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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臣子们都重生了(月半时)


换一个不认识皇子们的大臣来,怕不是以为六皇子才是那个从小被苛待长大、没有亲娘照看的“二皇子”吧!
“好,好。”鸿仁帝在上面看着三个皇子站成一排,兄友弟恭的样子,笑得满意点头。
他眼神一扫赵福满,大太监端起范高声宣布:“上——朝——”
往日这时候,有事的大臣就该出阵列启奏了,今日却默契的互相对望,把那些无关紧要的事都挪后。只有两个御吏精神一振,顽固的举起玉笏:“今日瑞王也在。臣,要再弹劾瑞王,有扰民生事、笼络民心之嫌……”
“臣附议。”“臣也附议……”
齐承明不动声色的望了望他们。
这就是上次御前小太监暗中提醒他,有人揪着他救助流民的点不放,试图给他套个名声惹来皇帝的忌惮吧。这是贼心不死,今天还有一出等着他啊。
齐承明没那么着急。
上次临时慌张,过后他已经想清楚了。要说他做的犯忌讳的事,那可多了去了,惹来鸿仁帝忌惮也是迟早的事。他能因此不做吗?不能。
所以要先看鸿仁帝什么反应。
六皇子在旁边小心的隐晦观察这位不熟悉的二兄:
青少年自有一番气度,哪怕是刚从那种偏远之地被召回来,手上没有一点家世背景与力量,面对突如其来的接连弹劾,脸上也没有一点慌乱,反而冷静平和的抬眸看向了上方的父皇。
脑筋非常清醒,抓得住主次。
只这一点养气功夫就让六皇子有些佩服,他暗暗记下学着。
“瑞王,你作何辩解啊?”鸿仁帝在上面没有再喊皇二子的名字,而是喜怒难辨的中规中矩喊了爵位,点名询问。
齐承明自知自己的政治水平不足,临场应变能力恐怕也赶不上那些官场老油条,能做的唯有勤能补拙,暗下苦功。所以上次从宫里回府后,他就自己在书房里揣摩了半天后续,若是鸿仁帝没揭过这茬,或是后续风波卷土重来,他该如何话术。
现在果真到了用上的时候了。
心有准备,自然不慌不忙。
齐承明拱手应答道:“大人们的猜测纯属子虚乌有,还请父皇明察。儿臣身为皇子,自小便知道皇室既为天下苍生所供养,自当拱卫黎民百姓。若沿途见到流民仍无动于衷,儿臣都自愧为父皇的孩儿了。”
“瑞王好利的一张嘴!”一个御吏见陛下被哄得十分满意、在展颜点头,他脸色生黑,只能跳出来斥道,
“怜恤流民与收拢民心是两码事。若瑞王并无二心,为何不把流民留在附近的赈粥棚子,为什么要留下昂贵的碳火?为什么组织他们挖建壕沟与窝棚,统一起卧训练?又暗中让人到京郊自己的私人庄子上入住?那些可是老夫亲眼所见,这不是私心又是什么?”
齐承明气笑了,朝堂上的强词夺理,颠倒黑白可真是不新鲜。他刚回来第一天就能大开眼界。
“敢问这位大人,赈粥棚子无法容纳所有流民,京郊无法安置所有流民,本王看见后不忍心出手相助,就成了错事吗?”齐承明反问道,“本王的庄子有本王的规定,愿意留下的必须遵守。其他人若是好心的同样愿意收留流民,本王只会欣然。”
“这位大人不管有无相助,愿不愿意贡献出自己的私家庄子,在乎不在乎流民的死活……都不该在本王行善事之时如此咄咄逼人才对。”齐承明的语气逐渐冰冷锋利,直直望过去的目光毫无闪避。
初来朝堂上,第一件要处置的事就如此敏感,齐承明也没有动摇暂避风声的打算。他不再看几个出声质问的御吏,而是转头对鸿仁帝行了一礼,然后挺直了腰杆,最后一言便不再做辩解:
“父皇。儿臣不愿为了名声与避嫌便不顾亲眼所见的百姓安危,此次行事问心无愧。若此事不符藩王行规,越了规章,儿臣也愿意受罚,只是请恕儿臣下次之罪。”
他的态度十分坚定,这是表示不管怎么样自己都不会改了。
齐承明虽然八成判断鸿仁帝会因为他关心百姓而龙颜大悦,没看最开头鸿仁帝听起来很高兴。但后面几句话完全是为了动摇鸿仁帝随时可能冒出来的忌惮之心而补的。
他做的的确出格,不管是不是被算计了。
但齐承明这一点不会更改,就像他没法停下来各种现代“发明”去造福百姓。鸿仁帝若是忌惮,他也要展现出坦坦荡荡、率直赤诚的一面来。
“……好!”鸿仁帝赞赏一声,一甩袖子,斥声让那几个御吏退下,“到了现在还在执迷不悟,胡吣些什么?赵福满,下朝了去看看这几位大人有多爱护流民。”
他的话不冷不热,大太监答应的轻快,几位御吏倒是冷汗直冒。
有的真上心出力的,还比较问心无愧。有的没做多少事的,现在就坐立不安了。
鸿仁帝敲打完几人,才平复心绪坐好,这档子事就算彻底过去了。
他重新看向堂下站的笔直,抿着嘴唇的二子,刚才心里的确有一丝不舒服。
非要说的话……
这个儿子手中的自由是太多了,那些还不是他这个当皇帝的父亲所给,而是他自己主动去做的。过去几年这孩子在柳州所做之事披露出来的越多,鸿仁帝心里的不舒服就冒头次数越多,过后又被他清醒的按下。
……但不管怎么说,他总体上还是非常高兴的。
终于……这些个不成器的儿子中间,总算有一个这么识大体,爱百姓的了!更可贵的是有骨气能坚持。
鸿仁帝特地冷了脸,就是想看看在二子刚回来的这个节骨眼上,对方有没有勇气接招,会做出怎么样的应对。
结果并没有让他失望。

朝堂上一时间出现了一阵寂静。
堂上的鸿仁帝阴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下方的大臣们静默盘算着,这一出大戏结束了没有,要不要照常拿一些鸡零狗碎的事情出来说。瑞王入京后的朝堂又会出现什么新的变化。
不少人心里都打起了自己的小主意。
福满公公作为皇帝的喉舌, 一个眼神示好的暗示看向了齐承明,提点着他主动开口。
齐承明摸了摸怀里,花了两秒钟分辨了一下是哪份沉甸甸的奏折, 才清声出列:“儿臣有本要奏。”
“哦?”鸿仁帝瞬间回神, 条件反射的沉着嗓音。
上朝多年,他已经是一个合格的皇帝机器。不管什么事情, 他都能做到冷酷的快速脱离情绪。
再一想起来他和二子私底下的阵阵谋划……鸿仁帝打起了精神, 恢复成不动声色的威严神态来,心里的忌惮却消失了大半。
“儿臣有劳父皇厚爱,以柳州为藩地,左右岭南为经道,不负期望, 发掘出了亩产七十至百来石的高产粮种,特来献上……”
少年皇子的话缓缓道出, 朝堂上的大臣脸色各异, 几乎全是古怪的绷着。
有的先是大喜又转为担忧。有的忐忑到额上都流汗了, 有的两股战战,有的焦急到欲言又止,却没有一个人敢说话的,全都噤若寒蝉的悄悄去看上面陛下的反应。
有几个言官憋足了劲, 看向少年皇子的目光变得尊敬向往起来,摩拳擦掌,随时打算趁陛下大怒时上奏救人。
亩产百来石!!!的粮食啊!若这是真的……二皇子都找出这等祥瑞之物了,近乎当代圣人, 陛下再怒也得悠着来啊!
“哈!朕把你分到柳州那种偏僻的地方,你却说朕对你寄予了厚望?”鸿仁帝果然冷声问着,语气里听不出是好话还是反讽,是盛怒前的压抑还是真的平静。
若不是私底下他和皇二子讨论过这点,这会儿鸿仁帝才是真的绷不住,势必要勃然大怒、好好治二子一个阴阳怪气、不敬皇父之罪才成。
但现在,他心里舒爽极了,迫不及待的配合着等待后续。
“儿臣原本也不理解,甚至不懂事的哭闹过。”齐承明赧然的说着……他是真不好意思昧着良心夸人呐,呸,一个老登都该被他吹成圣君了。
但齐承明还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感激道:
“直到父皇临走前的一番叮嘱,又许儿子观看皇家的珍藏书籍,儿臣似有所悟,竟在柳州与岭南方向发掘出三种高产到百来石的粮种!那时儿臣才明白父皇的苦心……”
“嘶……!”“多少?!”“这……!”“三、三种?”“真的假的……三种?!”
大臣们中间引发了一阵骚动,偏生动静不敢闹大,变成了一片窃窃私语的低沉气音。除去知情的重生官员,余下的官员半信半疑,视线互相对上后多有恍然:
‘外面的流言大抵是真的!陛下的真爱果真是那位华嫔娘娘……二皇子才是他老人家心中真正中意的人选啊!’
这怕不是陛下早就听闻了高产粮出现的苗头,暗中给爱子安排的镀金路线。不然二皇子为什么会在分到那种偏僻之地后,在短短两三年工夫里能发掘出三种高产粮种?!这也太巧了,巧到没人信!
哈哈,难不成二皇子真的是老天追着喂饭吃的天选圣君?
——不了解二皇子的这批官员们第一反应自然是认为,陛下暗中安排更为合理。
户部尚书的眼珠子都快冒绿光了,高举起两只手,跪地狂喜到脱口而出:“陛下,大喜啊!!”
齐承明顺势跪地,要不是实在挤不出眼泪,他还想感激的掉两滴泪,也跟着慷慨激昂的赞颂着、趁热打铁:“父皇的一片拳拳爱子之心,儿臣感受到了!儿臣真的……真的……不知该怎么回报父皇的厚爱,呜……!现在出了成果,儿臣自然想先给父皇查验……”
掉不了眼泪,低着头装个哭腔他还是行的。
“把奏折传给各位爱卿看看!”鸿仁帝在上面心里犹如吃了人参果般舒爽。美得差点没压下嘴角,大手一挥,势必要让今天每一个上朝的重臣都看清楚奏折,不管看懂看不懂,都听着这份炫耀!
没错,这就是朕授意的!
朕苦心造诣,早早对二子就有这样的厚爱,宽宏大量到愿意让儿子分染这份鸿恩名声!天底下还有比朕还强的仁君了吗?
鸿仁帝一想到史书上会记载自己治下出了这等天赐祥瑞,还一来三种,又是自己英明果断,励精图治,才没有埋没这等祥瑞……
哎呀哎呀,今天他回去都能夜御三女!
鸿仁帝在御座上龙颜大悦。哪怕他非常清楚自己当年是为什么把二子打发到柳州的,又明白这三种作物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但……儿子都这番孝心了,圣人名声都不要,鸿仁帝自然是欣然受了。
他愿意这般哄朕,承明这孩子孝顺啊!
堂下六部互相传阅奏折,脸色变了又变,有的都欢喜掉泪了,有的难过到嚎啕大哭,还有一批人互相压抑着喜悦眼神扔着眼色。连旁边紧绷着肩膀的两位皇子也轮到奏折,看了一会儿。
“……”大皇子深深低着头,难以置信到说不出话来。
父皇偏心?
……这不可能!!
从小到大宫里都只听闻他皇长子的名声,从来没听过小他两岁的弟弟有什么动静的。二弟那十几年过得到底是什么日子,他们宫里人又不是瞎子聋子!谁能不知道?
父皇凭什么暗中给二弟积累这么大一份传家的功劳?这名声不分给六弟也就算了,当年父皇怎么会想不到他这位长子?这一切太荒谬了!
大皇子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虽说二弟独自在那种偏僻地方连走三次狗屎运听起来更荒谬,但……但大皇子就是觉得,他们父皇就不是那种会把圣名分给二弟的人!
旁边的六皇子却摇摇欲坠,小少年心都委屈碎了。
父皇……父皇竟然如此偏爱二兄!!
他是堂堂中宫嫡子,生下来就以为皇位会属于自己,若不是自己继位,一个嫡子的下场还能好到哪里去?所以他以前拼命争抢,后来才被母后的事情吓怕了,缩起来再也没了心气。
但,但就算他现在认了命……
父皇怎可如此偏心?!
若是父皇也这么偏心于他……那些粮种可是能让百姓吃饱的好东西,他跟着有了一层金身,届时母后犯下的人命事还算什么?他的地位怎么可能不稳固?!
若不是没得选,六皇子最近为什么这么提心吊胆,老老实实?!
小少年委屈得眼珠子都红了,忍不住仰起头眼巴巴的盯着父皇,眼睛里全是仰慕和渴望,写满了六皇子的心声呐喊:
父皇,儿臣也可以啊!!
“唉。”鸿仁帝在上面把人们的反应看了一圈,在心里叹了口气。
不中用啊!
奏折在大臣们手中传过一圈后,被福满公公取走。六部尚书们从来没有这么默契过,齐齐跪下高呼祝贺:“祝贺陛下!”“天佑我朝啊!!”“陛下英明——!”
鸿仁帝缓和了脸色,不愿意让烦心的儿子们打扰他今天的好心情,趁着这会儿正美滋滋的,他吩咐户部尚书照着奏折上报的流程与详细过程,把二皇子献上的粮种按时节分下,先在京郊一带试种。
——这也是齐承明写在奏折上的提议。
南方北方气候各不相同,要想在京城这里种好,不同气候不同水土的影响都要考虑。再加上粮种只够先供一个地区分种,在京郊试种就是唯一的选择了。
“臣领旨!”户部尚书红光满面的应下,心中遗憾的瞥向二皇子所站的位置,跃跃欲试。
他有心下了朝和二皇子再多讨论讨论这件差事,但少年皇子却怎么都不把眼神往这边递,眼角余光也不像是看不见的样子啊……把户部尚书急得差点抓耳挠腮。
齐承明目不斜视的站着,趁机取出了第二份奏折:“父皇,儿臣还有本奏……”
这本奏折就没有引起什么波澜了。
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还在粮种上面,齐承明提出了对流民以工代赈,几处安置的法子,包括建厂修路,以及一些他带回来的新鲜吃食开铺子。
听起来是不是很耳熟?
齐承明的这份奏折其实是小德子和小成子连夜代写的。内容实质上都是以前在柳州用过一遍的老法子了。
奏折上提起来平平无奇,实际上那天夜里两个贴身太监绞尽脑汁的数了一遍,少说能参与的厂子铺子有近百样呢!!
这是多大一个香甜馅饼啊。
齐承明不愿意自己扛,他要上奏以后用蜂窝煤厂打个样,剩下那些利益分润,就由鸿仁帝来指派了。他要做的就是把着大方向,别把为了安置流民、惠及百姓的好事彻底搞成有心人贪婪吞肉的勾当。
“朕准了。”鸿仁帝轻描淡写的点名让工部侍郎跟着,算是把蜂窝煤厂的事先过了个明路。至于后续的工程还有多漫长,他不需要早早在朝堂上点出来。
还得先找自己的心腹爱臣们吃饱不是?
皇二子在那些奏折上后提到的东西……哪些批哪些不批,鸿仁帝还在斟酌。
铺子厂子都随意,但用水泥修路,整修皇城……这一条鸿仁帝就不大情愿,直接搁置了。
大臣们反应平淡,只以为这是陛下对上次御吏弹劾二皇子的一次报复,给二皇子一个差事先做着的意思,根本没有多加关注。
六皇子的表情更幽怨了。大皇子的笑容也微僵,有些绷不住。
他们两个每次能参与议政,除了上学,偶尔也能被父皇指派去六部参与一些差事,只是那些都像是小打小闹,正经大事是够不上的。父皇对他们总不放心。
怎么就二皇子一回来……能有这么完善的一桩差事?
父皇,不公平!!
“……”鸿仁帝没好气的瞪着下面两个逆子,想起二子私底下诚恳的话,一时间更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父皇,儿臣想着……这么多事也是分身乏术,可否让大兄和弟弟们来帮我?”少年皇子那时真挚的恳求着。
鸿仁帝当时是结结实实吃了一惊,惊疑不定的看向这个二儿子。
“你真的情愿?”鸿仁帝脸色难以捉摸的反问着,“……你就不怕日后他们做得好了,越过了你去?”
换成是他,他是决不愿把自己身上的功劳往别人身上推的,尤其是兄弟们。但鸿仁帝想想,这个儿子连粮种的盛名都毫不留恋,愿意献给他这位君父,其余差事无私的派给兄弟们,让他们得意增光……
似乎,也正常?
少年皇子发自内心的点点头,又有些赧然:“儿臣不怕。虽说听起来很假很空,但能为百姓们多做一些事,这的确是儿臣所愿。一个人又能劳累多久呢?”
“……”鸿仁帝神色复杂,震撼的久久不语。一时间都对他另眼相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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