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瓦挑了挑眉。火焰在眉梢上跳动。
“你知道?”
“猜的。”轰焦冻冷淡地说。
“目前不知道。快点离开这里,说不定有一场恶战。”当时安德瓦和轰焦冻在保须市的时候遭遇了敌联盟方制造方的武器——脑无。脑无这一生物,非常的坚硬,虽然智力不高个性也不强大,但是恢复能力很强。由于不知道疼痛所以不会停止攻击,于是就会不停地战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生物真的相当可怕。
但是松本研究所的那位说,他从脑无身上提取出了人类的DNA。
脑无是用人做的。
他们的敌人,其实是被敌人操纵了的死人。
不……也许不能称之为死人。现在的技术还没有到达可以将死人做成可以行动的武器的程度,更大的可能是那些脑无仍保存着人的生命,但是他们的生命是被人操控着的,他们一切的行为都是敌人设先设定好的。
玩具娃娃。
好可怜啊。
那杀死敌人不就代表着杀人吗?
可是英雄的存在本身就是为了保护民众的。
被做成脑无的人们并非是完全有罪的。
有罪的人是他们。
“我来超越欧尔麦特,你就像小狗一样跟在我身后吧——爆豪君一定对绿谷说过这样的话来。不过就算是没有说出口,心里也肯定想了千遍万遍吧。”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这个——败类。” 她吐出了异常残酷的话语。
爆豪胜己突然变得冷静下来,愤怒从他脸上消失不见了。这个金发少年端着一张冷淡的脸,脸上浮现出如同泡沫一般油腻的嘲弄来。
“我说你啊,是在模仿上司几太那个女人吧?”他还不知道那个女人的真名,全当“上司几太”便是对方真正的名字了。
中岛微不可见地僵硬了一下。
“摆事实讲道理,嗯?想击垮我吗?就凭你这种废物?!你哪里来的自信心?”爆豪胜己咄咄逼人,“你的模仿也太拙劣了吧,你只看到了表面然后进行了浅层的剖析,你以为你能够凭借这么低级的语言攻击把我,爆豪胜己击倒吗!!!!!!”少年猛地大声喊叫起来,他的情绪相当激动。
是的。就算是扮作了老师的样子,可他是不够格的。他眼界太小,整个人都显得很小家子气。
失败了吗?是要失败了吗?
手机铃声响个不停。
干嘛要这种时候?!
中岛眼尖地瞥见了来电显示人。
啊……糟糕。是轰同学。
被他发现了?还是——
他一下子恐慌了起来。黑暗里的影子狠狠地抓住了他,中岛又问到那种腐尸般的恶臭了。他的话语终结了,上不了台面的表演被迫中断。中岛感觉自己像具尸体一样僵僵地嵌在门框里面,动弹不得。
爆豪胜己嗤笑了一身。他的手指在衣服里抖了一下。
他刚才赌了一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拥有先天优势的,他知道对面的人不是“上司几太”,所以才能口出狂言——其实是专挑对方的弱处攻击。
人身攻击的话……他可是很强的啊。
莱阿轻轻地啊了一声。
“完全被别人吓唬到了呢,望月君。”那张满是笑容的脸上突然失去了一切有关笑道表情,他的面部盖着一大片的阴影,从眼睛到嘴角,刚好是伤疤所覆盖的那块地方。
“好了好了,剩下的就交给我来办吧!毕竟我也超擅长这个的呀!”
他还在刑讯处兼过职呢。
“你以为换个人就有用了?去死吧废物们!” 红瞳少年大声地嘲笑着。
莱阿推开了中岛的椅子,“其实哦,我刚刚已经把干扰设施全部都关掉了呢。所以爆豪君所有的话外面的人都会知道哦。不过爆豪君作为一个小孩子,说的话可真是脏呢。” 中岛又感受到了那种叫人无法呼吸的恶意。
青年有着女孩子一般可爱的口癖。
“真你可比我恶心多了。”爆豪胜己咧开嘴,露出了一排森森的白牙。
“真叫人伤心。”莱阿低头看了看表,“已经三十五分钟过去了哦,英雄们还没有赶到呢。虽然说像欧尔麦特那样的英雄绝对会跑过来救你的——你知道吗,爆豪君?”来自远古的亡灵从坟墓里复活,死人们从棺材里爬出来询问为何暴风雨持续了这般久还未停下,“干脆告诉大家吧!”青年张开了双臂,宛如一只黑色的飞鸟。他像是下一刻就要飞起来了一样。“我有一个有关欧尔麦特的小小小小的小秘密要和大家一起分享呢。”
“密林神威,仓库里怎么样?”安德瓦站在楼下,通过设备向另一名深入地下仓库的年轻英雄询问道。
“十分抱歉!仓库里空无一物……等!、有脑无!!”
轰焦冻收看着直播当中的视频。
“换成那个莱阿了。”少年抬头,望向身上满是地狱火焰的职业英雄,“欧尔麦特……又有什么秘密?”
自认为是欧尔麦特敌手的安德瓦停顿了一下,“绿谷出久是他的私生子?”
这并不是一个多么好笑的笑话。
在吊足了大部分人的兴趣之后,黑发的青年喳喳地笑:“欧尔麦特已经把自己的个性传给下一代了,现在的他不过是朽木上的星星之火。换句话说——欧尔麦特的时代!就快要结束了!”
青年大声地,向全国公布了这个被本人一直隐藏的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条,求个作收。
第二条,太宰·混乱中立·治
[中岛]:
中岛总是会做一些包含恐怖意象的梦。弗洛伊德说,梦是欲望的满足。
但是为什么……他的梦里都是老师的死亡呢?
因为老师总是对他说:“……”
——“我想死。”
第46章
这是基地还未转移之前所发生的, 青年与女性的对话。
大雨滂沱, 每一颗雨珠都像是子弹一样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户上。
黑发的青年站在电话亭里, 正在和某个人通电话。
“诶呀——那种事情,我无所谓啦。”
“什么时候见面——无所谓啦。”
“随便啦随便啦, 我随时随地都有空来着。”
简直就和《青春的悖论》的阿君一个样子嘛。阿君也是满口的“我么?随便啦。”就算是结婚, 就算是再嫁也是一个模样的。
莱阿嘴里横着奇怪的调子, 闷哼着几句“自杀快乐”。他摇下绿色的手摇电话——在郊外找个电话亭真是麻烦的事情呢。
外面的雨势急得很,嗙啷嗙啷。雨天带来了过多的阴影, 地面上早已泥泞一片。唯一可供行走的小路被淹掉了。一只浑身湿淋淋的麻雀从树干的这头跳到那头, 然后钻错了别人家的屋子。
“好麻烦。等会又要换衣服。”青年吹了个泡泡, 然后把嘴里嚼着的口香糖吐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垃圾桶盖被“啪”地一声盖了下去。
其实不是很明白校园里的垃圾桶为什么常开。很多学校采取的还是那种开盖式垃圾桶——若是要清理大型垃圾而非烟蒂纸屑等物的时候。晴天倒是没事, 可是一旦下雨雨水就会从垃圾桶的底部漫上。那些被丢弃的垃圾一经浸泡就会发出各种臭味,仿佛有人抓了一百只臭虫扔到那个垃圾桶里去。等到天一晴, 处理垃圾的人员过来将这些垃圾带到垃圾处理厂的时候, 他们又会说了:简直是让人讨厌的垃圾。
其实的话,一开始只要在雨天之前把垃圾桶盖盖上不就好了吗?
青年黑色的靴子踩在泥坑里面, 一堆泥点点溅了上来落在了黑色风衣的下摆。青年一手持着一把只有小丑才会用的雨伞,另一只空闲的手则灵巧地拨起了电话。
“望月君望月君!我要回家啦~外面的天气糟糕透顶,我的衣服全都、全都湿透啦!”
不同以往,电话那头的喘息声平稳至极。
青年在泥地里站住了。两方产生了一段时间的沉默。
“哎呀, 是太宰小姐。没听出来, 请多原谅!”随后,青年又用那种轻快地想叫人打他的声音说道。
另一边,太宰治站在这幢大楼的最高处, 雨珠打在她头顶的玻璃天幕之上。她手里拿的是中岛的手机。
这个穿着打扮宛如寡妇一样的女人看见远处高楼上飘起的如同魔鬼般的烟雾,她把烟灰弹在地上,并且用脚碾了碾最后的烟蒂。
“莱阿君相必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吧,怎么,和天目商量得这么轻松?”天目是他们接下来预备吸纳的一个犯罪团体。他们本身就是混黑道的,品行和他们半斤八两没多少区别。那种人,给点钱就能够吊住,但也很容易反水。
黑发青年又开始走路了。他的每一脚都踩在泥水里,脚跟上沾了一层厚厚的泥巴。
“主要是因为天目的高层都是一群笨蛋嘛。”青年手里的雨伞转了个圈。伞上面那个有着雪白的面孔,红艳的弯钩型嘴唇的小丑拿一种诡异的姿态端详着四周。用来作装饰用的充当头发的金色塑料袋不停地被雨水打落,然后又弹起。
——这把伞的性价比相当的低。基本上就是既不好看又不好用还贵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