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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臣子们都重生了(月半时)


齐承明回侧殿后连喝了两盏茶水,才压下去遇到了烦心事时的闷意。
“今天的事给我提了个醒。”齐承明转过身对跟过来的何三帖叹气,“往后,朕都得时刻注意着发威才行。”
他原本还觉得莫名其妙,怎么突然有人对他发难?
但是仔细想想,君王和臣子一直是相对角力的,只是有重生臣子们一直在支持他,所以他几乎感受不到而已。这些臣子想让他做个宋仁宗那样的仁君,或是圣人般的明君。
他就得时刻注意敲打臣子。
不是齐承明太自负——而是他清楚自己和这些人的观念差别到底有多少,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需要反省。
或者说,他愿意为了定国留下来,愿意为了这个世界和这些百姓们留下,已经是他最大的诚意了。谁都不知道他到底牺牲了什么好不好?!
“是,臣和其他人也会一如既往替陛下分忧的。”何三帖的回答只有信服的拜下,半点疑虑都无。
他们的新君是最独特的君王。
新君说的做的永远都是对的。
——一直只有他们努力去追随理解新君的,新君却不会停留改变,希望那些没重生的同僚们早日明白这个道理吧!

这一批谏官们的下场一出, 贬官的贬官,流放的流放,顿时没有了指责新帝奢靡的声音。
倒是有重生臣子忧虑的暗中过来嘀咕了两句:“陛下刚登基, 名声啊……”
齐承明却觉得舒畅多了。
太上皇任性妄为的时候怎么没见他们说什么呢?
马上要到他大婚的要紧时间了,赶在这个关头上发难还不听他解释缘由的,都是起了坏心的。
这一出罚落下去, 剩下的几天全都平平安安度过。齐承明吹毛求疵的让礼部改大婚礼制细节, 都没人再跳出来说什么。
“把煤炉子,羊毛, 棉花厂子都继续铺撒出去, 争取过两年让百姓们都能过上暖冬。”齐承明趁机吩咐下去。
从他在柳州就在收集种植的棉花,回京那一年就在推广的煤球和炉子,还有这一年签订契书逐渐办起来的羊毛坊,都是为了让冬天的百姓们好过一些。民间总说“柴米油盐酱醋茶”,取暖做饭的柴字就是排在第一位的。
齐承明曾经让煤炉厂子里的员工都能换购到煤炉, 那也只是解决了洛阳城郊外一部分百姓的生计和冬天,现在棉被厂子和羊毛作坊铺展到民间后, 也要跟上同样的政策。
由皇室控价, 在几年时间内慢慢的把价格打下去, 也就低廉了。
“是。”接下这个监管任务的是黄永岚。
他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这个时间点,琢磨着陛下的心思,顿时有了主意。
又过几日——
十月九日,陛下大婚正日。
皇宫里张灯结彩, 上下忙碌。
从陶宅到皇宫的一路大道上,也四处挂上了灯笼,放着一挂又一挂鞭炮,噼啪声不绝于耳。城外支开几个棚子, 熬上了米粥分发给路过的百姓。再远两条街上不少店铺都开始半价售卖,为陛下贺,一看招牌,这些都是这两年开的新铺子,卖的是陛下想出来的新奇玩意儿。
——陶宅的财力干不了这等事,这是京城中的富商们自发筹备的,为的就是陛下能看一眼,说不准就抓住机会飞黄腾达了。
还有黄永岚负责的煤球羊毛和棉花三大项,他专门挑陛下大婚这天放出声去,开放售卖,趁机为陛下积攒名声与福气。也刚好有很多百姓吃这一口,在门口堵得水泄不通,排着队想沾沾陛下的喜气。
陶宅唯一做了什么呢?
在新娘子快出门的时候,让下人们站到热热闹闹的路边,抬出几个沉重的箩筐,里面装满了面值最小、等价于铜板的泰元币,抓起一把就往外撒。
大人小孩围在周围顿时发出了惊叫欢呼声,低头开始疯捡。
陶宅闺房里。
陶姜不舍的依偎在娘怀里,但只有上半身稍稍后仰离开,防止脸上的妆容和头上的钗环被碰乱:“娘,出了这道门,往后就不能这么撒娇了……”
她脸上已经绞了脸,却没有画上这个时代新娘子出嫁惯有的妆容,而是被一位宫里送来的巧手姑姑画了前朝更时兴的妆容,面若桃花,唇红齿白,配上这一身凤冠霞帔,环佩叮当,美的让人心醉。
“快到时辰了,我的儿……等你入了宫,就是大人了。”陶母也不舍得松手,但她也不敢实实抱着,只能强忍不舍道。这一身大红婚衣价值千金,她怕她手掌稍一抚过,带断了上面哪一条金丝就罪过了。
“夫人,沐大学士和宗人令一起来了,还带着户部的大人们!老爷和威勇老夫人去前边先迎了。”有下人匆匆忙忙过来禀告。
这都是来迎皇后仪仗的。
三公之一的沐老,掌管宗人府的宗人令,还有那么多前朝官员……
今天一早,德高望重的威勇伯府老夫人就被请过来陶宅主持大局了,这是作为女性长辈好定陶家这边的心。那时她拉着陶姜的手满眼慈爱,爱都爱不过来呢。不久前她看到天色将晚,快到时候了,人才避出去留给母女俩最后的说话时间。
“……这么快!”陶母烫到了似的猛然和女儿分开,听到外面骤然变大的奏乐声,知道要到时候了,泪意再也忍不住,涌了上来。
“昨晚我教你的那些,好好琢磨,认真看,啊。”她急急叮嘱道。
陶姜原本忍不住的泪珠就要落出来了,突然听到这么一句,全被逼成了羞意,无措撇头:“……娘!”
“别闹脾气,平时娘纵着你,这可是最大的要紧事!”陶母抓紧时间攥着她的手,目光灼灼的盯着,非要一个承诺。
帝后大婚夜里要是不和谐,日后还能有得好?况且陶母用小手指头都想得到,要是女儿肚皮争气,他们这一双人的时间还能长久些。要是女儿迟迟生不出儿子……定国是真有皇位等着要继承啊!到时候女儿还能拦着不让其他妃子入宫?
陶母想想就焦灼得很,偏不想明说给女儿太大压力,只能紧着帝后大婚夜里得和谐这一个原因使劲。
“……嗯。”陶姜两颊上都逼出了红晕,滴了血似的红,还是勉强自己点了下头。一想起昨晚娘掰开了揉碎了细细教了些什么,她就恨不得昏死过去,不用僵硬的面对这一切。
“娘娘……”外面的姑姑忍不住低声又催了一句,这是到了实在拖延不得的时辰了。
陶宅顿时一顿兵荒马乱。
齐承明原本有点郁闷。
他是当皇帝的,谁也别想让他今天多忙活。今天的奏折都被勤勤恳恳的秦先生拿过去和几个大学士瓜分了,必不让他烦心半点。
原本齐承明准备亲自骑马带队去陶宅接亲,但众臣子们合力相劝,才把他拦在皇宫门口。今天街上狂欢的百姓实在是太多了,场景混乱,毛大统领也没底气能护好陛下,偏偏陛下又不许打扰了他们的同乐。
两方就折中了一下,由齐承明最看重的沐大学士和宗人令叔公,这两人加上疼爱他的外祖母,一起主持今天的场合接亲。
前朝官员们护着皇后的仪仗队到了宫门前时,齐承明想为皇后做脸,再在此处相迎,帝后二人一同进宫,在紫宸殿册封行礼。
白天还尚早的时候,齐承明出不了宫,也不愿意在殿里干坐着着急,索性登上了高大的宫墙,眺望着洛阳城里。
“真是喧闹啊。”他侧耳听着,临近的几条大街上都是欢声笑语,敲锣打鼓的动静。底下人头攒动,密密麻麻。趁着帝后大婚今天街上也是热闹起来了,不少小摊小贩知道不会清道,胆子也都大起来了,忙不迭地出来做生意,这才有了现在的盛景。
齐承明就爱看到这种动静,他四处扫视着。
优秀的视力让他看得到,连街上也扫得干干净净,远不像他刚穿越来时那样混乱了。
“咱们陛下也要大婚了……我这心里头,太高兴了。”柳奶娘今天是特地进的宫,现在也陪着到了此处同他说话。
她的身份不够在大婚后见帝后的,只能在今日过来参与。柳奶娘的声音一时哽咽中带着欣慰,她终于也能看到这一天了,真真是死而无憾。
不知道看到了谁,柳奶娘的视线突然一凝,就变成了更深的笑意,指向远方:“陛下看,是谁也来了?”
齐承明看向她指的那处。
一队兵马牵着缰绳,艰难的在车流中穿梭,一路笔直的往宫门口这边过来了。要不是洛阳城今年翻修出了车马道和人行道,把双方分流了,还指不定这队人走得多艰难呢。
齐承明仔细一瞧,那为首的少年人胡子拉碴,不修边幅,比野人还野人,一看就是在外风餐露宿久了连日赶回来的。但那轮廓……那行为举止……
“朔表弟?!”齐承明吃了一惊,又惊又喜。
随着战事逐渐平复,驻扎大军已经轮换,表弟也该像表兄那样早早回来了,但他驻扎的地方最远,这两年齐承明遇到大小事,离他近些的,也都托他去威慑着办了。好在紧赶慢赶,还是咬牙在他大婚这天回来了,不至于成了遗憾。
齐承明连忙下了城墙,和进宫的王朔表弟抱在一起,捶打了两下:“好小子,快,什么都别说了,回去休整再睡一会儿!时间还早着,晚上的大婚礼你错不了。”
“表兄。”王朔笑得一咧嘴,也是满脸的心满意足,却顾不上多说旁的,“我这就回去,刚才路上碰见祖父,他托我转交一样顶顶重要的东西,说是我们府里的心意,得先交给你我再回去睡觉。”
“是什么?”齐承明心有所感,大婚贺礼大家陆陆续续都送上了,表弟那份是外祖父代送的,现在说不通了,祖父又送什么?
王朔从怀里掏出鼓鼓的一卷书籍,塞到旁边候着的小成子怀里,转身就走,压低了嗓门:“表兄你拿个主意!祖父那边我去回了!”
齐承明疑惑的展开一看:“…………”
陷入无语。
这是都当他是不经事的毛头小子吗?和昨天叔公操心送过来的那一匣子书册似的!
都是现代人了,谁还不懂这些?
齐承明选择性忽视了是他在大婚前先遣退了那些侍寝宫女,才惹得其他人犯起了嘀咕。
他镇定自若的把书又合上了,做沉思状吩咐:“朕回殿里一趟,到时辰前先别扰朕。”
“是。”柳奶娘还以为是什么要紧事,也找了个话茬告退了,小德子和小成子都赶忙应下,没人敢扰陛下正事。
齐承明独自回了饮冰殿里——今天不好把办公的紫宸殿当私寝用了,把人都遣散后,他自己躲回窗户下,危襟正坐的翻开了没仔细正眼看过的这几本,细细钻研。
“不知道女子看的这版是什么样的。”齐承明‘嚯’了一声,估计是没有他手上这几本活色生香,栩栩如生的。

齐承明翻来覆去的把书看了几遍。
这动作放肆大胆,画的精细巧妙,香//艳无比。齐承明原本还没什么兴趣, 只是抱着参考古人此类书籍的心态翻一翻的,现在他忍不住暗道一声:“妙啊。”
外祖父你…………
你这是把偷藏多年的家底子都给出来了吗?
齐承明心满意足的收下了,偷偷送去书房, 安置在桌下的一个隐蔽小隔断里。今天时候不对, 改日有空再好好钻研。
天色渐渐变了。
远处的太阳隐没到了地平线下,将昏未昏之时, 皇后出行的三架凤舆遥遥向皇宫的方向走去。
宫门口, 齐承明眺望着那些熟悉的官员面孔们护送着金黄色的凤旗和车马越走越近,攥在身侧的左手掌心里生出了一层薄汗。
在此之前,因为他需要参与的仪式不多,齐承明其实一直没有马上要成婚了的感觉。所以才能轻松的把注意力放在别的地方,飘飘忽忽的。
但到了这一刻, 他莫名其妙的才从胸中涌出一股哽咽的激动:“……”
坐在那架御舆里的,是要和他共度一生的女子, 是他的妻子, 是他的家人。
他在这个时代——要成婚了。
马车缓缓停下。
“拜见陛下。”为首的沐大学士, 宗人令和面色红润却不喘气的威勇伯老夫人一起依照礼制,领着身后众多官员行礼。
一路跟过来看热闹、最后被禁卫军们远远隔起来的百姓们也都仓促跪下,喊的声音细小极了,简直怕他听见:“拜、拜拜拜见陛下……”“”
齐承明身旁的礼官是曹大学士本人, 他铆足了劲的肃正大呼:“——吉时已到,臣奉迎皇后入宫!”
众臣子们便齐齐重复此话:“吉时已到,臣奉迎皇后入宫!”
众人的声音回荡在宫门前,齐声震荡, 中气十足。
端坐在凤舆上的陶姜:“……!”
她心潮澎湃的深呼吸了几下,胸口上下起伏。这就是成为皇后的感觉吗?还没有入宫,她已经享受到了一人之下,被万人簇拥的滋味。那绝不是平时一个五品小官之女能享受到的风光。
陶姜抬起眼帘,眼眸中这一刻流转着的神采美得让人醉心。
“……”注视着她的齐承明呼吸窒了一瞬,心却软了下来。
“走吧。”齐承明又望了她一眼,温声说,调转马头,亲自在最前面带队。
陶姜这才发现陛下刚才在偷看她,慌乱的移开眼神,两颊绯红,一时间又恢复成了往日无措的样子,只能僵硬的挺直腰背佯装镇定。
偌大的队伍便又缓缓行动起来。
威勇伯老夫人脸上早已经溢满了笑容。沐大学士也止不住欣慰的偷偷与重生同僚交换了一个隐晦眼神。
瞧啊,陛下对他自己选出来的皇后这般满意。
瞧见他们的眼神了没有?
啧啧啧。
沐大学士更有动力了,心中暗暗发誓。
他回去后得继续给神仙们上香!早日保佑陛下诞下子嗣,定国不能没有后继之人!
一路到了紫宸殿前。
众人分两列旁站,只有礼官指引齐承明与陶姜下马下舆,一同到了布置好的紫宸殿正殿,宣读了册封旨意,送上了代表中宫皇后之权的玉质玺印,螭虎印。
然后换轿,转去了一座布置好的空置大殿前。
到了这一步,其他人便无法跟过来了,只能在紫宸殿前停步离去。还留在他们身旁的,是太监宫女们。齐承明这边的以甘棠为首(怕皇后还不适应太监近身伺候),扶着陶姜下轿的有两人,一个是齐承明送她的教养姑姑,一个是她从小到大的贴身丫鬟。
“进去吧。”齐承明扫视了一圈身后,场上只剩下了他们崭新的小两口自己人,才低声讲解道,“往后这里就是你的住所,你可以自己给宫殿起名字,别担心,我住的饮冰殿就在前面。”
他指了一下。
刚下轿的陶姜看到在场的人连个长辈都没有了,还有些纳闷,却实打实的放松了一些,就听到这一番话。
她往前一看,真的不远。
饮冰殿出入什么人,她这里都看得见。
这么近的距离,陶姜心里像是灌了蜜一样甜,随着陛下一同入内,也没忍住低声说起了小话,问出心中疑惑:“怎么不见其他长辈和礼官?”
她以前去见过其他姐妹的大婚流程好像不是这样的。
新婚夫妇二人入了洞房,不该有长辈行撒帐礼的吗?好像还要问什么‘生不生’之类逗新娘子的话,难道是皇家流程有所不同?
眼前这个大殿里喜字红烛,罗帐窗花,样样都是大红色的,样样都是龙凤呈祥的款式,喜庆极了。那罗帐和被褥上绣的是鸳鸯交颈和百子图,象征的都是好寓意——周围却空无一人等着,只有他们自己带来的这些伺候的下人。
齐承明解释:“本朝建立年岁还不久,太祖太宗们又忙于打仗,在皇帝成婚的礼制方面比较欠缺,这都是礼部与我琢磨着分寸定下的。我想的是……在外场面铺开,在内自己舒服为主,你看着就是。”
他使了个眼色。
后面齐承明有些话没说出来,在他看来,成婚有许多仪式完全都是糟粕,拿来是纯受罪的。他都贵为皇帝了,统统改掉!
齐承明与陶姜携手在床榻前坐下,甘棠很快领着身后一众宫女款款而来,一列排开。
只见每人捧着的盘上分别是缠了红线的金剪刀,鎏金匣子,一匹细长红色丝绸。喜帕,系了同一根红绳的两个小巧酒器。
甘棠恭敬的先奉上金剪刀:“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请陛下娘娘用剪。”
齐承明不太熟练的率先从自己长发上剪下来一缕,心里咯噔了一下。
完了,剪得像是狗啃了一样,这里不会缺一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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