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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你的心跳(今愉)


叶书音:“……”
她真的笨蛋!现在才意识到他哪里醉了,醉了的人不会像他一样。他主动一分,就会想方设法让她主动十分。还说施展是装的,他才是装的!从进家门就开始跟她装!
果然啊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
叶书音不想今天晚上不闭眼,亲亲他,“你最好了。”
作者有话说:
虽说做我们这行的切忌爱上客人,但我还是要说:爱你们!!!!
————————

叶书音人生十七年第一次觉得,天好像塌了。
她的眼神在光彩熠熠的烟花中失去焦距,映在眼里的光亮明明那么璀璨,但整个人都是空洞的。
谭迎川率先反应过来,拉起叶书音往外走,留下身后众人诧异的问询和目光,头也不回地问她:“在哪个医院?”
叶书音面色惨白,此时回神,声音发慌地摇着头,“我……我不知道。”
“别慌。”他迅速拿着她的手机给韩佩琳回了个电话,接通后,韩佩琳烦躁地先说:“还打电话来做什么!这边都乱成一锅粥了。”
谭迎川眉头皱了皱,叫了声,“韩阿姨,我是迎川。”
韩佩琳的态度放软一些,懵了一秒,“小谭啊。”
叶书音拉下他的手腕夺过手机,声线发抖,“妈!我爸怎么样,受的伤压不严重?从手术室出来了吗?”
“不知道!人家另外那个当事人也来了,交警在定责,那家人咬死说要你爸负全责赔钱!撞成这个样怎么可能只有你爸的责任!”
撞成这个样,到底是撞成什么样!
当头一棒落下来,叶书音首先觉得不可理喻,叶向安现在躺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她却在这里关心是谁的责任,用不用赔钱。她喉咙发哽,脑子里乱糟糟的,仰头看着谭迎川,眼睛里蓄满泪,担忧,害怕,愤怒全流露着,一肚子话硬生生让眼眶里的泪憋回去了。
谭迎川没再跟韩佩琳说什么,问好医院地址挂断电话叫了个出租车,载着叶书音赶快过去。
叶书音语无伦次地拽着他的胳膊,像是在这个冬夜里抓住救命稻草和唯一的一束火苗,谭迎川的面容和声音都很镇静,声音沉稳如钟,“不许哭。”
“我知道,我知道,但我控制不住,”她手心一茬一茬往外冒冷汗,六神无主地说:“我爸还没从手术室出来……”
谭迎川也紧张,他不敢保证什么,毕竟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脑子里心里其实也慌乱,满脑子都是刚才韩佩琳在电话里说这事儿很棘手,得找个人来帮忙。但还是强作淡定地告诉叶书音:“安叔不会有事的。待会儿到医院你就是家属,得跟医生沟通病情,得跑前跑后去缴费拿药,有可能还得跟韩阿姨一起去见交警,需要你的地方还多着。”
他伸长校服袖子在她脸上蹭了蹭,袖口的黑色深了一片,深沉有力的声音传至她耳畔,“昭昭,你不能哭。”
叶书音咬住唇,拚命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要哭,深吸了口气,想起来要给在外工作的哥哥打电话。
下雪了,现在看向窗外才发觉。
司机速度很快,出租车轮胎没装防滑链,老天在跨年夜这晚心情不好。谭迎川心有强烈的不安,即使他不愿这么想,但坏事偏偏都赶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他看着叶书音拨通了叶禹飞的电话,让他赶紧回家一趟,电话那边应该是问了些什么,她憋不住的哭泣再度爆发,但只抽泣了一声,便又捂上嘴,坚强地安排好一切。
谭迎川小声叮嘱师傅注意安全。
忽而,垂在身侧的手被用力地,牢牢地抓住,仿佛抓住一根定海神针。
她含着泪光的眼睛望过来,所有的脆弱仅他可见,没人能狠心松开她的手。
谭迎川张开五指,插进她的指缝用力回握住,两只冰凉的手在冬夜里逐渐回温。
大约三十分钟的车程,司机听到他们打电话好心地帮忙缩短了将近十分钟,医院门口有警车,看见警车时本来就慌乱的心更恐惧,谭迎川直接抓着叶书音跑到手术室,经过拐角,能看到前面“手术中”三个大字还亮着刺眼的绿色,门口乌泱乌泱站了一大片人,两个交警站在外围。
但是局面看上去却很融洽,一点也不像谭迎川在电话里听到的那样,韩佩琳歇斯底里地告诉车主和对方司机家属:就不赔钱!看谁耗得过谁!
事儿好像谈拢了,交警转身离开,这两个人一动,谭迎川就看到了后面被他俩挡住的谭继成。
两个男人遥遥对视,谭迎川的脚步渐渐慢下来,平复起伏的呼吸。
实话说,他从来没有想到谭继成会出现在这儿,而且他没有立场,也没有理由在这儿出现。
他这个人连他的家长会都不开,就算老师把电话打到他那儿去,也只会搪塞推诿地说下次有空一定当面聊,只是他的下次遥遥无期。在阑州时黎惠切肿瘤,黎平生冠心病住院他都没怎么去过医院探病,他让亲情寡淡到这种地步,眼睛里只有钱,怎么可能会来管外人的闲事?
但如今,他居然变得这么热心肠。
原来韩佩琳说要找人,找的就是他。
叶书音松开谭迎川的手,跑过去。
时间太巧了,她刚站到手术室门口,灯灭,医生恰好出来,宣布手术顺利。
叶向安跑运输开的是十二个轮胎的重型半挂货车,运费多赚得多。
事故发生前,中间有两条旧轮胎突然炸了。其实早该换的,但半挂车换一条好的轮胎需要两千多,车主怀揣侥幸心理想着跑完这趟车拿到运输费再换,能糊弄一天是一天,没想到对方货车司机是疲劳驾驶,开车打了个瞌睡,浩劫来的毫无预兆。夜路上视野也不清晰,那两条坏掉的轮胎就成了叶向安的麻烦。
两辆车的车头都被撞烂,后面车厢也有不同程度的损坏,万幸的是,叶向安反应迅速刹车踩得及时,自己给自己捡回了一条命,但左手和左腿得打石膏,肋骨断了两条,轻微脑震荡,脑袋上缝了五针,脸上青的青紫的紫,人从手术室被推出来,浑身没一块好地方。
韩佩琳追着医生问情况,谭继成在一边儿陪着听。两个人都只看了眼叶向安就没再管,只有叶书音,看见他这样,眼泪哗啦一下就流出来,腿也没力气往前走,还没从害怕当中缓过来劲儿,谭迎川赶忙上前扶住她,跟着病床慢慢往病房走。
身后,韩佩琳谭继成轮流说“谢谢”的声音愈发小,在进入电梯之前,谭迎川也不知怎么,下意识朝那里看了眼。
保持了很久“冷静”的韩佩琳在谭继成面前泣不成声,弓着身子,哭到身体发颤,无声崩溃在他身边。
谭继成拍了拍她的肩膀,伏低身子说了些话,随后两只手扶着她坐下,自己同样紧挨在她旁边。
难得他的脸上有如此陌生的温情。
谭迎川心底异样,说不清楚是哪里别扭,他并不想让自己用肮脏的想法去看待谭继成。但很快,所有心思都被抛之脑后,衣襟下摆被叶书音拽住,他垂眸,虚虚搂着叶书音的肩膀借力给她,一同走进电梯。
病来如山倒,家里的大山倒了,把叶书音压得喘不过气,叶向安身体健康,能吃能喝,几十年以来从没生过大病,就连感冒发烧也很少。只是现在,突如其来的灾祸让他每天都没有办法正常吃饭,稍微动一动身子就浑身疼,更不要说吞咽食物了,只能靠营养针和流食生活,住院短短三天,人瘦了一大圈。
家里人都发愁,那段时间叶书音的状态有点不太好。
他住院第四天,韩佩琳让叶禹飞赶紧回去工作,他在隔壁省的一家外贸公司做外贸,每个月工资和业绩挂钩,韩佩琳不愿让他在这儿浪费时间,总是赶他走:“你爸这儿有我跟你妹,你就甭操心了。”
叶禹飞不应:“我妹也得上课啊,你别老让她来回跑,而且她还这么小呢,又有我这个哥在,这些事不需要她来承担。”
“她都快十八了还小?”韩佩琳又叹口气,“刚才瑞瑞还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你什么时候回家,我看就是你媳妇儿让我孙子打的电话,她要是催你,你就赶快回去,省得她又跟你生气。”
叶禹飞蹙蹙眉,“她爸她妈住院的时候我跑前跑后伺候,一句多余的话没说,那都是应该应分的事,怎么现在轮到我爸住院她就催催催?你别听她的,是她最近跟我吵架故意找事儿呢。”
“你们俩又吵什么架?她不上班在家带孩子,你出去挣钱给她给孩子,有什么可吵的?”
“没事儿,你别管了,我再待几天。”
韩佩琳死活不同意:“等明天能出院了你就回去。”
她瞥了眼病床,语气不耐,“你爸这人也是,开夜路之前自己不检查检查轮胎,伤成这样还得麻烦人来照顾他,添乱,耽误多少事……”
完全忘了她换季发烧感冒时,叶向安是如何照顾她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在她眼里好像一文不值。
叶禹飞“啧”了声,带着责备,“妈,你怎么能这么想,我爸还不是为了家里啊?这种话你以后别再说了。”
叶书音静静站在门口,握着门把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终关上门。
住院四天,所有病友都说叶向安有个好媳妇有双好儿女,这一辈子值了。现在想起来这话只想笑,看到韩佩琳那张脸,她只会觉得虚伪。
叶书音努力平缓着呼吸,花了很大力气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地重新推开门。
等叶向安出院回家修养,日子一眨眼就到了学期末,一中迎来许多考试,高二年级几乎两天一轮小考试,七天一轮大考试,叶书音前段时间因为家里的事儿还耽误了几节画室的课,严疏鸿叮嘱她到画室补上。有很多学生过了寒假就要去集训,但是一中不会这么早放学生出去集训,基本得等到会考结束才行。
叶书音一整天忙得不行,风风火火的,偶尔也会在学校里出些小纰漏,白天照常在学校上,晚上放了学在画室还得多待几个小时补美术课,每晚回家基本都到十一点。
大概这样持续了三四天,最后一晚补课,叶书音和朱悦宁吃完晚饭,她要接着回画室,朱悦宁找了人来接她回家,她昨晚在下课路上被几个小混混尾随了,一群染着黄毛的男生跟在她车后冲她吹口哨,嘴不怀好意又里轻佻地叫著「小美女”,吓得朱悦宁不敢单独在画室附近行动,临走前提醒叶书音回家小心些,那些男生每晚都在附近徘徊,不一定什么时候出来,画室的女孩子长得都很好看,也不止她一个人被尾随过。
叶书音还真没注意到这些,她出来的时间很晚,那会儿画室周遭都已经关门,看不见几个人,而且她总是图速度快选择抄小路回家,耳机一戴什么都听不到,更不会关注周围有什么。
不过今天朱悦宁这么一说,叶书音就不敢走小路了,但两个女生仍是害怕不安全,等她从画室出来,朱悦宁一直打着视频电话看她回家。
温岭前两天刚下过几天雪,晚上温度很低,这条大路上很空荡,毕竟也没人愿意大半夜在这种寒冷天气里跑出去闲逛。
叶书音使劲拧把手,风太刺骨了,她忘戴围巾,耳朵和手都快要掉了,想赶紧回家。
然而一加速,车轮在未融化的冰面上打滑,她直接摔了个人仰马翻,后脑勺着地,腿被压在电动车下。
手机晃动,镜头从脸上移开照在她身后,耳机线被摔掉,朱悦宁在视频里惊呼:“书音快起来!你后头有人!”
刚才后脑勺光一下结结实实磕到地上,人本来都摔懵了,然而一听见朱悦宁这句话叶书音立马清醒,也顾不上疼,整颗心都吊了起来,不过她害怕的情绪只停留了两三秒,眨了眨眼的瞬间,朱悦宁说的那个人冲了她过来,猛踩山地刹车停在她身边,轮胎擦出闷响。
余光里是熟悉的男式篮球鞋,叶书音想起曾经在他家鞋架上,她的鞋和他的鞋紧挨在一起,一排整齐的篮球鞋当中突兀地放了双小巧的球鞋,鞋号的大小差距莫名很可爱。
叶书音想,她和谭迎川居然熟悉到她能把他所有款式的鞋子都给记住。
“前面那么大的‘雪天路滑’牌子看不见?”谭迎川真服了,屈膝蹲下身托着背把叶书音扶起来,“摔疼没有?”
他上下打量她一番,拍掉蹭在后背的冰碴雪花,屈指弹她脑门,眉弓微蹙,“说话啊叶书音。动动腿脚,看疼不疼。”
手很热,点在她冰凉的脑门上,一触即离。
叶书音感觉整张脸都热了起来。
像是后脑勺着地所产生的后遗症,她的眼神有点木,愣愣地瞧着他。
她很惊喜,幸好是他,还好是他。
但也有讶然和迟疑,他上家教课的地方离这儿十万八千里,而且现在早该上完课了,平常这个时候他都在家鼓捣他的电脑。
叶书音被冻得打了个冷颤,伸伸被压过的腿,“噢,没有,幸亏我衣服穿得厚。不疼的。”
谭迎川把电动车扶起来,“别走这儿了,前面那一段路都有冰。”
车筐撞到路边台阶上,弯了一点,应该不太好放别的东西了。他调试电动车车闸和喇叭,两声“滴滴”响过,这条非机动车道变得更安静,叶书音问他:“都十一点了,你怎么在这儿?”
谭迎川转身,捡起她的书包背上,看了她许久。
叶书音不敢回望,可也并没躲闪。她贫瘠的情感经历告诉她,这个视线并不简单。
可是……她垂下眼睫,可是她完全没有往那方面想过,她还要集训,还要联考,还要艺考,高考……
冷风悄然吹进散开的衣襟,谭迎川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颤,似乎是很冷,“家教老师搬家了,顺路。”
作者有话说:
是吗?真顺路还是假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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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有个场景图,感觉很合适他们俩,我放在VB啦,粉见!!

谭迎川觉得自己有时候很疯,有时候又胆小,尤其在叶书音面前。
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会胆小到每晚下了家教课跨越整个城区,紧赶慢赶来画室楼下,只是为了送她安全回家的这件小事,都不敢向叶书音说出口。
尽管他们就住对门,而且用一句“女孩子晚上一个人回家太危险”就能解释。
可住对门又怎么样呢?况且她一个人回家,为什么要他来送?在叶书音眼里,他们的关系止步于同学,朋友,更多的就没有了。
多想的人一直只有他,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早就开始多想了,或许是从第一天见到她开始,又或者是在无数个上天安排的巧合和她温暖的善意中慢慢开始。他清楚地知道叶书音是个从来不会动歪脑筋的女生,她直来直去,没往眼里放过“友情”之外的任何感情。
谭迎川就在这种“友情”中变得纠结、苦恼,想主动说却又不敢说,害怕说出口会听到预料之外的答案,也害怕她毫无准备,就此疏远。
而他应该也没有完全做好准备,年纪、阅历、能力都是阻挡他们的脚步,走错路会摔的粉身碎骨,耽误他们一辈子,他身后还有谭继成和黎惠黎平生,往前往后都动弹不得,进退维谷。
人只有成熟时才能为自己做出正确的决定,争取到最好的人。
所以在此刻,谭迎川选择不动,一切早有预谋就变成了一场偶然的偶遇以及简单的“顺路”二字。
叶书音看着他,缓慢又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最终还是让自己信了,“他怎么搬这儿来了。”
“离市区远,清净。他跟师母年纪大了就图个清净。”谭迎川背了她的浅蓝色书包,模样很滑稽,她想把书包拿回来自己背上,被他挡回去,他双手使力把电动车抬到台阶上,“下面不太好骑车,上来走吧。”
看他对这段路那么熟悉,肯定是经常从这儿走,叶书音也就没再往别处去想,是她心思不纯,在这个年龄想些有的没的,还真是青春期春心萌动了,然而时机是错的。
可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有一丝丝别扭。
她看着谭迎川的背影想,原来就仅仅,只是,一个巧合。
不过他们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巧合好像确实有很多。
当第二天早上,叶书音再次在小区楼下看见修山地车链但没有修好,得麻烦她载他去上学的谭迎川时,完全已经习以为常,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的山地车链条会被拆拆卸卸修理三十分钟,直到她咬着包子下楼准备去上学,他还没有想要修好的意思。
叶书音甚至好奇地问他:“你这山地车那么贵还会掉链子?不会是山寨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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