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你了。
虽然不知道求的是谁但是我求你了。
他教学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提前放学。”他无力的跟其他老师说道,“让孩子们回家收拾收拾,换身衣服。”
“不对,先问清楚罪魁祸首。”
其他小孩可以放,罪魁祸首不可以!肯定有人带头才会闹起来,他就不信所有一年级的学生同一时间觉醒了某种基因必须得在午休的时候玩泥巴!!
罪魁祸首俞幼杳:……啊,我吗?
傅琦玉第二次被请家长,开学不到一个月时间,居然有种心里石头落地的感觉。
她就知道小女儿一定会惹出某些麻烦,就像暑假都不安生被狗追一样。
助理说可以代替她去,她拒绝了,刚上一年级,认识认识老师也是好的。
傅琦玉发誓,去之前她做过心理准备,想着最差不过是和谁打了场架,实在不行跟双胞胎一样打群架。
她心理素质好,承受得起。
直到在办公室见到一身土黄色的闺女。
傅琦玉:啊?
这是俞幼杳?
今早出门她帮忙扎了蝴蝶结,因为俞幼杳睡眼朦胧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可爱她还忍不住亲了两口,她记得俞幼杳的脸颊白嫩绵软,她亲都不敢亲重了。
现在你告诉我,俞幼杳脸上的是什么。
她玩屎了吗。
想到这里傅琦玉停下脚步,在这个闺女洗洗还能要以及这个闺女不能要了之间来回横跳,最终还是母爱战胜了一切,她深吸一口气露出个笑脸。
“幼杳,跟妈妈说说,这是怎么了?”傅琦玉围着俞幼杳转了个圈,没看到伤口,老师打电话来时也没提过受伤,看来人没有大碍。
俞幼杳被她妈笑的一抖,有种在劫难逃的错觉,她甩甩头,跑到傅琦玉背后一指同在办公室的秦高朗:“他嘲笑我唱歌不好听,还推我,把我关在厕所还往我脸上扔泥巴!”
你恶人先告状!秦高朗顶着同样的黄去拉他妈的手,急得恨不得立马开口说话,感觉都到临界点了,却还是差点什么,最终只能拿出手机唰唰写字。
他已经8岁,因为受到惊吓加失语症修养到现在才上小学,为了方便与人沟通他认字学的很快,就为了在这种需要狡辩的场合下说出“真相”!
——妈,她笑我不能说话,是她先拿泥巴扔我我才反击的!
秦高朗母亲一看这还得了,儿子不能说话已经很惨了,还被别人嘲笑,气得一拍扶手:“你们家小孩怎么可以这样,不要求她善良但起码不能戳人痛处吧!况且我们高朗是能说话的,只是需要时间。”
傅琦玉看向俞幼杳,俞幼杳立即反驳:“他先笑我唱歌不好听还把我推到墙上我才反击的。”
傅琦玉一挑眉看向秦母:“是啊,是你儿子先动手的,不要求他善良但起码不能戳人痛处吧。”
音乐老师已经跟她反馈过俞幼杳有些五音不全的事,她都开始制定训练计划了。
“你!”被傅琦玉拿话反讽,李言君有些挂不住脸,扭头看向班主任,“周老师,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傅琦玉赞同:“是啊,来的匆忙,只知道孩子打架了,还不知道具体经过。”
周老师捏了捏衣角,一个俞家一个秦家她能怎么办,老老实实把经过说了:
“已经调取了监控也找其他科任老师了解过情况……音乐课过后,秦同学先找人把俞同学关在洗手间,俞同学反击,把关她的人按进了小便池……后面秦同学又拿手工课上的陶泥搓成…大便状扔在了俞同学脸上,俞同学说她气不过,才会在午休拖了一桶泥去扔秦同学。”
说到“小便池”“大便状”周老师死死捏住大腿上的肉,忍住,不能笑出来,不然饭碗没了。
——是三桶!
秦高朗愤怒补充。
“对对,是三桶。”周老师赶紧道,“原本是三桶,后面秦同学等人又搬来了几桶,加起来是八桶。”
傅琦玉:……
李言君:……
算了,帮亲不帮理,李言君摆出不会罢休的架势:“高朗因为失语症的原因一直比较敏感,如果不是你女儿表现出了嘲笑的意味他不会做出这种事。”
傅琦玉不喜欢进入自证陷阱说什么俞幼杳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利落一摊手:“那怎么办呢,成长的过程中总是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如果秦同学不能克服敏感的话,不如转班吧。”
李言君:?
傅琦玉:“啊,我好像记得贵校的规则是严禁分班后转班,不能靠着家庭背景动用特权索取方便。”
她为秦高朗着想的表情:“不过学校毕竟是你们家开的嘛,秦同学又比较敏感,走走后门也是可以理解的。”
说什么你乱说什么,李言君赶紧摆手:“学校不是我们家开的,别乱说。”
秦家为了自己立身正,好去约束其他家,一直是一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态度。
就算是他们家的小孩来到学校也要遵守学校的规则,所以哪怕秦高朗是嫡系也只分到了5班。
随便换班的话会引起轩然大波,起码其他家都有了理由要给自家小孩换班。
“那怎么办?”傅琦玉等着李言君的回答,“不换班,你儿子又敏感,不然这样吧,要求整个班级的人都不准说话,每个人都一样就不会敏感了,等哪天你儿子失语症好了,大家再跟着开口。”
啊啊!这个疯婆子说的什么话!李言君气急了都想站起来大吼两声,她不是傅琦玉的对手,压根说不过人家。
周老师悄悄瞄一眼傅琦玉,眼里带点佩服,李言君没发现,整场对话她一直在被傅琦玉带着走。
“她错了,给高朗道歉!”到最后李言君也只憋出来这么一句话。
“可以。”傅琦玉立马答应,“孩子的心灵都是脆弱的,小小的创伤可能引起严重的后果,我们家杳杳愿意郑重向秦同学道歉。”
这么好说话?李言君和秦高朗持怀疑态度。
傅琦玉:“这样吧,在云景大酒店办个席面,宴请繁城所有世家财阀莅临现场,到时候找人做个演示文稿出来详细说明这次的情况,我让杳杳当着所有人的面给秦同学道歉。” ?
傅琦玉还在继续:“啊不对,刚刚才说孩子的心灵是脆弱的,这样对杳杳来说也是个打击,就让家里人代替杳杳吧,我去找找老爷子,实在不行老太太也可以,一定要给足秦同学面子。”
“我们还可以在全城地标建筑的大屏上循环播放对秦同学的歉意,秦同学一天不接受道歉我们就挂一天,一个月不接受就挂一个月,直到秦同学接受为止。”
“夫人觉得怎么样?”
李言君已经听得浑身颤抖了。让俞家老爷子给她儿子道歉也说得出来,这是要把她儿子推到风口浪尖啊,还弄什么大屏道歉,到时候全世界的人不都知道她儿子不能说话了!
你你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就在这里道就行。”
傅琦玉看向俞幼杳,俞幼杳死死闭着嘴,她转回去:“杳杳不愿意,这孩子,我说不动她。”
一种母亲很为她感到愧疚的语气。
“还是办个席面——”
“不用了!”李言君唰地起身,“不用了不用了!”
她算是看出来了,傅琦玉压根就没有真心认错的意思,她也说不过傅琦玉。
不走还留在这里干嘛,继续被人当狗耍吗。
扯着秦高朗就走,她要回去找个嘴巴利索的人。
办公室恢复平静,周老师指了指俞幼杳一身:“快带孩子回去洗洗吧,今天下午的课就不上了。”
本来该是年级主任来谈话的,因为被扔了一身泥巴正在洗漱呢,心里气不过也不让孩子换衣服。
“就让他家长来看看他这个样子!看看到底有多无法无天!”秦高朗都不能幸免。
傅琦玉礼貌道谢,想抱着俞幼杳离开,最终没能下得了手。
这孩子还是不能要了。
给俞幼杳约了全套升级洗浴后带着人从后门离开学校直奔洗浴店,傅琦玉在店里等了两三个小时才重新收获一只香喷喷软乎乎的白嫩小狗,小狗还在她怀里拱鼻子,说她身上好香。
傅琦玉母爱又泛滥了,她怎么会不要幼杳呢,幼杳只是调皮了一点。
但是,“为什么会变成整个年级打泥巴仗?”
回家路上傅琦玉问道,俞华茂正等着她回去解释经过。
“我不知道啊。”俞幼杳拱着屁股翻小零食,中午为了准备陶泥她连午饭都没吃,就在小卖部买了个面包。
“我们从教室打到花园,那些人突然一下子就冲了出来,差点把我的桶都抢了。”
傅琦玉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估计以为玩游戏呢,她捏捏眉心,想教育俞幼杳都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晚上的秋暝居,俞华茂看着等吃饭的俞幼杳先叹一口气:“杳杳啊,被欺负了怎么不跟家里说?”
“啊?”俞幼杳想了想,“是说我被关在厕所的事?已经解决了我就没说。”
俞华茂:“解决了吗?”
俞幼杳不好意思低下头:“我以为解决了,哪知道他们还有后招。”
但是但是,“我告诉过老师了,没有用我才自己动手的。”
哪能事事都靠家里呢,只有自身强大才是真的强大!
俞幼杳肯定地对自己点点头。
“哦?”俞华茂端起茶杯,“靠自己解决了吗,今天是谁去学校把你赎回来的?”
俞幼杳:……
“妈妈。”
“妈妈是不是家里人?”
“这是否依然是靠了家里?”
迟疑点头。
“有捷径为什么不走?”俞家足够为你遮风挡雨。
听不懂。
俞幼杳喜欢有仇当场报,等着家里的话不知道要等多久。
俞华茂最后说道:“你当然可以直接动手,但如果你能事先跟家里说一声,我们就能做好准备,确保你万无一失。”
“家人是能够让你事半功倍的存在,有我们在,你做什么都不用怕,放开手脚去做就行。”
“前提是你遇到事情得先跟家里说。”
思索两秒又加一句,“违法犯罪的事不行。”
俞幼杳瘪瘪嘴,最后说她知道了。
她没有“被欺负了告诉家里人的意识”,解决不了她会说,但暂时还没遇到解决不了的事。
话虽如此,家里好像给她扫过几次尾了。
谈完正事一家人转移至饭厅,晚饭时间,饭桌上热热闹闹。
偶尔一阵安静,忽地,俞安馥笑出来。
“怎么了?”明岱看向自家妻子。
俞安馥摇摇头,捂着嘴:“我就是突然想起杳杳收拾别人的手段。”
“那个关她的小孩,叫什么来着,她给人按进…按进厕所,说人家渴了……噗。”
“哈哈哈哈哈。”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笑了起来,实不相瞒,他们是笑够了才来的秋暝居。
俞幼杳为不遵守规则受到了惩罚。
按照校方的说法, 学校老师没做好的会采取措施,该罚就罚,同样的, 俞幼杳和秦高朗泥巴大战所带来的影响是恶劣的,中午不睡觉打泥巴战, 搞得整个年级下午都没上成课,也应该受到惩罚。
差点引起学生家长的众怒, 学校电话都被打爆了。
俞幼杳要在周会上向全年级做出检讨, 秦高朗不能说话无法检讨也需要站在台上。
并且由于一开始是秦高朗先动手, 秦高朗再加罚一星期的花园卫生清洁。
至于秦家, 家里可以帮俞幼杳解决。
由“五音不全”和“不能说话”引发的惨案到此结束,秦家没说什么,俞家便也没说什么,说到底只是孩子间的“小打小闹”,要说有什么大的损失, 没有。
他们只看结果,一切不涉及到根本利益的事物都不值得过多关心。
不过秦家还是出面做了个说明,安抚了一下参与“泥巴大战”的其他家庭, 俞家也意思了一下,说保证之后不再发生同样的事。
是啊,泥巴活动不会发生了,其他活动就不知道了。
俞家人给自己留了余地。
俞幼杳此时的烦恼是认字。
要在周会上做检讨, 首先得有一篇稿子, 她字都认不全更别说写检讨了。
俞泊恒直接在网上下载了一篇范文, 删删改改缩减到了100个字,让俞幼杳照着念就行。
他没觉得俞幼杳做错了,他妹妹被欺负了反击而已, 他还要说学校监管不严呢,竟然让他妹妹受委屈。
学校也该进行检讨!
当然,最主要的,“我们就在一个学校。”
他很严肃告诉俞幼杳:“以后遇到什么事立马告诉我,哪怕在上课也不怕。”
他点点手表:“给我打电话。”
俞洲野也指了指自己的手表。
在他眼皮子底下妹妹还能让人欺负了,他觉得臊得慌。
俞幼杳看看大的再看看小的,老老实实点头。
不点头的话怕被收拾。
俞泊恒缓和神色,还有一件事需要讨论。
“开学这么久了,你有交到朋友吗?”
估计是没有的,不然也不会找幼儿园的同学帮她打架。
俞幼杳果然摇头:“这个很重要吗?”
“重要,”俞洲野凑上来,“我们已经很久没打架了。”
骗人,俞幼杳斜眼看俞洲野,明明上半年才打了一场。
俞洲野咳嗽一声,这个不算:“我的意思是,除了那一场,今年我们都很少打架了。”
“不是惹事的人少了,是因为有人帮我们出手。”
俞幼杳来了兴趣,什么意思啊。
俞泊恒在小黑板上写下两个字:势力。
“你得发展自己的势力,就像祁临和匡思淼一样,他们是你圈子里的人,遇到什么事可以找他们帮忙。”
“有了自己的势力,以后再有什么就可以让手下的人帮你去做,哪怕是打架也是他们先冲锋,不需要你亲自动手。”
“你不是要当王者吗?”俞泊恒循循善诱,“哪有每件事都亲自上的王者,那叫光杆司令。”
“你看秦高朗,他就有自己的势力,他先让薛信出手,薛信解决不了他才出手,而且没了薛信,他还有其他手下。”
俞幼杳听得目瞪口呆,慢慢张大嘴,越听越觉得就是这样。
她哥哥上次因为什么打架来着,好像就是跟什么势力、手下有关。
“怎么发展自己的势力啊?”
打架——俞洲野差点脱口而出,当初他们就是一路打过来的,不过这招不能告诉妹妹。
才惹了事,再来一次的话俞幼杳的屁股怕是又要遭殃。
“不用担心。”俞泊恒淡定得多,“你是俞家人,他们自己会凑上来的。”
噢噢,俞幼杳忙点头。
俞安昊和傅琦玉还不知道双胞胎给俞幼杳灌输了什么“邪门歪道”,他们也发现了俞幼杳没有朋友这件事,可这种事强求不来。
俞安昊活到现在都不敢说自己有几个真心相交的朋友。
傅琦玉故技重施,她说了,只要俞家一天不倒台,俞幼杳就永远不缺“朋友”。
小闺女一个人孤零零待在5班是不太好。
她第二次给俞幼杳拿出两张邀请函:“妈妈下周有个茶话会,圈子里很多夫人都会来,杳杳在班里和谁玩得好,问问他妈妈愿不愿意来参加。”
俞幼杳苦着脸接过邀请函,她没有玩得好的:“给祁临和匡思淼……”
傅琦玉摇头:“祁家会来,不需要邀请函,匡思淼可以给一张,还剩一张。”
“杳杳一定要送出去。”
她要给女儿找个能提供情绪价值的。
俞幼杳已经开始苦恼了。
好烦,写检讨就算了,还要送邀请函。
俞幼杳很不开心去上学。
等她拖着书包爬上车时才发现双胞胎坐在车里,双胞胎平时都坐第一辆车,她以为哥俩今天也起晚了。
还笑了两人一通,睡懒觉的滋味不错吧。
结果双胞胎下车后一直跟着她,从进校门开始跟到了进教室,还把她送到座位上,临走时恶狠狠瞪了秦高朗一眼。
“薛信是哪个?”俞洲野问道。
有人小心指过去,他隔空朝薛信点了点,意思是记住你了。
薛信快缩到桌子底下去。
俞幼杳就懂了,原来是来给她撑场子的。
哥哥真好。
她以为这就完了。
第一节 课下课,俞子濯一脚踹开了教室门:“哪个欺负我妹妹,给我站出来!”
他打遍年级无敌手,凭体格就能战胜一半人,从来没有输过。
虽然和俞幼杳总是吵架,可这是他俩之间的事,对外他们是一家人,他绝对不能让俞幼杳被人欺负了。
我妹妹?俞幼杳第一次从俞子濯嘴里听到这三个字,她比俞子濯小,却没叫过俞子濯“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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