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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吃之后我变强了(穗岁安)


申珏伸手描绘他的眉眼,一脸眷念:“为了报复我,你把自己变成了毒物,是不是?”
是。孙正瑞看着她发冠掉落,满脸血迹,心中升腾起一股绝望的悲凉,他不得不承认,大仇得报,他并不快乐,他就要失去她了。
申珏泪眼婆娑,突然向一旁的苏瑾伸出手:“阿瑾,过来!”
苏瑾的脑子已经变成了浆糊,不知道一切为什么变成了这样,他还没有和大小姐好好谈一谈,还没有让她与秦艽冰释前嫌,她怎么就要死了呢?
苏瑾就像傀儡一样上前,蹲在她面前。
申珏从怀里拿出一枚玉佩:“沧澜山庄完了,你走吧,以后你就是苏瑾,永远只是苏瑾。”
巨大的悲伤袭来,苏瑾捏着那块染血的玉佩一脸茫然,他眼睁睁看着申珏断了气,头痛欲裂,胸腔翻滚,吐出一口气。这世间如他所愿,再也没有沧澜山庄了,可是他却觉得自己三魂七魄都散了,他看到那个男人捡起地上的剑就要自戕,脑子突然转了转:“你是孙国医的儿子吗?”
孙正瑞自戕的动作一滞,他冷漠地看着苏瑾。
“你的,你的师妹在,在找你!”说完这句话,苏瑾两眼一翻,轰然倒地。
......
沧澜山庄出了这等事,丫鬟仆从们已经知道无力回天了,现在是还没有传出去,等传出去后,他们这些人都没有活路,这次中毒死亡的有不少还是朝廷命官。
连大小姐都死了,他们留着也没有什么用,有那机灵的已经在收刮东西逃跑了,只是,不待他们逃下山,就有大批的兵马朝山庄而来,众人四下逃窜,惊叫连连。
士兵们冲进沧澜山庄,火把声猎猎作响,整个山庄亮如白昼。
隔壁的院子已经被撞开,士兵们拿着火把转了一圈,漱玉以为能逃过一劫,不待他们再想其他的办法,这座荒废的园子也被踢开了!
一彪形大汉穿一身戎装,满脸络腮胡子,膀大腰圆,竟然是一位老熟人。
左懋,左将军,曾经是萧霆的左膀右臂。漱玉眼神微缩,身子往阴影里退了退。
左懋看到屋里的人,从一个士兵手中接过火把往前送了送,似乎松了一口气:“王爷,没想到您挺能藏的吗?要不是我在沧澜山庄有眼线,只怕又会让你逃脱。来人,鹤拓王在此,好好伺候!”
果真逃不脱,蒙夜酆双腿受伤,现在最重要的修养,也不适合逃难。
蒙夜酆倒是安之若素,逃了这么久还是逃不脱,岭南这地还真是像铁桶一般,只是连累了其他的人。

第65章 囚禁
时隔十四年,沧澜山庄又被洗劫一空,而沧澜宴众人中毒,死伤无数,更是把沧澜山庄推到了风口浪尖。沧澜山庄简直成了无主之地,搜宝的、报仇的、看热闹的人终日往山上跑。与十四年前的境遇相比,如今的沧澜山庄更惨,就是乞丐也能踹上三脚。
左懋带着将士们把沧澜山庄搜罗了一个遍,眼看着沧澜山庄休养生息,越做越大,他早就眼馋手痒了,如今终于找到机会收割财富了。要说这金银财宝还是进了自己口袋实在,就像这江山一样,辛辛苦苦打了几十年,还不是替别人做嫁衣,自己就像那敝履一样,被人说弃就弃了。
沫楹得道消息时,已经尘埃落地,她心中有怒火,所以径直找上左懋:“沧澜山庄的宝物我且不和你争抢,但是孙正瑞你必须给我,他关系到世尊的千秋大业。”
左懋、沧澜山庄和净土宗是合作关系,他们的目的是把萧霆拉下马,让大齐重新陷入战乱。可是即便是合作,也不影响他们如秃鹫一般随时撕咬同伴,就像左懋毫不犹豫就把沧澜山庄收刮干净一般。沧澜山庄的大小姐死了,又出了这种惨案,这块肥肉,他不吃,总有人会吃的,还不如让他先下手为强。
左懋在岭南的势力不断在壮大,与净土宗脱不了干系,更何况净土宗不显山不露水,但其实力却深不可测,直到现在,他都不曾见过世尊的面,更不知道是尊是何方神圣,所以与净土宗相交,他更加谨慎:“孙正瑞我可以给使君,只是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能见世尊一面。”
沫楹倨傲地看着他一眼:“世尊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孙正瑞你可以留在手中,但除非你有本事能承受世尊的怒火。”
左懋才不愿意和净土宗对上,至少不是现在,他忙冲沫楹一拱手:“使君喜怒,我让人备了两箱薄礼,一箱请使君笑纳,另一箱还请使君转交于世尊。”
看到左懋让人抬进来的两箱珠宝,沫楹脸上的表情好了很多:“算你识趣,让人把孙正瑞带过来吧,我要连夜出发去见世尊。”
听说她要去见世尊,左懋不敢耽搁,叫了两个小兵去提孙正瑞。
蒙夜酆一行人被左懋绑着出了沧澜山庄,安置在卫所,这里整日兵来兵往的,热闹且繁杂。
接连下了好几日的雨,今日终于停了。
蒙夜酆在院子里晒太阳,漱玉和孙正瑞正在商量药方,有他们两个在,蒙夜酆的腿伤根本不算大问题。
越发和这个师妹相处,孙正瑞就越发惊叹,申珏说他是当世神医,和刚刚及笄的师妹相比,他却觉得自己浅薄得如稚子一般,师妹的医术看起来毫无章法,往往都是神来之笔,更难得的是她低调内敛,不耻下问,难怪父亲要求极高,却收了她为徒弟。
两个人说起药方来就没完没了,漱玉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她不仅找到了孙正瑞,而且师父也不是他杀的,不仅如此,他还做了自己想做却没有做到的事情。当看到沧澜山庄陷入大火中时,她感觉自己的过往已经被烧成了灰烬,风一吹,荡然无存。
“师兄,宅子和铺子我都保存下来了,等回了京都,我们一起经营铺子。还有吴娘子。”漱玉停顿了一会:“她的夫君应该不在了,说不定您们能再续前缘。”
孙正瑞很清瘦,他坐在阳光下炮制药材,听到她的话只笑了笑,没有应。
漱玉四周瞧了瞧,悄悄蹲在他身边:“师父去世之前就一直想着要给我解毒,没想到你也把自己弄成毒物。毒物的血都有那种腥味吗?为什么我的血没有。”
兄妹二人互通有无,孙正瑞告诉了漱玉自己怎么给葡萄酒下毒的,就是为了一举摧毁沧澜山庄,让它再无复起的机会:“你放心,我一定会给我们解毒的,这件事你千万不要泄漏。净土宗得不到药女,现在拼命要制毒物,之前颍州和醴泉县都是用毒物提取的尸油,只是那尸油极为难得,否则的话,整个大齐都会深陷绝境。”
漱玉刚开始以为颍州和醴泉县的事情是沧澜山庄搞的鬼,没想到幕后主使竟然是净土宗:“净土宗的世宗这么神秘吗?这件事就不能上报朝廷吗?”
“净土宗的口碑极好,在外惩恶扬善,就算是上报了朝廷也没有证据,更何况他们在百姓中声望日隆,谁会相信这些恶事都是他们干的。”净土宗不就是用表面的善来掩盖内里的恶吗?否则他们做这些是干什么,真的替神佛布施吗?
这时郭檠扭扭捏捏拿着一张画纸挪了过来:“孙大夫,我画了一幅图,您替我看一看。”
郭檠一直不忘找自己的妹妹,左懋把沧澜山庄的人都抓了起来,他求了蒙夜酆,让允许自己去辨认。
蒙夜酆毕竟是王爷,左懋也愿意给这个人情,可是他问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自己的妹妹,不得已,只能来问孙正瑞。
漱玉跟孙正瑞说过他妹妹的事情,接过那幅画,入目是一朵三叶花,花红似血,一瞬间,所有的血液直冲脑袋,手指微微发颤。
前世,她左耳上就有这样一个印记,心扑通扑通直跳。
孙正瑞看了看那幅画,问郭檠:“这是胎记?”
郭檠点头。
不待孙正瑞说什么,漱玉目光灼灼地盯着那个胎记,出口问:“这个三色花瓣的胎记是不是在左耳耳垂上?”
郭檠突然瞪大眼睛,声音猛然提高:“你见过我妹妹?”
“见过!”漱玉掷地有声,用力地捏着那幅画,指甲几乎要嵌入肉里:“当初跟着爹爹逃难时遇到过陛下带着大军经过,里面有一位女郎就有这样的胎记,我爹说......”
“说什么?”郭檠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我爹说她是药女,是要被陛下吃的。”
世人都知道萧霆身边有一位药女,跟着他已经十年了,四年前,萧霆进攻南诏受挫,与五万将士分食了药女。后面的话就算漱玉不说,他也明白,阳光照在他的身上,他却浑身发颤,就像骨头缝里都在透风一样,心口似乎破了一个大洞,呼呼地往里灌着冷风。
看着这样的郭檠,漱玉心又不忍,但是她必须要狠,不管是郭檠还是苏瑾,都不该缅怀于过去,上辈子的她已经死了,这辈子她是王婉,是秦艽,却绝对不会是漱玉。长痛不如短痛,还不如让他们都觉得漱玉已经死了,这样他们才能往前看,往前走。
自从沧澜山庄覆灭之后,苏瑾整日浑浑噩噩,能在椅子里窝一日一夜,当郭檠把那张纸放在他面前时,他一脸茫然:“怎么了?”
郭檠一张脸变得惨白,拿着纸的手微微发颤:“这个,百年间沧澜山庄就出了一个药女,秦艽说,那个药女的左耳上有一个三叶花的胎记,是不是?你知不知道?”
“我?”苏瑾脑袋发蒙,那个时候他有眼疾,根本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不过,似乎,似乎听她说过自己耳朵上有多花,他当时小不明白,还以为她戴着一朵花,现在想来,是不是耳朵上的胎记,自己认识的药女和郭檠的妹妹都是差不多二十八九的年纪,如果她的耳朵上真的有胎记,那么郭檠的妹妹就是那个药女,而那个药女已经被萧霆吃了。
苏瑾恨得咬牙切齿,他一直不肯相信她不在了,可是找了这么多年,他也不得不承认,她肯定已经不活于世了,都是那个杀千刀的萧霆。
看到苏瑾的表情,郭檠还有什么不明白,按着腰间的大刀就要往外冲。
苏瑾感觉抱着他的腰:“你要干什么?你杀得了他吗?他在禁中,身边都是禁军,你能干什么?”
那人是高高在上的陛下,就算杀了人又有何人能定他的罪,郭檠双眼通红,按着刀柄的手已经泛白,他站在院子里,看着蓝天白云,犹如困兽一般。
“我们投靠左懋吧。”苏瑾突然说。
郭檠停止挣扎,看着他。
话出口时,苏瑾都被自己吓了一跳,随即想明白之后又有些兴奋:“如果萧霆一直坐在龙椅上,我们肯定无法报仇雪恨,如果他不是皇帝呢。左懋连鹤拓王都敢追杀、劫持,肯定是要和萧霆谈条件的,说不定谈崩了就反了,到时候把萧霆拉下龙椅,还不是任你我宰割。”
郭檠竟然在认真思考这件事情是否可行。
一旁的蒙夜酆被气得七窍生烟:“苏瑾,你是认为我眼瞎还是耳聋?我还在这里呢。”
蒙夜酆虽然和萧霆关系不好,但是也没有想过把他拉下龙椅,让大齐重陷战乱。
苏瑾却不以为然:“你这个异姓王着什么急,要不如你也投靠左懋吧,事成之后,你还是做你的鹤拓王,说不定封地还能大一些呢。”
一旁的漱玉从药材里抬起头来:“万一左懋失败了呢,又或者他和萧霆谈妥了呢?”
苏瑾便不说话了,因为那样的话,他们会死得很惨。
漱玉站起身拍了拍手:“听我爹说,那位女郎叫漱玉娘子,听说死得时候很痛快,没有受罪。苏瑾,你是知道的,成为药女的下场不会太好,与其终日惶惶不安,死了才是解脱。郭檠,漱玉娘子用自己的死换来了天下大定,你们愿意看到她用生命换来的安宁被重新摧毁吗?”
郭檠没有说话,陷入了沉思。
“以一人之死,换天下万民生,这买卖,划算。”站在自己的角度,漱玉是恨萧霆的,但是站在天下的角度,她知道萧霆的选择没有错。天下不定,死的人何止万千。

第66章 恨意
春节将至,即便是在岭南偏僻的卫所,不时也能传来鞭炮声。卫所有一片单独划分出来的住宅区,住的一般是将士的亲眷家属。
今日艳阳高照,外面街道上都是孩童的欢声笑语。战乱百年,如今的和平显得弥足珍贵,当初如果不是萧霆以势如破竹之姿稳固了疆土,结束了百年战乱,如今恐怕大家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不似现在,就是在偏僻贫瘠的岭南,大家所忧愁的不过是春节的腊鱼腊肉准备好了没,孩童的新衣裳做了没,待客的果子点心买了没。
漱玉话音落,众人都不说话了,她蹲下身继续挑拣药材:“斯人已逝,我知道漱玉娘子有可能是你们的亲人故交,但是十四年前,如果不是萧霆攻入沧澜山庄,她也不能多活那十年,是不是这个道理?”
苏瑾是沧澜山庄的少主,自然知道药女一般都没有好下场,及笄之日就是她们的死期,哪里会让她们活那么久?站在这个角度看,萧霆的确是让她多活了十年,可是也是他下令众人分食于她。
这时,一个小兵打开了院门,目光在院子里扫了一眼,看向孙正瑞:“孙正瑞,收拾东西。”
众人一惊,漱玉站起身挡在孙正瑞身前,警惕地看着那个小兵:“你干什么?”
那小兵有些不耐烦:“什么我要干什么,是左将军让我来提人的,净土宗的使君要的人,左将军也不能不给。孙正瑞,快点收拾东西。”
“净土宗的人为什么要我师兄?”漱玉扯着孙正瑞的袖子,像一只炸毛的老虎。
还是苏瑾识趣,从怀里拿出一片金叶子递过去,笑着说:“还请官爷通个气,净土宗的使君为什么要孙大夫。”
接了金叶子,那小兵果然脸色好些了:“我们也不知道的,只是听那使君说关系到世尊的千秋大业,快点吧,使君还等着呢,净土宗的人连左将军都不敢得罪。”
蒙夜酆躺在躺椅上,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用半片袖子盖在脸上,慵懒地说:“想提我的人,让左懋亲自来跟我说。”
那小兵身子一个瑟缩,他知道蒙夜酆是鹤拓王,鹤拓王的大名他们都听说过。也不知道左将军为什么把他关在这里,可是即使被囚禁,他们还是不敢得罪这个王爷,好吃好喝伺候着。
小兵是奉了左将军的命过来提人的,本来得了一片金叶子他还觉得这是一个美差,没想到被鹤拓王这么一提点,他就觉得腿有些软了,也不敢强硬地要去提人,只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苏瑾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向蒙夜酆:“没想到你这个被囚禁的王爷说的话也挺有用的。”
蒙夜酆斜睨了他一眼:“茶和点心准备好了没?”
苏瑾顿时气得脸色发白,这个蒙夜酆真的是把所有人都当奴才使唤,要知道他也是有身份的人,想他曾经也是京都赫赫有名的老荣行的行主,如今却变成了端茶送水的小厮,这如果传出去,他都要丢死人了。
这时昌伯乖觉地端了茶水点心出来,殷勤地搁在蒙夜酆旁边的小几上,陪着笑脸:“王爷莫怪,王爷莫怪,是老奴思虑不周。”
蒙夜酆也不会去难为一个老者,没有做声,端起茶饮了一口。
不多时,左懋真的亲自上门了,漱玉一脸警觉地看着他,他却径直走向蒙夜酆,抱拳一礼:“听说王爷要我亲自上门才愿意放人?”
蒙夜酆继续靠在椅子上,一双眼从上到下扫视左懋:“左将军无视朝廷禁令,又把本王囚禁于此,相必是要和朝廷过过招的,本王的王位是陛下赐的,左将军当然可以不认,如果左将军今日把本王的人带走了,那么,最好此战必胜,否则......”
“王爷不必说了,来人,把孙正瑞送到使君那里去。”左懋脸色青白相交,从他们开始猎杀鹤拓王开始,这就是一条不归路,他们是萧霆的弃兵,都不会有好下场,既然如此,还不如反了这天,给自己和兄弟们杀出一条活路来,管他什么鹤拓王,管他们什么陛下,他们就是要换一换这天。
“左懋!”漱玉挡住孙正瑞的去路,冷若冰霜地盯着他。
左懋之前并没有注意到她,只以为她是一个小厮,此时听到她的声音,身子莫名一抖,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
漱玉步步紧逼,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你真的要反?”
左懋心脏一紧,浑身肌肉紧绷,看着那个瘦弱的少年靠近自己,莫名地想落荒而逃,可是脚步又被定在原地,一步都动不了,他咬紧牙关,双手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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