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政彦从身边埋着头的侍应生托盘里拿下一杯酒,看着墙上俞华茂新鲜出炉的cos照在心里嗤笑,什么东西。
他转身走人,一句话从嘴里低低溢出:
“老***,不伦**。”
声音太低,含糊不清。
“找到你了!”匡思淼一把抓住发呆的俞幼杳,看眼时间,两分钟都不到,
“怎么样,我就说吧,我有‘俞幼杳雷达’。”
如果不是宾客太多,众人又在走来走去影响视线,一分钟她就可以搞定。
俞幼杳放下手里的托盘露出笑:“好快,我感觉才刚开始就结束了。”
匡思淼让俞幼杳下次想个难一点的游戏,等俞幼杳去换衣服时她看向姜政彦,她感觉俞幼杳不开心了。
从头到尾只有这个人在刚才接触过俞幼杳,虽然只是把俞幼杳当侍应生拿了杯酒。
她给钟伦一个眼神,让钟伦关注一下姜政彦。
钟伦表示收到,他查过这家伙,今晚看到就一直关注着。
俞幼杳换好衣服出来,宴会厅依旧热闹,姜政彦不知去了哪里。她从桌上拿过一杯酒走到窗台边,外面亦是人声鼎沸。
俞润泽带着一群年轻人在外面玩,似乎是什么比赛,一群长辈站着旁边给众人加油;俞华茂也在外面,正跟秦家和祁家的老爷子聊天,从表情来看是开心的。
俞幼杳摩挲着酒杯,才发现是红酒,她拿错了。
端起酒杯准备离开,她想换个果汁或气泡水,一转身姜政彦出现在身后。
其实还隔着一段距离,中间夹杂着走来走去的宾客,可能是不小心对上的视线。
只要有人移开就好了。
俞幼杳直视过去,姜政彦没动,站在原地晃动着手里的酒。
可能一秒可能两秒,姜政彦朝俞幼杳笑了笑,稍稍举起酒杯。
似乎在说“干杯”。
俞幼杳垂下眼,她给过姜政彦脸了。
忍了姜政彦两次,再忍就不礼貌了。
正好手里的酒被她拿错了,也不好放回去给别人喝,就赏给姜政彦吧。
哗啦,杯子里的液体在空中绽放,从一群人诧异的眼神中一闪而过,精准地落在了姜政彦的脸上及衣服上。
白衬衣瞬间染了色。
姜政彦懵了,周围注意到的宾客也懵了。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泼酒了。
钟伦和匡思淼第一时间注意到俞幼杳这边的异动,朝符泰和等人使个眼色,一群人围向了俞幼杳及姜政彦,顺便把不明所以的人隔绝在圈子外。
窗台比大厅地面高一个台阶,俞幼杳向前几步居高临下看着姜政彦,男人正狼狈地翻找着纸巾擦拭面孔和衣服,发现怎么也擦不掉后心里暗骂了一声。
这衣服是他特意租来的,他可没钱买这么贵的衣服。
周围围满了人,每个人都在审视姜政彦,这目光令姜政彦恼羞成怒,他扔掉纸巾:“俞家人就可以肆意欺辱别人?这就是你的教养?!”
俞幼杳双手环胸:“我泼的又不是人,谁会说我没教养。”
“我不是人?”有酒液从发丝滑落,姜政彦抹了把头发,“你睁眼说瞎话吗?!”
“哪里有人?”俞幼杳看向钟伦,钟伦摇头,看向匡思淼,匡思淼摇头,看向师代萱,师代萱憋了半天,最后说道,“谁把伪人带进来了?”
噗,符泰和咧开嘴。
“就是啊,我们都没看到这里有人诶。”
姜政彦更气了:“你们都是一伙的!这就是俞家的待客之道?”
一个失去特质、不对,失去不止一个特质的俞幼杳有什么可怕的,他享受把有钱人踩在脚底的感觉,不如就从俞幼杳开始。
信息差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它让刚进入繁城上层圈子的姜政彦产生了错觉,他以为俞幼杳是家族弃子。
乌语堂讨厌俞幼杳,顾弘盛讨厌俞幼杳,陶疏也讨厌俞幼杳,这说明什么,失去特质的俞幼杳一点儿都不讨喜,甚至会令众人厌恶。
乌语堂是说过俞幼杳在圈子里有名气,可俞家这样的家世有名气不是应该的吗,哪个二世祖身后不是跟着一群狗腿。
瞧瞧这些围过来的人,不就是俞幼杳的狗腿。
他打听过了,俞幼杳的哥姐一个两个都很出色,只有俞幼杳成绩年年亮红灯,还时不时闹事。
一边是精心培养的优秀继承人,一边是仗着家里权势作威作福的N世祖,他要是俞家的长辈他闭着眼都知道该选谁。
而且,如果他今天咽下这口气,其他看到的人会怎么想他。
顾泓盛想用俞幼杳当出名的垫脚石,他自然也想。
“怎么了,都围在这儿做什么?”俞今歌拨开人群走了进来,她看到了站在台阶上冷着脸的俞幼杳,能让俞幼杳露出这种神色……
“谁惹我妹妹不高兴了?”
姜政彦:?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俞今歌:“俞大小姐好,我想我需要一个解释。”
他把俞幼杳莫名其妙朝他泼了一杯酒还不愿意道歉且骂他不是人的事情详细道来,一双眼睛紧紧注视着俞今歌,希望俞今歌能给他“做主”。
俞今歌沉默了。
她以为多大的事。
“不过是一杯酒,肯定是我妹妹没拿稳。”俞今歌淡然道,“这位先生,我妹妹还小,你大人有大量,别跟孩子一般计较。”
姜政彦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俞今歌在开玩笑吧,什么孩子:“她读高中了!”
他提醒俞今歌。
俞今歌“嗯”一声:“成年了吗?”
没,姜政彦动动嘴。
那不就得了,“在我们家没成年就是孩子。”
“你!”把姜政彦气了个仰倒,他左右看看试图找出其他能做主的人,“你和俞幼杳一样不可理喻。”
呵,俞今歌冷笑,敢在俞家骂俞家人,脑子真是进屎了。
她准备让人送姜政彦出去,就见姜政彦皱着的眉眼一松,俞安馥走了过来。
她刚和合作伙伴谈完事,一下楼就见一群人围在一起:“发生了什么?”
“是她们!”不等俞今歌开口姜政彦就把事情经过又复述了一遍,“妹妹泼我酒,姐姐让我大人有大量,俞女士,不知道您怎么看?”
众人的目光跟着移到俞安馥身上,包括俞幼杳和俞今歌。
俞安馥:……
早知道不过来了。
“咳。”俞安馥清清喉咙,姜政彦以为俞安馥是为家里人做出无礼的举动感到尴尬,结果俞安馥眼神一变,“肯定是你惹她了,不然为什么就泼你?”
俞幼杳是什么人俞安馥能不清楚吗,小时候和什么薛信、秦高朗打架,那都是这些人先动的手,俞幼杳是回击,是“正当防卫”。
同理,姜政彦要是没欺负俞幼杳,俞幼杳能泼他酒?
俞安馥自然是向着自家人的。
“这位先生,你竟敢在俞家倒打一耙?”
姜政彦:……?
这里到底谁是伪人?这个世界怎么了,他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而钟伦等人已经在拼命憋笑了,漂亮,没想到老大的家人都这么给力,太过瘾了。
院子里,董新筠注意到大厅内的异常,她拍拍俞安擎的肩:“里面好像出事了,你招待客人,我进去看看。”
俞安擎本来想点头,透过窗户看到了俞幼杳的背影,他忽地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别去,我去。”
“把老爷子拉着,今天是他老人家的生日,让他开开心心的。”
董新筠懂了,把俞姿澜和俞子濯叫来吩咐了几句,两人立马跑去了俞华茂身边,她则去找俞安昊夫妻。
双胞胎跟在俞安擎身后进了大厅。
大厅不算安静,左前方围着一群人,其余宾客四散开来,虽没有打听发生了什么事,但时不时和身边人低语几句,明显是关注着的。
俞安擎走过去,符泰和见了人自动让开,俞安擎得以进去。
就听一个年轻人大声嚷着什么:“你们俞家真是让我开了眼,竟然连一个讲理的人都没有,说什么繁城五姓,呵——”
“谁说的没有讲理之人。”俞安擎皱起眉,他最在意俞家的面子了,年轻人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他瞪一眼俞安馥和俞今歌,怎么连一点小事都处理不好。
姜政彦注意到了俞安擎的眼神,太好了,这人看起来和俞安馥不对付,他有救了。
想想也是,俞家不可能每个人都脑子有病,哪怕是为了俞家的面子也得给他赔礼道歉。
他第三次把俞幼杳泼酒的事讲了一遍,眼巴巴看着俞安擎:“俞先生,我相信您一定会为我做主的。”
俞安擎皱着眉没动。
俞安馥和俞今歌侧过身不看俞安擎,行吧,你爱显摆,你来。
俞安擎皱着眉还是没动。
“俞先生?”姜政彦试探性喊了一声,什么意思,被点穴了?
俞安擎动了,他问俞幼杳:“你为什么泼他酒?”
对啊,姜政彦站到俞安擎身边,说,你为什么泼我酒。
俞幼杳连理由都懒得找:“他朝我举杯,还对我笑,我就泼了。”
“你们听到了,这叫什么理由,我只是表达一下礼貌,连笑都不能笑了?”姜政彦似乎抓到了俞幼杳的把柄,他急切望着俞安擎,你也听到了,都是俞幼杳的错,快让她给我道歉。
岂料俞安擎冷哼一声,十分不满的和姜政彦拉开了距离:“你知不知道她还没成年?你朝她举杯做什么,邀请她喝酒吗?你敢带坏我俞家子孙?!” ??
姜政彦黑人问号脸。
俞幼杳睁大了眼。
其余人倒吸一口气。
俞安擎:“还朝她笑?是不是想迷惑她,你这种人我见多了,不就是想走捷径实现阶级跨越,不然就是你笑的太猥琐了,冒犯到了幼杳。”
他眼神转向俞幼杳:“我说的对不对?”
“……对。”俞幼杳赶紧点头,“就是这样,大伯你说的全都对!他都多大了,二十奔三了,我才多大?距离成年还有好多年,他真是可怕。”
俞安擎一听更愤怒了,一指姜政彦:“你给我出去,我们俞家不欢迎你这样的客人!”
双胞胎围向了姜政彦。
姜政彦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跟个调色盘一样五颜六色不忍直视,忽地他大喊道:“好啊,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俞家人都是一样的颠倒黑白是非不分!你们这是污蔑,是诽谤!我要去告你们!”
俞安擎眼底露出一丝不耐烦,什么东西也敢跟他呛声,还要去告他。
在这儿叽叽歪歪做什么,跟我的金牌律师团说去吧。
他一招手,立马有安保过来把姜政彦带出了山居。
姜政彦没猜错,俞安擎确实是最在意俞家面子的人。
但俞安擎的在意是指,他不允许有任何人败坏俞家的名声。
如果有,黑的都要说成白的。
结果也很明显,输得一败涂地。
乌语堂事后找过他,问他怎么会被赶出山居, 他“实话实说”:“我看到了俞幼杳, 不小心和她对视了, 想起你说的她脾气不好,就朝她笑了笑, 我以为我示弱得很明显。”
“结果还是惹到了她,她朝我泼了酒。”
“俞家的长辈认为是我惹怒了她, 就把我赶了出来。”
乌语堂:……
他有些狐疑:“哥,你真的只是笑了笑?”
姜政彦眼底闪过丝不悦,什么意思,不相信他?
乌语堂以前从未有过这种想法。
“朝她举了举酒杯?我当时手里拿了杯酒,就像这样。”
他现场给乌语堂演示了一遍, 脸上全是无辜与委屈:“她不喜欢这样的动作?或者觉得我身份普通不配对她笑?”
嘶, 乌语堂不懂了,确实是很正常的动作,到底哪里惹到了俞幼杳?
他看过钟伦等人对俞幼杳维护的劲儿,不是简单的狗腿行为,而是真的将俞幼杳当做很好的朋友。
他是傻, 但也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肯定是俞幼杳回应了钟伦等人同等的友情。
要说看不起,谁的家世比俞幼杳高?俞幼杳也没有因为家世就看不起钟伦啊。
“算了,可能她当天心情不好,政彦哥你别和他计较。”
也不说给我出气,没用的东西,姜政彦掩下眼底的情绪,面上一派温和:“是我要说抱歉才对, 你父母那边……”
乌语堂尴尬笑笑,发生了这种事,他家里人自然是让他不要再和姜政彦来往。
“没事的政彦哥,我有自己的判断。”
目送乌语堂离去姜政彦收起笑脸,乌语堂也不知道原因,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和俞幼杳没接触过,这应该是俞幼杳第一次见他,为什么朝他泼酒?
真是俞安擎说的那些?
姜政彦拿过镜子笑了十来遍,艹,到底哪里猥琐了!
抓抓头发,他甩开镜子。他承认,他的笑里是带了点挑衅的意味。
大概类似于“生来富贵又怎样,没有特质的你比我好不了多少”、“你的特质在我身上,不知道吧”、“傻子,真是可怜”这样的想法。
他拿了俞幼杳的特质,不愿意还给俞幼杳是他人品不行,可为了以后的有钱生活,人品算什么。
有本事去找把特质送给他的那个东西啊。
他至今记得那玩意儿说的话:“请抽取特质……哦?只剩最后一个了吗,那就直接给你吧。”
这句话很有意思,就算随着年龄增长他已经忘了3岁前的那些事,但依旧清晰的记得这句话。
这说明俞幼杳失去了不止一个特质,只得到一个特质的他都能走到今天这个程度,不敢想没失去特质的俞幼杳会如何厉害。
所以他才会认定俞幼杳现在是个弃子,这很难理解吗,不就是版本太强遭到官方削弱了,就是不知道是什么 “官方”。
该死,在山居受的屈辱他一定会还回去!
俞幼杳也被家里人问过为什么会突然泼姜政彦一杯酒,俞安擎为俞幼杳辩解的话只是用来堵众人嘴的,他并不信会是这个原因。
俞幼杳就把在乌家宴会遇到的事说了:“这种人太恶心了,跟乌语堂说什么追求我可以得到钱权支持,虽然他后面说是开玩笑但我才不会信,他今天又对我笑……”
她话只说一截。
俞家人自己脑补了剩下的,俞洲野最先跳脚:“大伯你说的没错!他就是想走捷径!”
能想出这种方法说明他本身就是这样的人,遭到乌语堂拒绝后心里不甘就想自己试试,一个癞**以为自己多帅呢,也敢呲着个大牙朝他妹妹笑。
这个贱术大师!
俞安擎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猜对了,他就是随便找个理由 ……咳咳,总之,乌家人眼光真不行。
“我找人解决他。”俞今歌开口就是绝杀,她年轻,正是锐气正盛时,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
“不用姐姐出手!”俞幼杳赶紧道,她还得取回特质呢,“我听说他和顾家陶家的人都走得近,没准就是这几家弄出来恶心我的,我要自己动手。”
从小到大有主见的好处现在就体现出来了,俞幼杳每次遇到事都自己上,搞不定再找家里人,他们已经习惯了这个模式。
“对,让杳杳自己试着做。”俞安馥觉得孩子就应该一步一步锻炼,俞幼杳有自主解决问题的能力,这是好事。
“杳杳从小就是这样,哈哈哈。”让人操心又不操心。
坐在末尾的俞安昊和傅琦玉:……
事发时他们正在外面陪客人聊天,等他们进入大厅姜政彦已经被俞安擎解决了,今天想给女儿出气吧,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事情就说定了。
他们没有用武之地。
夫妻俩心里有些惆怅。
当众打脸轮不到他俩,事后报仇也轮不到他俩。
俞幼杳拿着录音笔出了秋暝居,这真是个好东西,录音录像功能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发明。
就适合他们这些搞事的。
说起来乌语堂还为姜政彦的事找她理论过,说什么不应该当众泼酒有事好好沟通之类的,她当时拿出录音笔就放了一句话。
——你去追求她。
乌语堂一听差点给她跪下,祖宗都喊出来了。
“俞幼杳、不,大姐大,祖宗,什么条件都可以谈,只要不让其他人知道。”
他可以丢脸,他的长辈不可以。
与其说成绩是他的逆鳞,不如说是家人。
想让家人以他为傲,才拼命学习妄图得到一个好成绩。
“没办法,谁让我是个大善人呢。”俞幼杳朝着商南叙摊开手,3月的林间小道带着一丝寒气,她把拉链拉到顶端,“就当我做的另一件好人好事吧。”
没把姜政彦和乌语堂的对话告诉乌家人。
商南叙认同点头,俞幼杳确实心善。
他理解俞幼杳不说的理由,因为乌语堂刚好触碰到了俞幼杳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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