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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臣子们都重生了(月半时)


让齐承明头大的是,他意外发觉,郁林州这些陆续任命的新官细究下来,还都是这样!
每一个看起来都很合理,细究却都像是有蛛丝马迹的疑点,牵扯下去查也要查晕了。
齐承明翻了半天陆知府给他写的手信,陆裕的意思很委婉,只说那位工部的高侍郎与江南和河东都没关系,非要说有什么牵强的关系,他娶了三皇子伴读的姨姐。
风声也许就是这么走漏的。
“……但这不能排除张蕤是不是投靠了三皇子一派,或者以后会不会投靠。”齐承明隐约想起来什么,又觉得自己忽视了什么细枝末节。
他到这里还算淡定。
齐承明明白,自己就算再想蛰伏,势力发展多达几州,遍布南方以后,也不是那么容易遮掩了。
柳州被他安置的水泼不进,密不透风。有了缺口的郁林州却像一个煮沸的大鼎,现在什么牛鬼蛇神都冒出来了,那些势力复杂的一股脑涌到郁林州,不是想打探他的情况,就是想留待以后做些什么。
兄弟们明里暗里派人过来是正常的。能不能让他们如意,就是齐承明留给沈书知的课题了。
至于张蕤……
几天下来,他家的情况已经查的差不多了。
对外这是个还不错的小官,平日兢兢业业做事,能力微薄也有自知之明,这些年靠着父兄的余荫,官路慢慢走着上坡路,张家的家业实际上已然默认供他取用打理。
对内……他看起来糊涂又透明,没管过侄子。实际上意图明显,就是在打家产占用的主意。张庭说得种种竟然还有所保留。
齐承明既然打算帮张庭一把,就不会留下隐患……让张蕤还有可能变成三皇子党。
“让人去张家下榻的客栈宣令,请张庭兄妹来王府一叙。”齐承明做了决定,就不再打算隐瞒身份。他连理由都找到了,他果断的说,“若问了就说……张庭之母早年与我身边的人相识。”
张庭与他妹妹张娴的母亲虽然只是个妾室,在生女之时难产过身,但当初也是清白人家,最为难得的,听说原是京城人家败落还乡的,这不就有出处了吗?
柳奶娘欣然认了这个手帕交:“只有我的年岁更符合,又跟来了柳州。殿下,这还是我的差事了?”
民间有句糙话说,虱子多了还不怕痒呢。
她莫名其妙成了齐家太太,在名义假身份上有了殿下这个“儿子”,现在再多个虚假的手帕交算什么?
齐承明也乐了:“好啊。”
他看张庭年岁还不算大,前些年也没有完全荒废,再抓紧培养,重新回去读书去。
之前他想救人是发自本心,没有掺杂什么利益之想,但齐承明现在也是真缺能当官的心腹啊。“读书当官”和“死心塌地的心腹”这两点缺一不可。
好嘛,张庭这不是来的刚刚好吗?
张蕤那边就得换种方式了。
“那我这就宣令去了。”小宋总管气定神闲的听了半天,笑眯眯的揽过这个差事,打算亲自去凑热闹。他最知道新君想什么。
果然,下一刻——
“记得帮我看清楚他们的反应!回来仔细告诉我啊!”齐承明在后面扬声叮嘱。
只恨自己没法亲自去看热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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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其实对齐承明来说,张家人他都能用(不能上来就把人推对面去),但怎么用就得斟酌了,也得分清孰轻孰重。
这边他只负责拉张庭一把,报仇张庭估计也更乐意以后自己来。

姣姐儿坐在房间里, 眼巴巴的眺望着窗外,很是不耐:“还有多久出发啊?”
虽说偏远地区不讲究那么多礼数,但他们张家还是懂礼的, 一天下来也只有偶尔时候让女眷出去透口气,又因为是在外住宿,拘着性子不能四处玩。
——路上还能玩些野趣呢!
姣姐儿无聊的快受不了了。和她待在一处的还有两个姐妹, 一个娴姐儿, 一个婵姐儿。不分大房二房,大家全是庶出, 也就待遇一个样了。
针线是不想动的, 读书出门就停了,旁的也没有太多乐趣。
三个姑娘家都有些愁眉不展。
“我听父亲说,咱们是有什么事在柳州绊住了。”婵姐儿轻声细语的说,“什么时候启程还说不准。”
姣姐儿也恍然了:“是不是王爷的事?早上父亲不是还在说,要想法子拜见了王爷。见不到王爷咱们走不了吗?”
婵姐儿便嗔怪的瞪了她一眼, 姣姐儿察觉说错话了,讪讪的笑了一下, 转开了话题:“要是多留一段时间, 我想去庙里拜拜——能上山一趟, 也比一直待在客栈舒服啊。”
娴姐儿只静静听着,她不爱说话。
说到底还是没有父亲,比不上两个姐妹,她们虽然也是庶出, 叔父待她们的疼爱之心也是真真的,这些饭余闲谈是轮不到她的。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便只能一如既往听着。
外面却突然一阵喧哗。
姣姐儿狐疑的站了起来,正要让丫鬟去外面问问情况。门却被推开了, 是夫人面前最得脸的姑姑,平日多是矜持贵气的模样,这会儿脸上却红光满面,高兴的催促着:
“大喜事!瑞王府竟然单独给咱们家留了口谕,姐儿们都快些!快去院里!”
“瑞王府?”两个少女对视一眼,都吃了一惊,脸庞泛上了些红润。
父亲早上才语焉不详的交待过,她们聪慧灵秀,又都快到相看的年龄了,自然知道父亲的想法。论多想,肯定是不敢的。但瑞王府要是单独给他们家来了口谕……是她们前几天在外面玩撞见了?还是……
少女们不敢想了,互相对着匆忙整理了鬓发,又想换一身衣物,那姑姑急得不行,连声催促:“没有时间了,王府出来的大公公正在外面和老爷叙话呢,谁能让他等着!”
娴姐儿心情也不怎么平静,下楼的时候生出了几分奢望来。
她对自己的现状没什么不满的,左右她和两个姐妹待遇大差不差,将来嫁人了就脱离出这一家去了。但她兄长……
平时她帮不上什么忙,若是能帮兄长过得不那么艰难就好了。
平时人来人往的客栈一楼已经清空了,除去等着接口谕的张家人急切的站在院里等候,其他无关人等只敢在各自门口开了条缝,羡慕的往那边偷偷听着。
张蕤脸上都快笑僵了,有些背后冒汗。他只是个普通小官,没什么应对大人物的经验,最多也只见过赏识自己的一位大人,稀里糊涂的就升了官。
现在让他陪着大公公叙话,张蕤如坐针毡,不知几次在心里煎熬,暗苦着余下的人怎么动作那么慢……
管家不敢怠慢,看清楚了老爷快撑不住的模样,连忙回头对下人们低声怒着:“快去催催!”
宋故就摆足了大太监的谱,皮笑肉不笑的坐在一楼,嫌弃的端着一杯茶,也不吃。
他不动声色的扫过院子里罚站的男男女女,一双利眼精准的从中看见了离得很远的张庭。
嚯,站得还挺讲究的……
从这群张家人的位置上就看得出张庭的地位如何。同样是张家子嗣,张蕤之子倒是站在最前面,真是演都不带演的,生怕没法在他这个王府来人面前不露脸。
等到三个姑娘匆匆忙忙来迟,跟着女眷那边站在第二排。张蕤才如释重负,恭敬的请他过去:“这位公公,人齐了。”
宋故平时其实很少被人以太监的身份称呼,想了想只有在柳州遇上那些外来不识他身份的巴结人家时才会这么叫,心下一哂,站了起来。
他之前听了事情的全貌,有意给张庭兄妹做脸,便清了清嗓子,用世人眼中那种阴阳怪气的语气,拿腔捏调的问:“——张田氏的子女何在?”
张家人群不敢议论,却也微微骚动起来,互相打量着,有些茫然。
什么张田氏?
只有张庭不确定的颤了下眼睫毛,低垂下的脸上全是难以置信。
……瑞王府来人,这要找的,是他姨娘吗?
是齐兄帮忙把信报给瑞王府求助了吗?但他们怎么知道他姨娘的名字?还是说,是他认错了?
他这几天过得煎熬,心不在焉的等着消息,有几时恍惚的觉得……那天见到的齐兄母子是不是他的癔症。这一瞬,少年竟然有几分踟蹰,纠结中没有立时出声。
女眷那边的娴姐儿也茫然地怔了一瞬。
她没见过生母,只听兄长讲过,这是……这位公公指的是她的姨娘吗?还是张家有其他的张田氏?
娴姐儿打定主意,小心翼翼的用眼角余光观察着周围,等人认领。
张蕤额头上的细汗更多了,他不懂内宅妇人们的琐事,只能急切的低声问:“……咱们张家有这个人吗?”
他夫人脸上也有几分迟疑,这是不觉得在场谁叫张田氏了。
张庭冷眼看着,心中终于确认——这恐怕就是齐兄找来的助力!!
说到底,本来也没人记得败落的大房多年前故去的妾室姓田。
他不再犹豫,上前几步走出了人群。
娴姐儿愣了愣,很快的低头跟上,只回了一个眼神给两姐妹下意识想叫住她的担心模样。
张蕤:“……”
他下意识和夫人互望一眼,都有几分惊疑和不安,脸色变了几变。怎么都没想到瑞王府指名道姓要找的人是大房的子嗣。
今天……这到底是福还是祸?
张蕤之前的狂喜褪去不少,冷静恢复回来,让他有些不安了。
——少年和少女都还是青葱一般的年纪,并肩站在宋故面前。宋故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了他们一场,露出慈爱的神情,用像寻常叔伯长辈那样的家常口吻说着:
“不必害怕,好孩子。今年都多大了?叫什么名姓?”
张庭和张娴都低声一一答了,拘谨得很。
宋故又掩饰都不加掩饰的拿眼睛去盯着张家人,微微抬高了声音:
“咱家今天来……是因着咱们殿下的奶母早年入宫前有一个要好的手帕交,后来失了音讯。可巧了,寻来寻去,竟然在张大人府上找到了踪迹!”
“王爷吩咐了,‘奶娘的好姐妹既然故去了,把她的孩子接来看看也是了’。咱家今天就是来请人的。”
说完这套,他又变脸的转成了温煦语气,继续笑容可掬的对张庭和张娴说:“小公子,小姐,这就上车吧?柳姑姑正在王府只怕等急了,王爷怕是也要见见你们……”
他的变脸和喜怒无常简直是兄妹俩料想中经典的宫廷大太监形象,看得一愣一愣的:“……”
但张庭兄妹俩也不敢耽搁,喏喏应了,鹌鹑似的上了后面赶来的马车,如坠梦中。
宋故束起手,把在场的张家人的脸色看在心中,转身也上了马车。
……这场事端似乎结束了。
但在场的张家人都呆站在院中,久久没有回神。尤其是张蕤夫妻。等大公公离开了,现场才突然炸了锅。张蕤夫妻才敢开口互相问出疑问:
“大房怎么和瑞王府扯上关系了?!”“娴姐儿的姨娘居然和王爷的奶娘是手帕交?!”
夫妻两人瞪着眼互相疑问,却都没个答案。
谁会关注那么早之前一个过身的隔房妾室啊!
姣姐儿和婵姐儿羡慕又失落:“没想到他们兄妹还有这么一段渊源……”
竟然都能见到王爷了。
但两个小姐妹心思不甘下,又觉得有些欣慰:“这下娴姐儿也是有靠了。”
在她们看来,娴姐儿的亲兄长是个不学无术的,大房没了,娴姐儿将来还不知道要靠谁。
张家大人却不会想的这么单纯。张蕤夫妻脸上既是阴霾又是忧虑:
“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
张蕤也失了力气,全靠管家眼疾手快,给他拿来椅子坐着。这位官大人几乎顾不上形象了:“如此一来岂不是……”
他心里乱糟糟的,七上八下着。
想也知道,若是大房得了青眼。旁的不说,提防报复就是一桩要紧事……
尤其是张蕤为什么非要停在柳州待几日不走?他刚打听到他要上任的郁林州实质上与瑞王爷关系密切,要想过得好,拜山头必不可少。这回事不止在官场通用,到了地方更是一样。
这这……将来……
“都散了!散了!”张蕤头痛欲裂,挥散了人群,夫妻俩又回房里商量了半天,都没个结果。
这边马车上的兄妹俩也在忐忑,好在车上没有旁人,他们也能趁机说些悄悄话。
“兄长,我们姨娘她以前……有这么一位厉害的手帕交吗?”娴姐儿落地就没见过亲娘,问起来全然是疑惑。
张庭好歹还和亲娘相处了几年,但回想起来也没一点底气:“……姨娘她,我只知道她以前是京城人,许是没有告诉我们?”
张庭心里还有一重怀疑和忧虑。
齐兄说会想办法帮他们两个,当时他以为齐兄只是去报个信。但,现在这个难不成就是合情合理的借口?这并不是真的?那齐兄和瑞王府的关联就……
张庭有点不敢想了。
齐兄绝不是单纯的商人之子。
揣着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思绪,张庭带着妹妹下了车,一路头都不敢抬的进了王府,换了几次景色,最后被引进一个小厅内。
面前是一双华贵的靴子,旁边还有一双精美的绣花布鞋。
穿靴子的少年身影肯定就是瑞王爷了。
张庭压根不敢细看,背后微微有些渗汗了,脸上突然一片空白:“……”
他正想带着妹妹跪下行礼,却想起来来时的大公公连一点面见王爷的礼仪都没教,怎么开口问安也没教……!
——走在最后的宋故贴心的压根没有跟进花厅。
他只是悠悠然的合上了门,把叙话留给了他们自己。
就在张庭惶然无措的这一秒里,熟悉的少年笑声突然在面前响了起来:
“噗……刚才的场面是给你撑场子用的,我这里平时没那么多虚礼,你可别跪啊!”
张庭:“……?”

张庭僵硬的缓缓抬起头。
在这一瞬间, 他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又或者是眼睛出了问题。但他过快反应的脑袋却已经得出了一个答案:
笑吟吟站在他面前的少年那么熟悉,赫然就是齐兄!
不是眼花,不是看错, 就是本人。旁边的慈祥妇人,不就是那天见过的伯母吗?!
所以……
齐兄,就是瑞王爷。齐兄就是未来的……新君?
张庭, 突然停止了思考。
他睁大了双眼, 有点喘不上来气了。
柳奶娘这边已经拉过了不知所措的张娴,拍着她的手安心笑着:“在殿下面前不必行大礼啦, 好孩子, 叫我一声姨母就行,这是我给你的见面礼,拿着。”
柳奶娘平时不戴簪钗,此时从手腕上褪下一枚提前准备好的糯冰飘花翡翠玉镯,套在张娴手上。那枚镯子水头上好, 颜色像是竹林与晴空渲染成了一幅温柔的画。
娴姐儿一看,识货的小姑娘惊慌的有些不敢收, 但再看看给她戴上的应该就是那位王爷奶娘、姨娘的故交……娴姐儿心中一暖, 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受了。
这边少年人还在僵硬。
齐承明也不开口, 坏心眼的等着看张庭什么时候才能反应过来。
“所以……今天的见面就是上次说的,办法?”
张庭再开口时声音变得有些嘶哑磕巴了,之前几次见面的细节一一闪现。
他想到自己怀着复杂万分的情绪而死时,最后一瞬想到的是和他八竿子打不着的新君。他刚重生时, 满腔绝望平静的投身水中,少年不管不顾的跳下了河里准备救他……
张庭后知后觉的出了一身冷汗:“……”
怪不得他当时听到了岸上的一声惶然惊呼。
那是新君啊!!
跳进水里救他,他何德何能……?
还好没出事。
“我……草民……”张庭一时间心情复杂,局促的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了。
“别草民草民的了, 张兄,你要是改了态度我才瞧不起你。”齐承明没好气的一巴掌拍到张庭后背上,把他的心事重重打散,追问着:“怎么样?今天这一出能帮到你们了吧?”
“是。”张庭收敛心绪,想起张家人刚才的哗然模样,脸上欣然的露出了一丝笑容,“有王爷这边一重身份做靠山,叔父应当不该再针对我了。”
他在心中打定主意。
无论如何,也要回报这份大恩才行。
这个时间段,二皇子连太子都不是,应该最是缺少可以拉拢的官员。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读书,考学出来,努力变成殿下的力量了。
娴姐儿却敏锐的转头过来,从这几句细碎对话里听出了端倪,脸上有些惘然:“姨母,你们说今天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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