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近10月了,夜里的空气还是有些冷。
紧贴上徐斯人的方知有长臂一展,将人给搂进了怀里,掌心抚在徐斯人的胳膊,来回摸了摸,确认她不需要加衣服。
方知有:“我也不知道你几点能醒,只点了些寿司、卤味、糖水……你先垫垫肚子。还想吃什么?我重新点,你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剩下的我吃。”
“不用再另点了,先合着吃点儿,省得撑着了,夜半积食堆着难受。”徐斯人表完态,又反应过来,直愣愣道:“怎么都是我爱吃的啊?”
想到方知有不太爱吃卤味,也不太习惯糖水,徐斯人仰起头看他。
方知有恰恰也低下眼,他的嘴角带着淡淡的清风一样的笑意,耐心温柔地看着她,冷皮墨眉,俊朗的俏模样,惹人心喜。
方知有皮了一句:“就是呗。这就叫‘霸道总裁狠狠宠,性感娇妻哪里逃’?嘿!我都是有剧本的!”
徐斯人被逗笑了,她伸手搂紧方知有,靠进他怀里,由衷感叹道:“又幸福了,总裁大人。”
方知有扬起眉,嘴角微勾,显然心情很好,见已经走到餐桌前,他单手提着凳子拉出来,把徐斯人按到餐桌上。
方知有微微躬身,在徐斯人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煞有其事地叮嘱道:“那性感娇妻,你可一定得往心里去,千万记着我的好。”
屁股底下挪了挪,待坐牢了,徐斯人手脚麻利地开始一盒盒拆外卖盖子,整齐地码好。
听到方知有揶揄她,她叛逆地乜了他一眼,嘴里否认的很彻底,“您这话说的,我哪能做那忘恩负义的事儿?感激您还来不及呢!嘻!”
阴阳怪气地。方知有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又见徐斯人明明已经望眼欲穿,还在强忍着咽口水的模样,方知有忍俊不禁,拆了双筷子,夹起一颗寿司塞到徐斯人嘴里。
“呀!作弊!吃可真能堵上我的嘴咧!”徐斯人眉开眼笑,一幅品味的认真模样,细细嚼了几口。
待糯米的清香和蟹肉鲜甜将口腔填满,她一声惊呼,仰凝着方知有,两眼弯弯,憨态可掬地傻笑道:“啊呀啊呀!真香!”
“好好吃呀!”徐斯人满意地摇了摇脑袋,长睫毛眨巴眨巴,手舞足蹈,很是无邪天真。
方知有的嘴角翘了翘,也给自己塞了一颗。
明明还是常吃的口感,可他嚼了几口,总觉得这一顿寿司格外的好吃。
“坐呀坐呀!”徐斯人招呼方知有,顺便也给自己拆开双筷子,手里兴奋地夹动。
她看着方知有,直到方知有动筷,她才光速埋下头,大快朵颐地吃起来。
方知有坐在徐斯人对面,在她不曾关注的视线里,他幽深墨冷的目光,一如既往写满城府,他静静睨着她,势在必得,嘴角含笑。
直到徐斯人吃了一会儿,动作慢下来了,他才捡起动静,开始他暗暗布局的话题。
方知有:“徐斯人,我给你买了些衣服,咳咳,就当是提前赔给你了哟。”
“赔给我?”徐斯人竖起脖子,一脸困惑地看向方知有。“这还有能提前的情况呢?怎么说!”
“你……这……主要是……”
方知有吞吞吐吐,徐斯人预感不妙。
眼见方知有眼神飘忽地闪避了一会儿,又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扭捏半晌后,他舔了舔唇,露出一抹羞涩的坏笑,坦诚道:“大概率,往后,像昨晚那样的事应该不会少?反正到最后你穿什么,都会被我撕坏……”
撕坏,是的,撕坏。
徐斯人立刻意识到了方知有在说什么,那都是她刚报损的财产,她记忆犹新。
昨天在客厅里,方知有才撕了她一条内裤,后来在他床上,他又撕了她一套内衣。
也是幸好她外头没穿点别的,不然被撕坏的可绝不止这些。
“……”徐斯人一时竟有些无话可驳。
方知有握拳挡着唇,清了清声线,他直视过来,颇有些撒娇的意味,半是无赖地挑明道: “以防万一,我把你的衣服提前都买了,省得你没法出门。”
败家!徐斯人忍不住道:“那你不能不撕吗?”
方知有立刻答应道:“可以啊!反正我也喜欢被骑着,被控制的感觉,那以后,就由你来睡我!”
“……”回答的这么干脆,酝酿很久了吧!
难道方知有就是拿准了她性格里的弱点,故意用出这招,还是想逃避她的治疗?
一瞬间,徐斯人的脑海里浮现的,是她身下,咬着唇,用一双湿润微红的眼,楚楚可怜地看着她的方知有。
她忘不掉他被动的,忍受着,等着被她享用的模样。他将两只手锁在自己身侧,将身体完全地呈现给她,像只摇尾乞怜的小狗,湿红地讨好。
也受到不能更受!
不行!小猫不答应!小狗不答应!
小徐更不答应!
徐斯人警惕地竖起脊背,反口道:“鲁莽了!刚才是我考虑不周,我将撤回我的全部意见!”
“方知有,还是你说得对,快快快,赶紧买几身衣服,多买点儿。——记住了,以后你想撕就撕!”
这感觉就仿佛有人在烧自己的发尾,头上噗噗直冒火气,徐斯人急得搓了搓鬓角,嘴里“嘶—嘶—嘶—”直抽抽,一时心焦气躁。
哎!什么治疗不得花费点儿呢?撕几身衣服怎么了?能把孩子掰直,比什么都强!
徐斯人催促着,豪迈肯定道:“方知有,别拖着拖着忘了,你现在就买,这事儿可不是小事儿。”
“哦!好吧!”眼见徐斯人走进他设下的圈套,方知有心中暗喜,又装模作样低下头。
他看了一眼昨天下的订单,大概明天能到齐。
他又折出去,给徐斯人买了几十套各式各样的内衣。
满脑子都是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撕裂,撕裂,他与她……
方知有心底雀跃地跳了一下。
很好,他早想把徐斯人那些低劣衣服都给撕了,心底深处,他一直认为:徐斯人值得拥有更好的生活,他可以给予她这世上美丽的一切。
他付完款,放下手机,一抬眼,见对面的徐斯人正襟危坐,一脸严肃地打量自己。
嘿。方知有压着心底的心思,悄悄将凳子向后移了一些,以便于腾出自己身前的空间。
面上故意遗憾地叹了一口气,勉为其难地配合道:“买了,都买了……你放心好了,我会继续发挥攻势的。”
果然,徐斯人的脸皮在他多愁善感的表现中,不受控地抽了抽,可很快,她又硬生生地换上副鼓励的嘴脸。
“好孩子!好孩子!你这么做才是对的!”徐斯人放下筷子,紧急起身。
她越过餐桌,迈步至方知有身侧,利落地将腿跨出去,一屁股坐到了方知有腿上。
她的背后就是餐桌,支着她,限制她。
徐斯人探出手,勾着方知有的脖子。
偏冷的体温,镇压下他渗出的燥热,她身上的浅淡幽香,诱惑的绕在他鼻尖。
一时间,有种灵魂被按住的感觉,让方知有在无数瞬间动念挣脱,想要反扑过去,一寸寸占有。
可他必须压制所有冲动的念头,甚至总在想方设法地,刺激徐斯人给予他近乎强迫的爱意。
她的爱比风还难捕捉,她的灵魂是如此自由,这令他总在害怕,害怕她不爱他,不够爱他。
方知有也是才顿悟:爱是病态的,矛盾的。
他凝视着他的爱人,真想将她藏起来。
“方知有。”徐斯人撩了撩他脑后的发茬,昂首挺胸,积极地回应他,鼓励他:“这就像撕礼物的包装袋一样,其实没什么的。”
“我喜欢你将我拆开,喜欢你的主动占有……你难道不喜欢吗?”
“喜欢!”方知有肯定地回答,他将头靠进徐斯人的心口,眷恋道:“徐斯人,今晚我还要继续主动!”
好听,太好听了,比“求你要了我吧”,“求你疼疼我吧”,“求你坐在我身上”,简直要好听一千倍!
听到方知有攻气十足的话,徐斯人的心里不自禁大舒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终于慢慢活了过来。
深刻意识到了在根除方知有的“受性”上,必须得步步为营,她声音清脆地应答:“好!”
徐斯人咧着一排白牙,娇俏可爱地笑,一脸运筹帷幄的小模样,鲜活生动。
方知有忍不住抬手,用指腹蹭了蹭她的脸颊。
心里的欢喜,心动,溢出来,简直要将他溺毙,他是那么的满意,满意到愿意在这一刻死去,也会不甘心在这一刻死去。
他好想跟徐斯人一辈子在一起。虽然这一意愿,暂时只是他单方面的相思。
“徐斯人……”方知有的眸底幽深,继续自己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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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宝贝,我爱你,以下是下本书的文案(正文风格与本文一致)求收藏(卖萌打滚.jpg)
高考结束后的暑假,余温搬进了冯玺的家。
她捏着书包肩带,眼眸低垂,静静看着入户垫上给她准备的新拖鞋,紧抿的朱唇透着无助。
浓长的睫毛掩住她的情绪,温顺乖巧的模样,像只被遗弃的小狗模样,楚楚可怜。
等待多时的冯玺眼里闪过侵占与兴奋,可是很快,他只是弯弯嘴角,笑的人畜无害。
冯玺:余温,你的房间就在我隔壁,有任何事都可以来找我,我都会帮助你的。
余温绷直嘴角,她抬头,温柔的眼神落在冯玺身上,又慢慢收回来。
余温:我也会帮助你的……如果你有需要。
余温换上拖鞋,她看向身边的男生,壮着胆子,还是跟着他慢慢走进屋。
同居了2个月后,余温才发现:天之骄子冯玺,原来也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全能。
后背擦伤的地方,需要她帮他上药;
湿着头发敲开她的房门,需要她帮忙找毛巾;
拖鞋不防滑了也不记得换,总摔倒在她身上。
比任何人都需要她,还总是清朗干净地对她笑,朝夕相处,惹得余温的心跳,越来越烈。
直到某天夜里,梦游的冯玺走错房间,踩着银灰的月色,睡到了她床边。
余温不想叫醒他,偷偷往他身边蹭了蹭。
小心翼翼探出手触碰到冯玺的余温:???
天呐……冯玺这是梦到什么了?怎么这么硬。
冰冷的白炽灯, 刻在方知有身体的线条上,肩膀,胸膛, 一块块分明的肌肉饱满地呈现, 净白润莹的视觉,掐上去弹韧的手感……
方知有赤裸着身上, 性感的身材,配上他矜冷漠然的五官,如同禁欲期迎来的一场勾引。
口里生津,徐斯人没出息地咽下, 她凝着他,食指尖勾住他的裤腰。
她将手指戳进去,指尖蹭到的体温, 紧绷着,澎湃湿热。
她主动碰了碰他的身体,唇角一抹得逞的坏笑, 试图在这片明亮的光线里看清他动摇的神情。
“好玩吗?坏女人……”方知有的掌落在了她的手背上,他笼下来, 握着她的手, 也将她拉出来。
很难想象竟然是方知有按下暂停。毕竟他——
徐斯人诧异扬眉, 她忍不住低头确认, 见他们相握的手十指紧扣,见他的身体正诚实的嚣叫。
头顶的视线灼热, 她知道方知有在看她, 可是她有些不明白……
“怎么了?”徐斯人抬头凝他。
其实没什么,纵然身体紧绷、冲动、蓄势待发,可方知有的心底, 依然是平静稳泰的。
爱永远能排在所有的生理冲动前,而他喜欢徐斯人,也胜过想干她。
方知有的眼睛弯弯,露出一抹无害温和的笑容,他问:“徐斯人,今天的心情怎么样吗?”
这……徐斯人不明所以地问:“怎么了?”
方知有耸了耸肩,风轻云淡道:“你有没有留意到你的存款余额?就是发工资的那张卡。”
什么呀?今儿个又不是发工资的日子。
徐斯人随手拔了拨头发,撇了撇嘴,露出一脸满不在乎的洒脱样,也跟着耸耸肩。
徐斯人: “害!谁没事儿看存款余额呀!”
她还没琢磨透方知有的心思,哪想到身上的影子一瞬间扑下来。
强壮健硕的身体贴到她身上,气息滚热。
方知有单手搂住她的腰,撑着她,另一只手伸过她的身体,够到桌那头,将她的手机拿过来。
“看看?”他把手机递给她,唇角一抹含蓄羞涩的笑容,浓长的眸子,水盈盈一双眼睛,干净单纯。
徐斯人福至心诚,有点猜出方知有的心思了。
来自纯情男孩的小心思,大概就是:他是不好提出要求她记住这一天的,于是他决定想办法,让徐斯人永远记住这一天……
方知有应该是把工资发给了她。
方知有刚才问她:今天的心情好吗?
后知后觉意识到方知有主动停下的意义,徐斯人心里仿佛被人偷袭着,给了一拳,枝叶动摇。
徐斯人:“今天真是个好日子,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也是未来的每年每月,都该纪念的一天。”
徐斯人接过手机,先输入密码解锁屏幕,再打开APP登入帐户,最后解锁帐户界面。
半天又半天,直到映入眼帘的界面里,她看到她的余额从5位数变成了8位数。
啊?徐斯人以为自己看错了。
可即便这是在做梦,也能让她的心跳瞬间加速,噗咚噗咚一路冲到她的嗓子眼,一瞬间,染红了她的脸颊,她的耳根。
徐斯人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还是8位数?!
真是8位数?
这还是她的银行卡吗?应该是吧?
主要是这串数字的后五位数,她一天得数800遍,真的是一点也没差。
个、十、百、千、万!
到这里,她还认识,每一个数字都是她用汗水换来的辛苦钱,她能打包票!全部都是属于她的!
但再往前的十万!百万!千万!
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这谁敢想?
徐斯人紧张又惶恐,忐忑又兴奋,她将视线挪上去,又确认了一遍这张卡的所属人。
徐斯人、徐斯人、徐斯人。
她看了三遍,怎么看都是自己。
这是在做梦吗?怎么会这么多呀!
这要是真的就好了!
徐斯人的手止不住地颤抖,她尽可能地抑制,却还是差点儿握不住手机。
指尖松一下又紧一下,心里也松一下又紧一下。她好紧张。
可是这金额……她怎么也想不通。
如果多出的是600万,她能很确定这就是方知有给她转的!但这是……
徐斯人不安道:“完了老板,我必须得去趟警局了,我怀疑这是有人把赃款误打到了我账上,这是要陷害无辜百姓啊!平白无故多出八位数!这不是要人命吗!”
有贪心没贪胆,徐斯人遗憾又痛心的小模样,惹得方知有一乐。
他捏了捏徐斯人的脸颊,忍住想咬她的冲动,将她往自己的腰上揽了揽,临时磨蹭着舒缓。
方知有平静道: “应该不用去警局吧。你数数,多出的是1800万吗?我下午给你转的。”
“我懂你的规矩,压二付一嘛,我每月该付给你600万,合着也就是1800万,徐小姐,辛苦你看仔细了,没少吧?”
方知有所说的每个字,徐斯人都能听得懂,就是连在一起后……
压二付一?那是她曾经的戏言,偏离谱的贪念痴梦,她自己也没往心里去,却没想到他都记得。
所以……这是她未来三个月的工资?
这1800万,都是她的钱了?
啊啊啊啊!心中的万般滋味一瞬间淹没她。
徐斯人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故乡的山头,在漫山遍野的春天里一路奔跑,被风亲吻,被花敲头。
幸福到不敢相信自己也能拥有这样的生活。
徐斯人的嘴角一翘一翘的,鼻尖微酸。
突然之间,一夜暴富。
真有种印钱都没这么快的感觉。
徐斯人喜笑颜开,一时间,激动、欣喜、振奋的情绪纷至沓来,她紧攥着手机,力气突然爆发,几乎要将它捏碎。
接着,她紧盯着她的余额,在巨额的财富面前,慢慢滋生出新的忧愁。
好多钱呀。可是,这其中的900万都还只是方知有暂时预付给她的,还没完全写着她徐斯人的名字。
徐斯人几乎不敢想象万一哪天要转回900万给方知有的场景,那绝对是痛心的,痛苦的,抓狂的。
真转不了一点,徐斯人甚至有种哪怕是真想分手了,也能硬着头皮再干两个月的感觉,毕竟……
钱没进口袋还好,进来了再……
对1800万的满足,与对900万的贪婪,交织在一起,徐斯人一时整理不好自己乱七八糟的心情,直到方知有的声音,在她耳边轻柔地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