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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并不觉得(初云秀儿)


这……主人……你不入点罪……就有点对不起我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它三大家族:怎么突然背后凉飕飕的呢?
青青:你们要鼠啦[让我康康]。
不要问当地土族会不会反抗,他们能组织的武装力量,可能在等着分地[笑哭]。

第72章 《罪女金枝》 玉面阎罗竟是我(十六)
本土氏族, 望之生畏,却没想到有一天,被铲除得那么迅速。
维系氏族的两个重要因素, 一个是家财万贯,良田万顷,佣奴如云。
一个是盘根错节,姻亲互连,在天遮目。
现在这两个因素,全面崩溃。
在天,没人遮得住永宁公主这个帝皇之女,在地,被重新放良的佃佣们, 眼睛都红了。
黄家出事后, 剩下的每个大家族都惊恐万分, 当然也有人开始思索对策。
登州比较有名的氏族,有四个。
有黄家这种掌握盐铁的超级巨鳄,也有桑县柳氏那种,比较温和的耕织氏族。
近年来柳氏的经营状况, 本就不好, 子嗣不丰, 男丁单薄,只剩寡妇撑门。
一边要应付同族叔叔伯伯的窥伺,一边还要应付见柳家式微,蠢蠢欲行吞并之心的其它三大家族。
要不是掌握了独门织染技术,恐怕早已羊入虎口。
得蓬县消息后, 柳氏现任当家柳冯氏, 当即命下人将所有佃户佣奴的籍契拿出来, 当着众人面焚毁。
“柳家对公主之命,绝对服从,现将所有佃佣籍契全部烧毁,一笔勾销。”
“只是公主来到桑县,恐还有些时日,现在将大家放出去,寒冬将至,恐也无以为生。”
“还请大家暂附我柳家,等公主到来后,再议它事,柳家感谢诸位盛情,绝不会薄待大家!”
听她这么说,本来耳闻一些消息,心中浮动的佃户佣奴们,欢欣鼓舞,高赞主家仁善。
只有从莱州来的柳家偏房子,面露不忿,他们刚有了继承柳家的希望,这个败家娘儿们就要把柳家的产业给散了!
冯玉珠嫁来柳家六年,守寡三年,因勤侍公婆,虔心守寡,得阖家称赞,如今公婆年纪愈大,已经将柳家大部分产业交于她手。
看着这些远房族亲的斥责,冯玉珠不敢多言,低声下气道:“如今登州已是公主天下,公主有命,妾身何敢不从。”
“诸位叔叔伯伯若有如此心气,就去直撄公主,对着妾身使气,又有何益。”
提到公主,这些人果然噤声,可是看面色,似乎还有不忿。
冯玉珠掩面转身,不忿就好。
真希望公主手下的那个“玉面阎罗”,不是徒有虚名,若是能把这些人全部灭掉,她倒要高兴得以柳家一半资产相送了。
那叶奚青当然不会让人失望了。
古代受限于客观条件,再急的事也要慢慢做,等叶奚青平完三县,落地桑县,已是天寒地冻。
让手下安顿好车马器具,赶紧入府衙取暖,刚一落地,访客就到了。
冯玉珠带着大车木炭、酒肉、御寒衣物前来拜访。
一行人见到这些东西都沸腾了,这可真是雪中送炭啊!
看着众人依依不舍的目光,叶奚青转向冯玉珠:“多谢冯夫人厚爱,确实是我等需要之物,不过公不予私取,我会命随侍写下支票,等天解冻时将钱资取来,以为筹换。”
冯玉珠没想到她居然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竟然还知道她的本名,说明她此次前来,绝对不可能与柳家毫无相干,心中不由又惊又恐。
小心翼翼道:“如何敢向大人索取筹资,此系民女感念大人辛苦,为大人接风洗尘之意,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大人不必介怀!”
叶奚青却丝毫没有顺着她的话打太极的意思,温和却不容拒绝地表明自己的态度:
“今日贪一线,明日贪一针,即便是一针一线的事,只要生贪婪之心,就会永堕地狱。”
“在下素来身弱难承命,苟存于世,皆赖天恩。”
“残薄之身,已于世间无喜,只欲证清明大道,冯夫人不必推辞。”
冯玉珠:……
有欲则辱,无欲则刚,贪财之人,可以钱物塞口,贪色之人,可用美色迷心。
这既不贪财,也不迷色之人,该如何应对,冯玉珠想了想,赶紧盛赞其清廉。
什么都不贪的人,或许就会贪名。
却不承想,这也没让这位声名在外的杀神有一丝动容。
她的眼眸就像冰天雪地里浸过的漆黑玻璃,近观竟有些不似活人。
明明是款款笑意,却让冯玉珠后背陡生一层冷汗:“冯夫人真是会说话,既然如此有意,不如就留下小谈吧。”
冯玉珠:……
不知道是不是升起了炭火的缘故,明明是寒冬,冯玉珠却觉得汗流浃背。
屠四娘兴奋地抱下冯玉珠送来的酒肉,抽出腰间短刀,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酒瓶消毒,将羊肉片成一片一片的,撒上洁白如雪的盐,粗粗腌制了一下。
蓬县新产出的“女儿盐”,极细极白,很快就融入肉里,放在炭炉上炙烤,在炭火的威力下,抽搐着发出滋啦啦的肉香。
围坐的人都满心欢喜地等着烤肉成熟,只有冯玉珠如坐针毡,捧起煨好的酒,猛饮一大口。
在酒精的作用下,脸色恢复了一些人气,大着胆子看向叶奚青。
“关大人为公主办案,竟不惜长途跋涉,远来桑县,实在是辛劳。”
“民女不愿大人太过操劳,已于大人来之前,将所有佃户佣奴的籍契焚毁,直待大人前来。”
“民女对大人和公主仰慕至极,完全依从大人执法,若有差遣,但凭驱策!”
叶奚青微微一笑,举起酒樽。
她这个身体,是不太适合饮酒的。
但登州临海,淡水资源并不充足,人们很珍惜淡水,到了冬天,很多吃用水都是直接就地取雪水的,甚至有可能放了好几天。
不说味道古怪,吃进身体,也很难说和酒相比,哪个更伤身体。
所以就算是贴身医官,也不会阻止叶奚青在冬季少量饮酒。
只是不知道叶奚青喝的时候,会不会想起那天解剖黄六郎的尸体时,蒙住口鼻,指着黄六郎膨大的肝脏,一脸科学严谨道:
“肝脏是人体最大的代谢器官,酒精是肝脏的杀手,酒精通过消化道进入身体后,会通过血液循环进入肝脏代谢,但分解后分泌的有毒物质,对肝脏百分百有害,久而久之就这样了。”
好在现在除了丁医官,谁都不会去回忆黄六郎的肝。
叶奚青举起酒樽,对冯玉珠微敬,不疾不徐道:“早在去往平县时,就听闻夫人高义了,在下亦曾修书给公主,公主对夫人亦称赞有加。”
“只是这次改革地法,为的就是造福百姓,使登州之民,人人有地种。”
“然之前登州官风浑浊,本地世族亦与官吏勾连,巧取豪夺,侵田成风,搞得登州之民,竟无立锥之地,不知冯夫人的夫家,是否也有参与?”
冯玉珠听此,立刻跪伏于地,五体投地:“大人明鉴!小民何敢知法犯法!”
“柳家耕读传世,治家甚严,不许族中子弟为祸乡邻,凡名下田产,皆有来历,钱货两讫,未有一丝妄取,还请大人明察!”
叶奚青看着她诚惶诚恐的样子,却没有一丝缓和之意:“啊,趁着灾年,普通百姓无法过活之际,出钱购买土地,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确实也不能算是强买强卖。”
“受灾百姓得了你家钱财,活过今朝,来年去你家租田为佃,还要感谢你家的活命之恩,也算是心甘情愿。”
“好像确实没有人有罪,也没有人不愿,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百姓越来越穷,你家越来越富。”
“想不明白的事就不想了,所以本官决定,柳家名下的田产,官府以市价赎回,重新配田。”
“柳家人可以向官府重新报户,官府会按照新律,给柳家人重新授田。”
“但多余的部分,并不允许留存,不知道冯夫人明不明白。”
冯玉珠额头触地,连声道:“但凭官家做主!无论何事,柳家莫敢不从!”
柳家没了田地,还有织坊可以为生,如黄、齐二家,肝脑涂地,才是真完蛋。
只要人还在,什么时候都有复起的希望,她冯玉珠不是放不下的人!
叶奚青对她的识时务,非常满意,走过去将她扶起,脸上露出了些和缓神色。
“冯夫人,请起来吧,本来今日也是私下会友,何以弄成这副胆战心惊的模样。”
冯玉珠已经被她弄得没力气爬起来了,欲哭无泪地看向叶奚青甚至还带着些温柔笑意的脸,真要哭出来了。
你管这叫会友啊!
叶奚青却丝毫没有自己多吓人的自觉,对着冯玉珠微笑道:
“夫人见谅,是不是近日关于本官杀人如麻的消息,越传越多,夫人也以为在下是什么见人就杀的地狱阎罗了?”
“其实那多系谬传,本官向来秉公执法,从不滥杀一个无辜之人。”
“而且有句话,当真没对夫人虚言,那就是公主与在下,确实早闻夫人英名,思之慕之,早就想见了。”
“今日一见,果然深明大义,名不虚传,那本官就传公主懿旨,召冯夫人为登州盐道巡院官,少时赴任,不知夫人以为如何?”
冯玉珠一愣:什么?
叶奚青又是一笑,这次看起来倒真心了许多。
“公主虽刚到登州,就对大家大动干戈,却也不是土匪强盗之流,一切只是为了百姓安定罢了。”
“土地兼并,自古以来,都是天下大害,公主不愿登州之民,亦入此辙,所以立志重立田制。”
“从今以后,无论是口分田,还是永业田,皆不可进入商贾市贸之流,如有需要,可与百姓商议租赁,但绝不允许交易易主。”
“柳家并无大错,所以公主使卑职将柳家田产,予以赎买,而冯夫人之才智,更令公主青睐,特命本官召夫人为盐道巡院官,监督登州盐业。”
“如此一来,夫人已为官身。”
“柳家重新报户时,原当以夫人的婆母为户主,但老夫人已年迈,恐无力支撑一家,既然柳家现在,已为冯夫人实掌,那就直接以夫人起户吧。”
“听闻令嫒乃遗腹子,如今差不多快要有三岁,聪明伶俐,玉雪可爱。”
“柳家尚有一脉存世,焉可落入旁支之手。”
“不轨之人,本官可以帮你全部杀掉。”
冯玉珠:……
那有什么代价呢?
你不让我付出点代价……我该怎么回家解释……我没有卖了柳家求荣啊!

让她当柳家户主?让她女儿继承家业?还让她当官?
作为大家族的掌舵人,冯玉珠和所有大家长一样, 在听到永宁公主的一系列操作后,最先忧虑的是公主对她们财富的觊觎,和对她们生命的威胁。
现在她才突然想起,永宁公主还有个立母户的新规,那岂不是说只要公主放过她,她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成为柳家当家人,甚至可以……
“将你女儿改为与你同姓吧,自己生的女儿,却不跟自己姓, 不会很难过吗?”
“明明你有亲生女儿, 一群不知从哪来的外人, 却可以用自己下半身的累赘,将你和你女儿的东西光明正大夺走,不感到可恨吗?”
“你生育了后代,延续了宗族, 你和你的女儿却都不是宗族的一分子, 被你们延续的宗体, 理所当然视你们如无物,难道不愤怒吗?”
“从今以后,这些怨恨与愤怒,将不会在登州存在。”
“公主敬仰的巫山神女,是爱护母亲的社稷正神, 公主得她庇佑, 将使登州变成以母为尊的神佑之国。”
冯玉珠:……
叶奚青说的那些东西, 每件都是扎在她心头的尖刺,但这种尖刺扎下来时太理直气壮了,以至于她根本没有余力去思考,这尖刺从何而来。
她只能怨恨自己的命为什么那么不好,嫁过来没几年丈夫就死了。
自己为什么又那么不争气,没能为夫家诞出一个可以延续宗脉的男儿。
亲戚叔伯又太可恨,丈夫刚死就要相逼。
如果她丈夫没死多好,如果她生的是个男儿多好,如果她能像陛下一样,除掉所有远房子侄,以女人的身份,牢牢掌握住自己在夫家的权力多好。
但她从没想过还有这招,立母户,直接就成为刻在律法里的正当家主!
若人极饿,在巧克力里掺点屎也会毫不犹豫吞下。
更何况母亲是一个男权社会使劲想抹去,却怎么也抹不去的顽固符号。
不管怎么削减母亲的地位,使子不以母为母为父妻,使子弃生母奉父妻,母亲还是不知什么时候,就对孩子产生天然的影响力,没有礼教只有母亲的庞大下层更是如此。
改父户为母户,除了原为户主的父会犯嘀咕,其他人都希望他赶紧闭嘴,我们要分田,事那么多不分了怎么办!
而父作为男权强捏出来的伪母,其实是不可再生资源,消耗完旧世界之父,登州就没父了。
冯玉珠愣在原地很久,脸上是半抽不抽的表情,不知道想哭还是想笑。
等反应过来,一头磕在地上,声音激动得都颤了:“民女谢公主再造之恩!”
叶奚青再次把她扶起来,微笑道:“不必如此,以后咱们就是同僚了,之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冯玉珠哪敢跟她称同僚啊。
不说她那凶名在外的架势,就算以后真的能做官,和这位公主从京里带来的贴身近侍,明显也不是一个等级的。
冯玉珠连连推辞,叶奚青也不想继续留她:“想和夫人说的就这些,不知道夫人还有没有别的话要和本官说?”
这么明显的逐客令,冯玉珠这样的人精,怎么可能意会不到,连忙起身告辞,言称家里有事。
当然,也确实有很多事。
叶奚青终于有了专心吃东西的心情,一低头,就发现炭炉上还是正在烤的羊肉。
这不对吧,她和冯玉珠说话的时候在烤,等她走了还在烤?
抬头看向屠四娘,屠四娘一脸无辜:啊?肉烤熟了,不吃不就糊了吗,我又给你烤了新的啊?
叶奚青:……
她刚看中一块特别好的,为了吃到嘴里,特意急匆匆送走了冯玉珠,结果你给我吃了?
正在她要生气的时候,王丽君将一块烤好的肉,递她盘里,一脸微笑:就知道你想吃哎。
叶奚青:……
“谢谢娘。”
叶奚青这次来桑县,不仅带上了惯常带的丁医官和屠四娘,还带上了亲娘和一个姨娘。
登州的原四大家族,除了“彭大船”,确实是技术骨干,保留了技术精英,将功折罪,在来桑县前,其它县已经是三县皆平,三族尽灭。
桑县柳氏,更是跪得干脆,不用费什么功夫。
而不管哪个县,正等着分田的百姓,都懒得给地主老爷复仇。
局势好了一些,叶奚青就减少了随行的禁军数量。
季嗣音从京里带来的人,战斗力最强的,莫过于郦文鸢拨给她的那五百全甲全械的禁军。
在物资不丰的古代,铁资源极为珍稀,越远的朝代越难做到全军覆甲,全身覆甲的甲士,在普通民间武装面前,就像杀不死的人形坦克,说是以一敌十也不为过。
这也是她们可以想整谁就整谁,想杀谁就杀谁的绝对底气,除非几大家族能号令边军,不然别想抵抗她们。
但是边军啊,叶奚青都不想说。
大毓采用府兵制,军户得提供役兵服役,一来到登州,叶奚青和季嗣音自然也要掌握府兵情况,结果到兵镇府一看,兵镇府都跑空了。
册子上的人,都是人不知在哪,只有灵魂在吃空饷的幽灵人,而那些歪瓜裂枣的“府军”,一看就是不知从哪刚抓过来凑数的民夫,还有七老八十的老大爷。
季嗣音这次是真生气了,她身为公主,当然对边防很看重。
登州作为边防一线,虽然不是重镇,也是一线战备行列。
你把兵镇府搞成这样,戎人打过来,打你爹个蛋啊!
季嗣音气急败坏,根本没走流程,当场抽出剑,把三个把她当蠢猪哄的兵镇官给攮死了。
等攮完后,冷静了一点,看着地上的三具尸体,深吸一口气:“现在怎么办。”
叶奚青在一旁鼓掌:“杀得好,公主真是雷厉风行,杀伐果断,此三人罪大恶极,罪该万死。”
“我会即刻使人修书陛下,向陛下言明登州兵制之混乱,殿下之果决,这三人已有取死之道,无须在意。”
杀完人不仅有人收尸,还有人在旁边助兴,真是不错的体验。
季嗣音把剑身擦干净,防止生锈,收回鞘内,心情变得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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