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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骨长歌(颜盏君)


五人听到尸阴萝,额上冒着冷汗,拱手道:“是,属下定尽心竭力。”
那尸阴萝类似何首乌一般的植物,却妖性的很,专喜将触手从脑袋,手脚腕,及胸腹部位,顺着经脉活活伸进去,一点一点吸血,可并不吸干,喜欢搁置几日,再吸,反复几次,再吞进去吃了。被吸的人,生不如死。
‘地狱’里的尸阴萝也是从圣林里挪来的,云迦安被关时,听得的窸窣声就是尸阴萝寻找食物发出的,亏得她带着麒麟玉,可避阴邪,否则真要被尸阴萝给吸干了。
窹面去祭房带上药物,收拾一番,飞身下了神宫,驾马急速赶往圣林。
公子,窹面来救你了!
落日后空中弥漫着浓浓的水汽,青青草尖上都覆了一层,将青灰砖瓦,三层巍楼的护卫殿笼罩在一片烟雾之中。庭院中,一株琼树挺立,密集浓绿的叶间,静雅的绽放着大如银盘的琼花。树下的人身姿冰莹,更胜琼花百倍!
云宫榷和采灵刚刚比完武,几瓣琼花从树顶飘摇而下,落在采灵肩头,云宫榷瞧见,伸手帮她掸去。
二人踏入房中休息。这几日,采灵常常缠着云宫榷来比武,美其名曰帮助身体恢复。其他护卫又撇不开身,为了她早日回神宫,云宫榷便答应了。
采灵随意用衣袖擦着额上的汗,赞许道:“想不到宫榷的武功这么好,这每日练练,身子也舒服多了。”采灵的功夫可是在云宫榷之上的,为了掩护身份,只能故意让着他。
云宫榷冷酷的脸上也展开些微笑,递给她一碗药,示意她喝,“我的功夫并不厉害,十六的伤快好了,就回宫吧。”
采灵看着黑乎乎的药,皱皱眉,嘟着嘴,摇摇头,“不喝,苦死了。我想多留几天,神宫的哥哥姐姐们都不喜欢我,上去了又要被责骂了。”她难过的低着头,暗中瞟着云宫榷。
云宫榷冷酷道:“必须喝!良药苦口。”
采灵负气的瞪着他,眼里泛出泪花,俗话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云宫榷看她这幅模样,不忍责备。
“那你喂我,以前哥哥都是喂我喝的。”
云宫榷诧异的看着她,男女授受不亲,怎能做如此越礼的事。但见她又开始呜呜大哭,不耐烦的端着碗,“别哭了,我喂,怎么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采灵瞬间收回眼泪,破涕为笑,艰难的喝着药。太苦了!
看着平日里调皮捣蛋的采灵被药苦的脸皱成一团,十分好笑,云宫榷心情大好。
她嘻嘻笑着,“榷哥哥真好。”
端着碗的手一顿,脑海中回想起迦安当年生病也是这般,怕苦不愿吃药,可她太懂事,从来不会哭闹,硬忍着喝完。可一想她对自己所做的一切,面上爬上一丝怒气。她不可原谅,他永远都不会原谅她,就算她死在神宫也一样。
“你怎么了?”一只玉手在眼前晃了晃,是采灵。
云宫榷摇摇头,放下碗,“你明日回宫吧,留在这里非长久之计。”
“我不走。”
看着她使小性子,云宫榷想起迦安那乖顺的模样,一阵心烦,冷下脸道:“够了!这里是你想留就留的吗?你很让人讨厌。”
讨厌?听到他讨厌自己,一丝失落涌上心头。向来男人都是围着她转,哪个敢说讨厌她?自己拉下脸来讨好他,竟落得这般下场!
采灵一脚踢翻桌子,哐当碎了一地的杯盏,大怒道:“云宫榷!你再说一次。”
他眸光泛冷,一字一顿道:“我讨厌你!”
她胸脯因激动而起伏着,狠狠地抬手扇了他一巴掌,眼中冒着火,“你...云宫榷,你混蛋!我才讨厌你呢,像个榆木疙瘩似得。我走,我走,你不要后悔。”
她踢开凳子,冲出门外,哇哇大哭起来。哭声敲击着云宫榷的心。他脸色发黑,一掌挥下,歪倒的木桌被震碎。
看着她跑出庭院,整个人变得焦急起来,脸上火辣的疼提醒着他,她在远离自己。脑海中都是她的一颦一笑,她带他去看杏花岭,去比武,去一起喝酒,逗自己笑......
他再也控制不住,立马追了出去,挡在她身前。声音弱了几分,“十六,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臂。采灵愤怒的甩开,满脸泪痕,“我告诉你,你没资格讨厌我!滚开!”继续跑向内殿门前。
云宫榷回身拉住她,将她带入自己怀中,用力抱着她,生怕她离开自己,“对不起,十六,我...”
采灵剧烈挣扎着,双手捶打着他的胸膛,不停骂着他,“你不是讨厌我吗?那我走,我走。”
他本有些愧疚自己对她发火,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自己为何要对她心生怜悯?不,他不要对任何人动恻隐之心。前几日或许还可以说是为了神卫的嘱咐,可现在自己越来越习惯她的叽叽喳喳,习惯她的无理取闹,习惯她叫自己榷哥哥。他不想动情,免得像四妹那般让她伤心,迦安是亲情,可十六呢?
“不,我喜欢你,你别走。”

第七十二章 寤面救主
采灵心跳漏了一拍,挥舞的拳头僵直在空中。在他怀里,清晰的听见胸膛中有力而快速的跳动,‘扑通、扑通...’,一声声直入心底。
“你...喜欢我?”
虽然在翠影楼无数男人对自己说过无数情话,可她从不在意,因那是逢场作戏,无关真心,但现在却感到十分欣喜,似是得到了世间最好的宝贝。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恩!我喜欢你。”
我只是害怕你会像迦安一般伤我的心,才...不敢正视你。不敢承认自己对你的心。他抱着她的力道更加紧了,生生要把她揉进骨子里。
她不知道自己刚刚是怎么了,明明只是做戏,为何自己会那么伤心他讨厌自己?自己混迹风月场,什么男人没见过,怎会在意这呆子?
可听到他的肺腑衷肠,她算是明白钟离了,自己和他一样,爱上一个人,没有对错,没有利益计较。
呆子,若是发现我骗了你?你会原谅我吗?
采灵为了打消他的疑心,能继续留在护卫殿,便离开一日,说是上神宫说明情况。她不过是回翠影楼陪钟离玩闹,聊聊近日和云宫榷的趣事。那夜趁着天黑,戴了面巾遮挡,神卫们又急着回宫,无心细查,才蒙混过关,骗了那神卫长。她哪敢真上神宫去自露马脚。
次日,她带来契约,说是寤面神侍开恩,准许她离开神宫,去留自由。这样她便可正大光明的住在护卫殿,留在云宫榷身边!
而真正的十六则被关在翠影楼地牢中,好生招待着。
两人论剑煮酒,弈棋弹琴,整日黏腻在一起,情意正浓,羡煞旁人!
钟离寂也替她高兴,这眼高于顶的采灵总算是瞎了回眼,爱上这么个呆子!但至少他真心爱她,这就够了!
“公子--,你在哪儿?”寤面大声四处叫喊,声音层层消散在疏林中。
眼前迷雾正浓,还泛着青灰色,恐怕有毒,窹面口中含着吉利草。这吉利草茎如金钗股,外形类似石斛,根类似芍药。蛮疆俚俗多养蛊毒,此草可解,效果极好。因此这草是解毒至宝。
她在雾中走了片刻,于朦胧青雾之中,前方忽然出现一袭蓝色身影背对着她,有些模糊。是公子!
她喜出望外的叫了声‘公子’,便向他跑去。
那人转过身来,没戴纱罩,如玉的俊颜在雾中显得迷蒙而诡异!他笑了,微扬的薄唇,恍惚了她的心神。公子笑起来真美!她这么想着。
“窹面,来呀~到我这儿来!你不是一直想跟随本尊吗?”他朝她招手!极尽魅惑之姿。
离他还有一丈的距离,窹面停下脚。公子是出尘而高雅的,怎会这般媚俗?她清醒过来,抽出腰间佩剑,以极快的速度凌空一劈,大喝:“妖孽!竟敢冒充公子,拿命来。”
那‘颜盏’咻的蹿到地下,一剑劈空,他脚站的土地裂开一条小沟,泥土被拨开,里头空洞洞的。
林中响起磨牙的‘咯咯’声,从四周环绕着她,分不清那妖孽的方位。
“本尊是你魂牵梦萦的公子,窹面你敢弑尊?那我得惩罚你。”公子的声音忽从背后袭来,一阵妖风吹过,撩起面上覆着的面纱。
窹面回身一剑,刺向声源,转动手腕,发力一击,那东西软软糯糯的飞了出去。定睛一看,竟然是个草绿的娃娃,五官像极那寿星老儿脚下的童子!可气息极度阴寒。
他四肢浑源,两腿蜷曲在地。前爪锋利的指甲堪比刀剑。他裂嘴一笑,那嘴角扯到耳后根,白骨森森的尖牙交错,血红的舌头舔舐一圈嘴唇,浓绿的涎水滴落在嘴边。那对幽绿的眼珠冒着惨绿的光,贪婪而狡诈的盯着她,面容扭曲变形。那一剑戳中的心脏又自动愈合。他扭动脖子,咯咯作响。是地菇精!
窹面看着剑尖滴落的浓稠绿色液体,心中有些发怵,不禁倒退一步。这妖物杀不死该如何是好?
“咦哈哈~~”
那地菇精发出婴儿般尖细的笑声,震的耳膜生疼,头晕目眩,窹面以剑支地,单手捂着额头。
‘唰’一阵阴风袭来,地菇精从地底直蹿到她脚下,破土而出,她剑身一转,借力后空翻吃力的落至远处,那儿炸开一片泥土青苔。
“咦哈哈~~”
地菇精乘胜追击,她因这魔性的笑声而头晕恶心,剑都拿不稳,被逼靠在一颗大树上。眼看地菇精已经对她伸出利爪,那肮脏的五指即将撕破她的胸膛,成为它的美餐。
一声尖锐的鸟鸣在头顶响起,那地菇精一顿,恶狠狠的瞪了头顶一眼。硬生生停下利爪,对着窹面心有不甘的张口一吼,喷出些绿色涎液,溅脏了她的胸膛。
到嘴的鸭子飞了!搁谁那儿都生气!
那股腥臭差点把她熏晕,她扶着树木,抚胸干呕。待她再度抬头,已不见了地菇精,顿时松了口气。
那叫声...是白凤。
她大声叫唤白凤,白凤在头顶盘旋,听见声音,收起鸟翅,翩然落在她面前。听得身后有动静,立即如箭般射了出去,对着地面狠狠一啄,叼出那个地菇精。它‘咿咿呀呀’的尖叫着,白凤毫不理会,眼中放着精光,一口将他吞入腹中。
白羽凤凰乃神鸟,忌邪祟,护忠良。对于这些作孽的妖物,通常都会吞入腹中,化为污秽。
它认得窹面,有些焦急的对着她叫唤。
“你知道公子在哪儿?”
白凤叫了几声,有些烦躁,直接叼起她扔在背上,噗噗振翅,盘旋上天,朝着山崖飞去。
它停在崖边,窹面看着打斗的痕迹,心中一滞。果然,白凤盘旋在山崖口,示意她公子在下面。
已过了这么些日子,这儿又凶险万分,公子千万别出事!
那云迦安真是害人精,死了活该!
她看着四周狼藉一片,树木歪倒,砂石乱作一堆,以为大神官和云迦安遇险,都落入山崖。自然认为她死了!在她的潜意识里,公子是神,是不会与死亡挂钩的!
她爬上崖边的歪脖子树,看着山崖,越往下越狭窄,白凤身子庞大进不去,只能在上空干着急。
她回到石边,对着白凤手脚并用的比划着,示意它去找粗壮的藤蔓。人畜沟通,好比跨越星河。她无奈拿着小藤蔓在它面前比划,好不容易,它才明白。不一会儿,飞回来,嘴里叼着一根如小腿粗细般的藤蔓,因太长,它飞着很吃力,剩余部分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印记。
‘嘭’的藤蔓砸在她面前,激起一阵灰尘,她呛了几声,顾不得许多,合着白凤将藤蔓在粗壮的大树上绕了几砸。她对着棕黄色的凤眸又唧唧歪歪半天才让白凤明白,要守着藤蔓,不要让它松开。
她无奈摇头,若是公子在,一声令下,它就明白了!
她顺着藤蔓,慢慢往下滑,藤蔓足够长。山崖峭壁,光秃秃的。偶尔能见到几处巨大的鹰巢。这越往下越寒冷,冷气穿透衣裳,刺入肌肤,激的她忍不住打颤。想到公子衣衫单薄,便加快速度下滑,他比自己更冷!哪怕是常年握剑的双手也经不住这粗糙带刺的藤蔓摩擦,双手脱了层皮,渗出的血沾染着鲜活的藤蔓。这些痛怎比不上公子安危半分。
快到崖底,还差几十丈,藤蔓尽了。周围又是秃壁绝崖,根本没有可攀爬的树木,这要怎么下去?
不多犹疑,抽出佩剑,看着剑身的‘若木’二字,微微一愣。那年她才十六岁,被派去执行刺杀任务,不负重任,她完成的干净利落,齐国公为嘉奖她首战告捷而赠送此剑。剑身森寒,由精铁锻造,坚硬不催。
她用若木剑插入石缝间,左手攀着崖石缝隙,一点一点往下挪,攀爬过的地方留下一路血迹。废了些功夫,她才落至地面。
此处凶险难料,她不敢贸然出声,以免招来危险。她四处查看,不放过一草一木,这四周都是连体的树木,垂着鲜绿柳丝,状如榕树,枝叶间吊着嫣红的果子,如甜柰大小,但看一眼,满目猩红,给人不安慌乱之感。
她急忙撇开头,瞧着东边那颗树下,是堆蛇骨!没了皮肉,只有一具骨架,空洞眼珠,十分渗人。说到底,窹面是个女子,纵使习惯刀口舔血的日子,但也害怕这诡异的山崖。对着人可以用智慧和武力取胜,但妖鬼却不受用。
一想起公子生死未卜,便又鼓起勇气。
咦?顺着前方望去,有一条拖行的小道,将地面的青草压出一条痕迹,新冒出的嫩草歪扭作一片,明显是人爬出来的,而在一旁的锯齿草上又捡到些蓝色纱衣的边角。
她握紧剑,顺道追去,小声叫着:“公子,你在哪儿?”
且说另一边,一女子姿态身影,翩然若惊飞的鸿雁,婉约若游动的蛟龙。容貌靓丽似冬日水仙,体态丰茂如春日牡丹。
她随手一挥,衣袖回荡,身后逐层开满蓝紫、素白的鸢尾花,一片一片,极为壮丽。在花海中间矗立着一座简易的房屋。她推开房门,嫣然一笑,若是常人,定感心旌摇曳,神魂颠倒。

第七十三章 鸢尾谷主逼神官
颜盏有些头晕,单手支着额头,几缕阳光透过木窗照在他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映出一弯倒影。他屈膝靠在床榻上,随意扫了眼开门进来女子,无瞳双目看不出爱憎。他身上的衣衫有些破烂,是被刮坏的。腰间的金粉琉璃环佩忽然微微闪着光,他抬手自然的理理衣衫,将环佩的光芒遮住。
“嘻嘻~~颜郎可曾想奴家?”她掩嘴一笑,颇具媚骨,颜盏并未回答。
那日这女子本想将颜盏当点心吃了,但见他修眉俊目,心下欢喜,便伸出鸢尾枝将他五花大绑的拖走了。她自称鸢尾谷谷主,将他抓回这鸢尾谷,逼做夫婿。颜盏伤重,且这女子妖异,反抗不得,只能任其摆布。
他在这鸢尾谷中休养了半月有余,伤好的七七八八,但却脱不了身,这谷主将他看的形如囚犯,日日闹着要与他洞房花烛!颜盏只能随机应变,拖延着。
“哎呀~颜郎莫要羞赧,奴家知道你心里甚是想念,口上说不出罢了。”
她从身后拎出一个大的芭蕉叶,放在桌上,边挑拣边说:“你们人,不是最爱吃这些酸酸唧唧的果子么?来~奴家喂你~”
她捏着一颗红的仿若要滴出血来的果子递到他嘴边,颜盏盯着那赛雪五指擎着的果子,心知不是常物。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将果子拿在手里,顺势将她搂入怀中。
谷主欲拒还迎,躺在他怀里,眉眼含笑的盯着他俊逸出尘的面容。
“嘻嘻~讨厌~颜郞,真坏!昨个儿还对奴家不理不睬,今日就这般动手动脚了,奴家自知生的美若天仙,旷古绝今,令人见之忘俗。颜郞定会从了奴家的!”
昨日因颜盏不理会她的殷勤示好,被她赏了一巴掌。吃一堑长一智,今日学乖了些。
她伸手抚摸着颜盏的玉颜,冰凉的指尖一点一点从他的眉眼下滑至薄唇,颜盏心中十分作呕,但面上含着暖人的笑意,醉的她三魂七魄俱飞。
他按着她不规矩的手,语调极其软糯,魅惑妖心。别说妖了,是神也禁不住他这般勾引。
“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绿波,再适合你不过了。柔情绰态,媚于言语,我颜盏不过区区凡俗之人,怎能拒绝谷主的好意。谷主华容婀娜,令颜某茶饭不思,何须吃这果子。”他将那血红果子随手一抛扔回桌上,借机不吃。“只是未曾三书六礼,怕唐突了谷主,昨日才不敢应答,既然谷主心意了然,颜某自然不再推辞。”
“呵呵~”女子柔媚一笑,勾住他的脖子,将他压倒在床上,伸手欲解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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