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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臣子们都重生了(月半时)


这一行七八人,男女老少都有,不安的跪下了。为首的一个老者鼓起勇气哆嗦着说:“贵人……贵人安好。”
齐承明让人赶紧把他们扶起来,皱眉关心的问:“老人家,你们怎么住在这里呢?住了多久?原本的屋子呢?也没有田地吗?”
“这……”
老人吞吞吐吐,不知道该怎么说,生怕贵人冒犯似的,额上渗出了汗渍。
“你说吧,若是有难处,我能替你们解决。”
也许是齐承明说话的语气过于笃定,老者终于放下顾虑,纠结的说了出来:“我们住这里也有好几年了。打仗一直厉害,边饷收的越来越重了啊……有的人过不下去去投了大户,我们实在承受不起又不想卖身为奴,只能……”
齐承明目光一凝,捕捉到了关键。
——边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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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第三更,呼

第274章
“若是为了这个……你们不必担心了。”齐承明看向京城的方向, “去年年底打完仗开始,国库就不再加重赋税了。不仅如此,今年不是泰元皇帝新登基吗?为了大赦天下, 把未来三年的粮税秋税都减了分量。”
齐承明对沉重的赋税最是清楚不过。
如果他被派去了一个富庶的藩地,他可能还注意不到这些。但他去的是贫瘠的边地柳州,在柳州艰苦奋斗的那几年, 他亲自见证过柳州百姓的日常, 和他们一样为了重重增加的兵饷供应而发愁,和秦先生一起为了拼凑不上的秋税而绞尽脑汁。
那时候齐承明就觉得, 连年征战快把定国百姓拖垮了, 更不确定这中间有没有人中饱私囊,大发战争财。
所以他今年登基后,打定主意领着百姓休养生息。
减去苛捐杂税就是第一条。
柳州的三种高产粮作物是在三到五年内陆续发展起来的,从他回京也有一年多了,未来三年里齐承明也要大力发展粮食, 减少战争。当然——能不能休养生息指望不了敌人的仁慈,所以齐承明才铆足了劲的打造新式武器。
如今一手粮食一手武器, 两把抓, 人才能均衡走路啊。
“真……真的?”老人还有些难以置信, 麻木的眼中流露出了一丝希冀,很快又被愁苦笼罩了,“我们的房子和地早都卖给贵人了,平日里……没了身份, 也没法去做工啊。”
即便减了税,也和他们无关了。
齐承明不动声色的问:“是有人强买强卖吗?”
“不不不。”这次老人惊叫起来的时候,身后的女人和男人也下意识脱口而出,连忙为其解释, “不,是贵人想要买地,放出风声我们去自荐的。他不嫌弃我们的地东一块西一块……”“还想收下我们,但我们不愿意卖身才……”“连现在的散工都是贵人荐的!”
嗡嗡声从高空中模糊的袭来,融化在夜风中,是无人机到了。
齐承明的视线透过无人机视角,扫过了那一个个野地里歪七扭八的“帐篷”,他有些讶然。
这里少说也住了十几户人。明明是治下之民,却住的如同野人。
银票混乱,赋税严重……都到百姓小股溃逃的程度了吗?
改革不容迟缓了啊。
齐承明心中沉重,安抚他们:“弃了户籍不是你们的罪过。老丈,这里离偃师县不远,朕可以派人送你们过去,那里是宁王在管,杀了一批贪官污吏后,正在分房子分地呢——朕赦免所有在此之前没有户籍、没有犯罪过的流民,只要你们到偃师县衙登记在册,勘验清楚,就能与其他百姓同等。”
“……这些话,你们也可以去告诉亲朋好友。”
再没有什么比一国之君的话语更有分量了。
一行人吓得重新跪了下去,抖如筛糠,这次老者激动得嘴唇哆嗦,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皇……皇上……!”
分不清他是因为这辈子亲口和皇帝对过话而激动,还是自己一行人的多年困苦就这么被解决了而激动。
“多谢皇上!”“多谢皇上!”有机灵的人已经拉住旁边的人示意照做,跪在地上连连磕头了,喜极而泣。
方碧却嘴角一抿,知道陛下最不喜欢旁人这么跪他,连忙打着眼神、让其他人和她一起把人扶起来:“好了,别激动,今晚还得在这里过夜,明天一早咱们出发。”
禁卫军分出一拨人去安抚他们了。
齐承明心事重重的打开基建系统,通过mp4询问黄栋:[银车押到哪里了?]
这个点黄栋还没睡觉,很快有了回复——实际上,齐承明有时候都奇怪不管自己什么时辰找他他都在,黄先生不睡觉的吗??
黄栋回:[冬日走不了最快的水道,最快的一批银车上路三个月了,两天前,信使从邓州境内发来了一封信。第二批和第三批都在路上。]
齐承明算了算时间。
那快到了。
登基以后,他不需要再掩饰银岛府的存在,那庞大的银矿也是救国的良药。所以他才册封了黄栋为岭南知府,只等着人和银车都到了,他才能演接下来的一场大戏……
[最后一段路,朕会派中军去接应你们。]齐承明不敢大意。
前半程全靠银岛府的府军和威勇伯府商队的退伍老兵护着,这还是第一趟,往后运输越发频繁,只会引人窥探发狂。
“唉。”齐承明叹了口气。
甘棠适时关心的走了过去,问:“陛下?”
齐承明摆摆手,什么都没说。思绪千丝万缕,接下来要办的国事每一样都很重要,偏又互相牵扯。
最困难的一个东西就是货币改革:齐承明早早告诫过鸿仁帝,若随意打出“柳州凭票”这张牌,便容易毁掉它。现在轮到他自己来操盘全局了,该怎么拯救定国这个大烂摊子?
——他其实心里也没有完全的把握,只能小心翼翼先进行尝试罢了。
齐承明虽然这会儿什么都没说,在他默默打开的基建面板上,任务栏已经随着他的想法刷新出了好几条:
[基建任务:改革偃师县衙,广分土地(未完成)](正在执行人:宁王)
[基建任务:偃师县种植三大粮种](正在执行人:宁王)
[基建任务:抛砖引玉](正在执行人:宁王)
[基建任务:建立泰元钱庄]
[基建任务:废除其他私铸货币]
[皇帝日常任务:开疆扩土]
这天晚上,齐承明在野地里度过了一夜,披着晨光和露水入了城,悄无声息的回了宫。
后宫那边暂时没有任何反应,但在早朝上,今天来的几位大学士都不约而同的表达了隐晦劝告——一国之君,怎么能致安危于不顾呢?
就算过往新君再多任性他们都不管,也不敢管……今天这处还是太出格了!
齐承明被念叨的头大,就连来分奏折的秦先生都在念叨他,这些人吓得不轻。
“知道了,朕知道了。”齐承明撑着额头,感谢今天不是大朝会,只是要禀报事情的六部官员都来紫宸殿侧殿开会,来来往往也就这几个熟脸,给他留了一丝脸面。
“陛下,还有一桩事……”等到今天的早朝散去,屋子里只剩下宋故后,他坐在凳子上面色严峻的禀报。
这段时间泰元帝登基已有几月,初步站稳了脚跟,种种政策雷厉风行,看得出他并没有“三年无改父道”的意思。太上皇却就此销声匿迹,没一声反对的言语,这对吗?
很多仍然遵从于他的老臣心中生疑,这两天民间多有‘新帝不孝,囚禁君父’之类的疑云嘀咕。
宋故敏感的神经被触碰到了,当即去查了查,极力遏制流传。追查之下发现果然是有人有意散播,背后的推手还不止几个,成分复杂。他再拦,还是止不住有心人的行动。
“这很正常。”齐承明听了反而面色如常。
“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但总有一些人想在背后弄鬼。”齐承明知道那些‘可疑’的忠臣在背后有多齐心协力,联手压着。但会有太上皇的死忠想试探他的,也有看不惯他的手段和风格的人、被侵//害了利益的人在背地里兴风作浪,抓住他的弱点攻击。
“陛下,臣再揪出来一批人杀鸡儆猴好了,等偃师县的成果出了,这事也就盖过去了。”宋故眯了眯眼,很是盘算着什么。
“不必。”齐承明反而露出一个微笑,“朕倒是听说了另一桩事……说起来,咱们很久没去给父皇请安了吧?也该见见了。”
“是……?”宋故心中疑惑,不懂新君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他配合的没有多问,而是保持着疑惑一路跟去了御极殿。
如今的御极殿大变了样。
殿门大开,只有几个饮冰卫寻常的守着门,侧殿里青烟缭绕,隐约可见有人影忙碌穿梭,做着实验。一口口高炉和大锅立在那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有些刺鼻的化学味。
齐承明只是往那边望了一眼,就毫不犹豫迈进了正殿。
正殿的上座,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人当仁不让的做着,捧着浮尘面相慈和的讲着道。看到皇帝进来,老道也沉浸其中没有停下。鸿仁帝穿着一件朴素的青色道袍,飘飘欲仙的坐在旁边,聚精会神听着,精气神都不再老迈,很有高人风范了。
“给父皇请安。”齐承明意味不明的说,语气态度都恭恭敬敬的。
鸿仁帝被打搅了讲道也不暴怒,只是瞥过来一眼,虔诚道:“皇帝再等等,朕今天的课业还没有修完。”
齐承明好整以暇的找了个座坐下,饶有兴致的也跟着听那道人讲道。
——没听几句,齐承明就眨了眨眼。再确认过了一遍,他听不懂这些道家典籍。
宋故跟在一旁,一头雾水。
他隐晦的看向一旁,眼看着几个道童忙忙碌碌的在大殿另一头的屏风后炼丹,小小的紫泥火炉下面,他们用蒲扇轻轻控制着火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古怪异香味。橱窗前的矮桌上,还摆着一个半敞开的金丝檀木盒子,里面盛着几枚圆滚滚的红丸,看着就知道珍贵无比。
宋故狐疑极了。
……这,这整个御极殿变化的也太大了吧?
太上皇怎么可能这么认真的跟着修道呢?退一万步来说,他怎么敢毫无戒心的接触这些丸药?真不怕自己被毒死?
到底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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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嘿嘿,等着写齐承明搞大事呢(搓手)

这其中肯定有诈。
两辈子了, 宋故能不知道太上皇是什么样的性子吗?原本的清修他还闹得厉害,怒不可赦,在里面摔摔砸砸, 忍受不了这种没有女色和自由外出的监禁生涯,每天被迫与枯燥的典籍作伴。现在太上皇如此作态……是为了骗过新君?
哪怕想不出目的,宋故也提高了警惕, 打定主意要时不时去敲打一回道人, 防止他们被收买了去。
齐成明看着他这副神色晦暗的模样。失笑,知晓这是他想多了。
不多时, 鸿仁帝结束了听教, 与老道互相行了个礼,送他离去,这才坐下来与齐承明相对,心平气和的问:“皇儿怎么来了?有事直说,朕今天的课业还没修完。”
齐承明一挑眉毛, 也不含糊的直入正题:“父皇怎么把仙丹摆在这里了?不怕是朕送来谋害你了吗?”
鸿仁帝嫌弃的瞥他一眼,不答。
废话, 他当然怕!
从他被关起来软禁, 明面上只说他要修道炼丹后, 鸿仁帝就生怕这个神异的儿子一不做二不休的把他弄死。所以不管侧殿里的那些道人怎么捣鼓,怎么炼丹,鸿仁帝连半点都不敢沾染,他惜命的很。
只不过……
鸿仁帝发觉, 道人们炼出来的那些丹药和旁的药都不拿来给他,而像是借着他的地盘在炼制罢了。炼完就如数装起来悄悄送走了,完全不和他沾边。
反而是专门被派来给他讲道的那个老道人,讲解的都是正经道家典籍, 什么《抱朴子》,《度人经》,字字珠玑,如同珍馐御宴。鸿仁帝被关在这里,天天憋屈得很,没什么事可以干,渐渐的就听进去了,这越听越觉得奇妙,心里便渐渐有了一个新想头。
等他旁敲侧击出那些侧殿里的仙丹全都是陛下要用的东西后,鸿仁帝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慢慢思索——自己这个妖孽的儿子来历不凡,再不想承认也得说,恐怕真是星宿下凡了。那……他作为生身之父,是不是也有可能修道成仙?谁对长生和成仙没有渴望呢?皇帝尤其渴望,老迈的皇帝更是疯狂。
鸿仁帝从前不信这些,现在看着儿子的那些手段,现在不得不信了。他自己越琢磨越狂热,越琢磨越如饥似渴,从此更加虔诚专注的听起了老道人讲道,不再时不时闹腾,安分了下来,勤勤恳恳做着课业。
——这破动静果然把那孽子吸引来了。
不,是把皇儿吸引来了。
鸿仁帝不是真的信这些讲解精妙的道教典籍有用,要是有用,人人不都跑去修道了?问题是——自己的好儿子一定知道办法。
有了利益诉求,鸿仁帝便耐心温柔得如同一头老牛,定定望着那些红丸说:“朕近来修身养性,得了诸多好处,自然知道皇儿是在孝顺朕罢了。只不过读这些典籍虽明了心智,能不能修仙……朕却不清楚啊。”
齐承明今天来本就是试探他的,心思一动,给他喂了一颗定心丸:“父皇放心,朕要的是大定百姓安居乐业,欣欣向荣。只要父皇安安分分在这里,朕也不缺许你一个修道成仙的机会。”
“这些红丸撤下去吧,真正的仙丹朕稍后会送来,药力凶猛,父皇也不可多服,需等筋脉化尽后才可服用下一粒。”齐承明顿了一下说。
鸿仁帝得偿所愿,脸上还沉得住气,只是微微攥紧了手掌。
“你要朕做什么?”他不急着追问仙丹的详细,反而问道,语气很是笃定。
“父皇知道,朕登基后想做的那些事与父皇的想法背道而驰,父皇当初也看过那份奏折了。”齐承明意味不明的说着,“这里把守不严,接下来会有人来找父皇,父皇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齐承明一直觉得鸿仁帝当初开放私下铸币权是昏了头了,后来不管他怎么苦劝都想轻易抛出柳州凭票也是个昏庸之举……后来他琢磨许久回过味来。
哪里是鸿仁帝一意孤行?
分明是定国早已烂得千疮百孔,没法再用“银票”去榨出一层油花,鸿仁帝干脆开放铸币权,想借机养肥了哪个,再把矛头对过去,先是一把将那私币夺过来给定国续命,给自己回血,再抄了对方家底,抽骨吸髓的饱赚上一笔罢了。
齐承明的“柳州凭票”就是那个大肥羊。
只可惜鸿仁帝完全不懂经济。
现在他登基了,鸿仁帝也不必忧心的昏招百出了,他会竭力挽救定国的——鸿仁帝在这里也不能拖后腿。
“……知道了。”
鸿仁帝淡淡应下,这便是两人达成交易的意思了。
齐承明带着宋故出了门,看着远远的御极殿,宋故听到现在有些瞠目结舌,不知道该先问哪个,理了理头绪才不可思议的问:“太上皇这是……真的假的?”
“你说我那些手段是真的假的?”齐承明反问他。
“自然为真……”宋故说到这里停下了。
齐承明对他点头。
“朕只要让太上皇相信他真的能得道成仙,就是了。听戴喜雨说,太上皇最近手已经有些抖了——他急了。”
宋故这才恍然。
这是需要一根救命稻草了啊。
今天两人有过一场交易,双方的互利互惠才能让太上皇定了心,往后就不是威胁了。
“可是那仙丹……?”宋故问的含蓄隐晦。原本他让人炼制的仙丹,那都是新君说过绝对不能吃的剧毒之物,主打的就是一个让太上皇慢慢病逝。难不成,陛下真打算让太上皇修仙?
“朕会让人再准备好的。”齐承明回了个绝无可能的眼神。
他又不是乐山的大佛,对待仇人不仅半途而废,还帮人上天成仙?做梦都没有这么美的。
过了一天,宋故听说太上皇召了太医,分析过丹药后吃下了一枚真正的“仙丹”。
从这天开始,太上皇面色红润,神采奕奕,变得精力充沛,如同壮年一般,完全不复现在的老迈。他绝对没有听从齐承明的叮嘱,一月才能服用一枚仙丹,而是缩短了日程。
宋故就知道……这个阳谋已经大成了。
“陛下,自从太上皇宣布闭关结束后,又有老臣前往御极殿拜见了。”
这是毛大统领手下的一名眼熟禁卫军过来禀告。
齐承明没作声,摆摆手让他下去了。这样的事陆续发生了三四次后,齐承明又等了等,御极殿都没有再传来任何动静,就连外面的流言蜚语也渐渐没声息了,齐承明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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