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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吃之后我变强了(穗岁安)


漱玉的目光落在她的肩膀上,点了点头。
“阿姊。”谢韫看着沿街看热闹的人:“陛下真的判了谢家阖族斩首吗?”
漱玉转头看着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没事,阿姊会想办法的。”
谢韫的眼泪簌簌落下,鼻头耸动:“阿姊,挟持郡主是死罪,待会就跟所有人说是我挟持的郡主。我是谢家的人,反正也是死路一条,可是你不同,你本可以独善其身的,是被我连累的。”
漱玉扫了一眼寿安郡主的后脑勺,揽过谢韫的肩膀:“阿姊今日教你一招。”
“嗯?”
“置之死地而后生!”
马车到了广仁寺门口,或许是一早就得到了消息,寺门紧闭。
漱玉坐在马车中不慌不忙,一阵扎上寿安郡主的肩膀。
寿安郡主疼得大叫:“开门,赶紧开门,再不开门我就拆了你这破寺。”
门,应声而开,守门的小沙弥胆怯地看着来人,慌张地卸下了门板。
马车径直入了广仁寺,里面的僧人慌张不已,卫军们瞬间就把整个广仁寺包围了起来。百姓们要往里面涌全部被挡住了,大家无法,只能寻找高地,看看你们到底怎么样了。
好好的,国医为何要挟持寿安郡主,还要跑到广仁寺来。
广仁寺通往后山桃林的路依旧有僧人把守,但是见到寿安郡主,他们只能哆哆嗦嗦地把路让开,马车一路往山上去。
夏初,风从窗牖中吹入,带入阵阵桃香。此时,桃花尽落,已然结果。
目之所及,桃树葳蕤,远处的舍利塔高耸入云。
漱玉把寿安郡主从马车中扯了下来:“说,赵卉被埋在何处?”
事到如此,寿安郡主知道已无力回天,明明是夏日,她却冷得浑身发抖:“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漱玉不愿多言,一针扎在她的脖颈处。
寿安郡主疼得大叫,满头的冷汗:“我真的不知道,我只听许眉婷说人被送进舍利塔,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漱玉便扯着她往舍利塔走去。
舍利塔高五层,宝塔形状,里面供奉的是得道高僧的舍利。
漱玉要开舍利塔,涌上来十来个僧人,誓死守护。
“贸然开启舍利塔,对尊上不敬!”其中一个僧人义正严辞:“施主若要开此门,请从我们的尸体上踏过去。”
漱玉看着他们,然后一声冷笑:“好啊,既然你们求死,我就成全你们!”
眼见着她已经扯下了腰间的荷包,远处突然传来一身大喝:“住手!”
马蹄声声,不一会,那群人就到了跟前。
阳光明媚,漱玉不得不眯起眼才能看清楚来人,萧霆,竟然是他。听说她挟持了寿安郡主,所以匆匆而来,竟然连衣衫都没有换,果然他的眼里只有皇权、皇家,这是要替寿安郡主撑腰了。
“国医,你这是何故?”萧霆坐在马上,看着她一手挟持着寿安郡主,一手捏着一个荷包,眼神冷漠无情。
这真的是漱玉吗?他从来不知道她有如此狠厉的一幕,他知道她能救人,也善用毒。
“开了这舍利塔陛下自然就知晓了!”
轰隆隆!人群中一下子就炸开了锅。
众人纷纷跪拜:“拜见陛下,陛下万岁!”
漱玉冷冷地看他坐在高头大马上受万民跪拜。
萧霆一脸审视地看着她,她立在阴影处,整个人竟然往外冒着寒气:“你知道今日所为会有何下场吗?”
漱玉嘴角扬起一抹嘲意:“总逃不过一个死字罢了!”
萧霆心尖微疼:“明知会死,为何还要如此?”
“我等贱民有何选择?是生是死由得我们吗?”
人群寂静无声,百姓垂首沉思,竟然觉得国医说得十分有道理。
“两位医女已经失踪三年了,朝廷竟然找不到丁点线索。赵卉失踪,与许眉婷脱不了干系,朝廷也寻不到一丝踪迹。我阿兄想进广仁寺查探一二,却因为闯了寿安郡主的茶会而受了廷杖之辱。我外祖一家以医立家,以医救民,最后落得一个被判满门抄斩的下场。我费劲心机地把我妹妹送出城,期望能留下谢家最后一丝血脉,寿安郡主却绑了我妹妹来要挟我,让我为其所用!”漱玉声音朗朗:“陛下,请告诉我,哪一件事是我可以选择的。”
阳光照得萧霆有些目眩神迷,面前的这个女子真的是漱玉吗?还是自己弄错了,可是那张药方又如何解释,那么多的巧合又怎么解释:“你所求为何?”
“先开了这舍利塔!”
“就算开了这舍利塔,就算发现了那些女子的踪迹,你依旧救不了谢家人。”
是啊,就算找到了赵卉她们的踪迹,谢家和郭檠的罪民依旧洗脱不了。
不管广仁寺桃林有什么秘密,赵卉她们已然是凶多吉少,漱玉今日把阵仗闹得如此之大,不过就是为了引萧霆而来,她突然松开寿安郡主,摊开双臂,嘴角噙一丝笑意:“救不了,那我就随他们一起死。六年前,你不是也让我死过一次吗?萧将军!”
脑中一瞬间犹如一团巨大的烟花炸裂开来,萧霆突然大喊一声:“漱玉!”
话音落,他骑着马已经冲了上去。
在漱玉松开寿安郡主的瞬间,四面八方的箭矢朝她射去。
卢七娘本来立在人群中,看到利箭朝漱玉袭去,她顾不得有差役的阻拦,直接往舍利塔前跑:“秦艽,秦艽!”
突然两个黑色的身影窜了出来,手中的剑挽花,几招就把那些箭打落在地。
马行至塔前,萧霆飞身下马,竟然一个趔趄,直接摔倒在地,扬起一阵灰尘,他双手撑地想起身,那双手却似乎不是他的一般,根本使不上力。
几个龙武军赶紧下马搀扶。
看着那两个暗卫,他心中后怕不已,幸好没有把他们召回来,否则,自己将再一次眼睁睁地看着她殒命。
对她,他一直步步紧逼,希望她屈服于自己,和前世一样,温柔小意地呆在自己身侧。
可是,此时,自己浑身发颤,双腿发软,她却一身磊落地立在舍利塔前,她面带笑意,身姿洒脱,他知道了,她再也不是前世那位漱玉娘子了,也不可能是自己圈养的一只猫,现在,她那双芊芊玉手正捏着他命脉,生杀由她。
她用自己的性命要挟,让他只能匍匐在地,跪地求饶。
短短的几步距离,好像走过了一生一世。
她立在台阶之上俯视着他,像慈悲的神明。
这一顾,已让他俯首称臣,感激涕零,他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竟然开不了口。
好像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对她,萦绕着他的只有愧疚。
场面寂静无声,隐在暗地的弓箭手得了命令都悄悄退下了。
风吹来,漱玉轻轻一笑:“萧将军,别来无恙!”

舍利塔大门打开,一股阴寒之气涌了出来。
只见当中一鼎巨大的炼丹炉,四周的墙壁上画着地狱十图。
龙武军把舍利塔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这才过来回禀:“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桃林里可有发现埋尸?”
那龙武军摇了摇头:“未曾!”
漱玉目光锐利地把整个舍利塔扫了一遍,现场虽然打扫得非常干净,可是,那些若有若无的气味却是骗不了人:“把炼丹炉打开!”
既然赵卉被送到了舍利塔,那应该生见人,死见尸。
可是现在人没有,尸首也寻不到。
那龙武军看向萧霆,萧霆沉默地点了点头。
巨大的炼丹炉重千斤,五六个壮硕的龙武军才能把它翻转过来,顿时,灰尘散落一地。
“倒!”漱玉声音干脆:“全部倒出来!”
炼丹炉里有半炉的灰,竟然全部是灰烬。
周围议论纷纷,之前国医言之凿凿,说赵姑娘消失在舍利塔之中,可是寻找一番,竟然什么都找不到。
漱玉一转身看向寿安郡主:“你说,赵卉是被送到这里的?”
寿安郡主本来以为一切都暴露了,没想到那些人扫尾巴如此干净,便立刻改口了:“没有,我没有说,我之前只在这里举办了茶会,什么都不知道。”
漱玉上下扫了一眼寿安郡主,似笑非笑,然后看向萧霆:“既然寿安郡主喜爱在这里举办茶会,那么,请陛下给我一盏茶的功夫!”
直到现在,萧霆还没有从刚才的惊恐中反应过来,脑中反复回忆的都是她立在塔前摊开双手的画面,听了她的话,虽然不知道她是何意,但还是不自觉地同意了。
既然陛下点头示意了,立马就有下人忙活起来,摆桌子煮茶,有条不紊。
不一会,三张桌案就在舍利塔前的阴凉处摆好了,旁边是大片已经结了果的桃林,还有寂静无声的人群。
萧霆坐在首位,寿安郡主和漱玉分坐两侧。
茶水煮得很快,茶汤倒入杯中,茶香四溢。
漱玉看向寿安郡主:“郡主,请饮茶!”
自从坐下的那一刻,寿安郡主就坐立不安,她感觉心中有一团火,瞬间就把自己包裹住,烧得她口干舌燥,以往如此,只要喝一杯桃花酿,就从恢复身心舒畅,可是现在自己面前的桌案上,没有桃花酿,只有一杯热茶。
她迟迟不端杯子。
漱玉只是看着她:“春日里,郡主能连着办十来场茶会,想然是爱茶惜茶之人,请郡主品一品面前的茶。”
所有人都不知道漱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又觉得她说的没错,寿安郡主的确在桃林里办了十几场茶会,现在只是喝一杯茶而已,又有什么为难的呢,况且陛下还瞧着呢。
萧霆没有看寿安郡主,只是盯着漱玉看,见到如此咄咄逼人,心中有一丝不喜,随即,利箭射向她的画面又出现了,他为喟叹一声,只能端起茶杯闷闷地一饮而尽。
这时,漱玉冲寿安郡主一举杯:“郡主,请!”
时人讲究饮热茶。
寿安郡主只能伸手去拿茶杯,但是手指只是触碰了杯壁就烫得她赶紧缩回,只觉得这茶比往日的更烫了一些。可是刚刚陛下明明一饮而尽了,为何茶杯如此之烫。
就算寿安郡主心中百般不愿,也不能在陛下面前失了分寸,只能忍受着疼痛拿起茶杯把茶汤送入口中。
“烫!”她突然用力地把茶杯一掷,抱着喉咙大喊:“疼!疼!疼!”
只是一杯热茶而已,寿安郡主却疼得在地上打滚,一身漂亮的齐胸长裙满是污垢,头发散乱。
围观的百姓不明所以,俱是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漱玉手肘撑着桌案,面无表情地喝着茶,眼神落在寿安郡主的身上。
两个龙武军上前想扶起她。
突然,围观的百姓大喊一声:“你们看,郡主的脸!”
就是见多识广的龙武军看到这一幕,也吓得后退了两步。
只见寿安郡主的脸上青筋交错,一直蔓延到她的肩膀、胸口、双臂,她裸露在外的皮肤肿胀发黑,整个人就像肿了的黑馒头一般,甚是可怖。
所有人都没有见过这副骇然的场面,就是萧霆也是头皮发麻,他不怕战场上的真刀真枪,但是面前这种诡异的场景让他也有些胆寒。
这时谢韫从舍利塔中跑了出来,她之前一直在那些从炼丹炉里倒出来的灰尘里翻找:“阿姊,你看!”
竟然是一粒米粒大小的石头。
“这是什么?”漱玉接过瞧了瞧!
谢韫却双眼含泪,声音发哑:“赵卉的耳朵戴不了金石玉器,前些时日我与她逛东市,发现了从番邦传来的耳饰,那掌柜的说这是乌金,与黄金不同,戴上不会不适。赵卉就试了下,的确没有发痒发痛,就买了一对一直戴着。”
漱玉面色微沉:“你在哪里发现的?”
“那堆灰里。”谢韫再也控制不了眼泪了:“那掌柜的说乌金是烧不化的,最是坚硬!”
听了她的话,所有人都朝那对灰看去。
“去大理寺寻两个仵作来!”萧霆眉目一冷,吩咐道。
这时寿安郡主声嘶力竭地喊道:“许眉婷,桃花酿,我要桃花酿,给我桃花酿!”
一旁的卢七娘看着她就犹如看着曾经的自己。
萧霆看向漱玉:“寿安郡主乃镇国将军爱女,国医可否救她。”
漱玉没有回答,反而起身走到寿安郡主面前:“桃花酿?哪里的桃花酿?”
“广仁寺的桃花酿有美容养颜之效,给我桃花酿,求求你了,给我桃花酿!”寿安郡主趴在地上去扯漱玉的衣摆:“求求你,给我,我求你了!”
漱玉这才回身看向萧霆:“让人准备热水冷水,笔墨纸砚!”
萧霆见她穿一身素衣,脸冷得真的如九天的神女一般让人不敢亵渎:“按国医安排的去准备!”
不一会,冷水、热水都被抬进了舍利塔,漱玉也写好的药方。
有上次治疗卢七娘的经验,她这次驾轻就熟,一个时辰之后寿安郡主就安静了下来。
与此同时,大理寺的仵作也来了。
两位仵作仔细地检查了那些灰烬:“这灰烧得如此细腻,丁点杂质都无,如果真的是人骨,绝对不可能烧成这样。”
谢韫上前:“那里面为何有赵卉的乌金耳饰?”
其中一位年长的仵作稍稍上前一步:“除非先把人骨用药水炼化,再烧。医书上记载有一种化骨水,就让炼化骨头,再用火烧的话就能把尸体烧成细腻的灰烬。”
化骨水。这个词大家只在武侠的话本子听过,没想到真的有这种东西。
如果真的有此种东西,那些失踪的女子恐怕真的再也寻不到了。
“把寺院中的所有僧人带过来。”萧霆面上一冷:“让他们说一说,广仁寺的桃花酿到底怎么回事?”
他是皇帝,看到寿安郡主因为桃花酿趴在地上如猪如狗心中就一阵阵发寒,如果她真的嫁入了宫中,成为了太子妃,后者以后的皇后,那些人控制了皇后,就相当于控制了大齐的半壁江山,更因为她是镇国将军的女儿,如无大错也不能轻易废后。
皇帝下了命令,短短一刻钟,上到主持,下到沙弥都被抓了过来。
主持已经一把年纪了,颤颤巍巍地跪在萧霆面前:“陛下,老衲真的不知道那些人会在这里作恶啊,我们也不知道桃花酿是什么?”
萧霆冷笑一声:“你为一寺主持,对寺中之事竟然全然不知,要我说,你们这些老秃驴不事农务,终日烧香拜佛念经,就该都被砍了头去。”
“老衲只是收留了那几个游方和尚,他们主动要照料桃林,其他的老衲真的不知啊,陛下!”老住持听说要被砍头,吓得一个激灵,那几个游方和尚来了广仁寺之后,便要了那块桃林,每月上交高昂的供奉,他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这些和尚,赚的就是高门贵女贵妇的银子,谁会去管背后有什么勾当。只是没想到今日把事情闹大之后,那群人却消失得无踪无迹。
萧霆向来杀伐果断,因为上次醴泉县之获,他就对佛门心生不满,这次,这些和尚竟然把手伸向了皇族,竟然想控制太子妃,他震怒不已:“着大理寺审理,定要问出到底是何人作恶,这些和尚直接下大理寺牢狱。”
所有百姓都震惊了,广仁寺里的和尚做着腌臜的勾当,简直枉费大家过年过节都来求神拜佛。
萧霆不仅下令把广仁寺的和尚下狱,还下令拆了广仁寺,然后是浩浩荡荡的灭佛旨意:“吾闻佛说以身为妄,而以利人为急。使其真身尚在,苟利于世,犹欲割截,况此铜像,岂有所惜哉。”
此后,佛像倒塌,寺庙关门,僧人被驱!
灭佛从京都开始蔓延至整个大齐,僧人还俗、寺庙拆除、再有剃度出家之人直接斩首,如此,到了秋日,这场灭佛才运动才渐渐平息。
九月,朝廷宣布:“天下所拆寺四千六百余所,还俗僧尼二十六万五百人,收充两税户;拆招提、兰若四万余所,收膏腴上田数千万顷,收奴婢为两税户十五万人。”

秋高气爽,太和城四季如春,满城鲜花盛开,姹紫嫣红。
席幕这次南下,除了巡视南诏各地,就是护送大长公主的灵柩回京都。上次南诏生乱,叛军把大长公主的棺椁悬挂在城墙之上,席幕得了圣旨攻城、屠城,大长公主尸身受辱,后来由净宁寺的大和尚主持收殓,如今大长公主的棺椁正陈放在净宁寺的大雄宝殿之上。
大长公主的封号是南诏生乱之后萧霆下旨封的,意在大长公主不再是南诏的王妃,与南诏再无干系。
席幕在南诏巡视了一趟,又回到了太和城,虽然有盔甲的遮蔽,还是能看到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此时,她站在城墙上看着远处的山顶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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