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天都没开张了。
张青骂道:“这鸟地方就没个有钱人过来耍耍!”
“你都说了是鸟地方哪来的有钱人?”
张青没话说,“就连个穷鬼也没有!”
我:“穷鬼来咱们也抢不到半文钱。再说,咱是义匪,盗亦有道嘛。”
张青表示他只想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一点都不想当啥子义匪,“都快揭不开锅了……你又不同意咱去偷鸡。”
“偷鸡摸狗那是二流子才做的事,咱兄弟早晚是要成大事的人。”
张青眼里这才有了点色彩,“没错,成大事!娶八个老婆!”
呸!还八个老婆!你张青就是个睁眼瞎我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你硬是认不出来,“我观哥哥面相,是入赘之相啊。”
他问:“入赘的是哪家小姐,容貌如何?”
我痛心疾首:“容貌!你就知道长相,品德不重要?”
张青摆摆手一脸不屑,“伪君子才在乎那些,不都是为三心二意找的借口。”
我们俩借着月色大谈女人。
月光照在张青饥渴的脸上,格外吓人。
“你就不想翠哥儿了”
“说了多次那是翠娘。”
“什么娘不娘的,老实回话。”
“哎,寺里说我杀了人想必官府已经立案了,我咋能去给翠娘添麻烦呢?”
“看不出你还是个厚道人。”
“……翠娘非拿杀猪刀刮了我,我可见过他杀猪。”
“我有一个问题,别人都自称某家,你怎么不这么说?”
张青一脸无语,“哥哥乐意。”
我们俩在十字坡落草半年后实在是撑不下去了,早知道那包银子就该全拿走,何必剩一半。
·
某日,张青面带桃花地回来了,遇到了真命天女。
我一拍大腿,“那咱得去告白啊。”
张青面有男色,“我配不上她。”
我睁着眼睛说瞎话,“胡说!我兄弟相貌堂堂如何配不上?莫非她是官宦人家的小姐?”
“不是。”
“既然是开饭馆卖手艺的,你自是配得。”
“可我没钱啊。”
我想说我有,我道乐宴向来仗义疏财。
可是,天上那有掉好几次馅饼的好事,“那逆就卖身进去,给她添茶倒水洗衣叠被伺候她。”
张青傻了,“为啥?”
我反手抽他后脑勺,“你个龟孙,近水楼台先得月知道么?伺候伺候不就伺候到一张床上去了?你长得如此标志再浪一点哪张床上不去,哥哥这个过来人教你一句,记住了,要胆大心细。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张青重重一点头,“我晓得了。”
“那就去吧。”
张青去了,没几个时辰就鼻青脸肿地回来了,“二娘说不招人。”
我就奇怪了,“不招人就不招人呗,那你咋还挨揍了呢?”
“二娘说我欠揍。”
我脑子一转,“她揍你是因为她不好意思了!一定是你暴露出对她的企图了,她才揍你,你想她一个开店做生意的社会人哪里会平白动手?大家都讲究个和气生财。”
“是这样吗?”
见他信了,我推他走,“走,哥哥去给你讨个公道。”
张青急了,“莫去莫去万一二娘生气了……”
我反手抽他后脑勺,真怕给他打傻了,“你是不是傻?你每天按时打卯,一二来去你们就熟了,最多不过被她揍个半死,打不过她你不会跑跑不掉不会借机占点便宜!”
张青扭捏道:“那啥,占便宜不是君子所为。”
我手痒痒忍不住又想抽他。
“快滚去!”
于是我们到了十字坡有名的黑店,从外观上看十分有荒野精致,没什么装修摆设,时尚界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嘛,少就是多。
耳聪目明的小二哥哑巴听见有人来了立刻跑了出来见是张青顿时鼻孔朝天地把门一关,“你不过跑了两趟过来怎么惹他了?还是这小子练母?”
张青不懂练母啥意思,只道:“现在如何是好。”
我让他宽心,“兄弟你知道我成年后去往天下游学,路经蜀中?”
这句话糟点太多张青都不知道怎么吐槽好了,“兄弟读过书?”
我一挺胯,“学富五车。”
张青头疼,“蜀中怎么了?”
我:“那里的人都喜欢唱山歌求爱。”
“求爱”两个字让张青闹了个大红脸,没看出来他居然脸皮这么薄,虽然他吃喝嫖赌但还是好青年,我知道的。
张青犹豫:“可我不会唱山歌。”
我甩了甩好些天没洗的头发,“我教你啊。”
选吧
【虽然你的掺和并不会影响张青的人生,但是本系统表示喜闻乐见,①唱出为孙二娘量身定做的求爱歌曲。②来一首著名歌曲刘海砍樵】
怎么看1都比2适合,张青和孙二娘和老刘也不搭啊。
那就选1
看清了要唱的歌曲后我脸黑了,张青问我咋了,我拍着他的肩膀,希望兄弟你不要被打死。虽然张青很可能不会跟我一起唱,但绝对选项肯定会控制他的行为,“我唱一句你唱一句,成败在此一举。”
张青凝重地点头,“中。”
那就来吧。
我:“走吧走吧马上就下雨了”
张青:“……走吧走吧马上就下雨了……”这个调子是怎么肥事!
我闭着眼睛继续唱,嗓门震天:“咋了咋了你话里有话”
张青:“咋了咋了你话里有话……”蜀中人都这么唱歌的?!
我:“我看不见我啥也看不见……”好像顺序有点不对,我也不管了。
张青:“我看不见我啥也看不见!”
我:“我看不见十字坡有多远!”
张青:“我看不见十字坡有多远。”蜀中也有十字坡?
我:“摸柰子,十八岁那年!”
张青:“摸柰子,十八岁那年!”柰子是个啥?
我:“孙二媳妇的柰子……再也没有出现!”
张青视死如归地唱道:“孙二媳妇的柰子再也没有出现!”
屋里的孙二娘气得脸又红又黑!两个烂脚心黑的破皮无赖。
孙二娘每逢卖包子路过的下三滥免不了拿她过于丰满的上半身打趣,在这个以瘦为美的时代她可受了各种眼光,但是像外面那两个……
“哑巴外头是谁?”
“啊啊啊!”
“张青?”
那张青是不久前过来十字坡落草的,十字坡大得很张青偶尔打劫多半等了半天都没人来就到她店里吃饭,孙二娘这除了人肉包子其他饭菜也是有的。一二而去两人就熟悉了,至于孙二娘怎么就没把张青做成包子,一想到这孙二娘就暗恨,不知道为何蒙汗药对他一点作用都没有,喝再多的酒也不醉,真是惹人厌!
孙二娘提起刀风风火火从二楼一跃而下,叱道:“看刀!”
真是个好女人,砍人前还提醒一句。
张青傻了,他打不过孙二娘,也不想打她。何况她还有刀。
孙二娘的刀法是杀人的刀法,专挑致命的地方砍。
张青惨叫一声,“兄弟救我!”
真是没出息!你就不能堂堂正正被孙二娘砍一刀?
孙二娘赤红着眼追杀张青,虽然她是个开黑店的黑寡妇,但被人明目张胆地喊了半天柰子真让她羞耻地想杀人,“张青!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张青蹿上跳下,狼狈不堪,我悠哉地站在一边观赏大晴天打男人,闲着也是闲着。
孙二娘一脚踹飞张青,也不知道咋就朝我看了过来,张青喊道:“是他!是道兄弟叫我唱的!”
孙二娘眼露凶光,“欺人太甚!”
她这可是鸡蛋碰石头,我眼睛一动计上心来,一招擒住孙二娘,老夫嗓门粗豪地说:“正好老子还缺个压寨夫人,看你姿色平平,夫人是当不上了,勉强当个妾吧。”
孙二娘怒极,可哪里挣的过我。
张青一个懒驴打滚跳起来,“兄弟!朋友妻不可欺!”
我一瞪眼,好心帮你当僚机这么没眼力见?
“二娘是我的女人!”
孙二娘一口吐沫呸他脸上,“谁是你的女人!”
张青深情款款,“我张青认定你了。”
我冷笑一声,“你们俩敢在老子面前打情骂俏给老夫戴绿帽子!”
孙二娘:“……你这厮好无耻!”
我一挺胯,“小美人,跟老夫回山寨。”我和张青大跑了上一个十字坡山寨的土匪,借壳上市嘛。
孙二娘不知道为何忽然发作起来命也不要地挣扎,“老娘杀了你。”
这大姐毕竟是张青的心上人再说我向来怜香惜玉虽然孙二娘长相一般我也不好揍她,左躲右闪,忽地从我裤腿里掉出个老茄子。
孙二娘定定地瞅着茄子不说话。
张青迷茫地看着茄子,“……我说厨房里的茄子怎么总是少……兄弟你揣个茄子干什么?莫非饿的很了生吃?”
孙二娘忽然就笑了,“枉我开店这么些年自诩火眼金睛,没想到居然看走了眼,这位姑娘女扮男装的本事是我见过最出神入化的。”
张青:喵喵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