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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马甲遍天下(裕晏)


“需要师兄,帮你杀了他们吗?”
柳琢光一怔。
纪明澈又笑,亲昵地点了点她额头,说:“骗你的,我会让她活着到你面前的。”
“但师兄,你的身体……”
纪明澈从善如流接过回应。
“放心,崔应秋找到的招饶宝物,可以暂时稳定我的身体情况。”
“……师兄从前,一句都未和我说。”
纪明澈叹息,眉眼带笑,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
“对不起嘛,琢光,好琢光,原谅师兄,好不好?”
柳琢光抿唇,知道纪明澈身体暂时无恙后,心底明显松了口气,她撇开头,闷声:“笨蛋师兄。”
“嗯,师兄是笨蛋。”
柳琢光唇角轻轻勾起。
见柳琢光脸上总算是浮现出一丝笑意,纪明澈心底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抬眸,将视线投向散生。
“我需得过崔应秋那里一趟,这里就拜托你了,我会很快回来的。”
散生闻言,心底谨慎:“你要去招饶圣宫吗?”
纪明澈点头。
“招饶难进,何况你……”
纪明澈垂眸,望向柳琢光的眼眸,充满了寂静的温柔,好似浓墨夜下,波光粼粼的月辉,他打断散生,说。
“无妨。”
散生抿唇,她沉默地看着纪明澈。
半晌,才又上前一步,走到柳琢光身侧,手指搭上柳琢光的臂膀,直视着纪明澈。
“我知道了。”
纪明澈:“琢光,别担心,我很快就回来。”
柳琢光不语,目送着纪明澈的背影离开视野。
“琢光。”
柳琢光朝散生摇摇头,依旧没有说话,她静静走了回去。
散生望着她的背影,不知为何,心底忽地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眉头皱起,快步走到柳琢光身前。
“师姐,我没事。”
柳琢光眼眸似有无奈,她笑说,“放心,师兄既然说了让我在这等着,我会等着的。”
散生不言,依旧用沉默关切的目光看着柳琢光。
柳琢光一顿,话锋一转。
“倒是师姐,你最近,人的情味似乎浓了许多。”
说罢,柳琢光与散生面面相觑,而后柳琢光莞尔一笑。
“太好了师姐。”
散生眸光闪烁,开口,却不是回应柳琢光。
“我出去打探打探消息,云霎不像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
她与柳琢光擦肩而过,脚步匆匆。
柳琢光没有回头,她眨了眨眼,顺着被风吹落的叶子,看向院内那棵稀疏的树木。
夜幕沉下。月光顺着稀疏的枝叶,洒落地面。
“琢光睡了吗?”
散生本静坐在庭院,突然身后传来一阵男声,她眉梢微扬,转眸看向来者。
“我问了值守招饶的弟子,又问了留在圣宫的长老,他们都声称,崔应秋今日没在招饶圣宫。”
纪明澈脚下一跃,稳稳落地,他身姿清隽,踩着月光从树影下走出。
不理散生充满忌惮的目光,他侧眸看向落了灯的屋子。
“有件事,我想请你帮我。”
纪明澈难得这样好的语气,散生忍不住一愣。
接着,她无言看着纪明澈,视线在纪明澈上不止地打量。
而印象中孤冷桀骜的青年,此刻竟也安安稳稳等着她的打量。
“你与剑尊交易,又为魔尊,什么事,还需要我来帮忙?”
纪明澈敛下睫羽:“一件很重要的事。”
散生冷呵一声,只用了几息,便判断出了,纪明澈说的事,大抵是与柳琢光有关的。
半晌,散生颔首,无言应下。
烛火随风摇曳,一道灵力注入,将烛火与寒风隔绝。
“说吧,什么事?”
纪明澈抬手,灵力划开掌心,鲜血缓缓流出。
散生眼底闪过一丝错愕。
修士体内流出的血水,本该是带有灵力的,可如今自纪明澈体内流出的血,她却什么都没感觉到。
“你……”
“我神魂分离,在这具躯壳待不了多久了。”纪明澈平静说着,抬手,随意替自己包扎着掌心,“帮我瞒着琢光。”
“ 不是说崔应秋已经帮你找到宝物了吗?”
“的确找到了,否则,我又岂能在这具躯体存留这么久?”
那件宝物是许多年前找到的,不然他也不可能在这具躯体,维持这么多年。
只是,日久天长,宝物力量已经消耗殆尽,他也熬不了多久了。
如今,能将这残身帮琢光获得想要的,倒也算死得其所。
思绪落下,纪明澈倏然开口。
“你知道魔门吗?”
散生疑惑为何会突然提及魔门。
“知道。”
“魔门在太衍剑峰。”纪明澈不顾散生愕然的神色,继续说,“历代剑尊在大乘期满后,就无法离开剑峰,是为镇守魔门,守着两界平衡。”
“怎么可能!”
散生倏然起身,不敢置信。
纪明澈面色平静。
望着纪明澈,散生忍不住开始思索,脑海思绪一再翻涌。
的确,无论是哪任太衍剑尊,在大乘期后,都开始频繁闭关,再未离开剑峰。
可这样在一定境界后,就安居一隅闭关,不问世事的例子,在修仙界不要太多,而禾山剑尊……剑尊当年给出的理由是,因为封印上任魔尊,所以身负重伤。
可现在,上任魔尊好端端坐在面前。
禾山剑尊,并未负伤。
或许也正因此,才从未有人怀疑过,剑峰下藏着魔门,剑尊的命运就是镇守魔门,不得离开。
散生缓缓抬眸,嘴唇翕动,半晌才开口。
“你若身死,就是琢光了。”她说,“可她才不到双十……何况禾山剑尊还在!”
纪明澈似笑非笑。
“禾山也快死了。”
“不可能,剑尊的负伤,难道不是与你的交易吗?”
纪明澈摇头。
天道察觉到禾山的异心,早早安排好了禾山的命数。
甚至迫不及待,将柳琢光提到大乘期。
“你到底要做什么?”
昏暗的灯火下,纪明澈眼眸炽热,他一字一句,格外用力:“改命,我要为琢光,改命!”
散生嘴唇翕动,半晌才缓缓说道。
“改命代价恐怕不小,你从前就瞒着琢光,她已然是很生气了,如今还要瞒着她……”
“若不瞒着她,照琢光的性子,她必然不肯的。”
他又怎能为自己贪生的执念,舍了琢光的自由。
他不愿,也不敢。
“……她会恨你的。”
半晌,散生突然出声,在摇晃的烛火中,她倏然抬起眼帘。
纪明澈低垂着眸子,烛光摇曳在他的睫羽。
他笑了,又似是没笑。
许是夜色太深了,散生也有些看不清了。
只能听得清,纪明澈低低说着。
“我宁愿她恨我。”
“这样起码,她还是自由的。”
散生愣了下。
“失去自由的滋味,我与禾山都清楚,你也清楚。”他抬眼看向散生,说,“所以,我宁愿她自由地恨我。”
被天道桎梏裹挟着走过的年月,纪明澈几近丧失所有思想,他浑浑噩噩不知生亦不知死。
所以他才会答应禾山的交易。
只是从未预想过,这份交易,会让纪明澈真的成为“纪明澈”。
困在命道的岁月如此难耐,偏生有人将他从无尽的孤寂中拉出,满眼信赖地唤他一句师兄。
既然这份自由始于那人,他又怎能看着她沉寂。
她该耀眼如光,走通天坦途,游遍千山万水。
而不是永远待在剑峰,痴痴看着那轮三千年不改的月亮,爱着虚无缥缈的辉光。
岁岁年年,终其一生,都要为了那虚无的命数而活着。
柳琢光的人生,该是光辉灿烂的。
“就这样吧,明日午时,魔都外会有魔兽潮,那时,你带着柳琢光进入圣宫,崔应秋会在那里等着你。”
散生沉寂片刻后,迟疑着开口:“你不怕我告诉琢光吗?”
纪明澈眸子静如清水,在灯火的映照下,散生可以从那双眸子中清晰地看见自己的影子。
“你不会的,路长晴。”
他径直叫出她昔日的名字。
路长晴心底微微一颤,唇角微微勾起,她叹了口气。
“我体内如今的妖力,可撑不了多久,你最好快点。”
“我知道。”
路长晴起身,走到门口时,她倏然回头,欲言又止。
“你……”
纪明澈未曾抬头,声音好似湖畔的清风,温柔浅淡:“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这答案,有时候并不重要,不是吗?”
路长晴眸光闪烁,顿了顿,她推门而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路长晴站在庭院, 静静思索着方才纪明澈说的话,眼神忍不住看向那间熄了灯的屋舍。
半晌,她轻叹一口气, 缓缓垂下眼帘。
天光破晓, 明光自树梢落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伫立庭院一夜之久的路长晴,脚步轻缓。
她走到柳琢光的屋舍前, 抬手,想要叩击柳琢光的门扉。
却见柳琢光倏然推开门。
柳琢光眸子坚韧,带着丝丝红意, 她郑重地对路长晴说。
“师姐, 我不觉得这是唯一的解。”
路长晴对柳琢光这副模样并不意外, 她在心底叹了口气, 说。
“昨夜, 你都听到了?”
柳琢光没有否认:“嗯, 只听了半段, 师兄说的改命, 到底是什么, 我不懂, 但我绝不对不要拿着师兄的命, 来换取所谓的自由。”
路长晴目光踟躇。
柳琢光在她开口前,径直说:“师姐,我现在就要去招饶圣宫。”
路长晴本想劝阻一二, 可触及柳琢光的眼眸, 她便知悉, 不管如何,自己都拦不住柳琢光的。
想到这,她不免轻笑了下。
接着, 她朝柳琢光点点头。
“师姐帮你。”
苍间失踪的消息,暂时还没有风声透露出来。
魔都的修士还以为魔尊继位大典会照常举行,街道上安安静静,人烟稀少。
柳琢光与路长晴几乎是毫不费力,便赶到招饶圣宫外。
“散生大人?”
守门的魔修有些奇怪。
这位身处长老一派的大妖,最近似乎来圣宫,来得有些过于频繁了啊。
难道是想投入护法一派了?
不能吧,如今魔界的近况,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即将继任的魔尊可是长老一派的,这种情况下,投靠式微的护法……
未免也太怪了吧。
魔修在心底嘀嘀咕咕想着,表面却还是一本正经地说道:“散生大人稍等,容我先去通报护法大人。”
“护法今日在圣宫?”
“自然是在的。”
魔修回道,他正要转身派人去通报崔应秋,脑海却忽地一顿,接着双眼失去聚焦,被路长晴打晕在地。
路长晴与柳琢光对视一眼。
“走吧。”
柳琢光点点头,快步跟上路长晴的步伐。
招饶圣宫内,依旧只有稀稀落落的人,路长晴顺着不久之前的记忆,很快避开视线走到一处院落。
“上次我是在这里见到的崔应秋,也不知他如今还在不在。”
路长晴蹙眉。
圣宫人虽不多,可结构复杂,她也不确定崔应秋现在的所处位置,只能顺着上次的记忆搜寻了。
“蝴蝶呢?”
路长晴摇摇头:“妖力凝聚的蝴蝶,只能活一夜,而且,招饶圣宫内,凭我的妖力无法进入。”
昨日本还可以。
只是经过昨夜那番折腾,路长晴的人性愈发浓重,妖力也随之变得稀薄,甚至于,已经无法支撑幻化的蝴蝶进入招饶圣宫。
柳琢光面上并无失望,她推开院门,径直走入。
“这里没有崔应秋的气息。”她环顾四周,眉头微不可见地皱起,眼眸似有疑惑丛生,“但这里,有师兄遗留的气息。”
纪明澈?
路长晴不解,她仔细感受着四周的气息,并未发现什么不同,随即转头看向柳琢光。
“纪明澈的气息?”
“嗯。”柳琢光轻应了声,说,“是无恒,无恒剑是师兄亲自炼出的,它能感应到师兄的气息,师兄一定来过这里。”
路长晴想了想:“或许是昨日吧。”
“或许吧。”虽然是如此说得,但柳琢光的神色显然是不信的,她余光扫过四周,忽地一顿,接着快步朝一个方向走去。
路长晴跟在柳琢光身后,眼看她俯身,观察起地上那几丛杂草。
“怎么了?”
“有打斗痕迹,是剑术留下的痕迹。”
路长晴蹙眉,快步走到柳琢光身侧,目光落在那处杂草。
那的确是被长剑斩断的痕迹。
她有些怀疑地开口:“崔应秋与纪明澈在此处打斗吗?”
崔应秋与魔尊争斗?怎么想都不可能吧。
柳琢光摇头,不语。
她眼眸落在杂草上,复杂难懂,半晌,柳琢光直起身子,朝路长晴说。
“崔应秋不在此处,再向其它地方寻寻吧。”
实在不行,就只能用灵力覆盖整座招饶圣宫,然后探查了。
只是那样,难免暴露行踪。
路长晴点头。
路上,圣宫内的魔修以为是崔应秋应允,路长晴才能进来,态度颇为和善。
再次与圣宫魔修擦肩而过,柳琢光脚步一顿,抬眸看向路长晴。
察觉到柳琢光的目光,路长晴也停住了步子,回眸看向柳琢光,柳琢光微微侧头,示意路长晴。
路长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是渐行渐远的魔修。
随即会意,叫住那两名圣宫魔修。
“你们方才可有见到崔护法的身影?”
那两名魔修被倏然叫住,还有些惊讶,听到路长晴的话,两人相视一笑。
“护法行踪又岂是我们能晓得的?散生大人怎也学会开这样的玩笑了。”
“那护法今日可曾见过什么人?”
魔修笑说:“散生大人可莫要为难我们了。”
路长晴不语,淡淡看了眼两人。
那两名魔修颔首向路长晴告退。
“圣宫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皆是崔应秋的心腹,从她们口中问出话来,难如登天,方才开口恐怕已经是打草惊蛇,那两名魔修,不多时便会向崔应秋上告。”
柳琢光点头,眸子沉静:“我明白,只是我方才在想,师兄说午时,是不是因为午时之前,崔应秋都不在圣宫内呢?”
“你是说,魔兽潮吗?”路长晴可以压低声音,说,“可引发魔兽潮对他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崔应秋毕竟是魔族护法,魔都若当真被魔兽潮摧毁,他又讨得了什么好处?
“师姐,拜托你,先去那边看看,我在此守着。”
柳琢光抿唇,眼眸认真。
路长晴被这样看着,无奈地叹了口气,神色颇为担忧。
“我去自然没问题,只是你一个人在这里,当真可以吗?”
没有路长晴在身侧,柳琢光的身份无法被印证。
那些魔修势必会出手,驱逐柳琢光。
柳琢光摇摇头,唇角勾勒出一抹笑意。
“放心吧师姐,我不会有事的,若是有事,我绝不拖延,即刻给师姐传信。”
柳琢光既是如此说了,路长晴也只得无奈地离去。
身侧无人,柳琢光才缓缓放下唇角的笑意,她眉宇皱起,看向眼前巍峨恢宏的楼阁殿宇。
心底那股奇怪的感觉愈发强烈。
柳琢光敛眸,手指抚上心口的位置,心头如同被缠绕上丝丝缕缕的麻线,引得柳琢光忍不住皱起眉头。
方才路长晴在,她不愿让路长晴担心,故而没有开口。
其实,从一开始进入招饶圣宫,就有一种莫名的指引,妄图将她引到什么地方。
只是似乎碍于柳琢光身旁还有人,那声音并不强烈。
而在确定路长晴离开后,那声音几乎是毫不掩饰地催促着柳琢光前行。
柳琢光待在原地,漆黑的睫羽低垂,将那双眸子覆盖,看不出什么情绪。
半晌,她抬步,顺着声音指引的方向而去。
催促的声音在一座大殿前停下,寂静得好似从发生过。
柳琢光抬眸看向那敞开正门的大殿,而后缓步走入。
大殿内,一片昏暗,没有一丝光亮,明明外面还是白昼,殿内却漆黑如浓夜,魔族特有的乌纱将整座大殿遮得严严实实,投不进一丝亮光。
柳琢光抬手,蕴出灵光,将四周照亮。
古怪的是,这看似恢宏的大殿内,实则空荡荡的,除了头顶悬挂的乌纱外,没有摆放任何物品。
唯有柳琢光正前方,摆放着一幅巨型画像。
柳琢光一怔,脚步忍不住再次上前,一步一步,逐渐靠近。
可随即,体内镇魔剑倏然发出铮鸣,将柳琢光从奇异的状态中拉回。
她停下脚步,这才发现,自己离那幅画像不过咫尺。
柳琢光眉头骤然蹙起,顷刻间,镇魔剑被召出,紧握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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