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平行世界的亚瑟王啊!好的樱井孝宏也是有的,不对,话说这根本就和樱井孝宏没关系!!”
顺便一提,樱井先生之所以在月世界恶名(?)远播,是因为由他负责配音的花之魔术师·梅林轻浮、奔放、舌灿莲花,在世界濒临毁灭之际快乐逛窑子,而且曾经化身为网络偶像梅莉酱,欺骗了另一位业界大佬所罗门的纯真感情。
这实在是太可恨了,连累樱井先生风评被害也是理所当然。
PS:我是粉。真的。
不过,我并未在任何ACG作品中看见过类似卖药郎的存在。如果不是我孤陋寡闻,那么,他多半就是“声音很像樱井孝宏的现实人物”。
(归根到底,他是不是人都还不一定……)
“哦呀。”
卖药郎原本坐在一处铁笼上好整以暇地摆弄药粉,似乎是察觉我正盯着他仔细端详,便也将面孔抬起寸许,向我投来游刃有余的视线。
“说起来,还未请教小姐名姓……”
“柚木茜。”
我不卑不亢地回答,“‘茜’是‘茜草’的茜,据说是一种草药,有止血化瘀的作用。卖药先生也知道?”
“啊啊。哎呀,在制药时确实使用过呢。原来如此,茜,茜吗……说起来,茜草虽然性属寒凉,但却可以用于制作红色染料,所以‘茜’又有‘深红’之意。”
卖药郎仍旧是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昏暗灯光下我也看不清他嘴角是否上翘,只觉得他目光深邃,好像能够剥开皮囊、剔去血肉,抽出我的灵魂放在天平上细细称量。
而他口中倾吐的话语,就仿佛是经过如此一番称量之后得出的结论:
“我觉得……这个名字,很适合茜小姐。”
“呃?嗯、嗯,谢谢。”
虽然自己也不清楚缘由,但我突然感觉很不好意思。
回头一想,对我来说,“被陌生人称赞”好像是种十分稀罕的经历。因为我平日里接触的“陌生人”不是犯人就是被害人,要不然就是家属,我对他们而言不过是国家机器的一部分,对话纯属例行公事,所以没人夸我也算是理所当然。
(我、我才没有很想被人夸呢。我又不是为了获得赞赏而工作的!)
我抬手朝自己脸颊上拍了两下,迅速将那一点突如其来的喜悦收回心底,再次切换到雷厉风行的工作状态:
“各位,将孩子们救出之后一起集中到楼梯口,我和萤丸在前面开道,清光骨喰断后,一定要保证孩子们毫发无伤,一个都不能少。瓜先生你就……呃……找个安全的地方吃瓜,有什么情况立刻通知本部。”
“柚木,你刚才在心里说我没用了。你绝对说了。”
“我又没说出口!瓜先生一旦遇上敌人真的很没用啊!!”
“你这不是说了吗?!好过分,你就这么记恨我给你木瓜吗??”
“和木瓜没关系。好了好了,手无劈瓜之力的瓜先生请让一让,清光你来开一下锁……”
就这样,我们一边见缝插针地聊起骚话,一边招呼着刀剑们手起刀落,有条不紊地逐一破坏牢笼,将受困其中的孩子们解放出来。
同时,我也没有忘记与场外监视的同事保持联系:“马戏团罪证确凿,请立刻上报,对所有团员执行逮捕。”
〖已经批下来了,科长亲自给市警打的电话。〗
同事回复,〖不过考虑到剧院里一般市民较多,我们打算先行包围,散场之后再入场逮捕他们。柚木,你自己小心啊。〗
也对,“裙下大鸟”那种异能无法在人群中使用,反而有可能引发恐慌。马戏团既然与人口贩子勾结,搞不好也拥有相当规模的武装……
〖还有,关于岛崎一也,我们刚刚联系上他中学时代的班主任,查明了一件事情。〗
“什么?”
〖他在樱川中学就读期间,曾经因为遭受家庭暴|力向学校求助。但学校认为这属于“家庭内部事宜”,不便干涉,所以未予理会。〗
“……什么?!!”
我险些手一滑将对讲机抛在地上,“所以说,岛崎也曾经是家庭问题的受害者,然后……”
〖根据他当年的班主任回忆,岛崎这个孩子虽然成绩一般,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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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腻敏感,很有艺术天赋,他本人似乎也希望成为一名画家。但他的父母强烈反对,禁止儿子在考上名牌大学之前触碰画笔,甚至发展到对他暴|力相向。〗
〖后来,他父母在一次交通事故中意外去世。当时正在读高二的岛崎继承了遗产,终于如愿以偿,报考了自己理想中的艺术类大学。这就是他二十岁以前的经历。〗
“……”
果然,我的直觉并非多心。
二十年前,岛崎一也学生时代的经历,确实与如今的星岛英十分相似。
但这样一来,案情本身就更加令人费解了。昔日扭曲家庭教育的受害者,为什么会成为将这份扭曲推广、扩大,并且加诸于无数少年少女身上的罪魁?
他是在报复社会?
是为了摆脱儿时阴影?
是为了体验一把加害者的愉悦?
——又或者,这座马戏团本身,就是一场盛大的行为艺术?
“说实话,怎样都无所谓。”
将通话内容分享给众人之后,我双手一摊,对此作了个再简单也再冷酷无情不过的总结。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岛崎一也创办马戏团、创办‘安心学校’,借此虐待青少年的理由,就是源于他自己少年时期遭受的家庭暴|力。不过,我觉得怎样都无所谓。”
我想,有一点应该毋庸置疑。
在这家名为“永无乡”的马戏团,团长未能忘怀自己二十年前的梦魇,也将孩子们囚禁在和自己一样的、永无尽头的梦魇之中。
只要这座扭曲病态的“永无乡”仍然存在,它就会像吞噬光芒的黑洞一样,不断毁灭孩子们的未来。
加害者也好,受害者也好,谁都无法长大。
“岛崎的遭遇的确是一场悲剧。他的求助遭到漠视,无人倾听,那也的确令人扼腕。但是,那完全都是他的父母,以及二十年前学校和相关部门的过错。与我们、与二十年后的孩子们,一星半点的关系都没有。”
作为本次搜查行动的现场指挥,我目视前方,斩钉截铁地下达结论。
“我们要逮捕他。唯有这样,悲剧才能够真正地迎来终结。”
“嗯!”
萤丸第一个拍手应和。清光与骨喰虽然没有开口,但目光交错间,也带上了几分欣慰赞许之色。
瓜先生这次也不再与我抬杠,颇有前辈风范地略一点头,便与萤丸一样抬起双手作势鼓掌。
然后——
啪。
啪啪。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从我们身后,传来了一阵机械般清脆单调的掌声。
“说得好。”
一个低沉的男性嗓音响起,“和电视剧里模范警察的说教台词一模一样,正确得让人恶心。”
“……?!”
“茜,小心!!”
我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一股从旁而来的冲力推离原地,陀螺一样打着旋儿腾空飞起——我总觉得这个画面有些眼熟——但这一次,我在360度转体过程中清晰地看见,有好几个男人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的额头。
他们清一色身穿笔挺的黑色西装,戴着深色墨镜,看上去好像上世纪警匪片里的群众演员,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反派小弟。
(话说回来,为什么在地下室还要戴墨镜?为了帅吗?)
等一下,难道说——
“不对,他们也是人偶!快趴下!!”
我双手抱头匍匐在地,躲过一梭暴雨般袭来的子弹,同时从肺部挤出声嘶力竭的呐喊。
“!!!”
瓜先生慢半拍反应过来,当下也表演了一个三秒扑街。
“萤,保护孩子!!”
“嘿咻。别担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呜哇,你都没叫我一声,亏我还救了你!”
清光紧走两步在我身边屈膝蹲下,一把将我从地上捞了起来,“这里不宜久留,万一他们用上燃|烧瓶之类的……”
轰!!!
“……还真的用上了啊啊啊啊!!!!”
我一手攀住清光脖颈,一手紧紧捂住口鼻,从指缝间闷声大叫。
(这flag回收也太快了?!明明没有带复仇者过来,结果居然还是要挨烧,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世界线收束?!!)
对方显然不打算让任何一个人活着离开,燃|烧瓶触地爆发,顷刻席卷起一片择人而噬的烈焰,灼人的热浪混合着焦臭味扑面而来。
“???!!!!!”
如此一来,地下室里可算是炸了锅。孩子们一个个惊慌失措,哀声震天,无论是飞禽还是走兽,是爬虫还是毛绒绒,这一刻无一例外,全都成了热锅上团团乱转的蚂蚁。
要说星岛英在其中扮演的角色,那大概就是蚁后。
多亏有他高声呼啸,引导孩子们跌跌撞撞地绕过火舌聚到一处,又有萤丸和骨喰他们扑灭火苗、驱散浓烟,众人才不至于自乱阵脚。但尽管如此,我们仍然身陷对方包围之中,又要分心保护一群六神无主的青少年,情形实在不容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