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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画进漫画后总被误解为是美强惨(江行不止)


祭坛旁边零零散散站着数十道人影,全都披着黑袍,沉默无声。最前方的一人反而没有戴兜帽,背影看去,是利落的黑色短发。
彦时微微眯眼。
不是很像盛春秋。
彦时又靠近了些:“神说,隐蔽。”
法则无声的掩住她的存在感,彦时落到诺瓦诺学院的外墙上观察着。
为首之人仰头望着巨台,良久未动。随后,她终于转过身来,向身侧的黑袍人低声吩咐着什么。
彦时没有去听。
她目光落在那人的脸上。
黑发黑瞳,神情永远冷淡、克制,有着与彦时自己非常相像的眼睛。
确切的说,彦时也只有眼睛像她。
是临自醉。
居然会是临自醉。

彦时慢吞吞的在诺瓦诺学院的外墙上坐下来。
理论上,她现在应该立刻通知自己的下属,然后以彦局的身份出面解决这件事。
临自醉的这个祭坛,虽然不知道目的是何,血腥味已经浓烈到令人作呕,残忍程度不会低于猎场。
异管局该管此事的。
但彦时现在只想发呆。
潮声愈大。
加西亚都督府的这个保护阵法质量并不是很合格,才一小会时间,已经布满了裂痕。
彦时目光专注的观察了一会,发现海啸不是祭坛引起的,而是由最右侧的一名黑袍人牵引。
海啸也是这个祭坛法阵的一部分?
彦时没学过里世界的阵法与祭祀,大致猜测着。
她从发呆中回过神,低头点亮手机屏幕,在电话拨话页非常认真的输入了一串她从小就烂背于心的号码。
确认拨通。
自动跳转到通话页,屏幕上显示出号码主人的存储名字。
【临自醉】
祭坛前一直在低声和身侧人说话的临自醉动作顿了顿,做出一个安静的手势,从袍子里拿出手机。
电话接通了。
“彦时。”临自醉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冷静,“怎么了?”
在她的印象里,彦时从没主动给她打过电话。
即使要开家长会。
彦时甚至干过花钱在网上聘人替她开家长会,也不会主动找临自醉。
所以临自醉现在有些意外。
“妈妈。”彦时开口。
她的背景音是和临自醉一样的,巨大的潮水声。
临自醉没有注意。
“嗯?”
“妈妈。”彦时又喊了遍,随后停顿一下,慢慢说道,“我在帝都。我生病了,你现在能来看我吗?”
“你在帝都,生病了?”临自醉沉默一瞬,声音中带出歉意,“对不起,彦时,我现在有些忙。我给你账上打笔钱,你找个护工,好吗?”
彦时垂眸。
耳边仍是海潮轰鸣。
临自醉:“彦时?”
彦时低头笑了笑:“好,谢谢妈妈。”
她挂断了电话。
屏幕熄灭了。
都督府的保护屏障看上去扛不住巨浪,下一秒就要彻底碎裂。
如此大的动静,不管是彦时先前派来的、那没有叛逃的一半执行队,还是此次跟随彦时来的执行队,都毫无踪影。
彦时从围墙上站起身来。
水灵还是瑟瑟发抖,缩在她的一旁,不听使唤。
彦时垂眸,戳了戳手腕上的烈日冠冕:“起床,干活了。”
烈日冠冕瞬间活跃起来。
空气中稀薄的火灵在召唤下顶着巨大的压力凝聚,贴到顶部的保护屏障下,直直撑起一道焰色。
扑来的巨浪被高温灼烧,瞬间蒸腾成白雾,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咸腥。
情况有变。
临自醉仰头看向高处。目光扫视间,与撤去隐蔽的彦时正正撞上。
临自醉愣住了。
她身侧的心腹也在抬头查看变故,看清情况后,脸色有些难看,贴近临自醉轻声说道:“应当是异管局总局的彦局。她的能力是言灵,所控灵正是火灵。”
临自醉缓缓说道:“…彦局?”
她看向彦时的右手,烈焰缠绕在彦时的手腕,火光跳跃。
彦时轻巧的从围墙上一跃而下,一步一步走到临自醉面前,焰火缀在她的衣摆:“临女士。”她喊道。
临自醉注视着她。
“异管局总局。”彦时面无表情的继续说道,“你们违反了一整本《和平保护条例》。我现在代表异管局,正式对你们提出逮捕。”
临自醉还是没有应答。
倒是最右侧,一直操纵着海啸的黑袍人顺着队列探出半个身子:“彦局,就你一人?”
她嗓音清亮:“总局的执行队呢?”
因为动作幅度较大,几缕白发从兜帽中滑落出来。
她没有等待答案。说话间,黑袍人默不作声的加大控制。
又是一阵巨浪翻涌,从海中扑来,叠上前方的潮水,猛然压向护屏。
下一瞬,浪潮重重砸下。
“咔——”
沉闷的碎裂声。
加西亚都督府的这个保护阵法确实质量很不合格。
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中,罩住诺瓦诺港的保护屏障寸寸裂开,随后散作无数星点,消散在血雾与海风中。
诺瓦诺港失去了最后的保护。
现在只余烈焰仍抵住巨浪。
火光映上彦时的侧脸,她眉尾微微上挑。
烈日冠冕被当面挑衅,气的骤然脱离手环形态。
火焰爬上彦时的指尖,凝成她第一次捡到时的皇冠原型,流光璀璨,漂浮在手心。
“对,”彦时轻笑,“就我一人。”
“足够了。”
烈焰在呼啸,撞上巨浪。
火与水在空中翻卷,爆炸般的光焰照亮整个天空。海水被瞬间蒸腾,化作厚重的白雾,滚滚升腾,遮蔽了半边视野。
焰势却未止步。
烈焰在吞没海啸的同时,径直扑向中央的巨大祭坛。
临自醉依旧没有动作。
下一刻,祭坛上的符文刻痕道道亮起。暗色涌动,血光翻卷,径直迎向烈焰。
“轰——”
碰撞的瞬间,整个空间都在剧烈的震动。血光与焰光,瞬间吞没整片地域。
冲击波席卷开来,彦时本能地后退一步卸力。烈焰有意护着她,使得冲击不至于太过凌厉。
祭坛旁的黑袍人们被硬生生推散,踉跄后退。
临自醉眉头微蹙,也退了几步以卸去冲击。
令彦时意外的是,烈焰除了护着她外,也轻柔的托着临自醉。
烈日冠冕的火光温和的蹭过临自醉。
在一片嘈杂的喧嚣中,彦时听见旁边的临自醉说道:“原来你是新任的异管局局长。”
彦时侧头看向妈妈。
说实话,她现在的大脑中还是一片空白。
这座黑石巨台几乎有近十层楼高,通体都是密密的符文刻痕,刻痕间流淌着血液。其间沾染的生灵性命,可想而知。
彦时很难去接受,临自醉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她喉咙里像堵住了什么,在出口时听见自己的声音卡顿下:“对。”
彦时当然有很多话想问临自醉。
想问她耗费心力布置这座祭坛的目的是什么,想问她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想问临自醉为什么和单封阳无话可说…
可话到嘴边,彦时只是说出口了一句很平常的结论:“原来你的工作,是搞邪修。”
烈日冠冕不安的蹭了蹭她的手心。
彦时盯着临自醉,在灼热的强光中,眼睛一眨不眨。
“我的工作?”临自醉抬眼,视线落在近在咫尺的黑石巨台上。血光在她眼底跳跃,让她的神情看上去有几分模糊。
“…你很像单封阳。”
说着,她的声音里带出一丝说不清的感叹,“难怪,单封阳把东西都留给你了。”
“也对,她不可能帮我。毕竟她就是这样冷酷的人。”
彦时怔了怔,忍不住开口:“奶奶…冷酷?”
奶奶怎么也和冷酷,搭不上边吧?
她记忆里的单封阳,温和且有耐心。一个喜欢小蛋糕的老人,能有什么坏心思。
临自醉终于偏过头来,注视向彦时的眼睛。
彦时其实长得不是很像临自醉自己。除了眼睛。
只是现在,眼睛也不太像了。
“她把你教得很像她。”临自醉一字一句道,“热爱世界,热爱生灵。”
彦时歪了歪脑袋,脸上露出些许困惑:“我只是做了我能做的事情。”
她的语气平静,却带着理所当然的执拗。
临自醉就一直盯着她,忽然笑了。笑意起先很薄,随后变为大笑出声:“你们连话说的都一样。”
“到最后,我的孩子,最像我最恨的人。”
彦时指尖攥入手心:“你要是一直这么搞邪修,单局确实很难帮你啊。”
这是真心话。
并且就已知信息,临自醉作为临溪桥的女儿,单封阳在位时,临溪桥也重权在握。临自醉的人生应当是易如反掌。
她没有任何理由,长大后一直在投身于违法且残忍的祭祀中。
“我只是在完成妈妈未完成的事情x。”临自醉的声音很轻,“单封阳可以眼睁睁送挚友去死,但我不能放弃我的妈妈。”
彦时:“临溪桥未完成的事情?”
不应该吧。
她一时间有些难组织自己的语言。
彦时虽然和临溪桥不熟,但是临溪桥曾任异管局总局执行处处长,在职期间同样政绩斐然。
应当是一直走在打击此类祭祀的第一线。
临自醉却像陷入了回忆,她很久没和旁人说起过去了,提起时,声音却出奇的平静:“妈妈,是天才。”
烈焰和血光仍在空中相持,争锋相对,轰鸣不止。两者却都默契的绕开此处。
“她曾触碰到过法则权柄的核心。”临自醉的语气缓慢而清晰,“万年以来,也只有她,走到了那个地方。”
里世界的天之骄子数不胜数,在群星闪耀间,临溪桥也算得上出彩的那个。
“但法则震怒。”临自醉的神情一瞬冷厉,眼底掠过锐光,“法则不容许她的存在。而单封阳,为了她所谓的世界,放弃了她。”
“她的挚友,她最信赖的人,背叛了她。”
声音落下,空气一时仿佛凝固。
“她就这样,陨落在最意气风发的年纪。”临自醉的声音更轻了,“她的名字被从异管局的历史上抹去,她的存在,再无人记得。”
“可是我记得。”
“可是我记得啊。”临自醉缓缓呼出一口气。
两人陷入短暂的寂静中,只余背景的喧嚣。
临自醉收回视线,重新看向那座高耸的黑石巨台,声音像在自语,又像是在宣告:“所以,我要替她走完那一步。”
鲜血奔腾在祭坛的符文里,嗡鸣如同心跳。
彦时:“你要做什么?”她看着临自醉。
临自醉没有立刻回答,只抬眼,目光落向祭坛后面。
“多诺海的深处。”她缓缓开口,“那里是归墟。众神的墓地。”
血光在她瞳孔跳跃:“神明不是自然死去的,而是被法则压住,被权柄束缚,永远沉眠在墓地里。”
彦时沉默的听着,烈日冠冕的火光同样倒映在她的眼底。
“妈妈走到那一步,却没能越过去。”临自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被压抑了多年的痛意,“她被法则泯灭,被世界遗弃。单封阳选择了世界,而没有选择她。”
她顿了顿:“我不会像她一样。我要打碎它。”临自醉的声音骤然冷硬,“打碎法则的限制,让归墟重启,让祂们归来。”
她抬眼看向彦时,目光透着近乎疯狂的坚定:“彦时,别拦我。”
或许过了很久,也或许只是几秒,彦时开口说道:“抱歉,临女士。这是我的职责。”

彦时没有很喜欢在异管局的工作,可是也不讨厌在异管局的工作。
同事确实都各有各的离谱,但是也各有各的坚持。
彦时喜欢表世界,也喜欢一部分的里世界。
她不喜欢世界屏障破碎,一周目林彩的世界。
很糟糕,一点都不热闹。也没有咖啡店继续卖432种口味的小蛋糕了。
彦时又重复了一遍:“抱歉。这是我的职责。”
“你的职责?”临自醉定定的看着她,“好,好,好。”她慢慢说着。“这就是你们异管局局长的职责。”
彦时垂眸避开她的目光:“对。”
临自醉深深呼出一口气:“既然如此,彦局。我们各凭实力。”
话落,她抬手,将兜帽扣下。帽子的阴影完全挡住她的脸,再看不清表情。她后退一步,退回到身后站稳的黑袍人列里。
“时间正好。”临自醉轻声道,“开始吧。”
她身旁的黑袍人们低低吟诵起来:“母神呐,我们来拜访您了。”
开头的字句尚能听清,随后便全是彦时听不懂的古语,音节低沉。
随着吟诵,黑石巨台开始剧烈震颤。沉重的轰鸣透过地脉扩散,整座诺瓦诺港都在回响。
祭坛上的符文逐一亮起,像血管被撑开,鲜血顺着刻痕奔涌,血光冲天而起,将天空彻底染红。
烈焰奋力抵抗着,却在血潮的步步紧逼中,逐渐落入下风。焰光与血光在空中撕扯,烈日冠冕之上的火焰一晃一晃。
彦时抬手,烈日冠冕顺着她的心意,抽出一部分火灵来汇聚为刃,锋芒炽烈,直直飞向正在吟诵的黑袍人们。
下一瞬,便被血光打断。
不知怎么,最右侧引动海啸的那名黑袍人并未参与吟诵,她的兜帽被狂风吹落,白发湛瞳,露出又是一张彦时似乎见过的脸来。
“人终于都到了。”白发女子伸了个懒腰,水灵凝结成冰阶,她就一步步踩着,向高处走去。
临自醉皱眉:“敖乐,我想你知道分寸。”
“知道的知道的啦。”敖乐一边走,一边把长发拢至肩前,指尖翻飞,编成一条精巧的辫子,“万物生灵骨血为引,世间散落之灵为线。金、木、水、火、土、光明、黑暗,你其它属性的灵找了谁?”
临自醉语气很冷淡:“你马上就能看见。”
敖乐一耸肩:“事先说明,我会尽力。但不论结果,我是违背法则条约插手了的。”她眼里带过漫不经心,“所以此事结束,我欠临处长的因果可就还完了。”
“当然。”临自醉沉声说道。
得到满意的回复,敖乐继续踩着冰阶向高处走去。
随着她的走动,水灵层层聚集,涌向祭坛。
彦时试图控制一部分水灵,但是往日乖巧温顺、会绕着她手指打转的水灵,此时完全无视了她的召唤,前赴后继、扑向祭坛,在血痕中融化,成为祭祀的一部分。
‘别费力了。’
她突然听见一个传声,是个稚嫩的童声。
彦时有些疑惑,目光四处扫视找去。
烈日冠冕在她的掌心一晃一晃,‘别找了,低头、低头,是我!世界无敌漂亮璀璨第一厉害大皇冠!’
彦时嘴角一抽。
‘敖乐是已经化龙的蛟,’烈日冠冕继续叽叽喳喳,带着一种奇怪的骄傲感,‘你没系统修炼过。没有潮汐祝福,你水灵亲和度再高,控制权也抢不过她的。’
星点火花溅开,像在强调重点。
‘但是——’冠冕的声音突然一提,炽焰抖动得更加欢快,‘火灵的控制权,我们可以有。不管临自醉找谁都没用。’
‘因为我!世界无敌漂亮璀璨第一厉害大皇冠,在这呢。’
其实此时的情况很紧急。
在敖乐的控制下,附近的水灵汇聚、从四面八方奔涌向祭坛。祭坛上的阵纹肉眼可见的以黑石为中心延展开来,探向多诺海。
彦时听见上方的敖乐叹息了声:“可惜,万物生灵骨血还是少了些。本来若是能把整个诺瓦诺港一并摧毁,淹没其中,成功率会更高。”
话音刚落,天际不远处忽然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现在也不迟。”
随着声音落下,彦时恍惚中,听见了破壳的声音。
她低头看去。
万木复苏。
废墟之间,破裂的石块之间,钻出一抹绿。紧接着,蔓延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几乎眨眼之间,藤蔓破墙而出,枝条疯狂攀爬,屋檐被枝叶撑开。
整个诺瓦诺港瞬间被绿意淹没。
所有枝条的终点,都是祭坛。
木灵携带着旺盛的生机,却扭曲的钻入祭坛的血纹中。每一缕绿意流入,阵纹都亮得更盛,鲜血奔涌的速度陡然提升。
而这,仅仅是开始。
血色的天空,被撕开了一道金色的缝隙。
缝隙间,无数利刃交错而出,金灵的锐意穿透云霄。
大地同时在低吟。
诺瓦诺港的地面开始碎裂,塌陷。岩层凸起,又在祭坛旁边化作一根根石柱。成为阵法的一部分。
原先被烈日冠冕牢牢控制着,抵挡血光的火灵则也开始躁动不安的沸腾。
彦时能察觉到烈日冠冕的不满。
‘可恶,是谁!’
‘当面挑衅。澜澜,我们做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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