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书音搂住他的脖颈,浑身热到难受,羽绒服穿在身上闷出一身薄汗。
很快,羽绒服剥落堆在脚边,露出里头那件纯黑色的小礼服,裙摆上绣着细纱羽毛,随着圈住腰的腿全都挠到腹肌上。
这件裙子很衬她,脖颈修长,肩颈线漂亮,平直锁骨下是呼之欲出的曼妙曲线,像一只美丽高傲的黑天鹅。
“今天就穿这个出去玩的?”
叶书音点头,秀挺鼻尖蹭着他的,有些找不到自己的意识。
谭迎川拨开黑天鹅的羽翼,发现她是白天鹅伪装出来的,“冷不冷。”
白天鹅拥有黑天鹅的羽翼,当然不会感觉到冷,只是现在没了外衣,不可避免会让雪白背脊碰到门,碰到墙面,她不自觉挺起胸远离冰冷的源头,“冷。”
谭迎川迎着她挺起的动作顺势含住,温热湿润的舌面反覆挑拨,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卡出圆润弧度,五指力道收紧再放松,指尖故意揪紧拉扯的动作过电般将汹涌的刺激感遍布全身,叶书音呜咽一声,眼尾湿润,脚尖蜷缩绷紧,身体轻颤,不再吵吵着冷了。
“有吗?”叶书音视线模糊,泪痕黏连在眼角被他吻去,手指抚摸着他喉结旁那粒小痣,“不能不在这儿吗。”
谭迎川短暂地放下她,从那个纸袋里拿出上次她穿走的外套,口袋里放着没用的那两盒,顺带把她的羽绒服和裙子捡起来放好,眸光漆黑,“抱好,又不用你使劲儿。”
他不肯走,从这儿到卧室哪怕到旁边客厅沙发这么短的距离都觉得很长很长,他等不及,像刚才那样把叶书音抱起来,她不敢靠住微凉的门,只好把全身都依附在他的手臂和怀抱中,紧紧贴着,“你怎么知道那里有。”
谭迎川把东西塞给她,包装袋两侧锯齿状的易撕口磨着手心,这样一个小东西她险些拿不住,被他的不怀好意弄得没力气,腿心细嫩的肌肤隔着薄薄的棉质布料被摩擦,在她熟悉这个节奏时又陡然换了新的。
像条灵活的小鱼,左右游弋,重重碾过,洇出深色水渍。
他在这个时候才回答:“我早看见这个了,在你食堂衣柜里。”
“你早看见了?”叶书音声线也抖,飘忽落不到实处,但她却意外的明白过来什么,上次她把衣服带到食堂,就是准备下了班直接去把衣服还给他的,她迷蒙地看着谭迎川,“你,你那次是故意要送我回宿舍……”
尾音消失,她咬住下唇,想说的话变成忍不住溢出的呜咽,感觉到修长的指节作乱,那个已经称不上阻碍的小块布料被指尖划到一边,他轻缓,温柔地触碰到白色羽翼下每一寸真实的柔软,那里水光潋滟,正瑟缩着迎接他不怀好意的寸寸进犯。
进犯者从来不会中途退缩,他胜利的姿态也只会有一个:不要做天鹅的敌人,要做天鹅的恋人,要展翅同飞,交颈而眠。
叶书音失神地伏在他肩膀上,呼吸急促潮热,什么都想不到了,满脑子全是刚才持续良久的水声,然而谭迎川全然不想停歇,他将汗水打湿的发丝拨到她耳后,近在咫尺看着面前人饱含情.欲的脸。
“看我。”
她身体在颠簸,眼前一切都在晃,谭迎川把人架好,哑声说:“昭昭,看着我。”
叶书音抱住他的头,五指插.进头发间,他头发长长了,发丝柔软蓬松,他的心也温润,眼神更是脉脉含情,一点也不像此时蛮横凶狠的力道。
她抚弄着他的脸颊,眼泪落下来,“你再叫我一声。”
谭迎川吻掉那滴泪,说:“昭昭。”
叶书音低下头,吻住他的唇。
谭迎川从前是个慢性子,不紧不慢的,做什么事都没有着过急,游刃有余,一切事情在他眼前好像都有着尽在掌握的松弛感。
今晚却猴急得不行。
缠绵的吻安抚剧烈跳动的心脏,事后的抚慰最让人沉溺。
没有支撑的感觉的确很刺激,但也很累,要时时刻刻记挂着自己会不会从他身上掉下去,谭迎川掐她脸上的肉,“我让你摔了吗。”
“但就是很累。”其实是怕他累,但这话不能跟他说,“你有这么着急吗,站在门口就这样。”
“急啊,我是急急国王。”人还在发抖,高强度的浪潮褪去,余韵依然悠长,薄汗落下后知后觉也感觉到冷,他给她套上厚衣服,抱着她往浴室去,声音慵懒:“这是你第一回 来这儿。”
一个算得上是他家的地方。
这是五年后,她再一次踏进属于他的领地,以后也会变成她的,怎么可能不着急。
而且她刚才还吻他,他忍着不这样,无论之前怎么亲密无间都不会主动吻,结果她先主动了,他所有克制霎时崩塌,什么关系不到就不能吻,去他妈的吧。
“你生病到底是怎么回事?施展说你发烧很厉害。”背后的红疹她看到了,刚才还不自觉往上挠了几下。
“前天跟导师出去吃饭,有道菜汤底是用羊汤兑的高汤,我不知道,喝了一小碗,当天晚上就开始难受,脖子身上起疹子,又痒又痛,”他铺了条浴巾在洗漱台上让她坐下,转身去开热水,“跟施展视频的时候正严重,身上红,脑子也不太清醒,他以为我发烧了。”
不然他打算今天约她的,礼物都准备好了,结果那副样子自己照镜子都嫌弃,医生也说不能见风。
而且她还不来找他,前些天他下了决心的,总不能一直被动,他不能黏得太紧,她不喜欢这样,所以干脆闭嘴失踪几天,他们俩都冷静冷静,结果自己翻来覆去怎么也冷静不下去,睡也睡不着,想出门也出不去。
直到她开门进来之前,他实在架不住睡意眯了一会儿,做梦时还迷迷糊糊在想,要不就再退一步,反正他狠不下来心,也不想跟她到此为止,他就要纠缠到底,最好缠一辈子,可总是要顾及着她的想法,况且还有好几个小时这一天才过去,他可以捂严实点,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风再出门。
叶书音二十三岁的第一天,他不想缺席。
可又觉得不能这样,难道让他以这幅鬼样子上赶着联系她?万一再看见那个道貌岸然的凌砚文在她身边转,他还有什么可比性?
好在,她来了。
她让他赢。
热水放好,谭迎川瞧着她:“自己可以?”
叶书音裹着衣服,她除了内裤什么都被他脱了,他倒是整齐,跟刚开始一样。腿其实在打颤,软得没力气,但他要是在这儿她只会更颤,叶书音点点头,“可以。”
冲完澡,叶书音穿着他的睡衣出来,谭迎川早就洗好坐在沙发上,门边的狼藉也被清理干净。他正歪着脑袋给自己后背抹药。
“我来。”叶书音接过棉签往他后背的红疹抹,看见那一道道抓痕还有些不好意思。
谭迎川哂笑:“下手挺狠啊你,刚进门踢我那一脚扇我那几下,还有我一后背这杰作。”
叶书音黑着脸,“谁让你不接电话,你还有脸说?”
“手机调震动没换模式,我睡太死没听见,”谭迎川拽住她的手拉进怀里,捞到自己腿上,宽厚的胸膛拥住她,“对不起啊。”
谭迎川知道,永远不可以拿身体开玩笑,在这种事面前叶书音很敏感,所以即使想要她来,他也不会用这种方式装可怜,今晚属实是歪打正着了。
叶书音抿抿唇,正要说话,阳台玻璃门忽然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动,她吓得坐正,“什么东西?”
谭迎川按遥控,电子窗帘缓缓展开,小狗抬起两个爪子趴在玻璃门上,黑曜曜的眼睛望着他俩,叶书音立马想起他朋友圈那张照片,一直忘了问他,语气讶然:“你养狗?你不是一直都喜欢猫吗。”
“刚养的,这小狗原来被人遗弃了,捡到的时候浑身是伤,养了挺长时间。”谭迎川把小狗从阳台抱进来,问叶书音:“你抱抱?”
叶书音很喜欢狗,小狗最是真诚,它摇着尾巴,任何喜忧都能明白,比人还要贴心关怀。
以前一直想养,但没机会,现在在学校住宿更是没条件养,看见这只乖巧的小土狗心生怜爱,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虐待它,她伸手要抱,然而小狗是第一次见到她本人,以前都是看照片,所以一直挣扎,叶书音伸出去的手无措地晃了晃。
“它认生,被打得太厉害,见人就浑身发抖,连我一开始抱它的时候它都害怕。”谭迎川解释,箍着腰又把她也抱到腿上,小狗交给她,他将下巴搭在她肩膀上,两个人一起抓着手摸小狗的头,从头再到瘦小的身体,小狗渐渐不再防御,在她腿上趴成一小团,尾巴摇摇晃晃,脑袋往她的手心里蹭了蹭。
叶书音心都化了,谭迎川含笑看着她扬起的唇角,“起个名儿吧。”
“我起?”
“送你的礼物,你不起谁起?”
叶书音侧头看着他,眸光闪烁,就这样看了他许久,在他黑眸微沉按捺不住想要吻上去的时候,她忽道:“那叫鸡汤。”
谭迎川只是笑,没说话,贴住软乎乎的脸蛋,又扳过来细细密密亲着,勾住她的舌尖,在口腔中绵长地交换呼吸,热潮卷土重来,重新勾起躁动的心绪,叶书音咬紧齿关,有些承受不住这样深入的吻,绯红着脸色问:“鸡汤,怎么样?”
他最喜欢鸡汤。
谭迎川忽然勾着腿窝将她抱起来,“行啊,叶鸡汤这名也挺不错的,多有纪念意义啊。”
鸡汤从她腿上跳下去,来回在谭迎川脚边转,汪汪叫了两声,谭迎川目不转睛地回卧室,走到半路又返回,拿上最后几个,今晚应该就能用完。
门毫不留情地关上,谭迎川告诉挠门的鸡汤:“鸡汤,去睡觉,我先哄睡你妈。”
作者有话说:
鸡汤:起名鬼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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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见啦
第34章 怦怦/小狗
家庭的战争没有硝烟,争执时也不会舞刀弄枪,但打在身上的却是实打实的真枪实弹。
人的本能是趋利避害,逃避虽可耻,但有用,能讨得一时清净,但是能一直躲吗?
在画板被扔到楼下垃圾箱旁边那天,叶书音没哭也没闹,这件事让她下定决心找韩佩琳谈一次,她心平气和诚恳地摆明态度,韩佩琳听罢没发表什么意见,可能是因为店里的事而焦心,没空搭理她,也有可能是看见了她从垃圾箱里捡回来的画板,对她的倔强束手无策,所以没说不支持,但也没说支持,回答模棱两可,大有随便你的意思。
叶书音短暂放下心,然而还是每天出了门就不愿意回家。放学得在路上磨蹭一会儿,能绕远路绕远路,能多等会儿红灯就多等会儿红灯,甚至到家门口上楼时也不坐电梯了,九楼也不是很高,走走停停也可以很轻松上去。
后悔走读吗?叶书音扪心自问,其实有点。
但转念一想是为了什么而走读,心中的悔意又被遮掩住,取而代之的是心惊胆战的等待,等待着画室协议期满那一天,那天遥远却又近在咫尺,这期间一切都是未知数,可她已经没有最开始的百分百的自信了。
自打那天在家里吵完,叶向安找了什么别的工作当兼职,每天在钢厂下班还得接着去兼职,几乎昼夜不停地在外奔波,中间回家也就是待一小会儿,换件干净衣服,或者给她们做做晚饭,韩佩琳倒是按时按点下班,可脸上总带着愁容和倦色,接叶禹飞打来问候的电话也不再像从前那样关心他乱七八糟的事了,简单聊两句就催他去照顾孩子,从来不跟他提家里这些糟心事,也不让叶书音提。
她说叶禹飞自己在外地照顾他那个小家已经够受的了,娶的老婆本来就挺能闹腾,再让他操心家里这乱七八糟而且暂时没办法解决的事,只是白白给他添麻烦。
他们一家三口能安静处在同一个画面里是吃晚饭的时候,会和谐地夹着自己爱吃的菜,餐桌好像变成每晚例行公事的地方,似乎也是家庭矛盾的缓冲剂,一坐到餐桌上谁也不争吵挑刺,但也不和对方说话。叶书音心底敲锣打鼓,勒着一根弦,吃饭也食之乏味,总觉得这种沉默只是暂时的,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唯一可以打破这份宁静的,是餐桌上多出来的谭迎川。
他没人管,可怜到浑身上下只有钱陪着,自己一个人吃饭当然比不上和很多人一起吃那样有食欲,一到晚饭时间要么就不吃,要么就自己出门寻摸餐馆,温岭大大小小的餐馆他都有耳闻,也吃过不少,最常喝的就是鸡汤,叶书音总说他上辈子是一碗鸡汤。
要是犯懒不愿意出远门,到楼下超市买盒桶面加根火腿肠他也能凑活一顿。
所以韩佩琳有时碰到谭迎川会叫他来家里,他推脱不过就会坐下,坐到叶书音身边,桌下膝盖偶尔碰到她的,她并紧躲开。
每每那个时候,叶书音的饭都是他给盛的,她不需要动手,递来的碗里也不会有一朵她讨厌的香菇,而她紧张地抬头扫视韩佩琳和叶向安,却又对自己的紧张感到莫名其妙,因为他们并没有发现什么,只是她一个人对这件事有波澜。
她在紧张什么呢,叶书音自己也不是很懂。
有谭迎川在,他们家的餐桌上会久违地多些欢声笑语,他的确是个很会哄长辈开心,很会活跃气氛的人,且这份活跃恰到好处,没有让任何人觉得不适。
时间就这样慢慢流逝,每一天仿佛都过得很慢,但似乎又过得很快,转眼来到周五,一周又一周,美术课上一周少一周。
叶书音把自己的画具和画板带到了学校,她已经不会再把这些东西往家放了,放学后没回家直接去了画室。
半路碰上朱悦宁,她依旧是自己步行上下学。朱悦宁是美高的学生,但温岭的美高教育水平并不是很好,师资力量不雄厚,往年能考上八大美院的学生很少,大部分家境不错的学生会选择自己在学校外面找经验丰富的美术老师开小灶,她就是其中一个。
叶书音把背包挪到胸前,捎她过去,“你现在怎么每天都自己走着来啊,家里这儿那么远。”
“坐公交来的,站牌离画室还有几百米。”
“那你得坐一个小时吧。”
“差不多。”
叶书音说:“还不如自己骑个电动车,路上不停也不堵,骑快点儿四十分钟就到了。”
朱悦宁诚恳道:“我没骑过,不会啊。”
叶书音:“……”
忘了,她从小就是车接车送,连自行车都不会骑。
“不过好像是该买一辆了,坐公交太浪费时间。”
叶书音顺口问了句:“你爸妈怎么不送你了?”
朱悦宁沉默几秒,下车:“以后都不会送了,他俩没那个时间,我往后自己来。”
画室前面的停车区已经放满车子,叶书音把电动车停到画室后院小花园,这里是放石膏雕像的地方,夏天百花齐放的时候有很多猫猫狗狗都躲在这儿晒太阳,很适合写生。
叶书音把车停好,拔钥匙准备走,发现门口停了辆熟悉的小电摩。
谭迎川的。
她对此感到诧异,但进到画室里却没看见他人。
下课后叶书音说把朱悦宁送回去,末班车早就走了,朱悦宁没让她送,她妈妈来接了,开的车不是常开的那辆,车上还有个男人,穿着打扮考究体面,不像是她家司机。
叶书音站在门口跟她告别,两个人约好周六午休去电动车行买辆车。
转身回到后院小花园,谭迎川那辆电摩还在,远远看过去车座上有团毛茸茸的东西,橘黄色的路灯一照,影子小小一团。
走近一看,居然是只小狗。
棕黄色的小土狗,个头小,毛发也不是很浓密,眼睛鼻子漆黑,小小的耳朵垂着,应该是刚出生没多长时间。正窝在他车座上闭目养神,察觉到有人过来,睁开眼,看见叶书音盈盈的瞳仁,浸在灯影里无比温柔。没有察觉到攻击性,小狗也就没躲开,前腿站起来,叫声奶声奶气的。
叶书音用食指试探地点了点它脑袋顶,小狗吐着舌头,尾巴摇得很欢,她这才放心地摸了摸头,从包里翻找出一根火腿一个面包,本来是打算当晚饭吃的,结果一画画就给忘了,她拆开火腿撕成小块放进手心,看着小狗狼吞虎咽,舌尖舔得她手心很痒,叶书音笑起来。
刚要拆面包,身后传来声音:“小狗少吃面包。”
叶书音一顿,笑还挂在脸上。谭迎川看着光影下那一人一狗朝他望过来,眼底都是亮亮的,一个比一个开心,他插着口袋,迎着她的视线懒洋洋开嗓:“真行啊你叶书音,在我车座上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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