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他多想,他的火灵之力在她的灵脉中左冲右突,一点点将另外一股冰雪之力融化成水,和另一股融合在一起。
戚雪婴眉间拧起褶皱,似乎在承受莫大的痛苦,身形也隐隐颤抖起来,不知是冷是痛。
“戚雪婴!你快醒醒!”他试图将戚雪婴唤醒,让她自主引导两股力量进行融合,这样会事半功倍。
对于他的呼唤戚雪婴毫无所觉,她正走在一处冰天雪地里,四周都是千年不化的冰雪,冷风拂面时带着锋刃,刮得她浑身刺痛。
她感觉自己已经跋涉了许久,快要冻得失去知觉。
就在此时,突然发现前方出现一个红红的大火炉子。
火炉浑身烧得通红,虽然隔着老远,但她已经感受到了那股融融的暖意。
她深吸一口气,三步并作两步,跌跌撞撞地朝着火炉靠近。
越来越近了,身体也觉得越来越暖和。
她发出一声长长地叹息,一把扑在火炉上,整个身体与火炉贴得密不可分。
真暖和啊,终于不冷了。
她的双手如同桎梏,把火炉牢牢抱在怀中,生怕它长腿跑了似的。
谢书臣本来在给她输送灵力,就见戚雪婴睫毛扑闪,他以为她要醒了,惊喜地叫了一声:“戚雪婴!你醒了?”
下一刻,戚雪婴突然朝他扑来,把他压在身下,八爪鱼似的手脚并用,把他缠得死死的。
谢书臣:“……”
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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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下一章过渡一下就进入副本二了[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热是因为被戚雪婴压在身下,两人贴得密不透风,像是一对连体婴。
冷是因为如今的戚雪婴简直像是一个大冰桶, 浑身从里到外散发着寒气。
“戚雪婴?”他像个蛄蛹挣扎了几下,好冷, “你快醒醒…快放开我。”
戚雪婴的脸颊埋在他的脖颈里, 挣扎中他的体温上升。
似乎感受到了脖子散发的暖意,她还在上面蹭了蹭,口中发出一声舒服地叹息。
谢书臣:“……”真把我当暖炉了。
剑修双手的力气果然大,他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女人压着起不来,说出去都丢人。
若是有人突然闯进来,只怕会羞得捂眼睛。
他们肉贴着肉, 腿贴着腿,呼吸交融,你中有我。
为了不被戚雪婴冻死, 他只能凝神运转灵力,让灵火之气在周身经脉运转。
他的体温逐渐升高, 让戚雪婴也能抱得更舒服一点。
看着眼前这张冰雕玉砌的脸,双眸紧闭, 眼睫挂着白霜。
连粉粉嫩嫩的双唇都被冰霜覆盖, 谢书臣喉结滚动, 在心里念叨非礼勿视。
脑中突然浮现在幻境中的那一幕, 戚雪婴捧着他的脸, 俯下头唇与他的双唇相贴。
那个触感……
“咕咚……”
他被自己的吞咽声吓了一跳, 立马闭上眼睛,他可是正人君子,不能趁人之危。
他此刻就像一个被五花大绑逼上花轿的新娘子, 洞房花烛夜被新婚丈夫强压在身下,双手也被禁锢住,动都不能动。
好惨…要是他嘴角的笑没有那么荡漾,也许会更有说服力。
戚雪婴觉得这是穿越以来自己睡得最舒服的一觉,整个梦中自己都被暖暖的太阳晒着,暖和得想呻吟。
只是…床有点硬。
她动了动身体,突然听到耳边响起一声令人耳朵发麻的闷哼,“呃…”
声音又低又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憋出来的,带着微不可察的勾人意味。
戚雪婴“!”
她倏地睁开眼睛,与一双泪眼朦胧的凤眼对视,对方眼中有羞涩、有委屈、还有一分怨怼。
她的心中咯噔了一下,谢书臣?他怎么在这里?
尴尬的是,她此刻双手抱住他的脖子,脑袋贴着他的颈侧,一只脚还搭在他的身上,像是一只树袋熊。
她手脚一动正欲起身,突然发觉自己的右腿卡在对方双腿之间,膝盖正顶着什么硬硬的东西。
谢书臣哼了一声,眼睫低垂,扑闪扑闪的不敢看她,双颊泛起一抹可疑红晕。
戚雪婴瞬间头皮发麻,作为一个现代人,一个经历了九年义务教育的人,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她压下漏拍的心跳,肃着一张脸把腿从他身上拿下来,摩擦中他一声轻哼,倏地拱腰夹腿。
戚雪婴眉心一跳,连忙转移视线,她起身坐在一旁,“抱歉,没压坏吧?”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压坏什么?
她手抵在唇角虚咳了一声,“咳…昨晚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在我床上?”
她回到宗门正好遇到从药堂出来的木晨,说聚灵芝已经炼制完成。
她回到房间就服下打坐调息,没想到后来觉得身体越来越冷,体内寒冰诀与聚灵芝相融时出了一点意外。
后来发生什么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梦中起初很冷,后来出现一个大暖炉,她抱着暖炉睡过去。
看来谢书臣就是那个暖炉,他是火灵根,身上火气浓重。
自己当时陷入昏迷又身体发冷,自发朝着热源靠近。
谢书臣坐在另一边,衣服堆叠在腿间,挡住不平坦之处,他脸上还有点红。
垂首看向地面,“昨夜带了冰莲子来找你,发现你浑身被冰霜覆盖,怎么喊都喊不醒。”
“我发觉你体内有两股灵力在相冲,就用灵力替你疏解,没想到你后来…”
说到后面他抿了抿唇,似乎难以启齿,抬眸幽怨地瞪了戚雪婴一眼,双腿不自觉合拢。
一张粉面含春的俊脸,脸上还带着薄红,衣服也被她蹂躏了一夜变得皱巴巴的。
领口半开,瓷白的胸膛露出半边,头发散乱地披在身后。
下唇的黑痣都显得憔悴了几分,简直像是新婚夜被蹂躏狠了的小媳妇。
戚雪婴越发觉得耳尖发热,“对不起,我…我以为,我在做梦。”
“滴!温馨提示,距离任务结束,还剩一个时辰!超时未完成,强行开启变声猫咪叫。”
系统的声音突然出现,把谢书臣满腔旖旎搅个稀碎。
其他地方变软了,心变硬了。
他的脸色由红转黑,气得不行,“系统你越来越变/态了,我是人不是猫,能不能少玩这些抽象的!”
戚雪婴话音落地,见谢书臣突然一脸严肃,隐隐还有几分生气。
她昨晚,应该除了抱着他,没对他做什么吧?
怎么听到她以为是梦,他好像很生气?
“师姐!”流萤的呼唤如同福音,把戚雪婴从尴尬无措中拉回来。
她立马下床开门,看到流萤一脸带笑,她的唇角也忍不住上扬,“怎么了?”
流萤笑嘻嘻道:“师姐,孔师兄来了!”
孔见深自从经历朋友的背叛后,一蹶不振了好一段时间,连秘境都没和他们一起去,没想到现在竟然会来灵剑宗。
他们在集仙镇患难与共,俨然已经算得上朋友,如今听说他已经恢复,心里不由替他高兴。
流萤踏进房门看到床上的谢书臣,脚步一顿,“谢师兄,你也在啊。”
她的视线挪上床上凌乱的床单,谢书臣凌乱的衣服,又看向自己身前的师姐。
虽然不该问,但还是忍不住问出声:“师姐,你们昨晚……”
“昨晚我们什么都没发生!你信我!”戚雪婴声音不自觉提高。
她转身看向谢书臣,眼中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紧张,“对吧。”
谢书臣头都没抬,低垂着头,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声音听起来恹恹的,“师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戚雪婴:“……”
流萤:“!!”
“哈哈,师姐,那你们继续忙,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流萤火烧屁股地溜走。
戚雪婴扶额,明明……似乎他们什么也没发生,谢书臣这幅样子,搞得像是她逼良为娼又死不认账似的。
她一转身,踢到了什么东西,低头看去,发现是一个水晶盒子。
里面放着一碗眼熟的冰心莲子,她视线往床上看去,“这是你昨晚买回来的?”
谢书臣瞟了一眼,“嗯。”
脑中闪过两个红色带感叹号的大字:任务!
他正襟危坐,莲子是带回来了,可惜昨晚发现她有异,当时太着急没顾得上,也不知道摔碎没有。
他见戚雪婴捡起来,问了一句:“还能喝吗?”
如果不能喝他得考虑是否现在下山再买一碗,也不知道昨天那位老板还在不在,他真的不想开口就是猫叫啊!
里面碗口倾斜,莲子都倒在了水晶盒子里,因为有灵力冻着还没坏,一打开还透着一股凉凉的莲香。
“还能吃。”说着她执起勺子就往口中送去。
“等等!”谢书臣跑过来,夺过她手中的勺子,转手往她唇边凑近。
“师姐,我特意为你买的,这次你可不能拒绝我了。”
戚雪婴嘴唇微抿,掀睫看了他一眼,现在看起来似乎没那么生气。
她双唇微启,粉红的舌尖伸出一截,把勺子含了进去。
谢书臣双眸微瞪,不知道想到什么,耳尖发红,把勺子还给她转身就走,“师姐你自己吃,我还有事先走了。”
像是有人在身后追似的,跑走时还紧张地东张西望,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戚雪婴心内奇怪,却没多想。
夜郎国,因为神器被盗,冥府之路打开,鬼魂潜逃上界扰乱人间,这里如今有了鬼国之称,野鬼遍布。
这次西南之行,加入了孔见深和燕青,一共五人。
这次不用他们自己辛苦御剑,只见赤霄扬手往空中一挥,一匹黑马跃然于空中。
黑马浑身黑不溜秋,不见一匹杂色,身后拉着一辆车。
“哇!这马可真黑。”流萤忍不住感叹道。
赤霄道:“这是天马,可日行万里,诸位上车吧。”
紫阳真人不放心,想亲自陪同,被戚雪婴拒绝了。
她一把拉上一旁的六师妹燕青,“师尊放心,有精通各类妖神人兽的六师妹在,我们不会有事的。”
紫阳真人看了一旁的谢书臣一眼,少年站在晨光中,浑身流光溢彩,夺人眼球。
他把银铃还给她,想说什么,嘴唇开合半晌,最终只叮嘱他们一路小心。
天马名不虚传,他们坐上车还没喘几口气,就听到赤霄说到了。
几人从车上跳下来,发现来到一座寸草不生的山谷,若有似无的黑气弥漫在空中。
四周不见花草树木,也无虫鸣鸟叫,透着一股死寂。
“这就是归墟山?”戚雪婴看着这片土地,忍不住求证道。
她想到了自己之前做的一个梦,青铜门后黑气翻涌,死气弥漫。
有无数嘶吼从门后传来,似乎想破门而出。
而梦中的白泽说那是归墟之眼,不知与眼前这座归墟山有何关系?
“没错,这就是归墟山。”玄夜走过来,看着眼前这片土地,脸色比那身玄衣还要暗沉。
“因为被鬼气侵蚀二十多年,这里已经成了一片死地。”
“入口在哪?”谢书臣前后左右看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哪里像入口的地方。
“入口被隐藏起来了。”玄夜看向戚雪婴道:“还请姑娘将神器取出来。”
九幽钮从戚雪婴手中脱手,自发落到地上,突然一阵地动山摇,脚下的土地裂开一个百尺长的裂口。
四周景色骤然一变,天色突然就暗下来,一排看不到头的石梯从裂口往下延伸,至不知名尽头。
“这就是入口。”说着他拿出一叠符咒发给他们,“这是镇神符,你们是生人入地府,恐会被阴气缠身。”
谢书臣捏着这张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符咒,“阴气缠身会如何?”
玄夜道:“轻则大病,重则会死。”
几人吓得连忙攥紧手中的符咒,他们可不想死。
戚雪婴环顾一圈,看着他们道:“我一人下去即可,你们在上面等我。”
“不行!”谢书臣第一个不答应,他一把攥住戚雪婴手腕,“你去哪我就去哪。”
流萤和燕青也不放心,要跟她一起下去。
戚雪婴眉头微蹙,“生人入地府本就是逆天而行,生死有道不可扰乱,我一人去即可。”
最终在戚雪婴的冷脸下,燕青和流萤留守地面,孔见深陪着她们。
通往冥府的这条路四周黝黑,若有似无的绿色鬼火不时从眼前飘过,阴风阵阵,脊背发凉。
越往里深入,各种凄厉尖叫幽幽传来,一阵阴寒之气朝着他们扑来,却被他们身上携带的符咒弹开。
谢书臣紧紧攥着戚雪婴的手指,手中不自觉用力,“你别怕,我在这儿呢。”
戚雪婴瞥了一眼被捏得发白的手指,也不知道害怕的是谁。
伴随着一道微弱的光亮从前方传来之时,戚雪婴还听到了海浪的声音。
她心下暗惊,这里难道还有海吗?
赤霄突然出声:“到了。”
戚雪婴猝然抬眸,发现眼前是一座石桥,桥头立着一块石碑。
石碑看起来久经风霜,透出几分破败,上书金红色的“黄泉”二字。
笔走龙蛇,入木三分,不知是何人所书,透着一股潇洒大气。
见戚雪婴盯着石碑目露赞叹,赤霄道:“这石碑传闻是第一任冥王所置,上面的字也是他写的。”
戚雪婴不知道第一任冥王是谁,却也没有多问,只是赞一句:“好字。”
她以往工作之余喜欢练毛笔字,看到这副字觉得很合她的眼缘,忍不住多看两眼。
“有多好?”谢书臣听她夸赞,偏头看了一眼,撇撇嘴,“也就那样吧。”
桥底下是翻涌的黄色巨浪,刚才听到的叫声就是从底下传出来的。
谢书臣站在桥上往河中看去,一股腥臭扑鼻,他捂住鼻子道:“这就是黄泉?果然挺黄的。”
一道巨浪骤然从桥底翻涌而起,巨型水柱冲得石桥震颤,谢书臣踉跄着走下来,“这是怎么了?”
赤霄“咦”了一声:“最近这段时间黄泉浪滚不止,也不知是何缘由,像今天这么剧烈还是头一次。”
“阿姐…”
一道声音在戚雪婴耳边响起,她倏地转身,“谁?”
身后除了一片漆黑沉寂,空无一人。
可是刚才那道声音,就仿佛是贴着她的耳朵说的。
她不会听错,隐隐觉得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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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声音缥缈如云, 等她仔细去听,却发现声音又消失了。
“戚姑娘,可以把神器取出来了。”玄夜看她在东张西望, 忍不住提醒道。
“哦好的。”戚雪婴暂时把心里的怀疑压下,取出九幽钮。
九幽钮落地的刹那, 整座石桥突然剧烈震颤起来。
原本巴掌大的青铜方钮迎风暴涨, 暗青色光华冲天而起,竟将黄泉两岸照得如同白昼。
无数奥秘符文在光柱中流转,熠熠生辉,恍若上古天神的敕令。
眨眼间,青铜巨门于石桥上巍然耸立,好似一道天堑, 将石桥一分为二。
门柱上盘踞着吞云吐雾的青龙浮雕,龙睛处镶嵌的冥火石泛着金色光芒,门楣中央赫然悬着一枚八角镇魂镜。
整扇青铜巨门表面布满暗红斑驳的锈迹, 像是千年不化的神血。
当门扉完全展开时,黄泉水面凭空升起数道水龙卷, 裹挟着凄厉鬼啸冲向高空。
看着门上的青龙,赤霄瞳孔骤缩, 玄色衣袍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
“饕餮呢?为何不在门上?这镇狱天门若缺了饕餮镇守, 光凭青龙, 如何镇得住百万厉鬼?”
话音未落, 饕餮自戚雪婴储物袋中跃出, 落地时浑身黑鳞炸起, 冲着青铜门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门上的青龙双目金光流转,瞪着一双金色竖瞳发出震天龙吟,似在与饕餮交相呼应, 黄泉中的幽魂在兽吼声中沉寂下去。
这凶兽却突然扭头跑到戚雪婴腿边,四爪死死扣住她衣服下摆,金瞳中水色朦胧,委屈巴巴的。
喉咙里也发出低低的呼噜声,像是在撒娇。
哼!打死也不松手!它才不要留在这里,万年与青龙作伴,它已经呆腻了。
戚雪婴被它缠得心软,面露难色,“神君,可还有其他办法?”
说实话,她心里也莫名舍不得饕餮离开。
不仅是因为它和梦中那只一模一样,更是因为这段时间相处,她觉得自己对它有一种古怪的熟悉感。
“这……”赤霄看着像只猫儿般撒娇的饕餮,一脸欲言又止。
“我有一计。”玄夜开口道:“取饕餮一撮颈毛、一滴精血,以血为引,以魂塑形,可重铸镇狱兽灵。”
“这个好!”谢书臣一拍掌,主动替戚雪婴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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