像个老骗子似的说:“信则有不信则无。”
我们俩悄无声息地摸回了慈悲寺,寺内一片寂静,“你说悟叶去告状了吗?”
“肯定去了。”
我们俩回了张青的破棚子,也不算太破,一般破吧,起码不是土墙。
一觉睡到大天亮。
和尚庙养了公鸡,肯定不是用来吃的,用来打鸣。不知道怎么的,这只活了十个年头的大公鸡风姿绰约,十年下来勾搭了不少山上野生的小母鸡,还在冬天没粮的时候接济野生小母鸡进行粮色交易,这么多年不知道繁衍了多少子孙。
大公鸡名为芦花,每天天刚蒙蒙亮就尽职尽责地打鸣。
芦花第一次报晓我就醒了,还是熟悉又陌生的世界,只有一个太阳升起只有一个太阳落下,和公鸡报晓一样,张青也报晓了。
我面无表情地往窗外挪了挪。谁能想到他热情地拉我回来接待我家里却只收拾出来一间能住人的房屋只有一床被子,不能指望快乐的单身汉会把家里收拾的多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