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约会进行时
居然是艾瑶与舒畅?在晶都书店对门的小径上。是时间多得无处挥霍还是红男绿女们没有哪一个能耐得住寂寞?
这晶都书店坐落在晶牛公园西大门的里侧,我是应班主任对孩子的要求去该书店购连环画图书的,在付过钱正要出书店的门时,猛一抬头看到艾瑶与舒畅正从门前的小径上窃窃私语着走过去,头顶上是一个个的星星点灯,路灯发出昏暗的光,好像专为一些私会的男男女女准备的,他们俩一个是目光直视着前方,一个是恰如低头的睡莲,于是我赶紧抽回那只刚踏出门槛的脚,假装还要买什么书地在小小的书店里又兜兜转转了一圈。
看来他俩也是从南门过来的,经过一道只能过单身人连自行车都过不了的旋转门,然后途经一个亭子,几个花园,一池莲花,一个隐蔽处的有绿树环绕的公厕,还有几把椅子摆放处养鸟的地方,再过一座石栏桥,按墙上标注的书店字样一直向西,才到达的书店,当然这只是我在寻找的路线,他们不过是随意路过,但一个单趟少说也有四五里地。
因为我是第一次到此,电瓶车还放在晶牛公园的大门口,推车时无意中发现了尾号是866的黑色轿车——舒畅的车,几乎与我的车紧挨着,只是我一眼能认识他的车,他俩定然是没看到我的车,实在是一辆电瓶车着实是太小太廉价太不起眼了,如蝼蚁一般,一如我本人一样,偏又长着一张大众化的脸。
我其实是去按班主任的一句在晶牛公园西门摸索而去的,这一去竟徒步走了四五里,心里就有些不太高兴,更令人不爽的是到了那书店后,那精干而瘦小的中年妇女目无表情地摸出一个自订的本子先让登记,然后让付钱,付过36元后才说等看到她们班有同学拿到书了再去拿,我说我可是走了四五里的路才到那的,她说那又怎样,我说那怎么还要再跑一趟,到底是什么鬼,她就越发地不耐烦了,说是第三期还没到,还说跟我说了我也不会明白,下次也可以让她班同学带,可是我如何去认识她的那些同学或家长?
说真的,本来我对串串班主任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看起来是个年轻漂亮,说话也温温柔柔的女子,且我有一次在校门口处找不到串串了,她事后还特意打过电话到我家里问了我此事,可是这次搞得我对她的印象可是大打折扣了,让我不得不揣测这班主任是与该书店合起来挣钱的了,只是你若想挣钱,也别折腾咱们这些无辜的家长啊,把每个学生的钱集体收去再把书统一发到孩子们的手中不就得了?还是如此大费周张自以为是没有触犯校规,也没有触碰到什么警戒线?难道没直接碰钱就可以把自己撇清了吗?难道就不怕遇上个不耐烦的家长把它捅个底朝天?
确实三五十元的钱在现在的家长们还不是实在掏不出来,但是浪费她们的时间让她们抱怨不止甚至动怒则是常有的事了,老师们既是要遵守校规就别来这些诸如指定的书店特定的书这一套啊?骗骗小孩子还可以,骗大人实在是太小儿科了,那些家长们说不定其中还有不少是这方面的专家呢,更说不定还有一夜爆富的呢,老师们的技俩在他们的眼里实在是过不了极格的关的。我还听说过现在的义务教育不是不能收教科书的钱吗?那就发教辅,发大量的多得数不清的讲义,然后挂此名目收钱,本是在新华书店都能打折的书在他们那里都是原价出售,没有价钱的就更好办了。
算了,孩子在人家手里还是认栽吧,这一页的不愉快还是就此翻过,不然孩子们还能怎么办,她们终究还是孩子,就连家长不是都无法与学校抗衡吗?不是都傻,看不透,看不穿,而是这种现象是一种很普遍的社会现象,说不定你整了一两个,其他的都对你敌视起来,最后搞得自己出名了,孩子也跟着出名了,没学校敢收,愿意收了,弄到最后的结果还说不定是孩子恨死你了,为了三五十元的。
在我这样想的时候,舒畅与艾瑶已出现在旋转门处,而我的电动车还没有解锁,想立刻逃跑都来不及了,正在我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开口时,看他俩并没有直接过来,而是去了对面的那个“大年三十,大年初一”的小饭馆,主打食品是铰子,我茫然地站在原处,见舒畅的一只手一直搭在艾瑶的肩膀上,而艾瑶看不出脸上的表情,不主动但也不拒绝,难不成这就是她对爱情的态度?无论如何,他们也俨然是一对情侣了,那么卜瑾呢?他们如此肆无忌惮地不出海茗县城,就公开他们的关系或是过于亲昵让人不得不怀疑并肯定他们的关系,难道就不怕被卜瑾或索欣类的碰上?还是90后的爱情观就是如此地与众不同?
也或者是舒畅的创作中需要新鲜的血液,他要体验一种与众不同的刺激,也或者是人到了一定年龄时也会孤注一掷?不管怎样,这对于一个自由撰稿人来说都不失为一场切实的而非劳而无功的体验,譬如我与他走过的四年,如果写成长篇小说,用回忆串线,用想像作背景,用“现在”收尾,也足够写上一生,而“现在”是永远处在新的一天,没有永远却永远也过不完。
不管别人怎么想,我还是推着电动车从那饺子店门前过了,路过的时候还特意隔着窗玻璃向里面仔细搜寻了一遍,他俩果真是坐在一张靠里墙角的餐桌旁,桌子上放着一大碟热腾腾的饺子,每人面前一个放着作料的小盘子,舒畅还不时地微微欠身夹一个放到艾瑶面前的小盘子里,艾瑶则是偶尔抬头冁然一笑地与他谈论着什么,看得出来,他们似乎不是在意吃的什么饭,而是只享受坐在一起谈论时的快乐。
我何以还要如此执着地偷窥别人,难道潜意识里还在奢望舒畅的回心转意吗?好像也没有,对于已经离开的东西,我不是那么顽固不化,既然我能披上婚纱躺在别人的床上,又有什么是不可以放下的呢?只是有些事情是我能放下就能放下的吗?无关乎爱情,无关乎婚姻,更无关乎生死。
第70章 舒畅的居心
然后后三天我都没见到艾瑶,问索欣,她只说是艾瑶请假了,两天后回来,我因为前一晚见过她,所以便问她她是何故请的假,索欣不是很高兴,好像我与艾瑶走得有些过近了,又可能想炫耀她的第一知情权,说是陪她妈去北京看身体去了。
也许索欣没有撒谎,但艾瑶肯定没说实话,从她回来后不时露出的小饰品上我可以断定她是与舒畅同去了的,若是去看病,哪还有闲心闲逛,还有心思买这些小玩艺?当我这么想时,我还特意去翻看了舒畅的朋友圈,虽说我们已是在彼此的黑名单中了,但不是朋友也可以看到对方最近十条的朋友圈信息的,我没删的缘由可能认为我与他的联系还不是到彻底决绝的时候。果真最近两天里有张长城上风景的图片,人不很多,虽是仅此一张且并没有他俩,但也足以证明艾瑶是与他同去的了,或者说是艾瑶是应他的邀约同去的,而可怜的卜瑾还蒙在鼓中,怕是连郁沛都不知道的。
其实只有天知道,他们确实是去北京游玩的,正是学生开学之际,游人不很多,这大概也是他们选择此时去的原因,且恰在国庆前夕,根据艾瑶的朋友圈,我作出了他们这两天的推理。
是乘的火车,夜间11:30的,那么他们就是从我见到的那晚之前就买好了票,然后选在那“大年三十”的饭馆里吃过饭就去了火车站的候车室的,他们之所以选择火车而没有选坐飞机,可能只为享受在一起的慢慢时光,而况他们也并没有什么急事,越是平凡低调的空间里越能培养爱情,体会人间的人情味,接着是在火车软座上休息了三四个小时,在第二天10:00的时候才抵达北京站的,艾瑶还拍了许多沿途的小吃,到过的风景点,其中包括长城、什刹海、天安门、紫禁城、北海公园、南锣鼓巷,品茗?荡舟?游王府,逛胡同,三天的时间他们又住在哪里呢?艾瑶的朋友圈里并没有显示,倒是有几张在风景点的自拍照。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不好的预感引导着我再次打开了舒畅的朋友圈,果真十张里有一张房间的居家摆设,隐隐地还有着不甚清楚的门牌号,不难猜想,他们是开了房的,而且他还有没上传的房卡等之类的私密信息。就他这种隐而不露的做事风格,只一张居家照片就可以给艾瑶足够的警示,而老天怜见的,艾瑶还沉浸在甜蜜的回忆中,不知道自己的身边已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
他们显然是住在老北京胡同小型庭院,日式风格的,院内种满了各类花草树木,郁郁葱葱。有郁金香、红枫、海棠、日本樱花、玉兰、月季、北京桂花、紫藤,因为北京我也去过,对那里也稍有些了解,又因为有他发的图片可以参考且我与舒畅处也是过那么长的一段岁月,某些方面还是有迹可循的,即便是好几年过来了,他也作了很大改变,但骨子里有些东西还是至死都不可能改变的,我知道有些事他只要想要,只要想做,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更何况他也到了可以拥有的年龄及资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