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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你的心跳(今愉)


谭迎川看到结尾,她在摄影机前挥着手笑说:到这里,我们的元旦联欢晚会就要进入尾声,跟大家说再见了,再次祝福各位在新的一年里万事如意,心想事成,学业进步,事业有成。
画面定格在谢幕那一个瞬间,网上留存的影像结束了,那一年旧年落笔,新年已经来临。
屏幕上那双狐狸眼略弯,瞳仁里尽然是明媚娇俏,面容姣好青涩,有着少年时代最独特的活力,他盯着看了许久,五指加快,收紧,却在她的笑容下更难以软下去,那处紧绷到发痛,不知多久,粗喘着的气息渐渐平稳,动作渐息,鼓起的肌肉筋脉在某刻松懈如初,抽了纸巾清理完自己,起身去浴室冲凉。
许久后出来,释放完火气,身心都舒坦了。
躺在床上阖上眼那一秒,谭迎川忽然想起不曾在那段影像当中出现的,未被收录进去的,一句真正的结束语——
我们明年,再会!
他依然放不下。
她说完再会,却没了再会。
过去五年是过去五年,现在是现在。
谭迎川眼皮渐沉,睡意终于袭来,过去几年那篇早已经翻过去了。
如她所说,要再会。
这句话五年后一定要实现。
叶书音昨晚睡得很好,或许是喝了些酒的原因,酒精让微醺的大脑释放出想要踏实睡一觉的信号。又或许是吵完那一架,终于把压在心里的,不太想让人知道,也不太想让自己回想的关系挑明戳破,让她不得不真正面对,发现摆到台面上大大方方承认也不过如此,其中道不尽的心酸苦楚,早在五年前就该咽下去了,不该留到现在,所以也该那样慢慢释然了。
纵使是她选择的离场,她是送出伤害的那个人,但并不觉得自己是错的,也不该有其他任何类似于愧疚、后悔之类的情感。
她应该永远不会让某些情绪隔夜,影响到她现在的生活。
以往的睡眠时间总是被各种光怪陆离的梦境占据,梦里有很多想要见到的人,有高中,有大学,也有现在在京大学习生活的一些场景,所以每晚睡觉更像是在闭着眼睛看一场早已刻在脑子里的电影,电影结束,并不感觉酣畅淋漓,而是满身疲惫。
但今天准时睁开眼睛,精神饱满。
窗帘没有完全拉上,那道缝隙外日光晃晃,在说今天是个好天气。
宿舍里安安静静,陈钰涵还没有动静,估计还没睡醒,叶书音习惯性看着手机轻手轻脚下床,13号档口刚开始运营,一堆要她操心的事。
凌砚文自作主张给她的“我在京大很想你”做了几篇报道和推文,现在文章的浏览量转发量已经到了一个惊人的数字,店里刚申请的微博私信已经有数不胜数的外校人员来询问能不能预定位置了。
凌砚文本硕都是学的新传,从大学本科开始就玩网络,做自媒体很有一套,也有这方面的人脉,他曾问过她需不需要帮忙,但那会儿他追她追的正厉害,叶书音不想因此欠人情,还起来麻烦,她是一个不喜欢欠别人人情的性格,而且其实本身也没打算抱着跟他交心的意思,也就拒绝了几次,但谁想到他自己反倒一声不吭先斩后奏了。
他脾气很好,不急不躁,这是被逼急了?
思绪就停在这儿,不用往下想,无非就是那些答案。叶书音私了句“谢谢”给他,也没再矫情推脱,这不必过于纠结,她觉得该接受的就要接受,这并不是她强求来的,而是他心甘情愿,谁会拒绝送上门的钱呢,大好的资源不用白不用,不用是傻子。
脚刚着地,陈钰涵“唰”地拉开床帘,台灯光束从上往下直直朝她照过来——
“你快老实交代!”
语气像审犯人似的严肃。
叶书音抬手伸了伸懒腰,腰部玲珑的曲线暴露在空气中,被灯一照肌肤更白晰夺目,她歪头闭着眼适应光线,“你什么时候醒的?”
“早醒了,”陈钰涵翻身下床,动作迅速,拦住她,前两天刮台风避雨的时候就觉得不太对劲,但是她的表情和语气太过正经,毫无破绽,陈钰涵也就将信将疑地信了,谁能想到她在这儿演呢,“别给我转移话题!”
叶书音知道她在说什么,也没有想着要回避,又坐回床上,很直接地承认,“跟他说的一样,是那个不合格的前任。”
承认的倒是痛快,那之前装亲戚的时候也太镇定了,陈钰涵被她的干脆唬住了,很快又开始八卦,“那你跟我说是你弟!”
她故意耸耸肩,把责任推回去,双眼狡黠,“我也没说是亲弟啊。”
陈钰涵作势晃她的肩膀,挠她的腰,“你个坏心眼儿的,咱俩在一个屋住了快一年多,你哪次说话我不信?你说是一个弟弟,那我当然就信了!我都没问你别的!”
叶书音腰上最敏感,笑着躲,两个人仰躺在床上,“但是我没说错啊,他确实算咱们小一届的学弟。”
“还搞文字游戏是吧!你少在这儿给我偷换概念!学弟个屁,学弟是学弟,弟弟是弟弟,前男友是前男友,我不是傻子搞不清楚这三种身份,”陈钰涵蹭的坐起来,把她上窜的衣服往下扯了扯,盖住柔软平坦的肚子,遮住浅淡的马甲线,“咱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是学弟,现在反倒喊了?再说,我怎么没听说过有人管前男友叫弟弟?这是什么新型关系。”
叶书音平躺在床上,双手掌心叠在后脑勺,头摆了摆,看向她,没有说话。
但凡分了手的情侣,都会在对方口中失去姓名,恨意滔天,更甚者绝口不谈,一提就黑脸,怎么会有人把“前男友”叫做“一个弟弟”呢?
自古以来,还在意的才会搞特殊。
陈钰涵目光纠结,迟疑:“我跟你说,他看你那眼神儿可不对劲啊,跟要吃了你似的,你是不是……”
吃了她?气得想吃了她吧。叶书音干脆果决:“喜欢是真喜欢过,我俩高中就认识,那会儿眼里容不下任何人,就只能看见他。”
顿了顿,微叹口气:“但现在再看见他的时候心里乱也是真乱,我也没那么圣人。”
毕竟喜欢了那么多年,投入过太多太多感情,更亲密的事也做过,爽到极致的感觉她无法忘却。
陈钰涵也一时无言,不知道她会承认的这样直接,还从没见过叶书音谈恋爱的样子,也一直以为她从没谈过,现在惊觉相识这么久了解的还是太少了,又或者是,她想让别人知道的就这么多。
叶书音平时沉静,更多时候对感情很寡淡,压根儿就没那种想法,钱和自己在她眼里才是最重要的,要不也不会放着凌砚文不管,放着所有对她有过好感的人不管,万年寡王一个,但凭她这两句简短的话,那些旖旎画面却好似能从中窥见一二,也让陈钰涵这个过来人觉得,都是真心话。
往日依恋都是真的,爱也是真的。
不然她就不会从这两句话中感受到浓情蜜意了。
叶书音永远不会否认这一点,坦白讲,他们是彼此的初恋,也一度有十足的底气以为会是彼此的最后一个。
能走到一起是因为真心喜欢,很喜欢,喜欢到无以复加,感觉所有语言都贫瘠到不能形容跟他谈恋爱的感觉,他们俩窝在那个小房间里,偶尔一起牵着手出去买菜,砍价,饭他做,碗她洗,就愿意一天二十四小时一起抱着腻歪着,他们初尝人事,无话不谈,所有甜蜜、激动、悸动的滋味在每天重复上演。
那时候觉得被他宠着是世界上最幸运最幸福的一件事,宁愿时光永远停留在那里,永远别往前走。
但还是往前走了。
说出这些也没有那么难过,叶书音觉得自己好像没有波澜,所以像是下定决心般,“不过现在没有了。”
喜欢没有了,重逢过后的心乱也没有了,往后该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她是文体部部长,他是文体部干事,一年后她不会竞聘主席,他们会就此解散,仅此而已。
方才的几缕温情霎时终止,夹杂的种种寂寥被这句话无限放大,又犹如一句醒世格言,恍然让她回到现实。
站在闺蜜这一头,陈钰涵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叶书音这人最是刀子嘴豆腐心,谁知道她说的话到底是违心还是真情实感?如果不是大家遇到了,她或许一辈子都不会跟别人提及“谭迎川”这三个字,也从来没有想要跟人提及的意思。
还是那句话,还在意的才搞特殊,还在意的才不提,厌与恨也是另一种记挂,比爱更深重。
凡是人都有好奇心,陈钰涵也不例外,实在是无法想像,这样一对从前亲密无间的恋人,又怎么会形同陌路了呢?
雇来的阿姨已经在食堂就位了,她们看上去都很负责,靠得住。时间还早,叶书音在工作群里嘱咐了几句,索性赖在床上,放任自己接着休憩,行使她作为小老板的一项权利。
陈钰涵见状也跟着躺下,嗫嚅片刻还是没吭声,两个女孩子挤进一个被窝,陈钰涵大哥大似的张开手臂横在她脖颈下,让她枕着,叶书音“呦”了声:“干嘛?”
“不干嘛。”陈钰涵带着安慰的意味。
叶书音弯唇,“别搞煽情这一套。”她知道自己一直以来最贫乏的就是眼泪。
闭上眼,又说:“我提的分手。”
陈钰涵噤声。
她的声线平缓,娓娓道来,“我提的,我就有把握承受住。”
所以早就不痛了。她应该这样的。
陈钰涵呼吸不自觉放轻,琢磨半天忽然惊呼了句,猛地一拍她的手背:“哎!那你俩当时在一块儿的时候,他还未成年呢吧!人家是祖国花朵,你居然让人家早恋!”
叶书音:“……”
胸腔涌动,被她这句话整乐了,“我不是没有底线,而且我也要脸。”
“拉倒吧,他明明比咱小一届。”说着,陈钰涵翻出他的报名表,双指放大出生年月那一栏,不可思议,“啊?他跟咱们居然是同年的,就比你小两天。”
“复读了?怪不得比咱们小一届呢。”
是啊,当初一起毕的业,他怎么就成小一届的学弟了呢。
明明比她还大一岁。
叶书音没让自己过多好奇,摇摇头,“不清楚。”
作者有话说:
好好好,都嘴硬是吧,我倒要看看你俩谁先忍不住。
实不相瞒,我想看昭昭睡了他,然后川哥一边拒绝一边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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榜单要压字数,我顺便存存v章,下一章在20号,21号连着发两章v章,实在抱歉没算好日子qwq辛苦大家了!

第12章 怦怦/烫伤
画室模特当然挣得多,尤其是身材好的人体写生课模特,光是在屋子里待几个小时就能挣大几百,他们画室在请模特这方面向来舍得花钱。
只不过画室的模特从不雇佣未成年。
很显然,谭迎川并不知道这一点。
叶书音听到他说要当模特,脸色缤纷,握着陶罐的指尖收紧,眼底写满了“你没事儿吧你”。
他懒散站着,眼底含着幽深的逗弄。
在这个时刻,他居然还分出神觉得叶书音这幅满脸全都是骂他的话的样子很可爱。
她当然明白他这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且是说给她一个人听的。
当时他在画室没什么反应,表现得挺大度,她以为他不会主动再提,这毕竟也并不是什么值得反覆去说的好事,谁能想到,他这人记忆力这么强,又小心眼儿到这种地步,非得找补回来,还特意挑在这种时候。
可尴尬之余也不免心惊胆战,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敢一身反骨跟亲爹开这种玩笑,他是真不怕死是吗。
十几年来的过往让她深谙家庭和睦之道,气头上的家长不要顶撞,尤其是上了头之后什么道理都不讲的,越是顶撞越是麻烦,还不如闭嘴先受着,忍一时风平浪静,而且更多时候,叶向安是在中间调和的那个角色,她并不愿意看到叶向安为难。
所以像他这样,她是从来没有过的。
叶书音稍稍侧头,果然看到了谭继成压着怒意的脸。
或许是顾忌到有外人在,不好当面发作,因此在听到那句大逆不道的“要当模特”的话之后,谭继成忍了忍没发火,那笔账暂时记了下来存档。
既然谭迎川在他这儿,那他总有招治治他的不着调。
这孩子总归是姓谭的。
当务之急,是招待邻居,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谭迎川满身冷淡,心里也有火,懒得看他翻得比翻书还快的脸色,攥着外套径直进了屋去厨房,只当看不到他余光扫来的满眼不满和“不成器”那三个字,反正谭继成也觉得黎家教不出什么好孩子。
走到冰箱前,弯腰打开冷冻室,听见身后,谭继成带着笑意迎她进来,态度温和,彬彬有礼,像是要把他没表现出来的那份待客之礼双倍使出来,谭继成做这事向来得心应手。
“不好意思啊姑娘,见笑了。”
叶书音打算走的,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说没事儿。
他穿着体面,白衬衫配黑西裤,头发利落地拢着,人到中年,不似其他男人一样肥胖,秃顶,油腻,依然个高腿长,谭迎川这点是随了他。只有眼尾多了岁月的皱纹,不过反倒添了几分独特沉稳的气质。
然而见到过他狠厉的一面,再看见他温和这一面叶书音就有些违和割裂,总是无法将慈父这词与他联系在一起,拘谨的意味见缝插针跑出来,不过装作刚才什么都没发生,她什么都没看到,恭恭敬敬介绍了自己,说:“我妈怕您收拾房子没空做饭,让我给您送些烫饭来。”
谭继成连连道谢,说你原来就是叶向安家的小女儿啊,长得跟你妈妈真像。
伸手去端汤,这才注意到她手背上的一小块灼伤,连忙接过汤罐,催促她赶紧去洗手间冲冲凉水,又在屋里踌躇几秒,似乎是觉得过意不去了,敲响了她家的门。
他带着歉意叫了韩佩琳。
对门的户型和她家一样,但好像又不一样。
用钱砸出来的硬装软装真的可以把一样的户型变得不一样。
走廊传来两个人的交谈,客气,却又熟稔,尽管他们应该也才见了一面而已。
谭迎川从卫生间出来敞开门,见她愣着不动,瞥来一眼,歪了歪头,“这儿。”
叶书音回神,也没再推辞,手背确实有些疼。
她点点头道了句谢,往他的方向凑近了两步,他说完话站那儿没动,到旁边的架子上翻找东西。叶书音没出声,非常直观地搞清楚一件事,他这个人实在是难对付,不吊儿郎当的时候整个人看上去松弛自然,好像对什么事都游刃有余,那双眼却不是。
疏离,淡漠,看向她时眼风总有戏谑,与他那副光风霁月的少年气不同,让人忍不住想他会不会猛地再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就像刚才在门口冲自己说要当模特那样。
韩佩琳还在,所以还是小心为妙。
谭迎川抄着口袋看她走过来,与她撒肩而过。
肩头蹭着他的划过去,垂在身侧泛红的手背蹭过他柔软的衣袖,那一截布料异样的凉,散出的温度不像是这个季节应该拥有的温度,短暂摩擦那一瞬间,带来的痒意甚至压过了刺痛感,缓解了高温带来的不适,她蜷了蜷指尖。
韩佩琳被谭继成带进门,但却并没有来找她,而是先遥遥站在门口短暂望了她一眼,那一眼里包含很多,生气,埋怨,指责,失望,通通能被察觉。
肌肤刺痛,叶书音又将水温调低了些。
洗漱台上的洗漱用品只有两套男士用的,崭新没开封,瓶罐上写的都是英文,是国外的牌子,她见都没见过。周遭也没有其他的洗漱用品,家里没有女主人在,但所有东西归置的井井有条。
水流哗啦倾泻,将外面的声音阻挡一些,她心不在焉地冲着水,听见两个人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现在孩子都这样,叛逆期,不好管,跟咱们那会儿可不一样了,但是我看你闺女挺稳重啊,也上高中呢吧。一看那孩子就听话,比我们家那小子强一百倍。”
“哪儿稳重啊,平时也倔着呢,我说一句她有十句等着顶我,”韩佩琳摆摆手,“她今年也高二,17了,你儿子呢?我看他俩差不多大吧。”
谭继成顿了一秒,“跟你闺女一样大,也17了,他是11月生的。”
“我闺女正好也是11月,她是20号。”
“我儿子是22号,他俩差不多时候,你闺女比他还大两天,”谭继成笑,“他今年也上高二了,刚从阑州转过来。”
韩佩琳顺着问:“在阑州上的呀,阑州的学校分数线都高,这孩子够聪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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