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香蜜同人之两心相知 完结+番外 (卿未眠)
被送回洛湘府的锦觅,始终没被润玉询问用剑的事,还以为侥幸地逃过一劫了呢,全然不知人家早已心中有数,故而没必要询问。
如此又是数日,润玉越加忙碌,除了布星挂夜,还协助太微处理政事,锦觅十次去找他,总有六七次见不到人,而根据花木信息整理出的各处消息,也让她嗅到了一种“暗流涌动”的味道。
再加上送给太微的帝王花做耳目,以及先前鸟族权力更迭之事,锦觅隐隐意识到,润玉到底在忙些什么。
就是这样的气氛下,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其时,锦觅恰在洛湘府,忽被一个仙侍慌忙闯来,只念叨着一个“火”字,便灰飞烟灭了。
她心头一慌,拔腿就朝外跑,没多久便看到了庭院中倒地不起的水神和风神,两人身上还燃着琉璃净火,她送给他们的护身玉佩早就碎了,而旭凤正蹲在他们旁边。
“爹爹、母亲?!!”锦觅惊痛大呼,跑到跟前去拉他们的手,还残存着余温,显然被袭不久。
“锦觅,锦觅!”旭凤见状忙去扶她,怕她过激。
“走开!”锦觅挥袖将他扫去一边,眼中含着泪,但神情却越发冷静,她心中慌乱,可此时此刻不能一味的惊慌失措,唯有镇定方能正确应对,“琉璃净火,对,先灭火,再设法护住他们。”
这时,布星挂夜时发现水神的命星忽然黯淡的润玉也赶到了,他看到锦觅独自趴在水神、风神旁边,连忙到了她身边。
“润玉!”锦觅猝然抬头看向他,眼睛扫到他腰间挂着的平安扣,一把扯下来捏紧了它靠近水神和风神。
旭凤爬起来又到她旁边,润玉亦没反应过来地盯着她的动作,两人就看到在那平安扣靠近地上的水神、风神时,他们身上燃烧着的琉璃净火竟倏然熄灭了,大抵是那护身玉佩挡了挡,这琉璃净火烧灼的时间并不久,使得他们的躯体尚且完好,只是受了不轻的毒火之伤。
“润玉,定魂珠,定魂珠给我,求你!”锦觅狼狈地扯住润玉的衣袍,死死地揪住哀哀道。
“定魂珠?”润玉闻言,忽地想到簌离,连忙翻手拿出那颗曾护住她残魂的珠子递过去,“觅儿说的可是此物?”
“对对,就是它!”锦觅一把抢过定魂珠,以灵力催动将水神、风神散了一半的元灵收入其中,又抓着他们的身躯拼命渡入灵力,好保住他们被琉璃净火烧过的躯体。
“觅儿,我来帮你!”润玉哪里忍心她耗尽灵力,自发上前接过水神的躯体为其渡入灵力。
锦觅也不拒绝,只专注地给风神渡灵力。
旭凤看着他们配合默契,竟半点也插不上手,他的灵力属火,此时此刻根本帮不上忙,只能眼看着他们二人耗尽了大半灵力。
好在并未白费,水神和风神的躯体虽仍因烧灼受了重伤,但终归是保住了,没有顷刻化归天地。
锦觅握着魂珠瘫坐在地,整个人这时才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因灵力损耗过大,她的脸一片苍白,额头也全是汗珠,不知是吓得还是累的。
“觅儿,可还好?”润玉前不久为了修复锦觅的那一瓣真身,本就耗费了半数灵力,还没恢复多少,今日再耗去大半,脸色立时就灰白许多,比之锦觅还不如,可他第一时间仍心系锦觅安危。
“还好,别担心!”锦觅摇了摇头,翻手拿出个玉瓶,倒出两粒散发着仙光的丹药,给他塞了一颗,自己服了一颗。
丹药入口即化,润玉眼神一动,只觉得灵力消耗过度的疲乏难受去了大半,虽然灵力无法恢复,但感觉已好了许多。
“锦觅,你放心,我定为你找出这行凶之人。”旭凤伸手打算扶起她。
谁知润玉和锦觅已彼此扶着站了起来,根本无需他帮忙。
“火神请回吧,今日洛湘府出了大事,恐无暇招待。”锦觅连看都不愿看他一眼。
水神和风神是被琉璃净火所伤,而他又恰好在此,很难不让人多想,但她不愿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因为情绪不稳随意臆测什么,所以,最好的做法便是暂时冷处理,待弄清始末再论。
而且,当务之急是设法救治水神、风神,其他的且先放一边。
“锦觅,水神、风神罹难,我也很难过,你当真要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吗?”旭凤被她的态度伤到了,又见他们二人相依相偎,只觉得又刺眼又嫉妒。
锦觅干脆不理他,只拉着润玉软语道:“陪我去上清天可好?我想求见玄灵斗姆元君,爹爹和母亲是她的弟子,我想求她救救爹爹、母亲!”
“好,觅儿,我们这便去上清天求见。”润玉连忙应下,与她一起带着水神、风神的躯体往上清天而去。
旭凤失落地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开,有心跟上去帮忙,又觉得太过多余,根本无用武之地,也不知如此站了多久,他才一身寥落地回了栖梧宫。
第32章 何来业果?
上清天:
玄灵斗姆元君得知锦觅、润玉求见之由,立刻让道童带了他们进来。
“求尊上救救我爹爹、母亲!”两人一进来便跪伏于地深深拜倒。
玄灵斗姆元君叹息一声,拂袖将他们被烧灼的躯体收入面前的莲花之中。
锦觅又拿出定魂珠,跪行几步高高举起:“尊上,爹爹和母亲的元灵被收入其中,请尊上亦设法一救。”
“这……似乎并非本界之物。”玄灵斗姆元君看了一眼,探究地目光落到锦觅身上,未拿佛珠的手一动,那定魂珠便到了她手中。
“不敢欺瞒尊上,此物确非此界之物。”锦觅并不隐瞒,坦然回道。
润玉转头看着她,眸光略微一深。
玄灵斗姆元君手中转动魂珠,看到了里面残存的两缕的元灵,竟真的被护住了,若能悉心温养,再治好他们躯体所受的火毒之伤,未尝没有一线生机。
“夜神职责在身,不妨先回去吧!”玄灵斗姆元君看了眼润玉,温温和和地道。
“那润玉就先行告退,拜别尊上!”润玉心知这是不愿他在场,也不多问,很自然地行礼离开,临起身时,他握了握身边锦觅的手,柔声道,“觅儿,无论何时,我都会陪着你的。”
“嗯,我知道。”锦觅回握他的手,勉强扯了扯嘴角。
玄灵斗姆元君捻动手中的佛珠,久久未言,任她就这么跪在面前,直到她手中的佛珠转了九圈,她才再次睁眼。
“锦觅,你可知洛霖遭此厄难,是他昔年种的因,自当承此业果,如今执意救他,实属逆天之举。”玄灵斗姆元君眸光超然地落在面前跪着的女子身上。
“爹爹种了何因,又如何逆天了,恳请尊上明示!”锦觅并不退缩,反而正色询问道。
“当年你娘亲梓芬,乃佛前的一瓣莲,误入了因果转世□□,接引灯灭,由是,方从光的间隙里错落在我三岛十洲上。其元神本该冥灭,若挽其魂魄……那时,贫僧便于洛霖说过,万物皆有其自然之法,机缘乃天定,逆之必起孽。如今种种,不过是自承业果尔!”
“尊上之意是,我爹爹救娘亲一命乃逆天之举,是故种下孽缘,方有今日之业果?”
“洛霖素来慈悲,然……活一命非慈悲,活百命亦非慈悲,普渡众生方为慈悲。山中一猛虎,伤重将死,若救,则虎痊愈而归山,捕麋鹿食弱兔,虽活一命却伤百命,慈悲不得法门,乃荼害生灵尔。”
锦觅闻听此言,终是忍不住抬头直视莲台之上的玄灵斗姆元君:“敢问尊上,爹爹他慈悲有错吗?”
“贫僧并未说他慈悲有错。”
“那依尊上之意,山中这伤重将死的猛虎不该救?”锦觅不等回答,继续道,“那锦觅斗胆相问,猛虎捕麋鹿食弱兔,为何?不过裹腹罢了,而这乃是万物初生、猛虎存世之始天道赋予它的本能,所谓道法自然、物竞天择,既是天道法则其一,猛虎顺应天道、遵循本能,何错有之?为何要因此置伤重将死的它不顾,冷眼任其生灭?”
她上一世虽因父亲之故习剑,但修的却不是无情剑道,而是自然之道。即便最终没能成功飞升,可于自然之道的感悟上,并非一无所成。
玄灵斗姆元君听到这番话,蹙眉不言。
锦觅再次开口:“正如我的娘亲,她误落三岛十洲、得遇爹爹,乃天道垂怜,允她一线生机,爹爹执意相救,不过是顺天而为,怎会起孽?”
“可因你娘亲一人,致使花界、天界失和,牵扯出无数因果,洛霖又伤重濒死、临秀亦无辜受累,凡此种种,如何不是孽?”玄灵斗姆元君眉心紧皱。
“尊上怎不说天帝、不说废天后?娘亲殒身、花界独立,爹爹重伤、母亲受累……这桩桩件件,莫不是人心贪婪、欲壑难平、嫉妒丛生所致,有人别有图谋,方酿出种种业果,与我娘亲何干?与我爹爹何干?”
锦觅看得透彻,所谓业果,皆是人心不足所致,这偌大天界乌烟瘴气,神无神相、仙无仙心,却将万般过错加诸在无辜的先花神身上,可她区区一女子早已逝去四千多年,何其可笑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