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手帕在水中洗涤,轻轻卷起她的衣袖,帮她擦洗伤口处的泥土石子,“你知道庆王为何要灭你云家吗?”
她思索一番,大娘将当年的来龙去脉和她说过,她只是好奇琴韵,他们是什么关系。
“略知一二。”她顿了顿,“恕我冒昧,庆王、你还有琴韵姑娘,是不是有所牵扯?”
他淡然点头,并无不快之色。帮她双肘上药,用纱罩简单包扎一下,又喂了她一半血竭。心慌焦灼的感觉减轻了不少,看着他平静无波的面容,心中徒增愧疚。他坐在身边,遥望着远处的溪水,看不出喜怒,似是在回忆。
“那日我奉帝命前往卑族,路途中遇到了琴韵,她偷了人家的东西,躲进我的车里。她活泼俏皮,让我沉寂的心燃起了**,去了解她的**。至今还记得她第一次见到我的脸时,那惊讶的表情。她很善良,怕我自卑,不停的逗我笑。于是我延迟了回神宫的日子,暂住齐府,和她在一起很开心。那时,我才发现,自己十八年的光阴是那样的无趣,是她让我的生命变得多彩而有趣。我爱上了她,但神官不可娶亲,除非褪除神官之位。我向皇叔禀明此意,他不同意,且府中元老强烈反对,我只能将她安置在齐府。直到那场造反事发,我失去了权位。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只有一事,那就是琴韵的死。”
颜盏停顿了一会儿,“琴韵是颜洛培养的杀手,派到我身边的细作,她的任务便是设计害我。可人算不如天算,他最得意的杀手背叛了他。于是他勾结离幻,将兵器藏入我府库,告我谋逆大罪。那日我拼死抵抗,想将琴韵送走,可颜洛率兵追来,后来你应该知道了。”
云迦安总算明白他们三人的关系!突然想起荼蘼是庆王的人,她那日带着赵氏去皇帝宣室,怎会去了皇后那里,以至于赵氏被处死?她又把自己引到西宫,难道颜姝是庆王杀的,嫁祸给她?至于离诺的死是木紫心顺水推舟将罪名扣在自己头上。之前打击太多,没有冷静思考。想到这些问题,就问了出来。
颜盏犹疑片刻,“之前听钟离寂提过荼蘼的事,十有**那就是颜洛设下的圈套,目标就是你!他要灭云家,先从你下手。他的目的本来就是颜姝而非云宫榷。”
听到钟离寂,这个陌生的名字,心跳漏了一拍,是了,这是无赖的真名。撇开这些,不愿再想起此人。
“为了个女人,连自己亲妹妹都杀,颜洛太没有人性了。”不免替颜姝感到气愤。
颜盏抱起她坐在干燥处,升起火堆,现在天阴,白凤暂时找不到这里。
“没这么简单。你说那日,荼蘼因得最云宫茗而被掌掴,那宫女悄悄跑回来找你求救。可按礼,非长子不得入宫赴宴,就算你大哥入狱,有你这公主在,也轮不到他进宫,不觉得他来的蹊跷?恐怕云宫茗和荼蘼演了出苦肉计,支走那宫女,荼蘼故意带着赵氏去了皇后那里,皇后又是颜洛生母,怎会看着自己儿子有危险,自然先下手为强。荼蘼借着中毒,骗你去西宫,将谋杀皇室的罪名塞给你。皇叔十分珍惜你,若不做的绝情,赔上自己的妹妹,是难以扳倒你的。”
经此提醒,云迦安已明白其中蹊跷。
她轻蔑一笑:“皇帝珍惜我?真是天大的笑话,我不过是贤妃的影子罢了。他默许李大人对我用刑,将我扔进‘地狱’,说他后悔封我做公主之时,怎么没有半点珍惜之意?他们都是无情无义之人。”
颜盏看着她满腔怒火的模样,想开口解释皇帝其实为了她好。如果不允许李大人这么做,怎么骗得了庆王和皇后?不将她扔进‘地狱’,自己又怎么救她?罢了,皇叔一片苦心,可不能白费。
“那你就更不死,不然怎么对得起自己遭受的一切,况且云家一日不灭,颜洛就不会善罢甘休。”
云迦安点点头,眼中不再弥漫着灰色的死气。就这么死了,太不值了。颜洛,我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赐!她忽然想起天牢中的老妇,娘亲和皇后有何恩怨?一定要想法子救她出来。
“时间差不多了,白凤应该快来了。”
颜盏抱起她,朝东北方向走去。她双臂环住他的脖颈,有些害羞的埋着头,不敢看他的脸。颜盏自然明白她的心思。
忽然颜盏停下脚步,将她放在大树下。“小花,看好她。”
他环顾四周,周围树叶沙沙作响。头顶传来‘嘶嘶’喷气的声响,颜盏展臂,脚尖一踏,往后退开几步,一颗巨大的蛇头垂落在他原先的位置,张着血盆大口,扭头朝他咬去,蛇眼中透着股怨恨,令人不寒而栗。它朝着颜盏嘶吼几声,好似在质问他为何要斩杀蟒蛇娘娘。它尾巴一扫,那颗大树吱嘎一声拦腰截断,它在发泄,可见它极其愤怒。
颜盏神色一凝,从袖中飞出几根蓝边蓍草,直直插入巨蛇身子,可它皮糙肉厚,无法刺破,蓍草掉落在地。
颜盏‘啧’了一声,巨蛇尾巴朝他扫去,甩起的石子向云迦安飞去。颜盏分神飞出蓍草将石子击落,因此无法躲避蛇尾,蛇尾以极快的速度拍打上他的背部,他整个人摔落至云迦安身边,闷咳几声。眼看那蛇要过来,颜盏双袖一转,收回地上的蓍草,飞身朝西边而去,巨蛇见他吃亏紧追不舍。
云迦安和花狐狸被留在原地。
这巨蛇恐怕是来为那蟒蛇娘娘报仇来了!刚才那仇恨含泪的目光简直不像畜生该有的,说是精怪都不为过!谁说畜生冷血无情,这可是鹣鲽情深的典范。方才阿盏是故意引开那巨蛇的。他一人该怎么办?偏偏自己这个累赘,害了他。
“花狐狸,快去帮阿盏。”
它不仅不动,还挡在云迦安身前。椭圆的瞳孔有些放大,天生诡诈的小眼珠充满了警惕,龇牙咧嘴的环顾四周。
这个小东西怎么不听她的了?
“我没事,这里暂时没有野兽...”
她愣住了,浑身冒着冷汗。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面前嗷嗷呜呜的来了五六只鬣狗,眼中闪着贪婪**的光,猥琐至极的迈着步子将她围起来,喉间发出嗜血的呜呜声。花狐狸狂躁的伏低身子,尾巴不安的左右甩着。
云迦安想挪挪腿,刚一动。两边的鬣狗同时一跃而起,花狐狸生性灵巧,两对利爪更是堪比钢刀利剑。它蹿到左边一只的下方,跃起挥爪,又急速朝着右边的那只挥出一爪。左边的嗷嗷倒地,肠子脏腑流了出来,整个开肠破肚,恶臭飘散。右边的背上皮开肉绽。剩下三只,一起进攻,花狐狸混战其中,不时的发出嗷嗷,唧唧的声音,双方皆受伤不轻。
颜盏飞至山崖边,那巨蛇不依不饶也追至此,缓缓昂起头颅,昂起的身子有一尺高,它优雅的吐着鲜红的蛇信子。这蟒王好似成精一般,一点一点游向他,把他逼至崖边,脚下是深渊,几颗石子被踩的滑落。
颜盏到底是人,速度可不上巨蟒,若往两边飞去,定逃不过它。
他挥手结印,双袖中的蓝边蓍草悬浮在空中,逐渐融成一根,犹如一支蓝色的利箭。巨蟒不等他挥出,嗷叫一声,就扫起一片碎石朝他打去,颜盏同时飞出蓍草。
碎石子威力不小,将颜盏打的踉跄几步,巨蟒朝前弯下头颅,躲过蓍草。颜盏趁机飞身近前,口中轻喝‘死’。将手中的红边蓍草直直插入它的七寸,破体而出。蛇头即将咬下颜盏的头颅,仅毫厘之差。
它‘腾’的燃气熊熊烈火,数丈巨蟒逐渐被烧得在地上打滚挣扎。
那蓝边蓍草不过是诱饵,就是为了等它分神刹那,将红边蓍草插入它的体内。蓝边蓍草需要血液的滋养,会将人畜吸干。而红边蓍草则如红莲业火,吞噬一切。
颜盏放松警惕,走到它身边,挥袖收回蓍草。转身刹那,那燃着烈火的巨蟒嘶吼一声,竟然拼尽全力一击,张口咬来,颜盏往后飘去,巨蟒蛇尾一扫。一片石子飞起,正巧一颗打中他的心口,身子失了平衡,那巨蟒又整个儿撞了过来。
“啊----”
一声清啸,一人一蟒直直坠下山崖,独留崖边一块儿蓝色衣角和一堆烧焦的蛇肉。
花狐狸原本蓬松的毛发已被鲜血浸的粘结在一起,有它的也有鬣狗的。那些鬣狗都被它咬死或者打退,它很聪明,不是开肠破肚就是咬断咽喉,一招致命。
方才一瞬之间,她感到眼皮跳的厉害,心跳加速,完全是不祥之兆,随后就听到了人的叫声和巨蟒的愤怒嘶吼。
“花狐狸,快去看看,阿盏一定出事了。”
花狐狸比她更急,管不得她,跐溜一下就跑没了影。她艰难的想爬过去,结果咕噜噜像颗珍珠般滚到一边,她动一下浑身都痛,只能躺在地上,心急如焚。
怎么办?阿盏从未大声讲话更别说这样尖叫了,千万不要有事!
这时身后传来达达的马蹄的声,人不少。
“族长,那里有人。”
“救命...”她虚弱的开口。
几匹膘肥体壮的棕色大马嗒嗒的扬着马蹄,打着响鼻,随意的甩着脑袋。为首的红棕色大马噗出一口热气喷在她的脸上。
第六十一章 幸而得救
为首的男人,身姿挺拔,英武逼人,雄武威严之气逼来,让人不敢直视。他单手握着缰绳,右手提着马鞭。满头白发,看起来近似花甲之年,但眼神锐利似鹰,直勾勾的盯着她,嘴角扬起好似确定了什么。朝身后的人看了眼,三名男子纷纷下马,展开牛皮布毯将她抱在毯子上裹起来。
“慢!你们是谁?要做什么?”云迦安有些不安。
那棕色鬈发的男子将她抱起来,爽朗一笑:“小姐放心,我们是来救你的,请和我们上马。”
‘唧唧’花狐狸又折了回来,嘴里叼着阿盏的衣角。它挡在迦安面前对着那些人龇牙咧嘴。云迦安看着蓝色衣角,心跳漏了一拍,他一定出事了。
“花狐狸,他们不是坏人。”花狐狸听她这么说,收起防御的气势,可怜兮兮的看着她,用爪子不停地挠着她手里的蓝布。
她转向为首老人,诚恳道:“你们先帮我救人,我的同伴很危险,求您了。”
老人挥挥马鞭,点点头。
鬈发蓝眸的男子将她抱在怀中护着,跟在花狐狸身后朝着山崖跑去。当他们到达崖边时,眼前只有一摊烧焦的蛇肉,并无一人,男子疑惑的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云迦安。
她瞪大了眼睛想找到阿盏的身影,花狐狸灵敏的在树林石块间蹿来蹿去,不一会儿,从右边的石缝间叼来一根蓝边蓍草,它跑到马下,像人一样站立起来,想把蓍草递给她。云迦安挣扎着想伸出手,男子不让她乱动,抱得紧了些。
“让我下去。”她用尽气力大吼。
男子询问的看了看老人,他点点头。
鬈发男人抱着她下马,随着她的意跟着花狐狸走到山崖边,将她放在地上。崖边明显有大片摩擦的痕迹,有人的脚印也有巨蟒拖出来的印痕。
花狐狸对着崖下唧唧的叫着带着哀戚,云迦安瞪大双眼,她不信!她不信!这山崖深不见底,他有几成存活的几率?他不会掉下去的!一定不会!
她扭头对着男子,问:“他不会死的?你说对不对?”她只想有人告诉她,他不会死。
为首的老人沉声道:“这山崖下的东西可比上面厉害多了!有地菇精,它们防不胜防,从地底钻出将人畜给拖下去;有鸟面人身的魅,它们幻化各种形态,吃人不吐骨头;还有像那巨蛇一样的紫蒂蟒,它们的双眼摄魂勾魄,人要是碰上,三魂七魄皆失,不得轮回,永世不得超生。其它不知名的精怪、魑魅就不胜枚举了。你说,他还能活吗?”
在她心底或许已经认为他死了,也不曾思索老人话中真假。她不可置信的摇着头,“怎么会呢?他是大神官,他是神,怎么会死呢?”
“哦?大神官?”老人眼中有着钦佩之色,他握着马鞭,朝山崖弯腰祭拜,“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素闻南国大神官行事低调、有功于国,今日之事,甚为惋惜。”
三名男子也随之躬身祭拜。
花狐狸听不懂什么家国气节,只知道自己的主人在山崖下。它眼中滴出颗颗晶莹的泪珠,呜呜叫着。它快速往前跑了几步,云迦安眼疾手快的抱住它,眼泪止不住的流。
“花狐狸,别跳。他...对不起,对不起。”
她死死的抱住花狐狸,心中内疚自责之情几近将她击溃,她默默流泪半晌,仰天哀嚎。
“对不起,是我害死你的。阿盏...怎么办啊?”她看着鬈发蓝眸的男子,眼神涣散的乞求着,“求你救救他吧,他是大神官,他不会死的...”
花狐狸在她怀里挣扎,扭头看着山崖,想跳下去。
男子抱着她为难道:“小姐,这...山崖掉下去,恐怕凶多吉少,节哀顺变。”
她把头埋在花狐狸沾满血的绒毛里,眼泪混杂着血液,颤抖不能抑制。
“花狐狸,你跟着我好不好?不要再死了,阿盏舍不得不你死的,你再死了,我该怎么办啊?”
花狐狸小脸上挂着两行泪,唧唧的舔着她的脸。她哭的更厉害,竟抽噎的不能呼吸。哀莫大于心死,心中悲恸自责难以释怀,再加上花狐狸的挣扎,她竟然作势欲跳下山崖。亏得身后男子紧紧抱住她。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人死不复生,别想不开。”
“不--,我是灾星,他是我害死的,是我害死的呀...我害了娘亲,害了五弟,害了小莓,害了阿盏,我活着干什么呀?大娘说得对,我这种人就该死,就该死啊...”她摊到在男子怀中,心力交瘁。
这时山崖边起了风,林子里的鸟扑棱棱的乱飞,一阵杏花花瓣漫天飞舞,簌簌落下,在黝黑的泥土上薄薄覆了一层,几片花瓣落在她的肩头,伴随着抽气轻轻震动。大片花瓣随着谷风,回旋落入崖下,轻盈绯红,似是仙子展臂旋舞九曲霓裳,为亡人哀叹惋惜,无声无息。
‘啪’为首老人弹出一颗石子,将她打晕。喝令道:“都带走,啰嗦。”
花狐狸以为他们要害她,刚想攻击,但因方才与鬣狗缠斗时受了伤,无力抵抗,轻易就被鬈发蓝眸男子给弄晕了,连着一起裹走。四人策马而去,留下一片杏花满天飞扬。
南国繁荣昌盛,但杯满则溢,盛极必衰。从如今重中局势来看,南国已有衰颓迹象。
太子颜瀛荒淫腐朽,整日沉浸美色美酒,他好诗词歌赋,好奇珍异宝,却无心庙宇朝堂。皇帝为了避免他堕落自弃,便让人拟了道圣旨,派他去监督南江的水利建设工程。
韩公公捧着圣旨来到东宫,刚跨进门槛就听见内殿里太子和女人的嬉闹声,这青天白日的就这么荒唐,韩公公摇摇头,这太子当真不是块帝王的料子。
“圣旨到,太子接旨。”韩公公扯着嗓子喊道。
宫内的宫女太监纷纷下跪,但他等了片刻,太子却还躺在软榻上与黄良娣打情骂俏,大宫女见韩公公提着圣旨脸色发青,立即哆哆嗦嗦的跪着爬进内殿,隔着绯色绡纱帐,道:“太子殿下,圣旨来了,快出来接旨。”
黄良娣‘哎呀’叫了一声,屋内响起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太子在屋内记得慌了神,“死丫头,怎么不早点通知本宫圣旨到了。”
大宫女有苦说不出,她已经提醒过太子了,可他完全不当回事。
韩公公在外咳嗽两声,黄良娣扶着太子急急忙忙撩开纱帐跪下,衣衫凌乱,赤着脚。
“儿臣接旨。”
第六十二章 启程赴南江
韩公公展开明黄圣旨,清清嗓子,念道:“近日南江水涝灾害严重,百姓深受其苦。南江太守来报,部分地区发生疫灾与饥荒。奉朕旨意,特派太子前往南江督管堤坝等水利工程建设,运粮十万石(石是古代计量单位,一石约为一百二十斤。)赈济灾民,即日启程。钦此!”
“儿臣遵旨。”
太子恭恭敬敬从韩公公手中接过圣旨,心中不甚郁塞。起身后让大宫女沏茶请他小坐片刻,太子回身进内殿穿戴齐整。
再出来时,太子头戴小冠,面容洁净,就连胡子也都齐贴不少,他喜好风雅,身着广袖玄色深衣,腰间挂着黄玉宫绦,以镶紫宝玉石绦环扣着,足登一双黑色缎面方头履。
韩公公在宫里陪了皇帝半辈子,荣宠不衰,在宫里是有着一定分量,哪怕是太子也不敢怠慢。
太子朝着韩公公作揖致歉,“方才本宫多有失礼之处,还望韩公公见谅。”他挥挥手,让大宫女从偏殿中取来一方锦盒置于桌上,“这是南海地界上的郡守进献的太岁,素闻韩公公畏寒,正好用这太岁补补身子。”说着让大宫女将锦盒拿给韩公公。
相似小说推荐
-
一本女频爽文(西鎏沄) [穿越重生] 《一本女频爽文》作者:西鎏沄【完结+番外】2025-11-21晋江VIP完结总书评数:10903 当前被收藏数:229...
-
快穿之花样虐渣手册(麻辣x王子) 第1章 被家暴致死的母女一
虚无混沌中,无数金色光粒正在极速坠落,突然,一团蓝色光团将其包裹着悬停在半空,江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